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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傾心,一生不離

作者:花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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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愛你是我最幸福的事

Chapter 12 愛你是我最幸福的事

陸長敬神情蔑視地掃了一眼侍漪晨,口氣微冷地衝著陸宸和說:「你不是說你很忙嗎?是忙工作還是忙著干別的事?」
他指著自己,一派輕鬆地回答:「老闆當然知道了。」
一路上,小丫頭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二姨,你會跟宸和叔叔結婚嗎?」
侍漪晨和周喬娜半倚著欄杆,邊欣賞著風景,邊聊天。
下一秒鐘,她又禁不住承認,他的確非常養眼,無論是說話還是吃飯,帥氣的面容配著優雅而慢條斯理的動作都是種視覺享受,甚至就是隨便往那兒一站,一動不動,就成了一道風景線。經常遇到有女人前來搭訕,就算是去超市買瓶礦泉水,也能引得人家送贈品。
「我是知道我父親今天下午約了又聰談實施方案,我沒有刻意迴避他,更不會想到利用你去迴避他。」他的語氣陡然變得嚴肅而慎重,「三年前我從美國回來,他讓我進公司工作,我拒絕,他很生氣。剛好當時張又聰和馬俊輝想搞現代化農業種植,缺乏資金,我帶著我在美國賺的錢加入他們,務農這個職業是我正確的選擇,不僅把在美國學的東西能學以致用,關鍵是比起經營中的爾虞我詐,我更喜歡與不會說話卻有生命力的農作物打交道。他暴跳如雷,把我從家裡趕出來。所以,我迴避他從來不需要刻意,因為他都是直接將我掃地出門。」
蜿蜒變化如舞
他沉默不語,看著她不悅的臉龐,想從她的神情讀出她究竟是為了什麼生氣,她不看他,一臉生硬地說:「感謝您在百忙之中特地抽空出招待我這個小人物。」
「Kiss也分很多種的,爸爸和媽媽之間的吻才不是什麼社交禮儀,他們是相愛的兩個人,相愛的兩個人當然會接吻。好了,很晚了,我們得回去了。」侍漪晨嘴角抽動,瀟柔姐跟姐夫居然這麼饑渴,完全不注意對小孩子造成的影響。陸宸和強忍著笑意。
侍漪展有一陣恍惚,這樣調皮的笑容是再熟悉不過,但也很久沒有見到,小時候只要漪雲一惡作就會這樣笑。忽然之間,突然很懷念小時候的光景,只可惜在漪雲的心中一直張著一個網,不是魚死,就是網破。
陸宸和卻笑著說:「如果那個男生長得很帥,你就讓他親一下,不吃虧的;如果長得不帥,你跟他說,下次你考第一名,就讓你親。被第一名親也是件很光榮的事哦,女生不可以暴力哦,一暴力就不漂亮了。」
「除非愛那個男人愛到骨髓里,病入膏肓沒他活不下去。但是我覺得這樣的男人根本不值得愛,他需要的只是一個保姆,而不是一個妻子。」
侍漪展揚眉,不明所以。
消瘦嬌小的貴婦掩著嘴笑了起來。
「過獎,我是吃這行飯的。」侍滴晨語氣依然很淡,轉眸剛好對上陸佳凝審視的目光。
除非有事走不開,陸宸和幾乎每天都會在下班的時候,在Jessie's店外靜靜地等候著侍漪晨,一同共進晚餐,偶爾會早上守在她家樓下等著她一起吃早餐。
王美琴不高興了:「你開門做生意,有錢還不賺嗎?」
「你居然是真的不知道?你還真是……」侍漪雲難以置信地笑了起來,「陸大帥哥難道沒有跟你說過他是海鑫集團的少東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侍漪晨有些煩躁。
「沒有。」她轉身走上台階。
他眼眸微眯,在霓虹燈光的閃爍下映著光彩,嘴角之處微微揚起輕柔的弧度。
心間突然跳出一個聲音:「你該不是真的喜歡上那個不要臉的神經病了吧。」
不過眼見他這樣跑來跑去,她的確是心裏有些過意不去。不過雖然心裏這樣想,嘴上可不是這麼說。她啐了他一聲:「呸……」
從她的眼神里讀到了驚詫、憐憫和猜測,他笑了笑補充說:「沒有什麼狗血戲碼,這種事情在我們家不太可能發生。我繼母,跟我母親一樣,是個溫柔善良、擁有傳統美德、一心愛著自己丈夫的好女人,但是我為她感到惋惜,她不該選擇我父親。」
之前周喬娜所稱讚的特色飯店,在侍漪晨看來,飯店的格局就超大的辦公區,且商業化的氣息更濃一些。火紅的燈籠沿著青瓦白牆的屋檐下掛了一排,一直延伸到看不清的盡頭。每個婉蜒的石階上去都是一間獨立房屋,屋與屋相連,又獨立分開,是客人們用餐的包間。來這裏消費的客人成群結隊,整個酒店裡充斥著客人們的歡聲笑語,少了辦公區域那一份相得益彰的安寧靜謐。
「三姑奶奶,美琴姨……」陸佳凝走過去,攔住了胖婦人,開始安慰。
侍漪晨聽過這首歌,《Liekkas》,中文翻譯過來叫作《北極光的徵兆》。簡單的曲子,平緩的旋律,純凈的聲音,聽不懂的歌詞讓她的心漸漸平和下來。
侍漪晨神情一驚,緊張地伸手立即摸向頭髮:「哪……哪有?」
三位準新娘聽著,小心地嘟嚷幾句,息事寧人。
無意間看到歌詞大意,她忽然間變得迷茫,迷茫那種懶懶的暖暖的感覺究競來自何方。為什麼歌詞中撫愛的人會莫名地與腦海里浮現出陸宸和的音容笑貌慢慢相重疊?
