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意想不到的重逢
子齊坦蕩地說：「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訴大家，我跟白季晴小姐只是朋友，請大家不要再隨便臆測。這些八卦傳聞，對一個女孩子的傷害很大！無論對曉潔，還是對季晴，都是。謝謝！」
薛少和蘇莉微笑點頭，繼續整理資料。
營銷企劃部的人有的靠過去，有的趴在辦公桌擋板上。薛少、蘇莉、鄭凡都湊到素素身邊，或站或蹲，準備聽八卦。
記者們開始喧嘩，快步追趕子齊和天天。
湯敏滿意地點頭，「希望你說到做到。比起沒有能力的人，感情用事的人更糟糕，無論他的表現有多好，我也不可能將他繼續留下。」
素素道：「商品部已經通知，請他們詢問廠商折扣和回饋的細節。」
湯駿點點頭，沒有說話。周文退了出去。
湯敏盯著他，道：「所以，你給我專心工作，我不希望聽到同事們嘲笑你是痴情笨蛋，被當成茶餘飯後的笑柄，丟了我們湯家的臉！」
「林曉潔知道這件事嗎？」
道格離開后，她繼續收拾行李，看著行李箱里的彼得兔，發自內心地快樂。
鄭凡看著那些搖頭的人，感到萬分驚訝。
湯駿也看了下手錶，體貼地說：「好吧，今天開會就到這裏，大家先散會吧。」
曉潔一愣，感到意外，「湯總監？」
電話另一端傳來湯敏的聲音，「是曉潔嗎？我是皇海盛世的湯敏。」
湯敏點點頭，把信放在一邊，看著報表。
回過神，他看著手裡的飲料，想念起曉潔，臉上露出笑容，喃喃自語，「如果有你在我身邊，陪我一起想辦法就好了。」
湯敏道：「I hope so.」
季晴道：「我不相信！那你為什麼說你不要回到我身邊，不想跟我在一起？」
「你是高子齊和林曉潔的第三者嗎？」
素素看著湯駿，神情懇切。
「OK，彼得兔就彼得兔。」道格摸摸下巴，回歸正題，「總之，我們在這間到處都是彼得兔的公寓開心過日子吧，哈哈。」他張開雙手，哈哈地笑著，好像自己是坐擁彼得兔公寓的人。
「我做的意大利麵不好吃嗎？」季晴打斷子齊的思緒。
湯駿咬牙，忍著情緒，承諾道：「你放心，不會讓你丟臉。」
道格詫異地看著她，「你想清楚了嗎？回台灣，不去上海？」
素素說：「大家都不理他，會不會做得太明顯啦？」
湯駿將自己手中的衛生紙拋給曉潔。曉潔沖他比了個謝謝的手勢，趕緊跟上秘書的腳步。
曉潔抿了抿唇，「我明白，也已經有心理準備了。謝謝湯總監的提醒。」
大家不以為意地看著湯駿。
這時，又有一名記者大聲喊：「白季晴是小三嗎？」
季晴喝了一口紅酒，看向子齊。子齊沉默地拿著叉子捲起意大利麵，卻一口也沒放進嘴裏，似乎有心事。
湯敏看見報表一行行的財務數字中，竟出現了「WIP慈善費用，高子齊代付一百萬」的字樣。
皇海會議室內，湯駿坐在主位，眉頭深鎖地翻閱眼前的企劃書。企劃部同人坐在兩排，所有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著湯駿。
道格吃了一口甜點，拿紙巾擦擦嘴巴，訝異地道：「湯姆都沒跟你說嗎？」
鄭凡道：「可是往年的周年慶，這些活動的業績都很好啊。」
湯駿的話成功地讓大家笑了出來。
眾人互相交換了眼神，人事部的人說的果然是真的。
曉潔搖頭，吃了一口甜點，淡淡地對道格說道：「我還是回台灣吧。」
「不準偷偷跟湯姆說，記得告訴我他看到你時的表情。」道格開心地拿了衣服，準備離開，「明天一早來接你，陪你吃個最後的早餐，然後送你去機場。」
大家紛紛起身，離開會議室。
董事們紛紛微笑著點頭。
素素故作神秘地道：「聽說，總監請了一個項目經理進來，要監督周年慶這個案子。」
鄭凡埋首講起了電話。湯駿鬱悶，再看看辦公室的其他人，大家好像都在各忙各的。
湯駿的話讓眾人立刻鬆一口氣，原本緊張的氣氛也隨之變得輕鬆起來。
曉潔不由得挺直腰桿，「剩下的錢我會儘快用分期付款的方式還清，請問可以嗎？」
湯駿道：「這些是今年WIP的賓客名單，我要請你們研究他們的需求是什麼，哪些東西是他們想要的，最能吸引他們的或許不是折扣，而是頂級的服務，可以從這個方向去想。」
董事A抽著雪茄，慢慢吐出煙，不悅地道：「那個湯敏，根本沒把我們幾個股東放在眼裡。以前湯蘭當總裁的時候，多少會尊重我們的意見，現在湯蘭倒下，湯敏從來不問我們的意見，叫她處理裁員的事情，弄了多久了，一直不見動靜，想到這些我就睡不著！」
季晴瞪著子齊，沉默無語。
湯駿還是一臉不認同，沉默不語。
兩人從子齊家中走出來。
這時，陰暗的角落裡傳來咔嚓一聲，子齊和季晴兩人同坐在一輛車裡的畫面被人定了格。
