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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她竟然與我同處車廂，相安無事地過了半個時辰。

可是，她的話，動搖了先前堅石般的決定。我的存在，只會讓司馬穎的處境更加艱難，讓他更加為難。

「道理，我很明白，至於如何抉擇，我會慎重考慮，妹妹不必費心。」

孫瑜故意重重地嘆氣，「這也怨不得他們，畢竟他們也是為王爺好。我就直說了，容姐姐千萬不要生氣。」她停頓了和-圖-書片刻，道，「雖然容姐姐女扮男裝，但誰不知道你是大晉母儀天下的皇后？你是陛下的皇后，是王爺的皇嫂，你跟著王爺，有違人倫綱常。再者，長安不少人知道容姐姐背棄陛下，跟隨王爺，這遲早傳得人盡皆知，你讓王爺情何以堪呢？」

寒風襲來，吹得臉面生疼，雙耳、雙手凍僵了，像是被豬油淋過似的，辣辣的疼。

話落，和圖書我朝外喊停車，外出騎馬。

「容姐姐，我並非以此逼你離開王爺，我只是將那些部屬心中所想、口中所言說給你聽。」孫瑜狀似誠懇道，「如今王爺失勢，舊部散亂，若想招攬強兵強將，就要德行不損、清譽良好。容姐姐是聰明人，這些淺顯的道理，不必我再多言吧。」

孫瑜所說的，我不是沒有想到，只是我一味地認為，只要司馬穎不趕和圖書我走，我就無所顧忌，就應該死守著他，不離不棄。我羊獻容的餘生，屬於他！

「容姐姐，有一事，我不知該不該對你說。」她忽然開口，聲調拿捏得頗為猶豫。

我應該怎麼辦？

「那就好。」她清潤的嘴角浮現些微得逞的笑紋。

我並非沒有想到這一點，可是，我管不了那麼多。

她黛眉微蹙，繼續道：「此次王爺離開長安，表面上是被遣回和_圖_書封地，實際上王爺想聯絡舊部，以圖東山再起。可是，容姐姐跟著王爺，王爺的部屬會有什麼想法？他們會覺得，王爺與皇嫂暗通曲款，做出有違倫常之事。王爺招攬舊部，是為了保護陛下、保衛大晉江山，還是為了一己私慾？我們知道，王爺與你清清白白，恪守禮數，可是那些武夫不明白，在他們眼中，容姐姐迷惑王爺，是勾引小叔的妖后；而王爺鬼迷心竅，為www.hetubook.com.com了一個女人甘冒天下之不韙，興兵作亂，爭權奪勢，問鼎帝位。」

「抱怨什麼？」

「這幾日，我聽見王爺的幾個部屬在抱怨。」

我知道，她所說的很在理，我反駁不了，因為事實如此。

繼續前行，只要我坐馬車，孫瑜就騎馬，我騎馬，她就坐馬車，如此輪流。

「洗耳恭聽。」我淡漠道，她的裝腔作勢，我領教得太多了。

「妹妹對我說這番話，我很感激。」我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