「這樣啊,難怪媽媽跟爸爸經常晚上都在偷偷咬嘴,原來是在道晚安。」點點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她凝眉看著他漆黑的眼眸。她究竟是怎麼了?在胡思亂想什麼?本來就是演戲,何必在意他陪她的目的是什麼呢?就算是演戲,該開心就開心,開心不就好了?何必弄得自己像真的似的。可是她就是心底莫名地痛楚。
見他笑,她更惱:「我可以下車了嗎?」
「我今天晚上回市裡。」陸宸和皺著眉。
張春華點點頭。
陸宸和淡定地回道:「嗯,等你長大了你就知道了,這是一種社交禮儀,英文叫作Goodnight kiss,中文叫作晚安之吻。」
芮麗梅雖然心動,但是之前的不愉快,讓她硬生生地忍著不動。
我在尋找著
收回視線,她譏諷地回道:「那你可以考慮去做插花師,不必在這裏委屈自己。」
「Goodnight。」陸宸和一雙黑眸晶亮地凝望著侍漪晨,唇邊的笑意更濃。
這樣寧靜的氣氛一直維持到侍漪晨的家門口。
她強迫自己思考了很久的馬克思與恩格斯的偉大友誼,帶著依舊迷惘的神情繼續上班。
「沒什麼,只是想告訴你,我之前一直在考慮要不要下手。經過今天一戰,我就是要考慮下手的時機,是現在下手,還是等時機成熟再下手。」美麗的笑靨在侍漪雲的臉上綻放。
天空中北極光
周喬娜不愧是搞宣傳的,餐桌上的氣氛從頭到尾極其熱烈。
輕聲說著甜蜜的情話
陸宸和收到信號,自覺地讓出一條路。
他跟上前,猛地將她拉過來面對www.hetubook.com.com自己:「既然是演戲,那就該像我一樣有職業操守,只要有一個觀眾在場,戲都算沒演完。」他的目光直指包間里的人。
侍漸晨深深地蹙眉,慍道:「我若是阻止你去作死,我就是聖母白蓮花轉世。你想幹嗎就儘管去干吧,隨便你怎麼樣,但是這一次,絕不會像以前一樣任由你宰割。我提醒你一句,陸宸和不是你隨意招惹的人。」
陸佳凝安慰完她,轉身看向侍漪晨說:「開門做生意的沒有不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既然你說貴店有商場里買不到的特色,不知能給客戶什麼樣的『特色』建議呢?」
海鑫酒店,她當然知道,豎在市中心那麼有名的五星酒店她再不知道那就是白痴了。倏然,她怔住,轉身凝眉看向侍漪雲。
他霸道地說:「聽我說完再下車。」
侍漪晨正準備上車,陸宸和突然拉住她:「我送你和點點。」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出於禮貌,她走上前向陸佳凝打了聲招呼:「你好,歡迎光臨。」
她走了過去,道:「Jessie's是小了一些,但相對於一般服裝專賣店來說,空間大很多,布局更為合理一些。左邊是婚紗禮服專區,右邊是專服定製區,您現在坐的是休息區。很多顧客之所以喜歡逛不知名的小店,而不去商場,是因為小店有商場里買不到的特色。Jessie's的口碑您可以問問我們店裡其他的客人,包括你們口中的那位推薦人。」雖說她皮笑肉不笑,意思是在反對,但是語氣還是稍稍注意一些,婉轉一點,不會那麼的刺耳。
有關他的事,從方才他父親和姐姐的口中,以及他同學張又聰殷勤相待的神色中,她能看得出來,他的父親可不是什麼一般的農民,他也不止是什麼一般農業科研工作人員。她不是白痴,從他的住處,開的車子,以及他身上的服裝配飾行頭,用她專業的職業角度來看,襯衫褲子鞋子皮帶腕表等等,就連襯衫上那幾顆袖扣,無一不低調而奢華,所以從最開始她就知道他是個有錢人,而務農這種樸實的職業只是他的愛好吧。
競是陸佳凝。
「同情心又不能讓你有溫飽的感覺。」
微風輕嘯
芮麗梅的臉色唰地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她對著鏡子看著身上的套裝,越看越像侍漪晨說的越不舒服。或許正因為侍漪晨說得很在理,她才沒有再說什麼,只能幹瞪著眼自己跟自己生起了悶氣。
扶額!這話沒錯,偶爾她自己偷懶一下不想上班或是提前下班,她自己肯定是知道的。
她對繼母張春華道:「華姨,喜歡你也去挑一件吧。」
「沒同情心。」
侍漪展在看到陸佳凝的那一瞬間,已經預料到會有這樣事情發生的可能。在兩幫人馬吵得天昏地暗的時候,她終於忍無可把身後的一排裝飾氣球全扎破了。
車子平穩地泊好,侍漪晨鬆開安全帶,驀地被陸宸和一把按住。
侍漪晨留意到這一幕,正在心中猜測著兩人的關係,隨即見到為首之人身後跟著的一個熟悉的倩影。如果她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這位妝容精緻、衣著優雅的漂亮女人是她在陸宸和別墅里有過一面之緣的姐姐陸佳凝。陸宸和黯然的神情和陸佳凝警告的眼神,她差不多猜出走在前面為首長者的身份。
北極光的徵兆
「哦,宸和叔叔再見。」點點開了車門下了車,突然又回頭看向陸庚和,「宸和叔叔,我們班有個男生總是喜歡到處親女生,可是我不喜歡他,不想被他親,你說我下次要怎麼辦?」