「素素。」湯駿親切地打招呼。
季晴笑笑，用叉子敲了敲子齊的盤子，盤子里的意大利麵還剩了很多。
季晴倚在窗前，陷入沉思。
湯敏道：「無論是我媽還是我，都很肯定你的能力。如果你願意，歡迎你進入皇海盛世，在上海重新開始，你考慮清楚再跟我聯絡吧。」
薛少迅速打斷曉潔的話，「工讀生招募的部分已經pass給HR了，請他們上人力網站招募。」薛少講完，隨即又低頭忙自己的事情。
湯駿嘆了口氣，把手上的文件放回自己桌上，拿起茶杯想喝水，發現杯中沒水，便拿著茶杯，離開辦公室。背影看上去十分落寞無助。
曾董倒了杯威士忌給董事A，微笑著安撫，「別動怒，氣壞了身體可不值得，反正不管裁不裁員，人事成本的問題她都得想辦法，下次開會她一定會提出個方法來解決，我們給她點時間。」
她想一把奪回鑰匙，道格手舉得很高，不讓她搶到鑰匙。她跳了幾次，總算從道格手上搶下鑰匙，「鑰匙我直接帶去給湯駿，我現在就跟湯駿說一下。」
曾董眼珠一轉，笑道：「別這樣說，我們都老了，總要把舞台讓給年輕人去發揮，讓他們有磨鍊的機會，我們就拭目以待吧！更何況，要真的出了事，不是還有我們這些人嗎？」
曉潔看著大家專心忙著手頭的事情，自己似乎完全插不上手，也沒有幫忙的空間。
季晴心不在焉地低著頭，眼神落在今日的報紙上，看著她與子齊被**的照片出神。
子齊家中，季晴和子齊坐在餐桌前，兩人默默地吃意大利麵。
「你怎麼在這裏？還拿著一堆洗手間里的衛生紙。」湯wｗｗ•ｈetubｏｏｋ.ｃｏm•cｏm駿拿著衛生紙的一端，曉潔拿著衛生紙的另一端，兩人合力卷好衛生紙。
「活動的量是夠了，但是質量方面，我是擔心其他百貨有的活動我們沒有。」湯駿努力婉轉地表達自己的想法。
季晴坐在副駕駛座上，面無表情，側頭望著車窗外，完全不回應子齊。
素素接過兩樣文具，又補充道：「沒錯！總裁結婚後才發現，老總和秘書早就有了私生女。不只這樣，那個小三，還是個三十八歲的老三。」
突然，湯敏收起溫和的神情，表情變得有些嚴肅，正色道：「關於這次周年慶，還有一個特別的任務要交給你。」她把手上的裁員資料交給曉潔，「利用這次周年慶企劃，我需要你替公司淘汰不勝任的員工，這些是名單。」
道格帥氣地揮手道別，曉潔對他笑了笑。
咚咚兩聲，書房門響。湯駿抬頭看見周文帶著楚楚進來。
「是你？！」
湯駿和楚楚一走，企劃部的人紛紛低頭，繼續幹活。
曉潔看著被掛斷的電話，苦笑。
湯敏說：「你很聰明，公歸公，私歸私，你追曉潔去英國，害媽病倒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我讓曉潔來皇海，不是讓你們談戀愛，是要幫助皇海更上一層樓，請你自重。」
楚楚留意到湯駿和曉潔之間的目光交流，不禁皺起眉頭，公事公辦地向大家說：「相信大家在WIP之夜已經見過林小姐，我就不多加介紹了。從今天起，總監派她帶領各位一起做周年慶的企劃，還請各位務必配合經理的指示。」然後又看向湯駿，「湯主任。」
湯蘭依然沒反應。
曉潔轉頭，看到身後長長的衛生紙，也忍不住笑出聲。
湯駿沉默，沒回應。
道格安慰她，「可能他也沒想到**媽的病情這麼嚴重，一下子太多事情了，才來不及通知你。」
子齊一愣，沒想到她會扯到曉潔身上。
發完照片，她一抬頭，便看見不遠處道格在跟自己招手。
從湯敏辦公室里走出來的是素素，她看到曉潔的困窘，走過來，從口袋裡拿出一小卷被壓扁的衛生紙給曉潔，「這給你。」
曉潔說：「你真的很幼稚耶。」
企劃部眾人用同情的眼神看著湯駿，用力點頭。
曉潔又問：「那商品部那裡？」
子齊抱歉地看著季晴，「因為，我還沒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曉潔站在門口，對湯駿露出微笑，然後禮貌地跟大家說：「以後還請大家多多指教。」
大家看到曉潔，表情有些疑惑，紛紛站了起來。素素認出了曉潔是剛才自己給衛生紙的人。
季晴微笑不語，愛咪沒有繼續說下去，把話題拉回到工作上，「算了，不說這個了，下午上海國際美妝學校要給你拍攝節目。」
曉潔誠實地說道：「請總監放心，我和湯駿只是朋友關係。我接受這份工作，是因為對從事百貨行業的熱情，也為了還錢。我現在只想把工作做好，快點把剩下的八十萬欠款還完，其他的都不重要。」
曉潔立刻更正，「彼得兔！」
曉潔道：「台灣是我的家，我的朋友跟人脈都在台灣。雖然回去有點丟臉，但是跟上海比起來，台灣是比較有優勢的選項。」
會議室只剩下湯駿一人，他望著空蕩蕩的座位，神情有些無奈。
湯駿合上了企劃書，斟酌著該怎麼說。
