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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公子，悠夢此來是為毒手藥王，其他的事，可否以後再說？」我打斷著他的胡扯。

慕容楚歌嬌笑道：「怎麼應付不來，光惦記著我的長槍了？你家公子還有一張嘴巴和一雙手呢！再多也沒問題啊。」屋子裡一陣淫笑，春潮泛濫。

「好！一言為定！」

看到這樣的慕容楚歌我不免有些失望，戴悠夢好歹也是有教養的人，怎麼就愣是喜歡上這樣的輕佻浪蕩人？我朝慕容楚歌拱了拱手：「悠夢先出去了，公子若是不方便，悠夢自己想辦法。」

新目標？我斜睨了他一眼，敢情這慕容楚歌是個花心大蘿蔔，每段時間都有不同的目標對象。

這話一出來，倒讓我渾身一凜，「慕容公子何出此言？」到底是和戴悠夢有過密切關係的人，而慕容楚歌偏巧又有顆七竅玲瓏心，比女子還要心細如塵。

我皺了皺眉頭：「從前是從前，今日是今日。更何況悠夢已經失憶，和慕容公子的種種往事，也不記得。悠夢只記得錢佐是悠夢的夫君，悠夢要救他的性命！」這句話說出來竟然如此理直氣壯，我完全沒想到，聽到這句話從我口裡迸出來，連我自己都感到吃驚。

我不免有些生氣，哼了一聲說道：「公子搞清楚了，悠夢可不是來給你表演的！」說完，就甩手出了房間。

「公子抬舉了，只是也許現在的戴悠夢才是真正的和_圖_書戴悠夢啊？」我俏笑著一筆帶過。慕容楚歌到底有一年多沒見戴悠夢，萌生真假的想法倒也不奇怪，不像錢佐、錢倧二人，只能當我是死後性情大變罷了。

只是我好像犯了一個錯誤，因為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開門見山地問起了解藥。

說了兩句，便又換回了笑臉，恢復了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女人心，海底針啊，原來我慕容楚歌小看戴皇后了。」他說著站了起來，走到我身邊，一股香風襲來，他飄逸地如同一陣風，聽不見腳步聲，更看不見他是怎麼過來的。

「說實話，我今日把毒手藥王找來，並沒打算找他要解藥。」慕容楚歌沖我得意的笑，見我臉上寒色，便又話鋒一轉，「但是，我也說了，毒手藥王就在這些賓客當中，趁著人未散去，悠夢你若是能把毒手藥王找出來，逼他交出解藥，那是你的本事，我也絕不阻攔！」

手指已經勾住了我的下頜，手指細長柔嫩白皙，完全不像男人的手。「戴皇后長得比從前更迷人了，早知道戴皇後會有今天的韻味，說不定我就真的和你私奔了呢！」他說著輕笑起來，轉而道：「毒手藥王就在席間，我替你把他找來了。」

慕容楚歌在床沿坐下，嘴角輕微上揚，嘴角邊兩個淺淺的小酒窩顯現出來，更襯得那張臉幾分妖媚。我一呆，為他的和-圖-書美貌所動，只這一個瞬間，就被慕容楚歌捕捉了去，他掏出帕子，捏著絲帕的一端，把臉半遮半掩的，背後那一張絕美的面孔，隱隱綽綽。

慕容楚歌聽了，居然眼睛放光：「慕容楚歌拭目以待，看看悠夢又給我怎樣的驚喜！說起來，我把毒手藥王找來，就想看你能有什麼辦法逼他交出解藥！你個鬼精靈！」他說著捏了捏我的臉。

慕容楚歌先是和婢女絳紫去了戴家，至於他為何去戴家實在不得而知。是出於對戴悠夢的緬懷么？這個理由貌似不太成立。但不管是什麼原因，他撞見了我與錢佐，並且看到我為錢佐流淚。

今天晚上這場盛宴，想必是早有準備，越國人多思風尚，南國相比于北方的晉國自然更懂得欣賞歌舞。於是慕容楚歌千里迢迢趕來杭州，想在這些愛樂的文人面前展露一下自己的才華，那自然不會請不懂音樂之人。那麼席上那個樂盲就再好解釋不過了。羊牱的野蠻族人懂得什麼霓裳羽衣呢？慕容楚歌知道我要來，不想在我面前食言，所以把毒手藥王請來了。以他強大的背景，想動用關係把毒手藥王召來，倒也不是一件難事。

慕容楚歌把毛筆送到我面前：「你我都是愛畫之人，何不將今天羽衣舞的盛況用筆畫出來？」

這確實是件不可思議的事，但卻是再合適不過的解釋了。再看著舞台上htｔｐs://m•ｈｅtｕbｏｏｋ•ｃoｍ.cｏｍ那個翩翩起舞若仙若妖的舞|女，我實在想不到哪個男子能有她那樣曼妙的身材。