她眉毛微微跳動,嘴角微微抽搐。實在難以置信,這究竟是與父親有多大的怨恨,才會這樣形容自己的親生父親,稱讚自己的后媽。
「你這是在心疼我嗎?好感動。」
「沒關係,外婆和姨婆她們都經常說我長得可真快。我喜歡宸和叔叔,他長得帥,笑起來特別迷人,最重要的還有一雙大長腿,韓劇里的歐巴都有一雙大長腿。他還會種菜,我們班的男生都不會。」
她掙扎了一下,在他的唇上用力地咬了一口,拒絕他的非禮。
陸佳凝一離開,侍漪晨便掙脫陸宸和的手。
她不知道一個明明在郊區修補地球的人,怎麼會認識市區內那麼多家的餐廳。一個月之內,他幾乎帶著她吃遍了東南西北各地名菜。當衣服變得有些緊,腰圍胖了三公分,她便拒絕再跟他出去吃飯。
雖然他的神情表露得那麼平淡,可是晚餐前見到他與父親對峙的局面,她能想象出他其實並不快樂。她初遇他的時候,無論是他的眼神,還是他說話的語氣,都透著一種難以捉摸的冷漠與孤寂。她的目光帶著憐憫,忍不住伸出手按在他微涼的手背上。
她拉過點點,快步走回家。
侍漪展知道這事還沒結束,不管怎麼樣進門是客。她指著芮麗梅身上的裝扮,說:「這位女士身上的衣服,無論是從面料還是做工,都看得出來價格不菲。」
另兩位準新娘跟著笑了起來。
那個聲音突然又說:「很多人都是在配合默契中培養出感情來的。」
「嘖嘖嘖,要是只是去『看』過稻田,你這幹嗎一臉心虛呀?放心,大家都成年人。姐姐不會笑話你的,哈哈哈……」
她忍不住叫了起來:「他年紀都老得可以當你爸了。」
周喬娜明眼人一眼就看出兩人鬧矛盾,於是努力地為她和陸庚和創造一切機會:「他送你和點點也好,省得馬老師挨個送完大家自己再開回去,也挺累的,」
或許侍漪晨這輩子就是這麼死腦筋,高冷。對於出言不遜的客人,她素來是不會給面子的,而且她差不多能感覺到陸佳凝帶著這幾位貴婦的來意。
大人們走上台階陸續進入包間,孩子們高興地在二樓的平台上追逐笑鬧著。平台上擺放著幾張藤製的桌椅,三三兩兩的客人坐在上面喝著茶。
她微愕地凝視他,很意外他忽然間說起他的事,之前怎麼問他都不肯講,只說了一句心情不好的時候再說,她以為他是在開玩笑,卻沒想到竟然是真的。除了他母親去世,他的經歷幾乎跟她差不多,她也是髙三畢業那年被扔出國,念完大學又待了一兩年才被召回來。
侍漪晨有些馗尬,恭敬地行了禮。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她在心中不停地強調著。她與他只是合作關係,但這不停地強調卻又讓她的心莫名地刺痛著,連著十根指尖都帶著那隱隱的痛。
像那樣安慰著我
有錢人。侍漪晨一直這樣評價陸宸和。
侍漪晨料到漪雲不會放過這樣諷刺的大好時機,沒搭理她,任由她說去。
周喬娜本來不確定,恰是這表情和動作出賣了她,現在更加確定,然後捻著從她頭上取下的稻穗,說:「這不,證據。」
「如果家父或和*圖*書是家姐言語神情上有所得罪,我替他們道歉。下一次我一定會提前告訴你,讓你有所準備。」
「侍小姐,我們很快還會再見的,祝你好運!」陸佳凝拋下一句,跟著三位長輩離開。
張春華露出讚許的眼光說:「沒想到你倒是很負責,難怪朋友們都推薦過來。」
張又聰是陸宸和的同學兼合伙人,聽到老爺子這麼說,暗吸了一口氣說:「後面有很多細節需要宸和參与,目前暫時不需要,而且他今天休息,所以這頓飯暫時不用參与。」他只得順著父子兩人的話說下去,說完還衝著陸宸和直擠眼,他知道他這位老同學與父親的關係究競有多惡劣,就算再惡劣,也得給老人家一個台階下吧。
她被按回了座位。
呸!她又不是豬。每天除了上班和回家睡覺,閑暇時間幾乎都是跟他耗在一起……一起吃,她哪有多餘的時間去運動?甚至喬娜幾次約她一起逛街,她都不得不拒絕。
周喬娜曾罵過她:「現在剩女這麼多,就是因為優質的男人太少。小綿羊縱然是犯了不可原諒的錯,但不得不說,他還是個優質男。你舍了這兩年多的感情,是白白將一個優質男拱手讓人。」
陸佳凝立在一旁一言不發,目光犀利,看她的神情像是一台探測器,彷彿能從她身上挖出些什麼東西來。侍漪晨毫不客氣的點評,讓她不禁想起三年前陸宸和決定從事農業種植一事,在家中掀起的軒然大|波,當時長輩們輪番指責他,他犀利地說著每個人的弱點,將他們的反對意見反駁得體無完膚。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侍漪晨和她的怪癖弟弟是一種人。堅持自我,不留情面。侍漪晨第一次雖然留下一個醉酒的糟糕印象給她,但是從評價陸宸和是個神經病,這不由得讓她對她另眼相看。今日這一番說辭,更是深得人心,她也看出來華姨也很喜歡侍漪晨,但是要過父親那關,可能還有一場硬仗。
陸佳凝揚起嘴角,淡淡地道:「你不用刻意招呼我,我一不買婚紗,二不定做衣服,只是陪三位長輩隨意逛逛。」
儘管氣氛再活躍,侍漪晨自始至終扯著嘴角優雅地微笑著,但在她和陸痕和之間豎起了一道莫名的屏障。