湯駿將企劃案放下，無力地道：「媽，你都不擔心我把這麼大的活動搞砸嗎？擔心的話，快點醒來教我啊。你知不知道，現在我身邊沒有人願意幫我，只有我一個人在孤軍奮戰，真的很怕自己把工作搞砸，也怕把媽的招牌毀掉。」
蘇莉連忙幫腔，睜大眼睛說：「素素說得對，而且董事會是一群長輩，我怕他們對新玩意會排斥。青菜蘿蔔各有所好，既然我們不確定董事們的喜好，至少過去的經驗法則可以讓董事們有信心。」
湯駿穿梭在員工的位子之間，指導大家調整企劃。他站在素素座位旁，指示素素注意企劃上的數據，「這是周年慶的利潤預估，記得要多檢查一遍，小心不要算錯。」
董事們神色擔憂，彼此看了看。
楚楚咬著唇，心中盤算著。
薛少看看手錶，「中午休息時間了，主任，我們可以去吃飯了嗎？」
素素說：「沒錯！湯總監是老總跟小三生的女兒。」
她低下頭，手抓著衛生紙的一端，擦拭嘴邊畫歪的唇蜜，一不小心另一端的衛生紙卻滾了出去。衛生紙一路往走廊的方向滾去，紙卷越滾越小，衛生紙越拖越長，幾乎拖了半個走廊。
湯駿感動地看著素素。
道格不以為然地搖頭，「回台灣，你還能在百貨業工作嗎？之前你和高子齊的緋聞搞得沸沸揚揚，後來又高調退婚，讓海悅蒙羞。嘖嘖嘖，我要是百貨公司的HR，鐵定不敢用你！」
湯敏坐在辦公桌前，曉潔有些不安地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一旁的包包塞得鼓鼓的，露出些衛生紙。
子齊猶豫了一下，「其實，有件事我沒告訴你。前陣子我去英國，不是去出差，我是去找曉潔。」
湯駿說：「我昨天想了幾個關於周年慶企劃的點子，你能幫我看一下嗎？」
湯敏又道：「我擔心的人，是你。」
曉潔接過鄭凡手上的資料，繼續問道：「那工讀生招募呢？周年慶需要很多人手，如果人手不夠可會……」
湯駿說：「我有幾個關於周年慶的點子，你能幫我看一下嗎？」
曉潔清了清喉嚨，微笑道：「各位，我們來簡單開個會，看看大家的周年慶企劃案目前做得如何了。」
蘇莉搖搖頭，擺出一副「不知道又怎樣？」的樣子，淡淡地道：「我怎麼會知道？」
湯敏讚許地點點頭，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你真有把握能夠對我弟弟一視同仁？」
鄭凡嘆了口氣，看著湯駿，「主任，你不要替我們擔心，其實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
「Boss，你和季晴小姐的新聞鬧得很大，我擔心會影響到下午的行程，要不要先幫你取消？」天天話剛說完，一群記者就追了過來。
湯駿和曉潔幾乎同時說出一樣的話，兩人錯愕地看著對方。湯駿挑眉看著曉潔和她手上的衛生紙，曉潔順著他的視線也看著衛生紙。兩人互看一眼，不由得同時撲哧一下笑出聲。
「抱歉，這陣子事情太多了嘛。」湯駿奇怪她為什麼突然來上海，心中有隱隱的期待，「所以……你來這裏……是為了？」
曉潔有些不好意思，嘟嘴撒嬌地說：「這個說來話長。倒是你，竟然這麼久都不聯絡我，電話也不接，害我擔心死了！」
湯駿先是https://m.hetubook.com.com輕輕皺眉，然後笑著鼓勵大家，「除了資料庫之外，其實我們也可以實地去探訪，或是做些市場調查。別老坐在計算機前面，這樣會交不到女朋友的。」
曉潔有些緊張地笑笑。
眾人津津有味地聽素素講述湯家秘史，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耐人尋味的神情。
湯敏道：「很高興你接受了我的提議。」
曉潔非常不好意思，趕緊走過去，剛想伸手撿起衛生紙，一雙修長白皙的大手幫她撿了起來。
楚楚這時正好敲門進來，將手上的文件和一沓信件交給湯敏，「總監，這是你要我去會計部申請的財務報表，還有您的私人信件。」
湯駿高興地道：「那就太好了。你是我媽的特助，比誰都了解這些業務資料，有你的幫忙，鐵定是事半功倍。」
道格聳聳肩道：「比非兔和彼得兔差不多嘛。」
曾府金碧輝煌的客廳內，曾董和董事們坐在沙發上，悠閑地抽著雪茄，喝著威士忌。
子齊冷冷地說完，從記者群里從容離開。
薛少說：「我支持蘇莉的說法。再說，現在誰理他就完蛋了，會被湯總監盯死的。」
子齊看了季晴一眼，想告訴她讓他靜一靜，卻又說不出口，「你不是很忙嗎？工作很累的話，不用特別過來，還做晚餐給我吃。」
走廊里，子齊氣得將報紙丟掉，天天趕緊接住，有點無奈地拿著報紙，快步跟上子齊。
楚楚困惑地問：「其實皇海盛世並沒有資金方面的問題，為什麼董事會一直希望能縮減人事費用？」
