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恨不相逢陌上花

作者:孤缽
恨不相逢陌上花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三卷 解夢篇 第四十一章 何意

第三卷 解夢篇

第四十一章 何意

另一方面,他又讓瓶兒勸我回去,名義上是讓我去勸說慕容楚歌,實際上,卻是借花獻佛,把我送與慕容楚風!
錢佐中毒之時,眾人便推舉錢倧監國,一旦策反,最大的受益人便是錢倧無疑!我想到錢倧為了不得罪慕容楚歌而對錢佐的生死不聞不問,不由心寒。
兩人各取所需,卻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難道錢佐不是有意說給錢倧聽的?抑或是錢倧並沒有來此地?我再仰頭看那棵大樟樹。這棵樟樹果然比旁邊幾株要繁茂一些,而樟樹底下的野草也比其他地方的更顯鬱鬱蔥蔥。沾著露水的青草看起來就如同畫里的,那樣的不真實,一切都跟夢幻似的。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為什麼之前沒有想到?可是這一聯繫,卻更是心驚。
我尾隨他進了園子,一切如常。
回想起上次的心痛,面前的馬車儼然成了一隻呼嘯的老虎,把我震懾在那不敢動彈。
是了,慕容楚風到底不是越國人,不可能夜夜入宮在坤寧宮外徘徊,伺機見我,探聽什麼。最大的可hetubook•com.com能就是讓錢倧代勞,他對宮中地形十分了解,輕車熟路,又進出隨意,所以錢佐防的就是錢倧——他的這個好弟弟!
先是慕容楚風不吝財力,資助遼國攻打石晉,爾後錢佐未雨綢繆,全國上下戒備,而他更是大肆招兵買馬,鬧得國人頗有怨言,若不是靈隱寺彌勒佛降世,讓越國百姓一時把錢佐當作了活菩薩,愚昧之下把錢佐的話當作上天旨意,尊奉虔誠,在三日之內有七萬新兵投效帳下,只怕錢佐非但沒有能湊齊新兵,鬧不好在有心人策動之下,發動政變也未可知。
我想要問,但錢佐卻在我面前擺了擺手,所有的問題都重新埋在肚子里。
這樣一說,錢倧實在是有莫大的嫌疑。他表面上對錢佐服服帖帖,為了越國的安危不同乃兄計較,可他定然是不甘錢佐募得新兵,於是想了個最絕的法子,逼得錢佐從大局考慮,不得不殺七萬新兵。這樣一來,天怒人怨,錢倧登高一呼,必定是一呼百應!取代錢佐實在是www•hetubook.com•com再自然不過的事。
我看著漫天的鐵屑,夾雜著電光石火所帶來的金屬銹味,只覺得錢佐的心便同那鐵塊一樣冰涼。他到底在想著什麼?
我高興地對著錢佐指著那一撮雜草:「這裏,你試著往這裏挖一挖。」
只是他有意把合歡環所藏之處透露給錢倧,又究竟是何意?
我滿心疑惑地看了錢佐一眼,錢佐則輕笑了一下,這算是默認么?
慕容楚風上次沒有從我口中探問出血伏參的下落,他臨走的時候,我又故意表現出和錢倧曖昧不清的樣子,慕容楚風怎會不好好利用錢倧來打探血伏參?
用越國表面上的「岌岌可危」來逼錢佐和我就範乖乖交出血伏參,實際上不過是錢倧與慕容楚風合演的一出把戲!
我與錢佐來到戴府,這一次,錢佐沒有選擇之前的方式,抱著我飛入那斑駁木門之中,而是一掌把將木門之上的鎖鏈擊了個粉碎,似乎從此再不進此處,更似以這種方式宣洩著心中的決然。
宮外依舊是一輛馬車。依舊是hetubook.com.com太陽東升的時候,冬日的清晨,有些微寒。
以他激進的性子,原本就是打算假借慕容楚歌之手,把錢佐的皇位奪過來的,自家兄弟的決鬥,需要假借外族人之手,他不以為恥,甚至當作其畢生的心愿。現在又怎麼會錯失這樣的好機會?難道真的是因為遼國即將把石晉滅掉,越國唇亡齒寒,所以錢倧把自己畢生的心愿給擱置一邊,一致對外?難道以他的狂妄不該是相信憑藉一己之力就能抵禦遼兵,而不需要屈居人下么?
我不禁掩住了口,錢倧和慕容楚風本就是一丘之貉,而從慕容楚風的角度考慮,錢倧有求於他的財力來奪取錢佐的越國江山,自然會幫他把血伏參搞到手。
我心底一沉,恐怕他每日坐在這,不只是他關心我,而是怕我遇到危險。怕我和慕容楚歌接觸,抑或是錢倧?
頹井、樟樹與荒草。荒草之上還沾著露水,地上滿是落葉,並沒有凹陷下去的痕迹,而周圍也沒有泥土被翻開的痕迹,好像從來沒有人驚動過。
一路上,車行很慢,和圖書如同將死之老牛,雖平穩但卻每走一步便更接近滅亡。
我環繞著樟樹走了一遭,努力區分著野草的區別,那麼,哪一株野草長得最茁壯、最茂盛、最青翠的,想必就是離合歡環最近!
就這樣坐等到天明,他坐在桌邊,我坐在床沿,我看著他的背影,他看著太陽冉冉升起,屋子裡充滿陽光,但他的身子卻在一片陰影之中,只看著都覺得寒冷。
我的心砰砰跳著,認真的看著這些野草,也確實能分出差異。終於,有那麼一小撮草,夾雜著零星的野花最是蔥綠,綠得有些炫目。
再看旁邊的錢佐,什麼事都無法瞞過他的法眼吧,我說不出自己到底是什麼感覺,明明希望他沒事,可見他這個時候還能如此冷靜,卻又不自在。不論錢倧的演技是否有了質的飛越,錢佐終究還是看出了他的陰謀,他就像一個遊離在外的孤魂,冷笑著看待世人的一切。別人瞞不了他,卻也好像與他無關似的。
真是演得一出好戲!我不禁喟然感嘆,險些就被錢倧這個狼子野心的傢伙給騙了。
他說www•hetubook.com•com:「起來吧,太陽出來了,去戴府看看。」這天早上,他沒有早朝。
我在欣欣的幫助下,洗漱穿戴,喝了粥,尾隨錢佐出了宮。
我驀地想到了這一段時間越國的動蕩不安。
錢佐顯然也明白我的心境,他把臉別過去,以手加額,兩隻手掌來回搓動著他的臉龐,彷彿這樣能讓自己的腦袋輕鬆一點。他沒有過來扶我,只是說道:「坐車安穩些。」聲音有氣無力。
那麼越國新兵七萬之眾,一夜之間被染上瘧疾又是怎麼回事?瘧疾的傳播乃是靠蚊蟲,冬季蚊蟲漸漸絕跡,新兵哪裡會得?這定然是有人刻意把瘧蚊放入新兵營地。慕容楚風能出入宮闈,但不見得能進入新兵陣營投放瘧蚊,特別是新兵人數眾多,能在一夜之間讓瘧疾橫行,需要瘧蚊之眾,每一個營帳都不能錯過。這樣的事,非得有內應不可。
我越想越覺得有問題,明明已經聽著錢佐的吩咐,朝床邊走去,卻又忍不住走了回來,手伸入茶碗,蘸水在桌上寫了個倧字。
我沒再掙扎什麼,我越在意,錢佐心裏的痛便越深。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