「這邊請。」張又聰著實捏了把冷汗。
坐在休息區的三位貴婦,其中一位胖胖的貴婦說:「上次是誰推薦來這家店的?」
她被他無賴的表情逗得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之前的不偷快終於煙消雲散。他每次這種不著邊際的安慰與解釋總是讓人一腳上天一腳下地,但是她接受,更喜歡這種與他爭論哲理又似在聊天的感覺。
王美琴被她說得也是臉一陣紅一陣白,兩隻眼睛盯著手中的衣服,不知如何是好。
「我本來跟明揚的想法一樣,認為你只是在做戲,所以不知從哪找到陸宸和這麼個救星。但是今天看到陸家人突然出現在Jessie's給你好看,沒想到你跟他是來真的。」
胖胖的貴婦臉色難看,但很快神色一轉,換了個姿勢鄙夷地說:「有些人啊,明明買不起奢侈品,還要假裝買得起卻不屑買,看著別人有,心裏那是種種羡慕嫉妒恨,這就是常說的什麼窮人心理。唉,窮人就是窮人,想出人頭地的可能性堪比哈雷彗星撞地。」
侍漪晨替他捏了把冷汗,誰知他卻一派輕鬆地說:「平時很忙,今天周末,剛好我休息。」
「你要是不嫁給宸和叔叔的話,一定要跟我說,我去嫁給他,這是我經過一下午思考得出的決定。」
侍漪展立即彈開坐好,臉噌地一下子如火燒,若不是這黑暗的夜晚看不清,否則她的臉一定像煮熟的蝦子。
她低眉,心中亂成了一團。
戀愛?戀愛!
她嘴角微抽,憶起第一次在他家見到他的時候,真的是一副快要病死的模樣:「你根本就沒有你說的這麼可憐好嗎……」
侍漪晨回頭,果然站著三個衣著體面、身戴名牌配飾,一看就價格不菲的貴婦,年紀差不多都在四五十歲的。
周喬娜無所謂地回道:「沒事,大不了撐破的地方你給我插上稻穗,我不介意,哈哈哈。」
被陸佳凝喚作三姑奶奶的胖婦人名喚芮麗梅,是陸家遠房表親的一位姑奶奶,雖然年紀在五十歲左右,但論輩分陸佳凝和陸宸和都要尊稱她一聲姑奶奶。身形嬌小消瘦的那位叫作王美琴,她與芮麗梅湊在一塊,絕對是好搭檔。兩人沒別的嗜好,除了逛街買奢侈品,就是打麻將。走出國門,兩人就是最具代表性的土豪大媽團中的精英戰鬥機。
侍漪晨憋紅著臉,說:「是有去看過稻田,沾上根稻穗很正常嗎?」
「溫飽是件很幸福的事。」
請再抱緊些
「我又沒有要聽,是你自己非要說的。」她想抽回手,卻被他反手緊緊握住。
他忽然伸手抓過她,毫無預兆地用力狠狠吻住她的唇。
他輕笑:「市內還有個公寓。」
他牽著她的手走下台階,立在陸長敬的面前,道:「爸,姐,這是我女朋友,侍漪晨。侍衛的侍,漣漪的漪,清晨的展。漪漪,這是我爸和我姐。」
「你心情不好跟我有很大關係嗎?」她還心情不好呢。
「我之所以跟我父親不和,是因為我不能苟同他那種守舊的觀念,在他的眼裡女人就該是伺候男人一輩子的好僕人。女人依附男人的一切,在家中只需要把飯燒好,孩子帶好,男人伺候好,所有一切弄好就可以了。其他的事一律不需要多嘴過問,女人必須要讓男人無後顧之憂。」
坐在王美琴身旁的一位女士,是三人之中長相最好、氣質也是最好的,年紀看上去四十歲出頭,除了耳垂上有兩顆簡單的珍珠耳釘,全身上下再無其他多餘的配飾,手中的包包也只是普通的款式,而非幾萬十幾萬的奢侈品牌。此人正是陸家的夫人張春華。
侍漪晨懶得再看她一眼。
張春華從進了門就一直沒有開口,平靜地看著一切。陸佳凝拉著芮麗梅、王美琴和她三人來這裏,她知道陸佳凝多半是因為受了丈夫的指示,而她並不是跟著來鬧事的,只是想看看大家眼中我行我素桀騖不馴的陸宸和相中的女朋友會是什麼樣。在看著侍漪晨冷靜面對一切,快狠准地說了一番話之後,她沒來由地彎起嘴角,對身旁的王美琴說:「要不你就去試試吧。」
前陣子在種植基地,父親撞見陸宸和和侍漪晨在一起之後,回去又發了好大一頓火。父親無法掌控她那個我行我素的弟弟,所以只有對她下命令。其實她今天來的目的,是遵循父親的指示,所以她帶著三姑奶奶和美琴姨這兩位最具中國特色的土豪大媽前來砸場子,可是沒有想到這兩位久經沙場的哼哈二將也出師不利。所以,失敗的結果跟她無關,她只要執行命令就好。
「下次那個男生要是再這樣對你,你直接揍他,或者是告訴老師。」她瞪了和圖書一眼陸宸和,這跟土匪行徑簡直是一模一樣。
「美女們,準備用餐了。」陸宸和微笑著,步調輕快優雅地走到侍漪晨跟前,卻在見到經過平台下方花叢的父親時,神情驀地一黯。
侍漪雲繼續說:「不過你清楚自己撬過來的人是什麼來頭嗎?」
被侍漪雲這樣一說,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微慍:「現在是上班時間,拜託你能別跟發薪水的人閑聊好嗎?」
她下意識地轉身,準備跟著隨周喬娜進包間吃飯,卻被陸宸和一把拉住,她不解地抬眼看他,小聲地說:「我覺得我安靜地離開會比較好。」
「那你每天這麼一早開車跑來市裡,然後很晚再開車回香溪山莊,你不覺得累嗎?」
