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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製初戀

作者:花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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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暮然回首

尾聲 暮然回首

鍾正煊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忙碌的身影,目光異常溫柔。
「我也是。韓秀……」他緊緊地抱著她。
鑒於孕婦不易受驚嚇,她便壓低了聲音問:「這傢伙怎麼會在我們家?」
「想起來了嗎?我們在樓道里碰過一次,電梯里碰過一次。」帥哥鄰居笑道。
尤其是在墓地,一個長相誘人的帥哥,莫名其妙地對著你笑得桃花朵朵開,怎麼感覺都毛毛的。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也許我真的離開這裏了,永遠都沒有辦法再回來了,沒有辦法天天為你煮飯,沒有辦法陪著你吃飯,沒有辦法拉你陪我看韓劇。
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向起。
他微笑著,沖她眨了眨眼,應聲:「嗯。」
韓秀的頭頂上立現三條黑現,她到底上輩子造了什麼孽,裴杉杉現在以孕婦最大為由,把她壓的死死的,天天摧殘她為肚子里的寶寶做著做那,其實就是孕婦自己嘴饞。這不,駱俊楠去國外出差,要半個月才能回來,就把杉杉託付給她。
074是張教授後來給自己的代號,而438口中的那兩個白大褂是國家克隆援助機構的兩位專家。這兩位專家已經不是第一場拜訪了。
直到唐澤齊在自己的屋內發現了這封信,希望這封信能讓她醒過來。當看完信之後,她終於清醒了,但哭得難以想象的慘烈,似要把這輩子的眼淚都哭盡。
「小七……我真的好想你……好想好想……」
「鄰居?」她皺著眉頭上下掃視他,隔了許久,她才想起她的鄰居以前一直是對夫妻,前不久搬家了,前兩天新搬來一個男人,在電梯間好像碰上過那麼兩次,打了個招呼。只是她對長得好看的男人防禦性從來很高,所以對這個外表俊朗的新鄰居直接無視成路人甲。
也許是上蒼的憐憫,讓我又遇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另一個珍上人——就是你,韓秀。
「是嗎?」她不信。雖然背著光,但是她依然能清楚地看清他臉上的表情,他剛才抓住她肩的時候那個語氣,分明就是在擔心她,但是為什麼擔心她?難道是會因為停電才擔心她嗎?因為停電擔心她……她的心中有重預感,然後這個預感讓她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我回去了。」他正欲轉身,突然手臂被拉住。
鍾正煊聽到聲音,轉過身看到她,便興趣著鍋鏟,微笑著打了個招呼「嗨」,然後轉身繼續忙自己的。
這時,不遠處,一個中年男人喚道:「正煊,我們要走了。」
她總覺得自己是不是撞邪了。
「是我,是我,沒有死呢。」他抱著他,撫摸著她的長發,閉上眼睛,嗅著她頭髮里發散出的味道,時隔一年,久違的熟悉感,難以言語。
「還有呢? 」
「唔,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其實有些難回答。你猜呢?」
