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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側花滿堂

作者:花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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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情動江南 第三章 月下美人

第三卷 情動江南

第三章 月下美人

微眯了眯眼,美仁望了一眼坐在桌前的兩個不請自來的男人——一主一仆。
月下發出爽朗的笑聲,揚了揚眉,道:「月下美人?妙極!」
當小二新拿了一壇酒上來,美仁毫不客氣地一把接過,撕了封條就要喝,卻被對面的男人一把按住,道:「姑娘,這酒是在下要的。」
收起手中的信,美仁猛吃了幾口飯菜,未久,她提起包袱和純鈞劍起身便走,忽然又頓住腳步,回頭對月下笑道:「雖說是我包下了這桌子,不過月下公子後來者居上,那麼這頓酒菜的銀兩就有勞月下公子了。」
相反,給人的卻是另一種感覺,說不出的邪氣。
月下這一問倒是勾起了美仁的好奇之心,她搖了搖頭,道:「不曾。」
望著纖影悄然離去,月下不禁輕笑出聲,道:「煞,你說是姐姐厲害還是妹妹厲害?」
美仁抬眸看著他,他依舊笑眯著雙眼,嘴角上揚,明明說出來的話很嚴肅,但看著這張為禍人間的臉,美仁不禁翻了個白眼,道:「多謝月下公子的好意,此劍乃我朋友所贈,至於你說的什麼契丹人,我也並不認識。我不認為這柄劍會給我帶來什麼麻煩。」
身為主人的男人有著一張近乎完美的臉龐——修長的劍眉,高挺的鼻樑,銳利而狹長的鳳目閃爍著魅人心魄的光芒,薄薄的嘴唇微微翹起,似笑非笑,說不出的魅惑邪佞。他身著松綠刺繡雲紋長袍,即便只是坐在那裡,這身衣衫也能襯出其修長的身段,穿上這身衣衫本應該看起來一派貴氣,但就是這張幾近完美的臉破壞了這種感覺。
月下並非叫月下,這名字不www.hetubook.com.com過是為映襯「美人」二字而取。
煞又道:「可是怡家的女兒自十九年前就失去了競選聖女的資格,各家的長老是不會同意的。」
內心彷徨,鬱結難當,她那顆堅定的心甚至開始動搖了,難道怡素說的全都是真的……
「煞從何時起也學會有話不直說了?」月下挑了挑眉道。
「月下美人」是曇花的別稱,「曇花一現,只為韋馱」。相傳月下美人是最專情的花,總是選在黎明時分朝露初凝的那一刻才綻放。
眼色一黯,美仁禁不住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傾盡,口中含混不清地輕喃:「天下間尊貴無雙的純鈞劍當然別緻。」
那個令人生厭的地方,若是可以,她一輩子都不想回去。
月下?煞?結拜兄弟?
悅姨教導她的喝酒的方式,她早就忘至腦後,眼下她最需要的就是可以麻痹自己的東西,而酒這種穿腸物再適合不過。
那名黑衣男人在聽見主人稱其為結拜兄弟時,不禁一怔,而主人始終含笑,不以為意。
美仁挑了挑眉,狐疑地望著他。
後悔嗎?若是談後悔,她要後悔的事多了去。
月下挑了挑眉,不以為意地道:「他們只是催著我回去迎娶最終勝出的聖女。只可惜,那些個庸脂俗粉比起這對姐妹遜色太多了。」
「據我所知,這把劍在二十多年前曾現於江湖,不過,擁有這柄劍的人卻是一個契丹人。向姑娘若是行走江湖,還是莫要隨身攜帶此劍為好。」
不過,回去可以找到悅姨問清事情的真相,她心中懸著的巨石便可以落下了。這段日子hetubook•com•com,她憋得好難受。那日在太白峰頂廢了怡素的武功,她一點兒也不後悔。即便悅姨要怪她,她心中也坦然。她並沒有太過絕情,依然將怡素背下山,找人將她抬去看大夫,安排人照顧她。
兩個不請自來、莫名其妙、一邪一煞的男人,讓美仁渾身都不舒服,但也因此,她微脹的腦袋稍稍清醒了一下。
美仁只是盯著他,絲毫沒有喝酒的勢頭。他也不以為意,勾著一對狹長的鳳目,瞟了一眼美仁放在凳上的純鈞劍,劍被深色布包著,卻露出了劍柄。他衝著美仁淡淡一笑:「敢問姑娘芳名?」
「向姑娘可知這把劍的來歷?」那人又問。
「沒關係,那就看看我親自挑選的聖女厲害,還是他們挑選的聖女厲害。」
這對她來說,根本就是晴天霹靂。
「非也。向若而嘆的向,仁義君子的仁。」她有多久沒有這樣與人解釋過這個名字了。
煞,依舊還是那副不苟言笑的表情,丟了一錠銀子,隨即也跟著離開。
「那主人需即刻動身回天一谷了。」
那個邪氣的主人聽后也不惱,唇邊漾著優雅的柔柔淺笑,道:「這位姑娘,只有這桌是空的,其他桌都滿了。」
然而這種對愛情付出一生追求,犧牲自我的決然,她怡符衣可做不到。
「原來如此。向姑娘的名字很有意思,向姑娘的這把劍也很別緻。」月下笑應。
「那是自然,我若不回去,我精心挑選的人選之一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誰賠我?」說罷,他揚著一抹邪佞而狂妄的笑容起身離開。
