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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想，殺了她，一了百了。可是，我終究留她一命。

「我也不知他為什麼變成這樣，也許是怪我當年沒跟他走吧。」想起司馬穎待我的種種，心就很痛、很痛。

我對孫皓道：「表哥，這裏就交給你了。」

我就知道，她會選擇這一條路，只要有活下去的一線生機，她一定會緊緊抓住。

「碧淺好歹是你的姐妹，你為什麼那麼做？」孫皓憤憤地質問，「為什麼你這麼歹毒？」

我看向和*圖*書孫皓，他點點頭，吹了一聲口哨。半瞬，五個男子進來，我和孫皓退出寢殿。

「孫瑜怎麼變成這樣？」他氣得擊案，「她竟然這樣誣陷你！」

他拍拍我的手背，「放心吧，一切有我。」

孫皓命人日夜盯著雲氣殿，以防碧涵暗地裡再次使壞。

半晌，碧涵萬念俱灰地說道：「碧涵只想苟活於世。」

這是幻滅吧，她也嘗到了絕望的滋味。

孫皓m•ｈetuｂｏｏk•ｃom.ｃoｍ說，那日，碧涵被折騰了一日一夜，所受的罪是碧淺的兩倍，奄奄一息。

此後，她整日待在寢殿，足不出戶，猶如聾啞人，神色獃滯，目光渙散，與碧淺如出一轍。

午夜夢回，總會想起司馬穎與孫瑜歡愛時說的那句話，想起他丟下我一人在冰天雪地的狠心與殘忍，我想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待我，為什麼？表哥見我難展歡顏、心境鬱悒，幾次問我與司馬穎究竟發和*圖*書生了什麼事，我簡略說了說。

「是，碧涵歹毒，碧涵心如蛇蝎……碧涵做錯了……」她淚流滿面，苦苦地哀求，「皇后，碧涵大錯特錯……饒過碧涵這一次吧，碧涵再也不敢了。」

「淫|亂宮闈，理當處死！」我不會再次心軟，「我可以饒過你一命，不過，碧淺受過什麼罪，我要你加倍償還！」

想不到，我的一念之仁，會成為日後的一支利箭，射向自己。

我不知道選擇回宮是對是和*圖*書錯，但我不後悔，起碼碧淺慢慢好起來。

她痛哭流涕，驚懼，害怕，楚楚可憐，瑟瑟發抖，當真凄苦，令人憐惜。

「不要……皇后，碧涵真的知錯了……」碧涵哭喊道。

「可也不能這樣對你。」孫皓眉頭緊皺，「成都王竟然也相信孫瑜的話，他不是……喜歡你嗎？」

她震驚地看我，不再哀求，就這麼呆直地看我，如死一般。

冬寒遠去，春暖來臨，碧淺的鬱悒日益好轉，碧涵卻像是雲氣殿的活死人m.hetubook.com.com，行屍走肉一般，變成了聾子、啞巴、傻子。

不多時，寢殿傳出低聲飲泣的聲音。

「要麼死，要麼受碧淺所受之罪，你自己選。」我陰沉地看她。

也許，留她在世上，終究是禍患，斬草不除根，早晚會害死自己，但是，我沒有狠下殺手，因此，司馬翾還小，還需要娘親；因為，她到底沒有害死碧淺，我也留她一命吧。

可是，她看著碧淺被人欺負的時候，可有一絲憐惜與可憐？

「她不想我留在司馬穎身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