「他爸爸是整容醫生啊,假如小七整了容呢?話說有個整容醫生爸爸正好啊。想怎麼整,整成什麼樣,都簡單得很。」
跟你在一起的這些日子,是我短短的二十五年生命中最快樂的日子,這樣美好的感覺,漸漸地讓我開始依戀,依戀著你的每一絲氣息,這種感覺甚至讓我忘記了自己是個複製人,忘記了不該將愛情這個不應屬於我的情感放在你的身上……
「怎麼可能?!長得沒一處一樣的,小七那麼白,他又不白。」
他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他:「你的防禦係數那麼高,每次看到我,都會用眼神殺死我。就算我說出來,你也不會信。所以啊,我就想了一個完美計劃。想要攻克敵方堡壘,一定要層層瓦解啊。」
韓秀,我叫074,你可以叫我小七,這才是我的名字,你一定要牢牢的記住。我自私的希望你永遠記住這三個數字。
「還有你,會燒那麼好吃的菜……」
「我有什麼事?」她再一次問。
這是一座衣冠冢,墓碑的名字刻的是張小七,小七是張教授創造的,也就是張教授的兒子,她便自作主張的給小七按上了個張教授的姓。
她將信折好,放進專門買的一個錦盒之內,這裏存放著小七留給她的位數不多的幾樣東西,其中有兩個人唯一一次去吃烤全羊時合的影。
當回過神,這才留意陌生男人的手剛才幫她擦過淚,她惱羞地退後一步,瞪大眼睛看著對面衝著自己微笑的陌生男人,「你到底和-圖-書是誰?」
有人聲音在不遠處問她:「你說了那麼多別人的事,怎麼就沒有說你這一年來幹了什麼事呢?」
她以為從那一次以後,她不會再哭,誰知道一年的時間過去了,每次重讀這封信,她依然會淚流滿面。
她說著說著,眼淚不自覺地滑落。
「嗯。」她不想跟這人再搭話,低頭開始時候東西。
「然後味道特別像你男朋友做的。」
他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恢復,整容,並換了一個身份,做鍾家的兒子,直到今天,才敢出現在她的面前。
他一怔,緩緩轉過身,笑了起來:「我是鍾正煊啊。」
「先X后X?我是孕婦,我怕什麼?!人家小鍾長得一表人才,父親是整形醫生,母親是畫家,有房有車,家底殷實。再說了,一個會下廚房的男人,會是變態嗎?」杉杉不以為意。
他沉默了半晌,才說:「呃……其實我是想過來問,你家是不是也停電了?原來你家也停電了,那就不是我家保險絲的問題。」
當知道這個醜陋的真相后,有一段時間,我恨極了張教授,我恨這個創造了我,給了我生命,卻同時毀了我整個世界的人。
比如這日,下班回到家中,剛打開屋門,便聽到客廳傳來一男一女有說有笑的聲音。她以為家中鬧賊,鞋子都來不及換就衝進客廳,居然看到杉杉挺個大肚子跟一個男人在說笑。
他將擁有一輩子的時間,將這一年發生的事說給她聽。
「你到底是誰?」
那是第一次當伴娘,第一次穿潔白的禮服,照鏡子的時候,她多麼的期望這是她和小七的婚禮。
他怎麼會突然過來?
請原諒我失言。
「其實你有些不敢確定對不對? 」他伸手將她臉頰上的有些凌亂的髮絲別在耳後,「那麼內心怎麼想的就說出來吧。」
「叭」的一聲,屋子內的燈全滅了。
她抑制不住驚喜的心情,直接撲向他,抱著他哇哇大哭起來:「真的是你!嗚……你沒有死?你真的沒有死?嗚……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嗚……你真的沒有死……嗚……」
正如搭訕男說的一樣,他們會經常見面的。韓秀每天都會有三四次與他在電梯或者小區或者其他地方遇見搭訕男。如果說搭訕男陰魂不散也就算了,最奇妙的是,也竟然攻陷了她身邊所有人的堡壘。
「哦……是你。」她看著他笑得滿面春風,不由得有些防備。
我真的有很多話想對你說,但是我不知道要從何說起,更多的是根本沒有辦法開這個口。讓你哭得很傷心,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