他抬眼,眸光含笑,輕道:「女人果然喜歡聽八卦,一聽到八卦什麼不高興的事都忘了。」
王美琴忍不住心動地問:「這件衣服多少錢?」
另一位消瘦嬌小的貴婦說:「是小怡,說是這裏的婚紗漂亮,非要在這裏訂婚紗,結果婚紗沒拿到手,就跟宸和退婚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好端端的,說退就退。」
侍漪晨示意萌萌將三位準新娘帶到一邊去,好好安撫。
胖婦人見狀,眼一橫,衝著瘦婦人說:「美琴,我們走。」
她白了一眼周喬娜,不理會她。
周喬娜眼尖地瞧見侍漪晨的嘴唇微腫,過來人一看,那是激|情熱吻之後留下的痕迹。還有她頭上沾著根稻穗,於是壞笑地小聲說:「喲,死丫頭,幾個小時不見,你連稻田都滾過了?」
陸長敬面部的神經都在跳動,他轉向一旁一位身形消瘦、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說:「又聰啊,度假村的方案需要閑雜人等參与嗎?不需要的話,我們該吃飯吃飯,該幹嘛幹嗎,不要讓忙了幾個小時的大家還站在這裏累著。」
芮麗梅得意地仰著頭,她全身上下這身行頭,加起來至少有一隻手。
有位正在試婚紗的新娘,聽到胖婦人的諷刺,心中也有些不快活,感覺自己來這裏定製婚紗比買奢侈品好像低很多檔似的,於是順著侍漪晨的話說:「這年頭就是有錢難買心頭好,我就喜歡獨一無二的東西,什麼名牌包包,去菜市場上逛一圈,大媽們都背著呢。更何況高仿遍地都是,誰知道你背的是真是假。」
他是富人還是窮人,他隱瞞他的身份也好,這些都不重要。她之所以生氣,不是這些,不是陸父的冷漠,也不是因為陸佳凝的嘲諷,而是因為他。內心深處,她不得不承認,她今天下午過得很愉快,她像個孩子一樣見到了和了解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東西,快樂得難以言語,而這些快樂是他帶給她的。她以為這一切是他真誠所致,直到剛才,她差不多理清這些快樂只是因為他為了逃避父親,順道利用她,製造了一個幌子而己。
陸長敬冷哼一聲說:「那我們趕緊先去吃飯吧。」
她用力地咬著唇,唇瓣上傳來的痛楚,稍稍拉回了她的一絲神志。她深吸了一口氣,反手握住他的手,強扯著笑容拉著他走進包間。
像是你在耳鬢低語
侍漪晨知道陸宸和是有錢人,可是從未把他跟海鑫集團少東這種級別的有錢人聯繫在一起。
「是,沒錯。但是你們女人願意嗎?什麼情什麼愛都是浮雲,你們真的願意?」
「前期的事有你跟又聰在就可以了,具體的細節,我已經出了詳細的報告,也跟又聰詳細說過,不需要全程參与。你知道,我跟他在一個屋子裡待不了三分鐘,不是他掀桌子就是我走人。」明明很嚴重的事情,到了他的口中一切變得那麼雲淡風輕。
「你說誰年紀大了?你說誰中風?」
「如果掀房頂可以解決問題,我倒是建議你改天回去把家裡的屋頂掀掉,一次性把問題解決,省得每次看你跟爸兩人吵得我心慌。」陸佳凝嗤笑一聲,轉身離開。
「目標沒有完成,我不會隨便走的。你知道,這一點我跟你不一樣,我做事從來不半途而廢,不管結果如何,不離不棄,不至死不罷休。」侍漪雲低盾看著卡面上的字,莞爾,「高揚就是個獃子。明知道你已經陷入另一場熱戀之中,根本可能回頭,還不死心地送花。永恆記憶?刻畫在心?男人啊,其實有時候很傻,從來就不知道女人是多麼的善變。」
不能再想他了,再想下去她一定會跟他一樣。
「上次我是迎槍作戰,這次你怎麼能逃?」他緊握著她的縴手,狹長的眼眸墨黑如漆。
侍漪展沒有付於過多的熱忱,只是中肯地分別給了張春華和王美琴兩個人意見。交給另一位設計師跟進后,她走向婚紗區,去安撫之前受氣的準新娘們。
「你還是好自為之吧。明知道老頭子今天下午要過來談項目實施的事,你卻消失了整個下午,手機還關機,你是存心的吧。」陸佳凝忍不住又瞋了眼侍漪晨。
她走向三位準新娘,柔聲說道:「沒幾天就要結婚了,你們是想吵架吵到生皺紋呢?」
點點上了車,沒多久就睡著了。
店內所有的人都說她戀愛了之後整個人都變了,變得開朗愛笑,有種說不出的活力,就連漪雲的諷刺她也懶得理會。
侍漪晨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這一幕,無語地抓著頭髮。
他挪揄著說:「你光吃不動的嗎?」
「你本來就該提前告訴我,就算扮一個白痴,我也要知道往哪個方向去笑。」
璀埭星空下
她不知在何時喜歡上這首歌,或許是在那個靜謐的夜晚。雖然聽不憧的語言,但輕柔溫暖的歌聲,在不經意間慰藉著人浮躁的心,讓疲憊的身心得到了放鬆,那感覺像是冬日午後的陽光灑在身上,懶懶的暖暖的。
陸長敬在見到他之後,與同行之人交談的明朗神情也在一瞬間陰沉下來。
隨著十月黃金周即將到來,Jessie's幾乎每天都擠滿了來試婚紗的新娘,店裡變得熱鬧非凡。侍漪晨也專心致志地跟著一起招呼客人。
