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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側花滿堂

作者:花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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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京城風雲 第十九章 黃金面具

第二卷 京城風雲

第十九章 黃金面具

向昕走近美仁,將手中的純鈞劍橫舉在她的面前。
「哎喲!痛死了!」被他撞倒的人爬起來,便衝上前抓住他,大叫著,「你走路不長眼睛啊?說一聲對不起就想走?」
說罷,這人邁著堅定的步子,黃金權杖與黃金面具很快消失在月夜之中。
伴隨著兩人凄慘的哀號,嗖的一聲,二十幾支箭深深沒入兩人體內。轉眼間,兩人猶如兩隻刺蝟,難以置信地瞪大著眼望著那面黃金面具,緩緩倒在地上。
踉蹌著步子,她撫著頭跑開了。
眼見那二十余名弓弩手舉箭齊齊地對著向昕,美仁的一顆心好似要蹦出胸膛。
「你不能殺她!」
先前那位在見著這人之後同樣震驚,厲道:「你……好大的膽子!」
向昕踉蹌一步,扶住一棵樹,因吃了那人一杖,他受了很重的內傷,之後又耗了很多內力方能離開這夷山,頓時,他覺喉間一陣腥熱,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你好大的膽子!上次在朱仙驛,你已經私自放了他。今夜,你竟然又為敵人擋了我這一記權杖?你竟然將敵人放走了?你可知道,放走他們,會惹下什麼樣的禍端?你將楚王尊貴的地位置於何地?你將夷山之北那些兄弟們的生命置於何地?」他手持著黃金權杖,一聲聲怒斥,那面黃金面具在月夜下顯得更加猙獰可怕。
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有多卑鄙。對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她是多麼迫切地想知道,但面對喜歡的人,她竟然都不願意問出口,因為她怕他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后,對她有所隱瞞。
她從懷中迅速摸出短笛,放至唇中,只聽一陣刺耳的長嘯之聲,響徹整個夜空。
看來今夜她來晚了,昕大哥已經出去了,果真有事瞞著她。
「兩個酒囊飯袋,竟讓人給找上家門。」黃金面具下的聲音深沉而犀利,只見金色權杖一揮,聲音再度響起,便是一聲令下,「殺!」
昕大哥口中的「他們」究竟指的是誰?為何聽他的語氣,她似乎應該知道是誰,應該知道事情的真相,可她卻什麼都不知道……
驟然間,她想到了為何昕大哥早已來到京城卻遲遲不去找她,為何藍家慘遭滅門,藍希凌來到京城卻不來投奔她的未婚夫家,為何景升、景承他們早已知曉藍家出了事,為何整個明家對於藍家人的生死那樣漠然,為何昨夜景升找到她的時候整個人變得莫名其妙,為何昨日他無端要將她困在水芙苑……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巧合。
她暗咒一聲,昕大哥跟丟了沒關係,反正她與他目標一致,只要能追上那兩人即可。於是,她提氣,施展「飛花逐月」向二人的方向追去。
美仁與向昕離開禁地的勢力範圍之後,在一處較為隱蔽的地方停了下來。
同樣是黃金面具,但區別在於後到之人身份象徵有所不同。
美仁眈了一眼,發現向昕很細心,為了防止藍希凌出什麼意外,他還在周圍撒了一些防止毒蟲猛獸的藥粉。
依然還是明家的小姐?為何昕大哥會這樣說?