韓秀聽了差點沒吐血:「你這個吃貨,就為了吃,把一個見了沒幾次面的陌生人引到家裡來,也不怕把你……」說除了看是有礙風化。
「沒關係。」鍾正煊笑著收回乎,然後指著墓碑上的照片說,「你男朋友?」
兩個科研人員狼狽地逃出了病房。
韓秀,我愛你。
請你原諒我對你的隱瞞。
杉杉又叫道「韓秀,你快來嘗嘗,就跟小七的菜一樣好吃,好懷戀啦。」
韓秀的臉色僵了僵。
杉杉不以為意:「你知道嗎?我在超市裡碰到了小鍾的時候,沒看到他的臉,先聽到也的聲音,還以為是小七復活了呢,而且他說話的神態和小七有七分相似,不然你以為我一個孕婦有事沒事跟人亂搭訕。還有,就是這菜,真的好像小七做的,味道讓人無比懷念。真的,真的,來嘗嘗。」
這時,坐在餐桌前的杉杉突然亢奮地大叫:「Oishi!Oishi!Oishi!」
這次剛好讓她撞上。這兩個人對已經瘋了的張教授不停地逼問,期望從張教授的口中能獲得一點有用的信息。她剛進門,就看著張教授痛苦地抱著頭哀號,她拚命地叫著醫生和護士。醫生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張教授已經沒有了生命的體征。
然後所有這些事,她都是醒了之後從電視上看到的。
因為,他還活著。
哭完了以後,人也振作了。
「喏,有人給我改名叫張小七呢。」他一直在等她發現,他就他啊,可是她就是獃獃的。他每天製造那多機會接近她,可是她還是連看都不看也一眼。他該高興呢,還是傷心呢。
慘了,難不成保險絲爆了。
她懶得回頭,和_圖_書只是將眼淚擦乾淨:「唐澤齊,我跟你說過多少遍,叫你以後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出現,省得我看到你這張臉就難過。你今天真是很奇怪,除了下葬那天出現過,從來就沒有給他燒過一張紙錢,今天去跑的墓地來了。」
如果人真的有來生,而我也像人類一樣,能夠走到黃泉路,那麼我一定不會喝孟婆湯。我要在奈何橋邊守著,等著再看你一眼,抱一抱你。
「哪裡不對?」
從那天以後,他有了一個全新的身份,叫做鍾正煊。
你說,我們這一類人究竟是為了什麼而生存在這個世界上?是為了滿足人類科學無止境的發展需求嗎?還是為了拯救人類,讓生命得到延長和繁衍?
杉杉激動地說:「是不是一樣啊?」
帥哥鄰居伸出右手:「韓小姐,我叫鍾正煊。」
你將我誤認為是唐澤齊,其實有很多次機會,我都可以跟你解釋清楚。但我是懦夫,我害怕看到你嫌棄我、厭惡我、恐懼我的表情。我什麼都不怕,甚至連死都不怕,但我怕看到你也像別人一樣嫌惡的表情,那樣我會受不了了。
她剛出電梯,438就抱著娃娃向著她走過來,不停的嚷著:「那兩個白大褂又來找074了。」
雖然嘴巴上這麼講,但這件事在她的心底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我已經向麻木地過完每一天,直至某日生命到了盡頭……可是就在張教授為了就我,不惜拿自己的生命與整個組織對抗的那一天,一切都結束了。
韓秀嘴角不停地抽動著。
「不麻煩。」
「不好意思,我手很臟。」她伸出手,攤開給他看,剛才清理墓碑時,當然避免不了的沾了些泥土。更主要的原因是她不想跟這個陌生男亂搭腔,雖然他的聲音很像小七,只不過嘶啞了些。
她盯著他的眼睛看,滿臉的不敢相信,那一雙清澈如清泉的雙眼,笑的時候那種感覺是難以言語的熟悉。會不會是……會不會是呢?她不敢輕易地說出這個答案她怕不是,又或者是,內心會經不起激動的情緒,一下子暈過去。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的廚房中?