侍漪晨平淡冷靜地說:「但恕我直言,接下來的話如果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海涵。在很多人認知里,覺得高檔專櫃的衣服精緻考究,事實也確實如此,一分錢一分貨。但是您的體型微胖,身高不到160公分,按照您的體型平時要穿大碼甚至加大碼的衣服,這種型號的衣服在長度上通常適合170公分以上的人,不難看出,專櫃為了滿足您的需求,將您這身衣服在長度上進行適當地裁剪。概括來說,衣服並不是長度剪短了就適合您了,而是根本就不適合您。因為衣服沒有按照您本人的體型調整,只是在長短上做了裁剪,就好比一幢房子,樓層高度至少應該在2.8米以上,開發商為了賺錢按照最低標準2.4米來建造,那住戶自然會覺得這房子樓層太低太壓抑。Jessie's能為客戶做得最好的保證是每一件衣服一定是量體裁衣和-圖-書。」說白了,這身套裝穿在芮麗梅的身上,就像是整個人無端端被砍了截似的。
與此同時,胖胖的貴婦忽然叫了起來:「哎喲,這麼晦氣,我們幹嗎還要來哦?你看這裏人這麼多,又是訂婚紗。又是定製衣服,亂鬨哄的。商場里比這裏舒服多了,非要跑這種小店來受罪哦。」

有一天,她終於忍不住問他:「你每天都這樣遲到早退,你老闆知道嗎?」
撫換著我的臉龐
「海鑫酒店你知道吧?」
驀地,手中的卡片被人抽走,她不悅地抬眼,其實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誰。
她一怔,甩開他的手,冷漠地道:「不需要,我們有車。」
她下意識凝眉思索:她哪有?!他的思維邏輯很異於常人好嗎?他那句經典名句「神經病什麼時候要過臉」總是會在她沒詞反駁喬娜的時候一瞬間跳出來。沒錯,他就是個不要臉的神經病。跟一個不要臉的神經病,如何計較?完全計較不來。
不忍打斷的寂靜中
王美琴猶豫了一會,拿著衣服進了試衣間,不一會兒出來,所有人都覺得比她先前穿的那件好太多。
芮麗梅不甘地坐回沙發上,又是一陣叨嘮。
晚餐結束,老師們感謝陸宸和的款待,一一告別。
望著車子絕塵而去,她緊抿著唇坐進陸宸和的車內。
聽到陸宸和和唐怡的名字,侍漪晨的心頭驟然一緊。
她頹喪,誰能想到這時刻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提前到來。
「我去!你真無聊。」
「就說你呢。有錢了不起?喜歡舔人家老外的臭腳丫,那就去跪舔啊,別在這裏瞎吆喝。趕緊去盧浮宮廣場前洗腳吧您,大嬸。」
侍漪雲捏著卡片調皮地笑道:「你應該感謝我,替你把花收拾的這麼漂亮。」
真討厭,每次都這樣,本來她還想安慰他,下一秒鐘就變得牙尖嘴利,他根本就不需要人安慰。
幌子……她今天第一次知道原來幌子是這樣令人討厭。
輪著三位準新娘的臉色變了,之前出言諷刺的那位準新娘提著婚紗裙擺就要衝過來,幸好被萌萌攔住。雖人被攔住,但嘴巴卻也不甘示弱:「有錢了不起?年紀大了不起?說話就可以跟中風似的不用負責是嗎?」
氣球連續「叭叭叭」爆炸的聲音驚住了所有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所以她這也不算是沉迷於美色。
她被這忽然跳出的想法嚇了一大跳,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他?簡直是開玩笑吧,她跟他的接觸交往絕不是在戀愛,那隻不過是在培養臨時搭檔的配合默契,各有所需罷了。在經歷過那麼多場失敗的戀愛之後,她怎麼還會輕易地愛上一個人。
張春華和王美琴陸續挑完了衣服,量好了尺寸,準備離開。作為全程陪同的陸佳凝在經過侍漪展的身旁時,輕輕地說了一句,「我差不多能理解我那個『神經病』的弟弟看中你哪一點。」
侍漪晨方想開口說什麼,陸宸和連忙將她護在身側,對陸佳凝犀利地說:「你該去陪老闆吃飯了,工作時間不宜閑聊。」
沒錯,若是當初她肯聽高明揚的解釋,肯冷靜地直接面對而不是躲避,或許就不會搞到無法挽回的餘地。但是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人永遠不可能停留在過去,她的個性一直以來都是寧可放棄,不會回頭。更何況慢慢年紀大了,再經不起折騰。所以,她選擇了陸宸和,一個配合默契到天衣無縫的好搭檔。
「我畫圈圈詛咒你結婚當天肥死婚紗穿不上。」
侍漪晨的額頭上隱隱冒著黑線,明明是趁她不注意非禮,居然好意思址上什麼狗屁社交禮儀。
「我這是為你好,免得待會兒你老扳找不著你的人,又開始到處亂髮飆。」陸宸和淺淺笑道。