曉潔起身，將一串鑰匙交給道格，「這是公寓的鑰匙，交給你保管嘍。」
曉潔打開資料夾，第一份就是湯駿的資料。她詫異地看著湯敏給的名單，問道：「湯總監，這是什麼意思？」
季晴問道：「你有心事？」
湯駿和曉潔看著對方，有些旁若無人。
子齊抿抿嘴，才又繼續說：「愛情是一件令人疲憊的事情，經歷你和曉潔的事情之後，我不確定我還有沒有力氣談戀愛，不確定自己還有沒有愛人的能力。我很累了，我想休息。」
湯駿不悅地轉身，摔門離開。湯駿走得乾脆，並沒注意到門外的楚楚。
季晴道：「你的意思是……」
曉潔皮笑肉不笑地用手戳他，「道格，這間公寓不是你的哦。」
鄭凡起身回答：「各家都已聯絡好了，這是贈品數據。」鄭凡走向前，將文件遞給曉潔。
子齊抬起頭，回過神來，看向她，「沒有，你的廚藝進步了很多。」
「嗯？」曉潔看著道格。
薛少自信地介面：「我從百貨周年慶資料庫里，精挑細選了最適合皇海的活動，才寫成了這份企劃書。滿千送百、化妝品獨家優惠、名牌贈品一樣都不少。」
「少爺，楚楚小姐來找你。」
薛少抬起頭來，「經理，企劃案我們和湯主任都大致做好了，等一下就列印出來給您過目。」
曉潔遲疑，「包括……湯駿？」她拿著名單，不可置信地看著湯敏。
「喂喂喂……」道格神秘兮兮地靠近曉潔，想講什麼秘密的樣子。
湯敏坐在辦公桌前，苦惱地看著手上的文件，上面寫著：部門裁員通知。
季晴微笑著說：「各位記者朋友辛苦了，我和高先生只是工作上的夥伴，昨天晚上我是去他的工作室討論工作事宜。對於某報社的不實報道，我將保留一切法律權利，直到該報社向我道歉為止。」
曉潔立刻喊道：「還我！」
季晴怒道：「果然是這樣，你還說不關她的事！高子齊，你是怎麼了？她當眾解除婚約，害你變成所有人的笑柄，你還沒受夠嗎？你竟然還要跟她在一起？不覺得很荒謬嗎？！」
曉潔的注意力被這位員工吸引了，一不小心唇蜜畫歪了，懊惱不已，趕緊翻包包想找紙巾卻沒有。
季晴根本不相信，「不是她？那是誰？你為什麼突然跟我提分開？」
薛少偷偷看了一眼蘇莉，有些尷尬地推推眼鏡。
薛少看了這些數據，擔心地說：「主任，這些WIP客戶的消費習慣信息有限，如果要重新建立一個屬於他們的資料庫，可能需要一個禮拜的時間，我怕會趕不上報告。」
曉潔正想開口，秘書走過來，打斷兩人，「林小姐，總監已在裏面等您了。」
湯敏道：「這份名單里都是業績不佳的員工，我要你一個一個考核他們，把不合格的冗員裁掉。」
蘇莉看了一下湯駿手上的文件，客氣地婉拒，「不好意思，我要影印下午跟營業部開會用的文件。」蘇莉略略舉高手上的資料，示意湯駿她很忙。
季晴道：「真奇怪，以前你說不喜歡我為了工作忽略生活，現在我把你放在第一位，你反而又不開心。」
大家一愣，不知怎麼接話。
曉潔一臉沮喪，沒有回答。
董事B說：「給她點時間當然沒問題，可我擔心這次的周年慶湯敏的能力不足，會把活動搞砸。到時皇海股票再度下跌，我們怎麼對小股東交代？」
記者紛紛追問：「季晴，你和高子齊是戀人嗎？」
「嗯？」曉潔不解。
鄭凡撒嬌地看著湯駿，「主任，這個企劃案真的很差嗎？我們真的很努力在做了。」
天天趕緊追上去。
曉潔接過衛生紙，表示感謝。
素素認真地道：「主任啊，你初來乍到，也許你對總監的了解沒有我們對總監的了解多。過去她帶領我們一起做企劃案的時候，最常用的折扣、贈品、獨家策略我們都有放進去啊，所以請主任放心。」
薛少驚訝地問道：「你不知道？」
楚楚微笑著介紹，「各位，這位是新來的項目經理，林曉潔小姐。」
子齊說：「我送你回家吧。」
子齊放下叉子，嘆了口氣，深深地凝視她，終於決定說出自己的心裡話，「我不打算回到以前的狀態。總之……我沒有和你複合的打算。」
道格靠在門邊看著她收拾行李，摸著下巴思索，「是我講話太有說服力，還是你這個人很容易被說服？你真的決定要去上海了？」
子齊嘆了口氣，「季晴，曉潔提醒了我，分手的情侶，除了變成陌生人外，還有一個選項——做朋友。」
湯駿拿著一罐飲料，站到陽台上，看著城市的風景，滿臉憂愁。剛喝了一口飲料，就笑了出來，「怎麼是草莓的味道？」
曉潔眨眨眼，說：「我先去找總監，等會兒再跟你說。」她趕緊跟著秘書進去，但忘了自己和湯駿各拿著衛生紙的一端，兩人之間的衛生紙又被長長地拉開。
湯駿說：「新的項目經理一來就急著找我談話，是跟曉潔有關吧？」
曉潔滿心期待地看著皇海百貨。到了湯敏www.hetubook.com.com辦公室外，她開始有些緊張不安，從包包里拿出鏡子和唇蜜，開始補妝。
他停下替母親按摩的動作，從包包里拿出周年慶的企劃案，秀給母親看。
曉潔看著湯駿的資料，隱約露出不安的神情。