她喉嚨微動,想同昕大哥告別,竟然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這時,讓美仁意外的是,在那兩人之後,她又見到一個人,而這人正是向昕。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或許冥冥之中早有安排,這一步她走對了。
「昕大哥……」
回到明府,和-圖-書美仁未驚動任何一個明家下人,回到房中,迅速換了一身夜行衣,直奔東水門。到了東水門外的民舍,美仁找到向昕臨時居住的那間破屋子,然而並沒有見著他的人影,徒留藍希凌一個人蜷縮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裡熟睡著。
一進入這山道,她便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這裏的樹木少之又少,能夠遮蔽擋身的地方屈指可數,為防他們發現,她離得有段一距離。豈料轉眼之間,兩人便失了蹤影,她立在岔道上,這才意識到她跟丟了人。
他厲聲斥責:「我知道你恨,我知道你怨,你恪守多年,也從來不屑戴這黃金面具,為何今日又要戴上它?!是為了和我們作對?還是為了羞辱我們?!你根本就不配戴這個黃金面具!」
忽然間一道金光閃過,一名面戴黃金面具的男子,手持一根金色權杖出現在那兩列火把之後,大步朝向昕走來。
離開這裏,她實在想不出他還能上哪兒。萬花樓?對!還有萬花樓。昨夜怡素話中有話,她一定知道。今夜就算和她耗上,她也要想法子從那丫頭嘴裏撬出點消息來。
山道不平,越往上,山道越窄。
向昕的純鈞劍法猶如白虹貫日,雲斷秦嶺;那人的杖法宛如呵壁問天,氣蓋河山。數招過後,眼見向昕的劍招已然佔了上風,倏地,忽見對方招數一變,手握杖尾,整個權杖狠狠地向向昕的肩頭砸去。向昕以劍抵住那權杖,左手倏翻,正欲運勁奪過,孰知,手掌心猛地一震,雙臂被震得麻痛不已,不得已鬆了手,而這時那權杖再次猛地襲向向昕的胸口。
以腳勾起地上的亂箭,美仁只能雙手執著箭應對,對著向昕道:「此地不宜久留。」
黃金面具下響起一陣沉悶的冷笑聲,只見那人退後數步,權杖再度指向向昕,大聲命令:「殺!」
那人厲聲道:「擅闖禁地者,死!」
那人悶不吭聲,將頭扭向一邊。
雖是驚鴻一瞥,但美仁依然一眼就認出了他,是那日在樹林里行刺韓襄之人。原以為是昕大哥,卻沒料著是這個人。這麼晚了,這人忽然出現在萬花樓附近,行事這麼匆忙,莫非他又接了什麼任務?她依稀記得,這人好像是在看清景升之後,莫名匆匆離去。
過了馬行街,意料之外,這人還有一個同伴。他與同伴接應之後,兩人便往封丘門的方向走去,看來是要出城。
事情的真相呼之欲出,為何她卻覺得她離昕大哥的距離越來越遠?為何此時此刻,她只能感受到他的哀傷、他的悲痛、他的憤慨?
在那絳袍之影離開之後,一直跪著的身影方緩緩站起身,對著地上躺著的數十名慘叫的士兵,低沉地道了一句:「對不起。」
立在當中,他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不慌不忙,氣定神閑,早料著會有今日,既然連命都豁出去了,又何懼這些。
手中的黃金權杖微微晃動,那無情的聲音再度響起:「明家人?」
好輕功!
美仁記得,出了封丘門便是夷山,去那兒的人多為覽勝。那裡因夷山夕照、開寶晨鐘兩大美景,平日里引得遊人甚多。但夷山之北,乃荒山一片,多年無人耕種。若說他們半夜去那兒賞美景,說給鬼聽,鬼也不信。
美仁抬起雙眸,驚愕地望著一臉哀傷的向昕,喉和圖書中猶如堵了一塊鉛。
向昕將美仁拉離,沉聲道:「不用,我自己來。就快要雞鳴了,你還是先回去吧。謝謝你,你幫得已經很多了,我不想讓你因為我而受到傷害。東水門外,那裡,以後你也不要再去了。今夜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天明之後,你依然還是明家的小姐。你走吧。」
「你是不是全都知道了?所以你趕著來救我一命?謝謝你。」向昕苦澀地笑了幾聲,握著手中的純鈞劍,沉聲又道,「若是你想勸我收手,那麼,就什麼都別說了。藍家在整個淮河以南,人力、財力、物力都是屈指可數,卻在一夜之間這麼輕易地讓人滅了門,卻無人敢插手過問此事,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我向昕算什麼,不過是一介草民,憑什麼和他們斗?」
一時間,火把滅了,周圍一片黑暗,那些人哀號陣陣,在這夜色下如鬼哭狼嚎一般,回蕩在整個山林之間,讓人寒戰不已。