他給人的感覺正如這人本身的氣息,煞氣。
和-圖-書仁聽到兩人的名字后笑意更濃,這人若是當真叫月下,那就有鬼了。不過,她的名字與這位月下公子的名字連在一起,便是「月下美人」。
至於怎麼會到了向昕的手中,美仁便不得而知了。
握著酒罈,美仁拚命地喝著壇中酒。
「主人,族裡的各位長老都催著您回去。」
她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空酒罈,對面前不識趣的主僕二人冰冷地道:「二位公子,勞煩你們移駕隔壁桌,這桌子我包了。」
這時,有人送來了一封信,這是她等了幾天,很重要的消息,悅姨根本就沒有嫁人,那個什麼出手闊綽的男人根本就是她找來的一個幌子。根據探子的消息,悅姨是回了天一谷。
說罷,她想要奪過那壇酒,卻發現那壇酒在他的手掌之下紋絲不動。想來這邪氣的傢伙是與她較上勁了。她收回手,雙手抱胸再次打量他。
對,沒錯,是煞氣。
自那以後怡素只和她說過一句話,那便是:「怡符衣,你今日不殺我,日後我終有一日會殺了你。」
美仁勾了勾唇,哂道:「向美仁。」
她抓起面前的酒罈,仰面灌下,卻是滴酒無存。這酒為何這麼快又沒了?她抬起有些發軟的右手,方想再叫一壇酒,卻聽一個陌生的聲音先她一步。
「是在下唐突了。在下姓月,單名下字,這位是我的結拜兄弟,煞。」
僕人,則是一身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灰衫,全身上下除了一身灰,毫無其他吸引人注意的地方,但坐在那滿身邪氣的主人身旁,卻同樣成了一道不容忽視的風景。他雖沒有他主人那種絕色的相貌,但面部剛毅的線條,同樣高挺www.hetubook•com.com的鼻樑,配上緊抿的雙唇,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危險氣息,毫無疑問,論個人魅力,他毫不遜色。
對,沒錯,是邪氣。
「不知向姑娘可曾去過遼國?」
「小二,再拿一壇酒來。」
美仁抬眸掃向四周,的確全坐滿了,想到之前她為了霸佔這張桌子,霸道地嚇退了不少前來搭訕以及想要拼桌的人,就連店主也不敢對她這種霸佔桌子的行為多加言語,她不禁嗤笑了幾聲。
「主人當真要聽煞實話實說?煞認為這次姐姐厲害。」
他微笑著,跟店小二點了好些菜,開了酒罈,往她一直都不曾碰過的酒杯里倒滿了酒,隨即也給自己斟滿,輪著那煞氣的僕人,卻是自個兒倒了酒。
煞滿面抽搐地望著主人,之所以他不猜,是因為每次主人想的都會和他所猜截然相反,這一次又是這樣,猜測說出口了,又被主人給推翻。
「請!」他優雅地端起酒盅,敬了美仁一杯酒。
怎麼可能?悅姨什麼樣的寶貝沒見過?千金難求?就算是這世上沒有的東西出現在她面前,怕是她也不會眨眼。嗤!千金難求……
這麼多年了,悅姨怎麼可能說嫁人就嫁人,還挑在這個時候?終於找到一位熟識的姑娘,這位姑娘依然告訴她,有位出手闊綽的男人帶著什麼千金難求的寶貝來找悅姨,只要悅姨願意嫁給她,那寶貝便是悅姨的,而悅姨為了那件什麼寶貝就真的從良了,嫁了。
從離開桐柏山,她不知道自己騎殘了幾匹馬,馬不停蹄地趕到杭州,趕回倚笑樓。可是物是人非,倚笑樓的老闆娘換人了,迎接她的不再是她日夜惦記的那張熟悉的面孔m•hetubook.com.com,不再是那個妖嬈風騷的女人。尚未踏進倚笑樓,她便被人給轟了出來,若不是那塊金字招牌還在,她甚至懷疑自己走錯地方了。
相傳這把劍是天人共鑄的不二之作,為鑄這把劍,千年赤堇山山破而出錫,萬載若耶江水涸而出銅。鑄劍之時,雷公打鐵,雨娘淋水,蛟龍捧爐,天帝裝炭。鑄劍大師歐冶子承天之命嘔心瀝血與眾神鑄磨十載此劍方成。劍成之後,眾神歸天,赤堇山閉合如初,若耶江波濤再起,歐冶子也力盡神竭而亡,這把劍便成絕唱。後為趙王勾踐所珍藏,再後來,年代悠久,這把劍就失去了蹤影。
美仁輕笑幾聲,彎了彎眼,瞟了他一眼道:「這桌子是我包的,上到這桌子上的所有酒菜都是我的,若是你覺得我佔了你的酒,那就勞煩你移駕別桌。」
月下笑道:「嗯,妹妹雖然武功被廢,倒也不是從今往後都無用處,姐姐雖然各方面都略勝妹妹一籌,但是心終究沒有妹妹毒辣,相反心腸越來越軟,牽絆越來越多,弱點也越來越多,這不是件好事。反倒是妹妹無所畏懼,接下來,我看好妹妹,我賭她最終會贏。」
桌上已經有一個空酒罈,美仁的腦子卻依然還是很清醒,清醒到快要發瘋了。
「主人心中不是已經有了答案嗎?」煞回應。
她強行闖進去,找到新任的老鴇,老鴇卻告訴她倚笑樓的前任老闆娘從良了,嫁人了。
美仁直視眼前這個邪氣的男人,以他的相貌根本無須做這種隨意搭訕的舉動,便會有姑娘家倒貼上門。她忍不住輕笑出聲,端起面前的酒盅,一口仰盡,然後牙齒輕咬著杯盅邊緣,舉止有些幼稚,煞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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