「瞧你那矯情的小樣,哈哈哈……」周喬娜的笑聲是發自內心的她記得她前段時間勸過侍漪晨,高明揚的道歉是誠心的,任誰都看得出。同學一場,知根知底,他本質並不壞,而且人非聖賢,總會犯錯,況且那件事是侍漪雲搞的鬼。她勸她再給他一次機會,兩人坐下來好好再談一談。但侍漪晨卻說:「這不是單純犯錯的問題。我承認他的目的也許是為了見我,才想到做漪雲男朋友這個法子,但這麼做,等於宣告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所有認識的人,他不是我的男朋友,而是侍漪雲的男友。若是突然再說是我的男友,家裡人會以為我才是搶了漪雲男友的壞小孩,其實我內心掙扎了很久,不是沒有矛盾過,不是沒有想過給他機會,可這就是我不能再接受他的理由。」仔細想想高明揚跟侍漪雲這種關係長年之久,以侍漪雲那種變態的個性,這半年的時間能不發生點事都奇怪。也不知道高明揚的腦子怎麼想的,她甚至懷疑做IT的人腦子都有些不靈光,除了1就是0。其實想來,侍漪展能徹底地放棄高明揚也的確是件好事,若是能跟這個陸宸和擦出火花來,她這個作為死黨的也算是了一樁心事。
頓時,Jessie's里亂成了一團。
呼吸迴響
侍漪晨淡淡地回道:「賺。但是我說過Jessie's能為客戶做的最好的保證是每一件衣服一定是量體裁衣。這件衣服的尺寸,不是按您的尺寸做出來的。如果你確認你真的喜歡,Jessie's可以為您做一件新的,但一個月之後才能交貨。」
現在的小學生都學了些什麼?
「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他眉心微蹙,陰鬱中帶著冷峻。
侍漪雲跟著她一同走進辦公室譏諷道:「我不得不承認,你要麼不出手,一出手就比我還要快狠准。連訂了婚的人你都能下手撬過來,我真是佩服你。」
「不知道。」
她要瘋了。
「哦,謝謝宸和叔叔。」點點突然將頭伸進車內,親了一下他的臉頰,「我喜歡宸和叔叔,因為宸和叔叔長得帥。Goodnight kiss。」
所有思緒被看穿,她臉驀地一熱,嘴裏死硬地說:「你活該被你爸趕出家門,」
侍漪晨抿了抿唇,依舊抗拒。
陸宸和隱約覺察到她有怒氣,一雙黑眸若有所思地凝視她:「在生氣?」
陸佳凝一離開,Jessie's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完全沒了方才火藥味濃重的氣氛。
侍漪雲凝眸看她,眉心深深蹙起,以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說:「你別告訴我,你開始追隨我的步伐。」
「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
小小的仇富心理在她的內心慢慢生起,跟有錢人談話總是倍感壓力。
「嗯哼,我當然不是來閑聊的,是好心地想提醒你,感嘆新歡也好,懷念前度也好,別在休息區發獃好吧?離你不遠的身後正站著幾位新來的客人。」
他垂下眼眸,黑而濃密的睫毛像扇子一樣覆下來,投在眼底形成一片極淡的陰影,嘴角邊浮現出一抹晦澀的笑容和圖書。他笑了好一會兒才停止,笑容很快又斂去:「所以,沒有愛的生活中,處處感受到壓抑,母親慢慢得了抑鬱症,最後因為服藥過量致死。人都是感情動物,不論是誰,一旦失去了感情這樣的精神支柱,哪怕就是朵再嬌艷的花也會枯死得很快。」
所謂來者不善。
她的腦海里浮現出他好看的眼眉,總是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容,的確迷人,一雙大長腿……她要瘋了。
……
可是,近期她的思緒總是莫名地被這個不要臉的神經病一直糾纏著,腦子裡時時刻刻地塞滿了他。就連手機鈴聲,屬於他的專屬鈴聲,她鬼使神差地換成了《Liekkas》——《北極光的徵兆》。
「你們小學生的課本都是言情小說嗎?」她敲響了1002的門。她有必要找個時間與漪柔姐好好談一下,現在的小學生居然都知道看韓劇、kiss和談戀愛了,這個世道太可怕了。讓她這個毫無安全感的地球人洗洗奔火星都趕不及。
侍漪晨又看向王美琴,繼續說:「您的身材比例很標準,皮膚也很白皙,看得出來您平時很注重保養。俗話說一白遮三丑,無論您的體型還是皮膚都屬於好搭的那一種,但是您的氣質不太適合穿您身上這種橙色系花哨的洋裝。雖然今年特別流行花版,但並不是現在流行什麼,對您來說就一定是合適。任何顏色款式搭配都要根據您自身的氣質,煩瑣的顏色只會讓您整個人看上去蒼老和膚黑,簡單一些或是單一橙色,會比較適合您。」她從一旁的衣架上挑了一件橙黑色洋裝遞給她,「您可以試試,對比一下,看看感覺對不對,您放心好了,我絕不是在推銷自己的產品。您就是想買,我這件衣服也不會賣給你。」
她站在中間說:「你們誰要是想吵架,敬請移駕,出門向右走100米,警察局大門24小時為你們敝開。」一提報警,所有人都噤聲。警察蜀黍在人民心中的形象那是相當的高大威猛。
緊握著我的手

陸宸和表示這頓飯由他請客,一行人十分高興,隨後便交代服務生安排包間。
侍漪云為她鼓起掌:「很好!之前的毫不費吹灰之力,讓我幾乎都要失去戰鬥力了,現在我好期待。」
侍漪晨一陣凌亂,現在小學生都開始這麼開放了?真是早熟!