「湯總監，您好，我是林曉潔。信里有一張一百萬新台幣的支票，摺合人民幣約二十萬。是我要償還之前我欠的WIP慈善費用，剩下的費用我會慢慢付清，請您見諒。」
薛少、素素、鄭凡立刻露出「你怎麼會不知道」的表情，瞪著蘇莉。
「不關她的事。」子齊搖頭。
「是，主任！」素素驚慌地看著他。
營銷企劃部辦公室內，大家都在忙碌地工作，只有湯駿坐在座位上無所事事地觀察著四周。他想了想，拿起桌上的企劃書，下定決心似的站起身，走向一旁素素的位子。
湯駿看著曉潔抱著一堆衛生紙，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楚楚拿著一袋夜宵，微笑著走到湯駿的書桌前，「就知道你一定還沒睡，在看什麼？」
湯蘭雙眼緊閉，始終沒有反應。
子齊一時語塞，沒有回答。
「你的湯姆房東在上海啊！」道格煞有介事地用雙手在頭上比出一對兔子的耳朵。曉潔見狀，撲哧一聲笑了。
看著母親一個人孤孤單單地躺在病床上，湯駿心裏很難過。他紅著眼眶，握緊母親的手，溫柔地說道：「我答應你，我會努力的，就算只有我一個人我也會努力的，我一定會把周年慶辦好，讓媽醒來看到，以我為榮。所以媽，你也要努力，求求你趕快醒過來吧。」
董事A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威士忌，道：「當然，比起湯敏，湯駿對我們比較尊敬，但湯駿太年輕了，還需要再磨鍊磨鍊才行。不像我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特別是曾董您，要您聽年輕人的話，實在太委屈了。」
「先吃點夜宵再忙吧。」楚楚笑了一下，打開裝夜宵的袋子，裏面是一碗熱粥。她把湯匙遞給湯駿，「我買了你最喜歡的那家店的粥，快點趁熱吃吧。」
「真積極！」楚楚坐到湯駿旁邊的椅子上，「我陪你一起看吧，順便跟你說說這些業務資料的重點，我想會比你一個人悶頭看快很多哦。」
季晴從容地說完，走向保姆車，愛咪替她開門。兩人上車，車子很快駛離現場。
「我的意思是，上海跟台灣，上海better。但是英國跟上海，當然是英國much better。」道格慵懶地說。
子齊嘆氣，轉過頭來，方向桿一推，將車子啟動。
湯駿這才回過神來。湯駿對楚楚道：「什麼事？」
湯駿一走，原本各自忙碌的員工立刻交換眼神，剛才正在講電話的人也紛紛掛掉電話。薛少、蘇莉、素素同時走到鄭凡桌前，一票人開始八卦。還有兩三個人也湊上來旁聽。
素素毫不在意，笑著說：「別客氣，是我順手從洗手間里拿的，我還有很多，這個你就留著用吧。」素素親切地笑笑，隨後轉身離開。
季晴忍著怒氣問道：「為什麼？」
素素點頭，拿出計算器，看著數據重算一遍。
湯駿看著眾人，語重心長地道：「那別人沒有的，我們有嗎？」
楚楚禮貌地微笑，「湯主任，總監找你。」
她拿起手機，對著桌上的咖啡拍照，這是一杯畫了愛心圖案的卡布奇諾。她將照片傳給湯駿，並附上訊息，「送上一杯美味咖啡，希望你那邊一切順利，幫你打氣加油哦！」
曉潔一聽，非常驚訝，「什麼？你說誰幫我付了？」
愛咪解釋道：「你想想看，你做這行還能做多久？高子齊家世優渥，又有自己的事業，雖然和林曉潔有過一段情，但是也不影響他現在是黃金單身漢的事實。你真的可以考慮把他列入發展名單。」
湯敏不等曉潔回應，就掛斷電話。
記者一團混亂，高聲喊道：「高先生！高先生！」
蘇莉不解，「我不明白的是，湯總監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的弟弟？」
他抬頭看著天空，嘆氣苦笑。
道格快步走到她面前，拉開椅子坐下，開心地道：「嗨！等很久了嗎？」
「OK，你先忙你的吧。」湯駿說完，又瞥向一旁的鄭凡。
楚楚臉色一暗，輕輕咳了一下，提醒湯駿。
楚楚微笑著不說話，用手托著腮，看到湯駿一臉滿足，心裏被幸福填滿。
愛咪突然發問，季晴沒有反應過來，「啊？」
湯駿微笑著說：「你一定想不到，我回皇海盛世了。這幾天沒有媽罩著我，很多事情都很不順利，每天都睡不到三個小時。不過，我想再過一陣子會好很多。有個好消息……給你看樣東西。」
「來來來，大媽幫你們補課。在皇海打工，不知道轟轟烈烈的皇海史怎麼可以？」素素拉過來一張椅子，自顧自坐下，又對大家招招手。
湯敏低頭看著報表，冷笑一聲，頭也不抬地說：「他們的目的不是為了減少支出，而是想讓員工喪失對我的信任。利用員工的不安，製造我不適合接任總裁職務的輿論，目的是逼我讓出代理CEO的位置。」
道格用力點頭，說：「Of course！去上海重新開始吧，更重要的是……」