說罷,向昕反轉過身,閉起雙眼,開始運功療傷。
向昕與那人功力相當,內勁相當,兩人近身相鬥,招數絲毫不讓。
話音落畢,兵器相戈,三人的手腳身法絲毫不頓,愈斗愈勇。那權杖快如暴風驟雨,如同一張密網一般,連連向美仁與向昕襲來。美仁的輕功甚是了得,縱躍橫閃,宛若游龍般一一避開,手中的雙箭絲毫未見遲滯。
那兩人的武功不弱,但招數有破綻,很快便敗在他的純鈞劍下。他以劍指著布衣男子的眉心,道:「把令牌交出來。」
那個面戴黃金面具的男子手中的權杖再次輕揮,所有人退後三步。
躲在隱蔽之處的美仁,望著不遠處那個面戴黃金面具之人,還有倒在地上、被亂箭射死的兩具屍體,滿心的疑惑已經無從隱藏。昕大哥就是有些死心眼,就算是賠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找出兇手。而依目前的情況看來,這些人不僅與藍家遭人滅門一事有關,而且可能涉及朝廷,背後一定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驚天秘密,否則,作為同夥,那名刺殺韓襄的殺手,不會被亂箭無情射死。
向昕手中的純鈞劍力道剛勁,每一招都直刺那人手腕處的神門穴,他一旦中劍,手掌便再也使不出半點力道。
美仁牽起他的手,道了一聲:「走!」
向昕悶哼一聲,連連退後數步,以手捂著胸口,哇地吐了一口鮮血,他抬眸厭惡地看了黃金面具一眼,啐了一口口中的瘀血,冷叱一聲:「卑鄙!」若不是他們服了那種葯,他一定不會輸的。
「是的,她是明家人。」
收起短笛,美仁慢慢走出黑暗之處。由於矇著臉,向昕並未認出她,怔怔地望了她幾眼,感激之情全數化在眸中。
當下,她便做了決定,跟蹤他。
那一箭射在她身後一棵約有半人寬的樹榦上,只聽哧啦一聲巨響,那棵樹瞬間裂成兩半,應聲而倒。
若先前的黃金面具被稱為甲,那麼這位便可稱為乙,既然他們是同夥,何以這乙要幫她和昕大哥?
如她所料,那兩人去的正是夷山之北。
那人身形如鬼魅,忽地,又落在美仁的身後,冷笑一聲,手中的權杖舉起,招式變換,狠准威猛,直向美仁的頭上飛來。美仁大驚,連連退後,眼看著避不開就要傷著自己,這時,橫空閃出一劍,只聽鏘的一聲,將那https://m.hetubook.com.com柄權杖硬生生給擋了回去。
原本她還抱著一絲希望,如今這最後的一絲希望也在瞬間熄滅了。她本就不想進紫玉山莊,本就不想認什麼爹、哥哥和妹妹。如果可以,她恨不能自己就是那兇手,不是去滅了藍家,而是滅了紫玉山莊。可悅姨為何一定偏偏要她來,卻又除了那本《天一聖經》,什麼都不讓她做,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
難道真如景升說的那樣,時間久了,那面具已經與皮膚黏合了?
朦朧的月光透過稀疏的幾棵樹木,映照在這半山之間,四周一切幽靜無聲,異常詭異,隱約能聽見草叢裡斷斷續續傳來蟲鳴聲。
向昕凝視著她,她一身夜行衣,矇著面,身形纖弱,那清澈的雙眸中滿是憂慮之色。這世間,能擁有這一雙眼眸的除了她,便不會再有第二人。今夜若不是她,或許他早已喪命于那夷山之北,或許他也會成了那葯的試品,成為那些士兵們其中之一。
向昕大愕,手中的鈍鈞劍已然做好防備,那二十余名弓弩手手中的箭卻齊齊指向地上跪著的那兩人。
忽地眼前一亮,一團團火光下,向昕慘白的臉被映得一清二楚。
不,昕大哥在運功療傷,她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異樣,她要離開,她要先離開再說。
「不能?擅闖夷山之北禁地者,殺無赦。她與那捕頭都是我們的敵人。如今他們已經找上這夷山之北,還有一個月,只要一個月,這天下便太平了,這一切也就結束了,而你今夜竟然放走了他們,你想看著我們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嗎?」
他調了調氣息,低聲道:「美仁,是你,對不對?」
「驅魂術?!」黃金面具始終穩穩地站立在那兒,倏地,只見他單手吸起地上的一柄弓箭,對著右側的陰暗之處射去,那正是美仁的藏身之處。
「爹當初將這把純鈞劍交予我的時候,便是希望我能人如此劍。純鈞是尊貴無雙之劍,尊貴無雙的寓意是一個人做人做事應有的原則,是凜然正氣,是正邪不兩立,是邪不能勝正!尊貴無雙的正義之劍,呵呵呵……」向昕說著說著,忽然立在那兒苦澀地笑著,笑聲越來越大,笑到最後顯得刺耳與悲憤。
向昕眸中精芒閃過,手中緊握的純鈞劍也狠削了出去。
夷山之北的禁地,那個救了她一命的黃金面具,是因為她是明家人嗎,所以要留下她的命?