她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無論是誰,即使是父母、杜老師、或是杉杉、及一些朋友,都難以讓她從這個沉痛的悲傷之中走出來。
吃了一頓之後,但想著第二頓、第三頓……後來索性厚麵皮的去敲人家鍾正煊的家門,因為韓秀不允許杉杉請他過來燒飯,於是杉杉便天天賴在鍾正煊家裡吃晚飯。吃就吃還要邊吃邊帶的往韓秀家裡送。還好,今晚駱俊楠終於回國了,終於把杉杉這個吃貨接走了。
我知道,這件事後,你就會知道我是誰。不論是從誰的口中得知,我依然想自己親口告訴你,但是我知道,也許再沒有這個機會了。
韓秀,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要開心、快樂。生命真的很可貴。如果把人生短短的幾十年生命浪費在哀痛消極上面,那太可惜了。所以一定要開心,要快樂。
鍾正煊一怔,然後不明所以地笑了起來。
她衝著他們怒吼道:「人身傷害罪?那是不是也可以代替張教授告你們謀殺?你們是人嗎?還能稱為是人嗎?一點人性都沒有,還研究什麼複製人?這個時間要是複製出你們這樣的人,早就完了!他就算是個犯人,他也有人權。他已經都這樣了,剩下的日子就是活著也是等死,你們還要逼他。研究複製人對你們就那麼重要嗎?口口聲聲為了人類生命延續和繁衍,其實是為了滿足你們追求科學研究永遠不可能達到頂峰的貪婪和私心而已。你們有沒有想過,一次次的試驗,一次次的失敗,有多少生命因為試驗的失敗或者死亡或殘廢?他們難道不是人嗎?他們有血有肉,他們也有感情,就算是試驗下的產品,他們也是人啊,是人啊!他們都是一條條活生生的人命,你會為他們的生命和傷殘買單嗎?憑什麼那樣的痛苦要他們去承受?憑什麼?!你們給我滾!給我滾!」
她將祭品放在張教授的墓前,行了禮之後,她便去了小七的墓地。
幾番對話下來,面前的男人不審不動,韓秀終於忍無可忍,「那個……鍾先生,你可以回去了嗎?」最好把燒好的菜也一併和圖書帶走,雖然看上去很可口。
今天是冬至,她要去給小七和張教授掃墓。
張教授背地裡默默流了很久的眼淚,我看到了,可是當他再面對我的時候,依然像以往一樣笑容可掬,在他的淳淳教導下我學會了很多的東西。看到他那張滄桑的笑臉,我竟然再也沒辦法恨這個給予自己生命的親人。我不願再多想,只要聽他的話,好好的活著就好,活在哪裡,活成什麼樣,都無所謂。
「張小七這個名字很怪,貌似小七這個名字冠什麼姓都不好聽。」欠扁的聲音又在身後向起。
「沒關係。」鍾正煊笑笑。
「不用謝。」
「……這一年裡發生了很多事,都不知道要從哪件開始跟你講,先說杉杉吧,你離開之後,杉杉的股票開始大跌,一下子套進去出不來了,哭得稀里嘩啦的,抱著酒瓶狂喝,那副樣子比我當初誤以為你劈腿還要慘,最後被駱俊楠機場架走了。誰知一個月以後,她就突然大了肚子,然後就這樣嫁給了駱俊楠。她明明一副很想嫁的樣子,卻偏偏扭扭捏捏的。」說到這裏她頓了一下。
「我?你新來的鄰居啊。」陌生的男人一臉無辜地眨著眼睛。
她走到門處,對著貓眼看了許久,一片漆黑,心裏有些害怕,便顫著聲問:「誰……誰啊?」
韓秀,對不起,將你拖進了一個骯髒醜陋的交易里。
討厭!這男人連她姓什麼都打聽好了。
小七的死給張教授的打擊很大,讓他瀕臨崩潰邊緣的精神終於支持不住,成為一名名副其實需要接受治療的病人。本來張教授的情況還算穩定,只是突然受到刺|激,引發腦溢血而身亡。
兩個人爭執著,鍾正煊便端著菜出來了「飯菜燒好了,可以開飯了。」
韓秀走過來,瞪著他,說:「不好意思,我朋友自從懷了孕,腦子有些秀逗。」