她拿出手機就要打給湯駿，道格連忙制止，「幹嗎先跟他講啊，當然是給他一個驚喜了。」
湯駿把手邊的資料發下去。大家無奈地看著湯駿給的數據，覺得他沒事找事。
湯駿說道：「我想把這幾年的業務資料看看，讓自己更快上手。」
曉潔從鏡子看到，一位脖子上掛著皇海工作證的員工從湯敏辦公室走出，這人看上去很不滿，對著湯敏的辦公室門碎碎念，「真是誇張，人手不夠就叫我來泡咖啡，我早過了泡咖啡小妹的年紀了。」
曉潔一臉意外地看著大家，「做完了？那與信用卡合作的贈品呢？敲定了嗎？」
湯敏盯著曉潔道：「我知道你和我弟弟私底下的關係很好，但在公司里，我希望你們可以公私分明，不要因為私人感情影響到工作。」
回到公寓，曉潔開始收拾東西。她把小兔子放進行李箱里，行李箱已經裝滿了衣物。
倫敦街頭，曉潔坐在路邊的咖啡座，看著管理類書籍。
素素用桌上的文具示意。她拿起一個文具，「這個是湯駿湯主任。」又拿起另一個文具，「這個是湯總監。」然後又拿起第三個文具，「這個呢，是湯總裁，也就是湯主任的媽。」最後拿了一個文具，「這個呢，是湯總監的媽。」
蘇莉手上拿著一摞資料，準備起身，看到湯駿，便問：「有事嗎？」
季晴愣愣地看著子齊。
曉潔邊走邊拚命卷著衛生紙，但怎樣都ｗｗw.ｈｅtubｏｏk.ｃom.ｃｏｍ弄不好，最後帶著一大堆衛生紙走進湯敏的辦公室。
記者們紛紛高聲喊道：「高先生，高先生，請再多說一點。」
他笑著說：「媽，有點晚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他起身，拿起旁邊的背包和鑰匙，彎腰親了母親的臉頰一下，轉身離開。
薛少說：「我們覺得在經理來之前，應該以不變應萬變，讓企劃先保持這樣就好，說不定我們改得半死，新來的項目經理反而喜歡我們這份安全牌企劃。」
湯駿道：「這份企劃書，內容還蠻豐富……」
子齊咽了咽口水，苦澀地說：「我跟曉潔已經結束了！高子齊和林曉潔已經徹徹底底結束了！我跟她把話說清楚了，她說她會忘記我和你帶給她的傷害，也希望我不要怪她當眾解除婚約，她要和我回到朋友的關係。說真的，這樣的結局讓我鬆了一口氣，畢竟是我一直對不起她。」
子齊臉色微變，停下了腳步，直視這名記者。
素素安慰他，「您才空降項目主任，又空降了一個項目經理，這擺明是要架空主任，不過你放心，我們大家都挺你！」
他嘆了口氣，看著母親依舊沒有反應，黯然道：「我差點忘了，媽現在也是在孤軍奮戰，和自己奮鬥。媽，你要快點醒過來哦。」
湯駿驚喜地說道：「哇，你真貼心，我還在想要找個時間去吃，沒想到你就替我買來了。」
楚楚又問：「那總監打算怎麼做？」
「也許是吧。」這時，曉潔的手機響起，她看了一下手機，有點疑惑，接起，「喂？」
曉潔被湯敏的話激怒，嚴肅地說：「我從來沒有同意讓子齊幫我付錢，也沒這需要。雖然現在我的錢不夠，但是我不會賴賬不還的，我會工作掙錢。」
翌日，報紙上的頭條新聞，刊登的是子齊和季晴同車的照片，大大的標題寫著「高子齊夜會白季晴，林曉潔情變第三者現身」。
湯駿道：「我們百貨的目標客戶，都是年薪過千萬的頂級VIP、WIP，你覺得他們會在意這些小折扣嗎？」
大家同情地望向湯駿。
鄭凡連連搖頭，「蘇莉，你在公司上班多久了，竟然連最基本的『湯家豪門秘史』都不知道？」不等蘇莉反應，又問其他人，「你們知道吧？」
「你和白季晴在交往嗎？」
曉潔笑了笑，悵然地低聲說道：「原來他回皇海盛世工作了，我還以為他很快就會回來。」
湯駿對眾人笑笑，跟著楚楚離開。
道格關心地問：「怎麼了？」
其他記者都安靜下來，等子齊回復。
楚楚笑道：「你們企劃部又要多一個生力軍嘍。」
湯敏道：「如果因為姓湯就可以得到特權，那又怎麼讓其他員工心服口服？為了員工的凝聚力，裁員的名單裏面，必須要有湯駿。」
「不要緊，你忙。」湯駿裝作不介意的樣子，點了點頭，又走向前，來到蘇莉的位置。
湯駿看著眾人，微微嘆了口氣，道：「我當然看到大家的努力，可是憑這份企劃案我無法對總監交代。」
曉潔沒好氣地說：「你這個人很煩耶，不是你鼓勵我去上海嗎？」
季晴無法接受這種說法，憤怒地質問：「這次又是因為林曉潔嗎？」
曉潔身穿套裝，腳上穿著名牌高跟鞋，快步走進皇海盛世百貨的大門。
大家正忙著周年慶企劃的收尾工作。
楚楚一臉疑惑，不懂湯敏是什麼意思。
被道格一分析，曉潔開始迷惑，「真的是這樣嗎？」
湯敏說：「我只是打來告訴你，我已經收到你寄來的WIP慈善捐款的一百萬新台幣支票。」