向昕受了重傷,面對這及時救他一命的刺耳欲狂的笛聲,也不得不強運內功,與之相抗。
藍希凌的身上蓋滿了稻草,不留意,還真看不出來。
一聲令下,所有弓弩便齊齊指向向昕。
「殺……」那被撞之人,只說了一個「殺」字便被封喉,直直地倒在地上。
美仁及時扶他坐下,點了他幾處穴道,急道:「你不要再說了,讓我先為你運功療傷。」
向昕緊緊抓住美仁的手,輕輕拉下她的面罩,凝視著她那張讓他悸動的容顏,忍不住將她拉進懷裡,抱住她的雙臂,力道越來越大,恨不能將她揉進自己的體內,他將頭埋在她的頸間,又是一陣低聲苦笑。
這人莫非是官府的人,而非一般的刺客?
當下,美仁在心中暗叫一聲:糟了!他們順利出城,這可就難追了,若是跟丟了,今夜又白費力氣。正思忖著向昕會怎麼做和圖書,卻見他從暗處走到城牆下隱蔽之處,眨眼之間,便見他已經施展輕功躍上城牆。
正當美仁發怔之際,便聽他怒吼一聲:「還不快走?」
不!他絕不可以有事!
山林間,夜棲的鳥兒全被驚醒,撲騰著翅膀四處亂飛,哀聲鳴叫掙扎著,不一會兒,全部墜落在地,抽搐幾下便不再動了。
一時間,所有人似乎都在等待什麼。
搖曳的火光映照在金色面具上一閃一閃的,顯得格外刺目,嚴絲合縫的面具將那人背後的表情遮住,透過面具上的兩個小洞只能看到一雙犀利的黑眸,映照著火光,森冷如冰。
向昕趁勢一劍揮出,那人又再躍起,看準那人上升之勢已盡,將墜未墜之時,向昕手腕翻轉,疾趨疾退,劍尖上幻出點點寒星,反削他的左腿。孰知,這一招那人僅使了七八分的力,那權杖震向純鈞劍,向昕便連退數步,手臂酸麻,虎口劇痛,若不是他尚能撐住,這劍早已脫手被震飛出去。
火光映照,那一個個慘白的面具在夜色下顯得萬分詭異,陰氣森森。
戴著面罩,美仁只覺呼吸一窒,嘴角微微牽動,咬了咬唇,沒有應他。
她飛身躍上屋頂,便往萬花樓的方向趕去,然而就在快要到萬花樓時,忽然附近一條巷內傳來異響。她停下腳步,立在屋頂之上,藉著月光遠遠瞧見一名布衣男子,由於急著趕路,與人相撞,將那人撞倒在地,只低首道了一聲「對不起」,便欲匆匆離去。
美仁覺得快要窒息了,輕輕喚了一聲:「昕大哥……先運功療傷吧……」
與此同時,向昕已進入夷山之北的禁地,正是他追查了數月的重要秘密所在之地。一路上守衛甚多,他快速地解決了這些人之後,卻不小心被那兩人發現,於是免不了一場惡戰。
金色的權杖揮下,美仁與向昕及時避開。
轉瞬間,笛聲倏停。
「大人——」
為什麼?為什麼明家要這麼做?而且還要讓兇手易容成她的模樣……
正好趕來的美仁,見著一路上倒下不少守衛,知道就快接近目的地了。她雙耳微動,左側的山道上有打鬥的聲音傳來,隱約見著火光,她便提氣施展輕功前往。
黃金面具之下,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擅闖夷山之北禁地者,死!」說罷,那根金色權杖猛地向向昕揮去。
今夜夜探夷山已然失敗,此地不宜久留,向昕與美仁對視一眼,不得不施展輕功,迅速離開。
只見黃金面具上微弱的光芒又閃了閃,他手中的權杖再次揚起。
向昕在心中冷哼一聲,終於將他們給逼出來了。
猝然數道寒光閃過,宛如破空而出的夜間閃電,充斥著讓人心神俱裂的殺意,頃刻間,這山間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
面對這疾馳而來的一箭,美仁迅速側身相避。
那笑聲漸止,倏然,向昕又吐了一口鮮血,身體軟軟下滑。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向昕驚愕。
她也不敢有所鬆懈,依著向昕的方向,施展輕功,也躍上城牆,城牆上已有兩名官兵被擊暈。她站在城牆上,遠遠便望見兩匹馬疾馳往北,而向昕卻不見了蹤影。
「她不是!她從來就不是敵人,你知道她是誰,她是明家人,你不能殺她。」他跪在地上,聲調鏗鏘有力。
美仁見著,驚慌地上前扶住他,而那一聲「昕大哥」卻是硬生生卡在喉間,和_圖_書始終不曾叫出。她急忙從懷中摸出裝有雪蓮丹的藥瓶,從中倒出一顆,喂他吃下。
「當我夷山之北的禁地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美仁的手握住向昕的手臂,嘴唇微顫。難道昕大哥所指的「他們」是指的明家嗎?怎麼可能是明家?為何明家要滅了藍家,不是要聯姻的嗎?