慕容楚歌便朝絳紫努了努嘴，那小妮子從床上爬起，平端著一卷白紙，往地上一鋪，另一個女子則一手端著硯台，另一隻手執著一隻毛筆，遞到了慕容楚歌的手中。

但是慕容楚歌的臉色卻不見得比我好看，他冷哼了一聲，把兩個女子撇下，朝我走來，手指再一次勾住了我的下頜，他勾的時候很輕柔，不像錢佐那般粗魯，可我卻覺得更噁心。

我笑了。怎麼把慕容楚歌認出來？要不是看到高心樓跳舞時，那胸前的波濤抖動地有些奇怪，又猛地想起高心樓在閨房中穿鞋的那一瞬間，想到一個女子怎會有那樣一雙大腳？想到一個女子的胸部怎麼像是假的，我也不會猜到高心樓是個男子。

「失憶了，連畫畫也不會么？」慕容楚歌打量著我，「真正的戴悠夢可是個丹青妙手呢！」

他明知道錢佐活不成了，卻對我說要見毒手藥王必須等到晚上。這世界上，沒有了眼線強大的錢倧，便只能把希望寄託於他一人。

他手若蘭花，哪裡有半點男子的影子？慕容楚歌笑道：「原來戴皇后喜歡我女相啊！說起來，真是難得，戴皇后是怎麼把我認出來的？」

所以慕容楚歌心裏不痛快。在我向他要解藥的時候，他甚至還故意拖延時ｈtｔｐs://ｍ.ｈｅｔubooｋ.com.cｏｍ間。在得知錢倧也有可能找到毒手藥王的時候，他便又去警告錢倧，讓他不要去插手這件事。

我簡直要一屁股坐到地上，他倒好像布置已久，說這麼半天，其實就是等著看我表演了！

我正要客套著說一句謝話，他卻伸手按住了我的嘴唇：「別忙說話，我還沒說完呢！」

誰知慕容楚歌卻朝我擺了擺手，笑道：「你若和姐妹們一起同我玩玩，我便幫你問毒手藥王拿解藥。」

「毒手藥王就在席間對嗎？」我有些迫不及待地對慕容楚歌說道，慕容楚歌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斷然不會在這個小問題上使著不入流的伎倆。我甚至想到，慕容楚歌可能是特意約毒手藥王出來的。

我不接，只說道：「我不會畫。」說起來，慕容楚歌要不是那般好色浪蕩，說起來也是個才貌雙全的人兒。或許過去的戴悠夢與他志趣相投，更或許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或許真的如同錢倧所說的，無論慕容楚歌愛與不愛，作為男人，是不容許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歸了他人。戴悠夢的心原本是完完整整留給慕容楚歌的，可是慕容楚歌卻看到她為另一個男子流淚。

我疑惑地望著他，不知道他又要提什麼條件，卻見他忽然抽離開去，身子向後一仰，倒在了那張大床上，他沖兩邊的女子招手，絳紫和另一個婢女就笑嘻嘻地滾入他的懷裡。

假設高心樓和-圖-書就是慕容楚歌，那麼一切都好解釋了。

除了，除了——那個畫像上見過一面的慕容楚歌。

我沉默不語。

他說，「失憶？我看你不是真正的戴悠夢吧？」

「有趣！」慕容楚歌捏著帕子笑道，「從前我辜負了你的一片情意，今日卻又被你勾了魂去！好得緊，我慕容楚歌又找到新目標了！」

絕不阻攔？嗬！他倒說了一句真心話。毒手藥王我已經找到，最怕的就是慕容楚歌出爾反爾。

慕容楚歌笑道：「感覺！真正的戴悠夢可沒你這般聰明。」

高心樓？我在心裏默念著這個名字，無意中想到了在酒樓里聽到的評書，隻言片語湧入我的腦中，慕容是鮮卑的一支，原本就是高辛氏……或許，高心，應該寫作高辛才對！

「哦？」慕容楚歌停止了嬉鬧，「從前戴皇后不是樂意成為她們當中的一個么？原來女人喜新厭舊是這樣得快啊？」

慕容楚歌一左一右攬著兩人，各在兩人的臉上親了一口，直惹得兩人格格直笑，我瞧著這情景真是不適應，三個漂亮女人在床上……

他話音剛落，絳紫就佯怒用粉拳拍打著慕容楚歌的假胸，「小姐你好壞啊！你一個人應付得來嗎？」

慕容楚歌冷哼了一聲，這一次不再是女子溫婉酥醉的腔調，而是地地道道的男聲。聲音雖十分陰柔，但卻滿是慍怒。「戴皇后就那麼在乎別人的死生么？戴皇后從前可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