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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自己的這句問話有點彆扭，果然很快就被扇傾城捉住了癥結，「好笑，認識不認識，你自己不知道么？」

可是他剛才的表情明明是有問題，白笑笑雖然平素馬虎，但心思卻也不至於太粗糙，粗糙到連扇傾城這種怪人的真情流露都看不到。

「那我陪你吧。」白笑笑立馬諂媚地討好。

「好吃的傢伙！」扇傾城眼皮一翻，嘴角上翹，白笑笑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只覺得他唇角掛著一股不易察覺地笑意，可那笑意卻好像牽連著什麼。

只是剛剛想享受一下這種摩挲的感覺，迷迷糊糊中白蛇的血盆大口讓她猛地打了一個激靈，腦門一緊，兩隻眼睛登時睜得大大的，口中的「啊」字還沒有喊出口，就半途咽了回去。

扇傾城面無表情地冷哼了一聲，「你能不說那麼多廢話嗎？」白笑笑只得抿住了唇。

這下子白笑笑更加覺得委屈了，「你以為我想管這種閑事啊？我管你跟長歡還是短歡有狗屁的關係！我只是想好心提醒你，那兩個ｈｔtps://m.heｔuboｏｋ.ｃoｍ.coｍ採花賊要去請他們的師祖來對付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這句話脫口而出時，扇傾城狐疑地抬起眼看了看她，那股猶疑的眼神和白笑笑求問的眼神相碰觸，兩人都有一霎那失神。

那股暖意熏得她臉皮發燒，忽然間，發燙的臉頰有一股涼意拂過，好像是什麼在摩挲著她的臉蛋，這股涼意在無限的暖意當中，帶著一股清新，讓她覺得很舒服。

不過她不是第一次接觸扇傾城，知道這人說話的習慣是怎麼難聽怎麼說，絲毫不生氣。她也覺得扇傾城應該不認識自己，可是絲帕、不死葯還有常歡的事又該如何解釋呢？

「扇公子，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白笑笑忽然間認認真真地同扇傾城說話，而不是犟嘴，還有些不習慣，「我……我跟你是不是以前認識？」

除了兩隻手臂有點微微地酸痛，好像並沒有受傷。白笑笑下意識地想向扇傾城靠近些，卻m.hetubook.com.com見他的臉色有些不善，仔細再看，才發現他白皙的半邊臉淤青了好大一塊，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只不過是半日沒見，就好像衰老了許多。

扇傾城沒好氣道：「用不著。」還不忘補充一句，「我討厭有人打擾。」

白笑笑覺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她忽然間明白在她的心裡頭是懷著扇傾城會來救自己的期望的，而且還是那樣的肯定。巧得是她的期望成真了，他真的再次來救她，心底油然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異樣感覺，那感覺讓她覺得自己的心跳都變了。

於是白笑笑下意識地叉著腰喊了一句「肉肉！」

白笑笑問出這話的時候，兩隻眼睛就一直盯著扇傾城，想要從他的眼睛裡頭看出些什麼來，但除了從扇傾城的眼眸中瞟出一絲寒意，便再不能看出些什麼，忽然，白笑笑「哎喲」叫了一聲，然後便眼前一花，兩隻眼睛暈乎乎的，冒起了金星，她的手下意識地就去摸額角，這次卻是真的有些生氣了，「喂，你hetubook.com.com幹什麼拿樹枝扔我？」

「我不打擾你。」白笑笑連連擺手，「你在洞裡邊打坐，我就在外邊玩好啦。要不我出去摘些果子什麼的給你？啊，要是能捉只田雞就好了，我烤給你吃啊？」一想到田雞的美味，尤其是被篝火的火光一照耀，好像整個洞室裡頭都瀰漫著一股肉香，白笑笑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和白笑笑相隔只有幾步之遙的扇傾城盯著火光出神，好像白笑笑醒來不醒來他完全不關心似的，「醒了嗎？可以走了？」對於白笑笑的提問乾脆一句也不回答。

白笑笑不置可否地笑笑，對於扇傾城的解釋毫不在意，胸腔當中那股異樣的感覺並沒有因為扇傾城的掩飾而消退，她大著膽子扭轉頭，一雙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扇傾城，只看了一眼，就感覺到自己的臉有些熱得厲害，她支撐著坐起，離篝火稍稍遠了些。

扇傾城的臉部頓時僵硬住，不小心流露出的喜悅在剎那間凍結成了冰，他的頭艱難地轉向白笑笑，即使再厚的面具也掩飾不住他的和圖書驚愕，「你……你喊什……么？」

「可能是我喜歡吃肉，所以我才喊出聲來吧……有問題么？」白笑笑怯怯地說著。

睡夢中的白笑笑，覺得很暖和很暖和，沒有了深秋初冬時的寒冷，好像回到了搖籃時期，自己是一個只知道睡覺被人精心呵護著的嬰兒。

白笑笑不曾想過如扇傾城這種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的人也會有這麼豐富的表情，她剛才喊了什麼？肉肉？為什麼會喊出肉肉？

白笑笑關切道：「你傷得很重對嗎？要不要緊？」

「你別誤會，是狀元爺央求我來救你。」扇傾城面無表情地說著，極力地證明著什麼。

白笑笑聽到「狀元爺」三個字心裏一抖，兩隻腳說什麼也不肯邁，「那你呢？」

於是扇傾城又道：「趁天沒黑，你出去攔一輛過路的馬車商隊去萬壽宮，狀元爺在那裡等你。」

那條巨蛇早已經沒了蹤影，眼前只有一堆篝火，火光熊熊，所以讓她覺得溫暖。那火光的背後坐著一個黑衣人影，當看到他臉上帶著的半邊銀面具時，所有的恐懼和不安m.hetubook.com.com頓時化為了烏有，白笑笑胸口的暖意填得滿滿的，「是你？！你救了我？那條白蛇呢？他們人呢？」

扇傾城已經恢復了常態，冷冷道，「沒問題。」

白笑笑揉著額角，這個扇傾城下手還真是不輕，翻臉不認人的本事果然厲害。

扇傾城把眼睛一閉，「我在這裏休息一下。」

白笑笑心情很雀躍，其實答案顯而易見，白蛇不見了，凌少之師徒倆也不在，自然是扇傾城出面把他們趕跑了，把自己解救出來，「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對了，你怎麼找到我的？」

「那……那你和常歡是什麼關係？」

「不該你管的事，你最好少管！否則下次就不是樹枝了！」扇傾城毫不留情地說道。

扇傾城淡而無味地回答道：「放心，我可沒空認識你。」冷冷的語調讓白笑笑幾乎要認為扇傾城是真的不屑於認識自己。

是啊，倘若從前認識，她怎麼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呢？至少也會覺得有那麼些熟悉吧？白笑笑生出一股挫敗感，抱著雙膝，垂著腦袋，「或許……有些事，我不記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