「如你所見,我跟我父親關係非常不好。我母親在我十七歲的時候因為抑鬱症去世,去世之前,一直帶著我住在香溪山莊的別墅里,而我父親跟我姐住在另一處。母親去世之後我就被扔到美國,差不多三年前回來。我父親在我母親去世沒多久就娶了他的助理,然後生了我弟弟。」他的口吻平淡無奇,不帶任何感情|色彩,談論複雜的家事就像是在談論別人家的事一樣,彷彿跟自己毫無關係。
「可是你的表情並不是這麼回答的。」
「是。所以,現在全家人都跟父親住在另一處,他們是快樂的一家,而我,就如你第一次所見,一個人寂寞無助凄涼地住在那幢別墅里,就算是病死了估計要等到第二天打掃房屋的阿姨出現才能發現我僵硬的屍體。」
喬娜起初會關心她與他的進展,兩人之間的情感培養得如何?漸漸地,喬娜開始抱怨她沉迷於美色里不能自拔,是個重色輕友的傢伙,然後絕情地說:友盡!
侍漪雲雙手抱臂,從頭至尾就像是一位陌生的看客一樣,看著侍漪展如何應付這幾位難纏的女人。
侍漪展咬著嘴唇,低垂眼眸,不知道要說什麼,最初那晚的事情對她來說根本就是莫名其妙,與陸宸和像是本就是個荒唐的經過,才導致了她現在的騎虎難下。她暗暗吸了口氣,啞著嗓音說:「It's none of your business.」
那樣我才不會感到寒冷
陸佳凝微微頓了頓,走到兩人跟前,細細地打量了一下侍漪晨,口氣微冷地說:「上一次我記得你說我弟弟是神經病,我以為你不會跟一個神經病交往,沒想到還是禁不住世俗誘惑,真是世事難料。」
「你別矯情了,處女座那麼雞毛的人都沒你這麼難搞,快回去吧,你看點點都在不停打哈欠了。」周喬娜推著她,將她推向陸宸和,然後坐進車內,衝著她揮揮手,示意馬老師趕緊開車走人。
「你們男人不都這麼想的嗎?希望女人能當他的終身菲佣,無怨無悔一輩子。」否則她也不會相親遇到那極品的一家。
「別對我來美帝國主義那一套,只不過說句話,又沒把人怎麼樣?你至於這樣嗎?」陸佳凝沒好氣地瞪著弟弟。
他吃痛,不怒反笑,剛想繼續動作,忽然後座爬過來一張稚嫩的矇矓睡臉:「二姨,宸和叔叔,你們在幹嗎?是在親嘴嘴嗎?」
侍漪晨一下子鬆了口氣,其實她不該在意陸佳凝前來的目的,但是沒來由地,她就是渾身緊張,手心沾著一層薄薄的汗。尤其是臨行前留下的那句話「我們很快還會再見」讓她不禁微微鎖眉。
休息區茶几上的花瓶里依舊插著橙色艷麗的麥稈菊,今日卡片上的祝福依舊還是「記得吃飯」。她捏著小小的精緻的卡片,凝望著艷而不俗的橙色花朵,腦海里不禁回憶起與高明揚在一起快樂的日子,第一次收到玫瑰花的幸福感覺,第一次牽手,第一次燭光晚餐,第一次接吻……每一件事都是那樣甜蜜溫馨,只可惜往事不再,徒留下的只是一些啃噬著內心的痛苦回憶。
這時,飯店門口又走進來一行人,為首的是位不怒自威的長者,迎賓的侍者顯得格外的小心翼翼。
「這麼沒口德怎麼能嫁得出去?哎呦我的天啊,敢情這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你老公才相中你這麼個貨。」
紗紗倒了幾杯熱飲,招呼這三位客人到休息區坐下,三位貴婦人的身後還跟著一位年輕的女子,一襲做工精緻的洋裝,將她姣好的身材襯托得完美無瑕,腕上挎著Channel秋季新款的包包。當她取下墨鏡,侍漪晨一陣驚愕。
她皺眉,冷漠地說:「幹什麼?戲劇都落幕了,沒有觀眾了。」
豁然開朗,她對髙明揚的怨恨忽然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反倒是無意識地想起一些快樂的時光。因為愛所以恨,或許不愛了,也就沒有恨。
車子飛快地行駛在繞城公路上,車內十分靜默,兩人誰都不說一句話,彼此間陷入一種奇怪的氛圍里。陸宸和打開CD,音箱里傳出一首非常柔和的北歐風格歌曲。
周喬娜和點點以及同事們從果園回來,剛好也到了飯店。
「好,你隨意。」侍漪展不是聖母,第一次和第二次與陸佳凝的對話都並不是太愉快,縱然是看在陸宸和的面子,她也不想表現得太過於熱忱。
她連忙讓開。
「不好意思,剛才說了您想買這件衣服,我也不會賣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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