0%

是否甲胄光寒，是否寶刀森冷，是否目光如炬？

劉聰行刺長沙王失敗，回鄴城后，我終於給司馬穎回了一封書函，卻只是一幅字，上寫：

成都王司馬穎立即響應，使陸機為前將軍，統兵二十余萬，進攻洛陽。

戰事不斷，戰火綿延，金戈鐵馬，血染京都，烽煙滾滾。

炙熱的擁抱，短促有力，然和_圖_書後，劉聰毅然離去。

劉聰應該會看到這字，會以為我假借司馬穎告訴他，我不會給司馬穎回信，讓他放心。

我站在殿廊，遙望濃煙升騰、火光隱隱的天空，想著率軍征戰的司馬穎會是什麼模樣。

我冷冷一笑，即使他沒有強行帶我走，也抹不去他的惡行。

半個多時辰后，表哥來昭陽殿對我說，劉聰已安然離宮。

八月，河間王司馬顒以李含之死為由，命部將張方為督，領兵和圖書七萬，征討長沙王。

十月，司馬穎麾下陸機軍和司馬乂戰于建春門，大敗，損兵折將不少。

的確，他可以輕易地夜闖宮城，必定也可以帶我離開宮城，只是他沒有強迫我。

我拂開他的手，卻被他攬入懷中。

宮內人心不穩，一些宮人總在牆角議論，二王大軍會不會攻破城門，長沙王能不能守得住。

司馬穎看到這字，會想起我與他最初的美好。

太安二年（公元303年）七月，孫皓說，河和-圖-書南尹李含、侍中馮蓀和中書令卞粹等人刺殺長沙王司馬乂，被人告發，司馬乂派人夜擒他們，當場誅殺。

自分別後，司馬穎時不時地飛鴿傳書給我，我沒有回信。當時，他離去之時，問我會不會回信，我說，這就要看你有多少誠意了。我沒有回信，不知道他是不是以為我沒有原諒他。

一箭雙鵰，一舉兩得，這是我的無奈，也是突但是來的靈光。

他還說，這三人是受河間王指使刺殺和-圖-書長沙王司馬乂的。

同根又如何？在這局勢瞬息萬變的天闕、洛陽、亂世，唯有自己與手中的權勢最可靠。

深宮的日子，一日日地熬。

離去之前，他在我耳畔道：「容兒，當初的承諾，不會變。你應該知道，我完全可以不顧你的意願強帶你走，但我沒這麼做，因為我要你心甘情願地跟我走。我會等你，等你改變主意，等你跟我走！」

皇家宗室中的每一個人，在至高權柄的誘惑下，手足情誼可和*圖*書棄，血緣親情可拋，上一刻是盟友，下一刻便是敵人，一切皆以自身利益為先。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長沙王司馬乂並不驚慌，上奏司馬衷；司馬衷下詔，以司馬乂為大都督，興兵迎擊。

「不必，時辰不早了，表哥在外面等你，你快走吧。」我的面色越發清冷。

當初，司馬乂事事請教司馬穎，二人聯手對抗司馬冏，如今反目成仇，兵戎相見。

他換上禁衛士兵的袍服，沉靜地看我，握著我的臂膀，越來越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