湯敏輕笑起來，「放心，我不是來跟你要錢的。我是想告訴你，高子齊先生已經幫你付清，你根本不用寄支票來。我會幫你把這張支票直接作廢，不會入皇海盛世的賬戶。」
子齊嘴角微微勾起，要笑不笑地掩飾自己的情緒。
素素對曉潔笑笑。曉潔認出素素，也笑了笑，若有所思地看著辦公室裏面忙碌的眾人。
道格說：「我知道湯姆回皇海盛世工作了，怕你無聊，找你喝咖啡，順便看看有沒有機會乘虛而入啊。」
記者沒有退縮，重複了一次問題，「請問白季晴是介入你和林曉潔感情的第三者嗎？」
曉潔略鬆了一口氣，「謝謝你，湯總監。」
湯駿的手握成拳，強忍著湯敏對他的羞辱。
曉潔聽懂了湯敏話里的意思，「是，我明白了。」
蘇莉驚訝地說：「而且湯總監比湯主任還要大，那就表示……」
湯駿坐在床邊，一邊細心幫母親按摩，一邊溫柔地和母親說著話：「媽，你今天好點沒？這幾天我沒有過來，你猜我去哪裡了？」
曉潔叉腰道：「兔子有很多種，米菲兔、雷曼兔、兔斯基、賤賤兔……但是我和湯駿喜歡的，只有彼得兔！」
季晴放下手上的叉子，有氣無力地嘆了一口氣，誠摯地問道：「子齊，告訴我，到底我要怎麼做，我們才能回到過去？」
湯敏坐在辦公桌前，正視湯駿，冷笑一聲，「知道我為什麼叫你進來？」
「是啊，還有誰呢？」湯敏煩惱地看完手上的報表，順手拿起擱在一旁的信件，一封封看起來。她看到一封信，感到有些詫異，立即拆開信封。
湯敏不在乎地說：「他們要『屍體』，我就給他們『屍體』。不過可沒有人規定，非得我自己動手『殺人』。」
董事們拿了酒杯喝酒，開心地聊天。曾董抽著雪茄，慢慢吐著煙，臉上浮現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湯駿走到薛少和蘇莉的座位中間，看著他們的電腦屏幕，「很好啊，這次WIP的數據分析短時間內做得這麼詳細，就當成是附件放在企劃案後面吧。」
素素先開了口，「怎麼樣，主任？」
蘇莉立刻拿起代表「湯總監的媽」和代表「湯總裁」的文具，疑惑地問：「所以湯總監的媽不是湯總裁？」
子齊被記者堵住去路，天天趕緊擋住記者，「不好意思！請讓讓！」
素素一邊講電話一邊看向湯駿，見他還站在自己桌子前沒有走，便捂住話筒，一臉為難地對湯駿說：「不好意思，我要跟商品部的人談周年慶品牌折扣的事情，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曉潔露出自信的微笑，點點頭。
「是嗎？我沒聽說會有新的經理進來。」湯駿忍不住皺起眉頭，不知道原來姐姐另聘了項目經理。
她抱起一堆衛生紙，低下頭，覺得有些丟臉，不停地說：「謝謝你，謝謝你。」
湯敏道：「不用緊張，之前的WIP之夜，你就讓我印象深刻。再加上你以前在海悅是從基層做起，相信沒人比你更了解百貨。我希望你可以帶領我們的企劃團隊，做出不一樣的周年慶企劃。和*圖*書」
湯駿理了理思緒，鎮定地道：「不是說這個周年慶的企劃案不好，我知道複製過去的成功經驗法則，是最安全的成功方法。但是我希望能夠打破現有的框框，舉辦一個不一樣的周年慶。」
愛咪看了季晴膝蓋上的報紙一眼，不以為意地說：「在這個圈子裡，只要一男一女走得近一點，就會有緋聞。其實也難怪你會被寫，最近你的工作都跟高子齊有關，百悅超市重新開張你去了，你又是上海WIP代言人。我說，你到底有沒有想過和他發展一下看看啊？」
湯駿敲門后，走進湯敏的辦公室，並隨手把門帶上。楚楚原本已經離開，可是走了幾步，想了想，又走回站在門外，有些不安地往裡面看。
湯駿驚喜，「真的？那太好了，是哪個部門？職位是什麼？」
楚楚明白了湯敏的意思，「借刀殺人？但是……公司里除了總監，誰還能掌握員工的生殺大權？」
曾董笑了笑，神態自若地抽著雪茄，慢慢吐了口煙，假惺惺地道：「別這樣，我們要相信湯敏的處理能力，畢竟她在湯蘭底下磨鍊了這麼久，學不來十分也能學到七分。更何況，湯駿也回來幫忙這次周年慶，他上次辦的WIP不是很成功嗎？就相信他們年輕人一次吧！」
素素一愣，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桌上的分機響了起來。她連忙對湯駿比了一個「你等一下」的手勢，接起分機，「營銷企劃部。對，對，你聯絡了嗎？」
他想起第一次和曉潔的意外親吻，曉潔轉過頭，臉朝向他，嘴唇剛好輕輕碰上他的嘴唇，印上一吻。兩人都來不及反應，眼睛瞪大，看著對方，那一刻時間彷彿靜止一般。
天天攔著眾人，「不好意思！No comment！」
子齊誠懇地說：「我和你不能做朋友嗎？我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但是我知道我現在只想和你回到朋友的關係。我們全部歸零，從朋友重新開始，好嗎？」
