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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空曠的大殿好像在晃，有點模糊，就連孫瑜嬌艷的臉也變得模糊了。

孫瑜忽然想起什麼，笑道：「對了，容姐姐，程太妃對兒媳婦很挑剔呢，我花了很多精力、使盡各種辦法才博得老人家的信任與歡心。我擔心程太妃懷疑你的身份，假若她知道你是當朝皇后，是王爺的皇嫂，只怕程太妃不會讓你進府，不過我相信王爺會安排好一切，你不必擔心。進府後，我也會幫襯容姐姐的，再怎麼說我們也和圖書是表姐妹，是不是？」

「退下吧，我想靜一靜。」我神思恍惚地回寢殿。

這三四年，他執著於我，對我用情，他對孫瑜又是什麼樣的感情？當真只是因為我的關係而愛屋及烏嗎？

「皇后……」碧淺不敢違逆我的意，只是擔憂地看著我。

我哭了嗎？

「不要再說了……」碧淺拔高聲音。

我無動於衷地坐著，心中掀起驚濤駭浪，胸口劇烈地起伏，手足克制不住地抖著。

我竭和-圖-書力忍著，淡漠道：「如此，我先謝過妹妹了。」

心中亂糟糟的，像是柳絮飄飛的春天，霧濛濛，白茫茫。

果不其然，兩個月後，她收到他的飛鴿傳書，雖然只是寥寥數句，但是她如獲至寶，時常拿著這封書函細細地瞧著。

「碧淺，容姐姐被廢了，不再是皇后了，再過幾日就是王爺的侍妾了。」孫瑜輕細的笑聲很清脆，卻像一枚尖細的銀針，刺進我的眼眸，巨痛難忍。她又道，「王爺有和-圖-書王妃，有諸多侍妾，我與容姐姐一樣，都是王爺的侍妾，只要我們姐妹倆聯手，就能在王府有一席立足之地。」

「皇后，奴婢扶您回殿歇著。」碧淺憂心忡忡地說，「表小姐所說的，未必是真，皇后千萬不要相信……」

為什麼會這樣？司馬穎在同一日與孫瑜、我相識，兩個月之後就和她聯絡，卻沒有和我聯絡。當初他有意讓我誤解、繼而利用我，難道他那樣對孫瑜，也是有意為之，進而利用她m.hetubook.com.com？

聽著她繪聲繪色的複述，看著她嬌羞而欣喜的神情，我的心一寸寸地下墜，手足一分分地冰冷，二月春日越來越寒，猶如臘月的天寒地凍。

孫瑜輕撫小腹，甜絲絲地笑，「容姐姐，此番回鄴城，我就可以靜心養胎，為王爺生養一個白白胖胖的小王爺。」

為什麼哭？我不能哭，不能讓孫瑜看見我的軟弱與悲傷，不能！

也許她終於說完想對我說的話，告辭回京。

孫瑜頷首，臉上流露出將為人娘的和圖書喜悅與母性，「容姐姐嫁給王爺，也會和我一樣，很快就能為王爺生養孩子。對了，王爺很喜歡孩子呢，每夜都要摸摸我的肚子，還要聽聽肚子里的動靜。」她羞窘地笑，「孩子才兩個月，怎麼可能有動靜呢，是不是，容姐姐？」

碧淺驚訝地問：「你懷了成都王的孩子？」

「表小姐先回去吧，皇後身有不適……」碧淺為我下了逐客令。

一切都亂了。

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男子？在他眼中，所有女子都可以為他所利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