向昕大叫一聲:「小心!」那一杖帶著疾風橫掃過來,他眼明手快,將美仁拉離,同時手中的純鈞劍震開了那權杖。
美仁一身戒備地望著他,並未應話,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向昕,若不是今夜她及時趕到,他便要命葬於此。
黃金面具在冷冷的月光之下,雖然變得黯淡無光,但依然恐怖陰森。只聽一聲冷叱從那面具之後響起:「原來還有同夥,竟然還會使驅魂術,只可惜這驅魂術中最強的殺招倒留了半分氣力,是怕你的同伴喪生?」
手中的劍正欲刺下去,驟然間,向昕聽見一陣急促穩健的腳步聲傳來,乍聽之下,至少有數十人。果然,頃刻之間,他便被二十多名戴著白色面具的弓弩手團團包圍住,另有二十多名同樣戴著白色面具的同伴,一手執著火把,一手持著劍,整齊有序地分列成兩排。
「明家人?明家人又怎樣?為了成就楚王的大業,我過了多少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好,今夜這事,我暫且不追究。但那個叫向昕的捕頭,我一定要他人頭落地。要怪就怪他太愛管閑事了。還有,你最好給我看好那個小子,要是他再惹出什麼事端,我便唯你是問。就算是血親,我也一樣不會手下留情。」倏然轉身,他手中的黃金權杖指著躺在地上的數十名不斷哀號的士兵,又道,「看看他乾的好事,驅魂術!他們已經廢了,速速將他們處理掉。哼!」
那布衣男子迅速收起劍,快步離開。
向昕閉著雙眸,輕應:「你走吧。」
長發掩飾下的雙眸中,盡現痛惜之意,聲音雖清醇柔和,但他手中的劍透出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慄。
美仁抬眸望向這憑空閃出的又一名戴著黃金面具之人,驚愕不已。
那些個弓弩手在聽到這一陣連綿刺耳的長嘯聲后,一個個頓住了,開始張口結舌,面部神色錯愕,漸漸轉為神情扭曲,一個個就像瘋了似的,鬆了手中的弓箭與火把,瘋狂地慘叫著,雙手捂著耳朵,一一倒地,就像全身正在遭受酷刑一般,不停痛苦地扭曲著。
「大人——」
看那布衣男子的身形倒是有點像昕大哥,她正想上前一探,孰料那人回過頭的一剎那,寒光一閃,手中的劍便出了鞘。
她屏住呼吸,一動不動,等待向昕繼續往下說。
啪的一聲,他狠狠地給了那跪在地上同樣戴著黃金面具之人一記耳光,這一巴掌將黃金面具揮落在地。
追著昕大哥與那兩人的身影到了封丘門,遠遠地,她便見那布衣男子向守衛出示一塊令牌,很快便出了城門。
一時間,向昕、悅姨、怡素、明經堂、明景升、明景承、明景璇、魚海浪……他們的身影在眼前交織成一片。美仁只覺得一陣眩暈,頭彷彿要爆裂開來,渾身猶如針扎一般,每一寸肌膚都在灼痛,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先前的兩人掙扎著從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地奔向那個戴著黃金面具之人,撲通一跪,顫抖著說道:「請……請大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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