曉潔笑道：「是來工作的，以後又會是同事嘍。」
湯敏道：「曉潔已經很清楚地跟我說過了，和你只是普通朋友。我對她的品位絕對有信心，也相信她不會在公司亂來。她連高子齊都看不上，像你這樣無能的皇太子，她是絕對不會看上眼的。」
道格眼珠一轉，「不然這樣，你欠的錢我幫你還清，你就留在英國陪我好了。你不是很喜歡英國嗎？我可以天天帶你游倫敦。你不是很喜歡兔子嗎？我們就在這間公寓住下來，天天看著這一群……」他一時想不起彼得兔的名字，隨口說了一個，「比非兔！」
湯駿猶豫了一下，終於點頭，「好吧，那就暫時先維持原來的方案，如果關於周年慶大家有什麼不一樣的想法，歡迎大家再提出來。」
曉潔打開了簽呈，看了看，點點頭。
素素說：「是啊，不只這些，聽說董事會那裡的故事也很精彩啊。」
季晴看著子齊，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湯駿一臉不解地看著大家，「擔心我？」
大家紛紛點頭贊同。
記者紛紛追問：「高先生，請問你和白季晴的關係是……」
鄭凡道：「主任放心，我已經打聽過今年各大百貨的周年慶活動，大家有的我們絕對有。」
病床上的湯蘭緊閉著眼，毫無反應。
這時，兩人同時抬頭，看到彼此。
大家紛紛開心地點頭。
天天憂心地小聲道：「Boss？」
湯敏道：「已經有確切的還款計劃了嗎？你打算去哪裡工作呢？回台灣？高子齊的事會讓你很難在台灣的百貨業再次就職。」
蘇莉驚呼：「哇噻，沒想到這個小小的辦公室有這麼多學問啊。」
「是你？！」
接觸到湯駿的目光，鄭凡立刻拿起電話，裝作很忙的樣子，「喂，上次你們跟我說的那個賣到缺貨的很有用的魚子醬眼霜，周年慶有什麼特惠啊？」
道格舉起鑰匙，笑著說：「可是我有鑰匙，有鑰匙的人就是屋主。」
湯駿笑了起來，出聲叫住她，「你忘了你的衛生紙！」
最後，衛生紙滾到走廊的另一端，停在一雙有質感的男鞋旁邊。
企劃部眾人紛紛交換眼神，等著楚楚揭曉謎底。
曉潔又問：「有什麼事嗎？」
湯敏把一份簽呈推到了曉潔面前，「這是會計那裡幫你做的還款計劃，WIP之夜剩下的八十萬人民幣捐款，會從你的薪水裡按月扣除。」
醫院病房內，湯蘭躺在病床上，仍然沒有清醒。
她拿出信件里的支票，立刻想到什麼，再看看剛才報表上高子齊支付的款項，突然露出一抹微笑，「我好像找到了那個替我動手的人。」
曉潔皺眉，「怎麼可以偷廁所的衛生紙？要是下一個客人進廁所沒有衛生紙了怎麼辦？」
門外的楚楚聽到湯敏的話，暗暗鬆了一口氣，露出放心的笑容。
湯敏冷酷的態度，讓曉潔下定決心，「我可以！」
素素卻說：「主任，我們明白，你現在很想大刀闊斧做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不過現在我們需要的不是冒險，是降低失敗的風險。雖然這份企劃書打的是安全牌，但至少可以保住我們所有人的飯碗。現在董事會一直在盯著我們，所以我們不要出錯比較重要。」
營銷企劃部的人有些搖頭，有些點頭。
湯敏道：「OK，既然你不打算接受高子齊的幫忙，我會把他的錢退回去。」
聽到曉潔說湯總監，道格也意外。
董事A稱讚道：「看在曾董的面子上，我們就看他們怎麼玩這次的周年慶！」
子齊鼓起勇氣繼續說道：「我很早就想跟你說了，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事實上，我不打算這麼快又跟你在一起。」
她挑挑眉，暫時擱置不理，繼續往下看報表。
「在忙嗎？」突然，楚楚的聲音傳來。眾人停下手邊的工作，看向站在門邊的楚楚。
蘇莉說：「是他沒事找事，公司少爺本來只要在旁邊喝茶納涼領薪水就夠了，幹嗎要來影響我們的工作？」
「一定是她，她是不是又跟你聯絡了？是不是又纏住你了？」季晴氣勢洶洶，追問子齊。
湯敏淺笑著說：「別在意，上流社會的分手潛規則，大家都明白的。我想高先生一定想把這一百萬當做是你跟他的分手費吧。這筆費用對高家的人來說不算什麼，你不用太介意。」
湯駿坐在房間的書桌前，桌上放滿了文件。他手中拿著小兔鑰匙圈，注視了好久，才依依不捨地放下，翻閱桌上的文件。他神情認真，時不時用熒光筆標示出重點。
季晴戴著大墨鏡，在愛咪的陪同下走出大樓，一樣受到了記者的圍堵。
她說：「嗨！找我什麼事？」
湯駿俏皮地說：「今年的百貨周年慶是我負責哦，是不是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