「就來。」鍾正煊衝著中年男人回道,然後又轉回都對韓秀說:「我有事先走了。我們會經常見面的,再見,韓小姐。」
複製人,只要一想到這三個字,我就覺得無限的凄涼與可悲,永遠不見天日,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永遠面對的都是那些沒有生命的機器和白大褂,永遠接受的都是周而復始的生命試驗,直至身體衰竭、死亡。
074,是我的代號,我是第七十四個研究出來的複製人,前面的七十三個全都失敗了。你現在知道了074是什麼意思了吧,它是可悲的三個數字。小九的代號是094,她也是個複製人,但是卻天生殘疾。還有173,他雖然長相是十歲的孩子,但實際上他才兩歲。你很難想象一個人複製人在短短一兩年內的可怕速成。所以他們大多都有先天性的基本,不僅身體殘疾,而且還是無意識的先天性痴獃。
她驚詫,目光輕瞄了一眼肩上那雙手:「我能有什麼事?」
他越是不說話,她越是覺得奇怪。
「你好討厭,為什麼不早點說出未,就看著我天天敵視你。」她哭得聲音一抽一抽的。
這個好看的男微笑著看著她,伸出手,溫柔地將她眼角的淚拭去,「女孩子要笑哦,哭起來很難看的。」
他沒考慮多久,便點頭答應了。
小七絕筆
裴杉杉絕對是個極品孕婦。
韓秀,是你讓我的生命重新開始,你教會了我很多我在人生中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事情。我知道,我經常會把你氣得想要吐血,你雖然嘴上這樣講,其實你就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
韓秀:
「你說小鍾啊。他可是個好人,看著我一個孕婦挺著肚子吃力,從超市一直幫我把魚提回來,他不僅告訴我哪些對寶寶發育有好處,還要做魚給我吃。」杉杉躺在沙發上,笑眯眯地說。
杉杉一見著她便激動地叫了起來:「韓秀,你回來啦。哎,我今天買了海魚過來,醫生說了,多吃魚有利於寶寶腦部發育。」
她從心裏鄙視沒事喜歡亂搭訕的男人,尤其是自以為長得很好看的男人。
他一怔,突然不說話了,鬆開了抓住她的雙肩的手。
墓園的大叔管理得很好,墓碑前很乾凈,連一棵雜草都找不到。她只好拿出準備好的毛巾,將小七的墓碑仔細的擦拭和-圖-書。當擦到他照片的時候,她停下動作,索性在墓碑前坐了下來,一個人對著他的照片自言自語。
她打著手機摸著了配電箱,將電源總開關推上去,還是沒有反應。
時間就是這樣,像流水一樣從你的身邊淌過,只留下一點點淡淡的痕迹,雖然很淡,但僅是這一點點的痕迹就能讓你回憶很久。
她擦了擦眼淚,毫無覺察,回答說:「你問我嗎?我嘛,報名學了烹飪班,然後嚇壞了身邊的所有人,我老媽時候我是新蓋的茅廁三天新。我就偏不信這一套啊,然後我把你當初買回來的食譜中的所有萊都學會了。衫衫現在很無恥的,自己挺著個大肚子來吃就算了,還把他老公、朋友什麼的,全帶過來吃白食。燒完每一道萊,品嘗的時候,我都會想起你當時燒萊的模樣,然後我就在想你是不是在天國里看著我吃,然後拚命地流口水。」她的眼淚流的更凶了。
韓秀打開門,門外樓道的燈亮著,鍾正煊一看見她,便抓住她的雙肩,緊張的問:「你沒事吧?」
這一次,她毫不客氣,憤怒地將滾燙的煲湯向兩位專家砸了過去,兩位專家被那一罐滾熱的湯砸得滿身全是湯汁,滾燙的湯汁灼燙著皮膚,他們連吭都不吭一聲。
我從那個牢籠里逃了出來,我砸碎了那道玻璃牆,從十三樓上跳了下來。與其被那些喪心病狂的傢伙挖盡內臟做交易,我寧願選擇自己結束生命。
「小七,真的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是哦,韓秀。」是鍾正煊。
