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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相逢陌上花

作者:孤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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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解夢篇 第四十三章 中央

第三卷 解夢篇

第四十三章 中央

即便是船家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景況,一下子亂了陣腳,想要划船,卻不知應該把船往哪裡劃開。
雙腳一點,船劇烈地晃了晃,船尾的船家看得是目瞪口呆,還沒來得及驚呼錢佐的輕功卓絕,居然能憑空飛躍,他就已然又回到船上。
我和錢佐對望一眼,只聽錢佐對那船戶喊了一聲:「趕緊家去罷!」便一用力,右手攬我入懷,奮力一躍,騰空而起,踏著水花就往高台而去。
「斷橋?!」即便不見全貌,我還是一眼把斷橋給認出來了。「你說機括在斷橋下?」我看了錢佐一眼,立馬把視線投向斷橋橋拱,可是憑我良好的視力,卻硬是沒在橋體上發覺兩個凹下去,或者凸出來的地方以供合歡環安放。
現在聽錢佐一說,我立馬就看出端倪來。再看那「風」字,雖然深凹下去的一橫旁少了一點,但該有一點的地方,卻又和周圍的色澤有些不同,隱隱地能看到有一圈縫隙。
我再看那「風」字,缺失的一點,居然和其他的筆劃一樣,凹陷下去,渾然天成,看不出任何痕迹。
錢佐吩咐完畢,這才對我說道:「看到那塊匾額沒有?」
眼眶有些濕潤,卻聽到錢佐忽而發出一聲低沉的聲音,說和_圖_書著三個字,「找到了!」
錢佐沒有說話,而是叫了一聲船家,船家剛剛答應,一枚銀錠子就從錢佐的手中拋了出去,落在船家的懷裡。
那水柱到一定高度之後,卻又漸漸隱去,水華退去,裸|露在外的,竟然是一個長寬各兩米的高台,水柱也被一根白玉砌成的圓柱所代替。
「一會兒你趕緊回去,別在西湖上獃著了。」錢佐面色凝重,說出的話自有一股懾人的氣勢。那船家得了好大一錠銀子,還沒來得及高興,聽到錢佐這句話,似是感覺到什麼,但又不便說出口,於是只知道應承著。
我驀地一驚,好半晌才明白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心突突地跳,剛才與船家對話,倒暫時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更忘了此行的目的,但終究是暫時的,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該做的事總是要去完成。
我的雙眼卻並未從那一對鴛鴦身上挪開。這一對鴛鴦,雕刻的栩栩如生,但更重要的,是這鴛鴦的眼睛。
錢佐提醒道,「你看那風字。」
船家心情大好,「嘿,我家老婆子說冬天沒客人游湖,我偏要出來,沒遊客咱自個兒也賞賞湖不是?可巧,又碰著您二位,今天回去又可以打二兩酒和-圖-書。嘿嘿。」船家說到打酒,老臉一紅,想是他接了客,撈了外快,所以有興緻去喝酒。
好風如水,清景無限。在橋上寫風似水,頓時讓人生出一種感覺,站在橋上,俯瞰水端,微風徐徐而來,好不愜意。只簡簡單單四個漢字,就把西湖的美景給升華了。平添了幾分詩意,讓這詩般的景緻更加如夢如幻。
冬日的湖面果然寒冷,即便我躲在烏蓬里,依舊能感受到外面凜凜呼嘯的風,船家見我和錢佐已經安頓好,船篙一撐,已經換了槳子,劃開水面,朝水中央去了。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不禁掩住了口,瞪大了眼,實在是懷疑自己眼花,只見西湖中央一股水柱從底部往上直冒,變作團團的浪花朝外翻湧。
我苦笑,船家做夢都想吃好喝好,卻不知吃好喝好了,更有別的困惑,我幽幽嘆了一口氣,「若是有的選擇,我寧願和船家你換換。」