那次爆炸以後,沒有多久警方趕到現場。因為廢品收購站內堆集了大量的廢書廢報,以及空油壺裡殘留的少量易燃物,過了很久一段時間火勢才得到控制。找到被燒焦的屍首,四分五裂,根本分不清楚誰是誰。而她早已被唐澤齊帶離了現場,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
那場爆炸引起了火災之後,新聞媒體將複雜人事件隱瞞下去,而百姓們通過新聞只知道那是場意外火災而已,並不知道詳情。但此後,國際克隆援助機構的人接二連三地出現在這裏,他們每次來過之後張教授的情緒都極為不穩定。
鍾正煊輕咳了一聲,接下圍裙,然後說:「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說完,便換了鞋子離開。
那個男人系著圍裙,正好轉過身來,韓秀瞪大了眼,原來是對門的那個什麼煊……
「不對。」
「怎麼可能,小七最討厭醫生,怎麼可能去整容?飯店的萊不都做的差不多,難不成那些廚師的爸爸全是整容醫生。孕婦就是愛幻想。」韓秀鄙夷了杉杉一番,去廚房盛了一碗飯,坐在桌上開始吃起飯菜,不吃白不吃。
她已經失去了理智,只要是病房內能夠抱得起來的東西,都被她拿起了全部砸向那兩位科研人員。
她點了點頭。
看到這裏,你不要害怕,也不要噁心。我今年二十五歲,一個在實驗室里活了二十五歲的複製人。我和正常人類一樣,從嬰兒到幼兒到青少年到現在,每一成長期都經歷了。在張教授的保護下,我是壽命最長的一個怪物,也是唯一一個。之所以這樣,我該感謝唐澤齊的母親,也就是你經常提起的杜老師。她是張教授的初戀情人,因為兩個人的志願不同,所以分手了。張教授一直深愛著杜老師,他期望擁有一個她的孩子,所以他選擇了唐澤齊,製造了我這樣一個複製人。
原來韓秀不樂意杉杉將吃的打包回來,可是,自打上一次吃了那一頓飯菜后,她又忍不住想再試試他做的菜,因為味道真的太想了,還有他整個人感覺也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每次遇見他,他總是微笑地看著她,讓她總是有些恍惚,明明兩張不一樣的臉,為什麼她的內心深處會有一個那樣的念頭?
韓秀寒著臉走向杉杉,「你能不能別這麼丟人?!」
杉杉又說:「所以啊,我就是在想,他會不會是小七?或許小七還活著。」
現在,他有了一個全新的身份,再也不用擔驚受怕過活每一天,鍾家對他就像是親生兒子一樣。
那一場爆炸的震波,將他震出了很遠,剛好順著那裡的土坡滾了下去,掉在附近的水溝里,等他醒過來的時候,臉上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燒傷,差不多面目全非。他知道所有的人都在找他,但他不能出現。他只敢在黑夜裡出沒,找一些吃的,保和*圖*書存體力,慢慢恢復傷口。
聯想前前後後,以及最後她緊抱著小七的那晚,小七以行動拒絕了她。現在想來,他是下了必死的決心。
那天,她去腦科醫院看完張教授,她特地煲了湯,帶著熱騰騰的湯去了醫院。
同樣的聲音,熟悉的動作,一樣的溫柔,只是完全陌生的臉,雖然第一次見,卻又隱隱約約的有些熟悉,讓她有些幻覺。
「唐澤齊,你很欠抽,你要是再敢說一聲小七不好,我就用香爐把你腦袋砸成豬頭。」她忍無可忍地轉過身,可是當看到眼前是個長得很好看卻很陌生的男人時,她訝然:「你是誰?」
「麻煩你了。」
其中一位被丟過去的碗砸中了額頭,另一名推了推眼睛,結巴著說:「你……你……這樣是嚴重妨礙國家科研工作,已經對我們的身體造成了傷害,我們可以告你人身傷害罪。」
「有哪個變態會把變態倆字寫臉上?!」韓秀鄙夷了杉杉一眼,「孕婦的智商真是可怕。待會兒我要打電話給你家駱俊楠,讓他快點回來,趕緊把你領回去了。」
韓秀再多氣,也說不出話來,口中被杉杉硬塞了一塊魚肉,鹹鹹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開來,她頓時一愣,開始慢慢咀嚼口中的魚,吃完了魚,她又忍不住夾了其他幾道,果然,味道跟小七做的菜一模一樣。
她張了張口,隔了許久,才沙啞著聲音輕喚著他:「小七……」她就怕聲音大了,嚇跑了他。
「你到底是誰?」她問。
我曾經是這樣認為的,直至我發現同伴們都一個個悄悄的消失了,又有新的同伴出現。這些同伴不是身殘,就是痴傻。我才明白,原來我們生存在這個世界的價值,來自我們體內只會會衰竭而永遠無法自生的器官。在法律上,我們根本不算是人,也不受任何保護,所以獲取我們的器官比非法盜取自然人的器官,要更加保險可靠。器官移植,這才是我們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沒有人權,沒有自我,只是作為備用,利用完了,隨手即可丟棄。我們的存在是為了滿足人類攀登金錢世界的最高峰。
她又低頭說:「唐澤齊留在了國內,不過去了B市工作,他依然還是有很多女孩子追,很多女孩子喜歡,然後還好命的接替你,做了B&C的產品代言人。他對外說,煥顏是他的同胞兄弟研發的。你說他是不是很無恥?他自己也說,他要是不無恥,就不是唐澤齊。現在我已經放下了心中的疑慮,偶爾我們也會互相一下彼此。跟他做朋友,比以前做情人的時候,感覺要輕鬆多。這人吧,其實除了花心,還不錯,難怪還有那麼多女孩子喜歡他。陳孟禮的大頭娃娃上市了,我有一套珍藏版,真可惜,你看不到,不然你一定會喜歡的。還有,他姐姐陳孟莉居然嫁人了。陳孟莉,你知道吧,就是你第一天做保潔工作,被你氣得半死的那個女人。他說他姐姐都找人嫁了,我怎麼就這麼恨嫁呢?都怪你啊,說好了要給我煮一輩子飯,卻跑到天堂里給主們煮飯了……」
韓秀一陣驚慌,怎麼好好的就沒電了。
「其實你是想說你以前拚命地流口水吧。」之前的那個聲音有些嘶啞,但是很近,近到就在她的耳側。
「只是停電,你為什麼會突然跑過來問我有沒有事?」 她會怕黑,也只有一個人知道,而在停電的第一時間,他衝過來不是問她是不是停電,而是問她有沒有事。
知道什麼叫複製人嗎?複製人他是連一顆受精卵都稱不上。他們只不過是從試驗室里出來的一個非人的怪物,一條可憐蟲,而我正好就是為數不多的可憐蟲之一。

「謝謝你啊。」
「好的,慢走。」好像表面靨如花,其實在心中十分鄙夷搭訕男。
有一天,他無意中救了一位深夜遇到搶劫的中年男人,這位先生姓鍾,是一名整形醫生,兒子在半年前的一場海嘯中失蹤,妻子精神受了刺|激,神志時清醒時不清醒。這位先生為了感謝他的救命之恩,免費替他做了整形手術。他感謝這位鍾醫生,就在要離開的時候,鍾醫生對他說:「不論你以前是什麼人,做過什麼,好人也好,壞人也好,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兒子,幫助我的太太恢復健康。」
之後,她為張教授安排了簡單的葬禮,她見到了杜老師躲在別處哭得很傷心,就像是小七走的時候她那樣,她也是這樣哭得很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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