我沒有功夫去讚歎錢佐的高超輕功,台上那根柱子已經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我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橋體正中央寫著四個字,「好風如水」,這四個大字蒼勁有力,蒼勁中又透著一股綿延,一筆一劃,根本不像是用刻刀刻的,倒像是哪個書法家和*圖*書凌空一指,點在橋上的。
我再按捺不住,也探頭出去。只見前方是一座如白玉般的石橋,我和錢佐便在這石橋門洞外。
只是,這樣的一塊匾額,又和機關暗閣有什麼關係?我搖了搖頭,還是不明白。
這空洞的眼睛,便和合歡環是一般大小!
這根玉石圓柱約摸有一人高,直徑約有一米,在高台的正中央。奇特的是,這柱子不是雕龍砌鳳,而是繪製了兩隻鴛鴦,鴛鴦戲水,楊柳依依,正巧在這如詩如畫的西湖中央,又應了此景。
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風字竟然少了一點,是個錯別字。我原本對繁體字便只是認得,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眼睛晃了半天,愣是沒發現區別。
怪不得整個水體會動蕩起來,那水柱從無到有,到半米,到三米,船家一著慌,只當是水怪出現,剛才還手忙腳亂地想要把船划走,現在乾脆棄了槳子,靈活如泥鰍的身子,霎時間已經縮進了烏蓬里。
船家看了一眼我身上的狐白裘,雖然不知其價值連城,但也早知我和錢佐是富貴人家,眼中帶著羡意說道:「不像夫人少爺你們,不用為生計發愁。我這一輩子就在船上過了,啥世面沒見過,啥好吃的也沒嘗過,嘿https://www.hetubook.com.com。」船家許是今日高興,許是有了我的回應,話匣子跟水龍頭一樣,擰開就關不上了。
錢佐的雙腳蜻蜓點水般的碰觸著湖面,輪番交替,速度快如閃電,居然藉著水面的張力,眨眼的功夫,就裹著我奔到了高台之上。一路上,水未濕鞋。
錢佐所料果然不錯。那一點正是觸機。
那銀錠分量不輕。
我忍不住看了錢佐一眼,他沒有返轉頭來,他一定也知道我說的不過是夢話,既然無法實現,又何必去假設那麼多?
那船家也撓頭笑了,在他眼裡,傻子才會放著有錢人不做,每日早出晚歸去打漁吧。
船家搖著櫓晃著腦袋,「我這算是哪門子的樂事哦!好多天沒拉到客,冬天連魚都不好打啰!今天好容易有了客,回家可以讓老婆子準備個像樣的下酒菜,我就心滿意足啰!」越國地靈人傑,多富庶,但山野漁樵之輩,卻也富庶不到哪裡去。如今已經入冬,游西湖的人多半也不會坐這樣的烏蓬小船,那船家想來也只是剛夠吃飽。
錢佐早就注意到了這一點,忽然凌風一躍,人已經飛了出去,還沒觸及到橋身,一掌已經御風往那拍去,另一手用力一按,身子已然趁勢一轉,一百八十度的轉彎,離了橋身hetubook.com.com,輕輕往下回落。
或許是看著船家高興,我本來低沉的心倒也輕鬆了些,忍不住莞爾一笑,不自禁地對那船家說道:「每日可以欣賞這西湖的美景,若是興緻來了,喝點小酒,倒確實是一番樂事。」
烏篷船被錢佐一踏,往相反的地方搖晃而去。
船家一愣,差點忘了搖櫓,船頭的錢佐也動了動,想把身子扭過來,但身子擰了一半,又別過臉去。我連忙沖船家擺擺手,示意自己不過是一句玩笑話。
只是倘若真的有得選擇,我真的希望自己能過普通的生活,沒有爾虞我詐,沒有朝廷爭執。只是,事實上,我有得選擇么?
這兩隻鴛鴦口中都銜著春草。周圍花鳥,八仙,蝙蝠,祥雲,應有盡有。
我只有順勢坐下,同上次一樣,他立在船頭,我坐在船里看他的背影。
錢佐用手輕輕環住我,好像這樣我就不容易滑入水中。他的眼睛已然從斷橋身上挪開。而是望向了西湖水中央。
在水上飄搖的船隻稍稍平穩,忽而又晃動起來,這一次,卻不是錢佐所引起的,而是由遠處的水波傳導而來。只見原本粼粼微擾的波光,此時卻如同火山爆發一樣,劇烈地顫抖,整個湖面都起了軒然大|波,原本貧瘠安靜的冬日卻讓人覺得動蕩和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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