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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該死的緣

作者:花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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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五章

紀言則看著她,嘴角微微抽搐,道:「市場部的同事應該不用我帶著你一一介紹了,出去和他們打個招呼,然後你就可以下班了。」交待完便坐下翻看著手中的樣品。
袁潤之無言地看著他將那個小酒杯倒滿,然後放在她的面前:「嘗嘗看,給點意見。」他的聲音清清淺淺,突然之間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十分好聽。
袁潤之依舊像個死豬一樣安靜地躺在地上。
原來又是師姐的安排。她要不要這麼悲摧。
罷了罷了,反正她袁潤之就是個無敵金剛,大女子能屈能伸,不就是一張小小的古董電腦桌嗎?就算是要她趴在地板上辦公,她也一定再所不辭,死而後已。她一定會撐到師姐將她招回總經辦的。為了閃閃發光的人民幣,她拼了。
坐回座位上,紀言則敲了一會兒鍵盤,然後驀地停下了,原本安靜的辦公室里突然多了一種恐怖的「咯吱咯吱」聲。
「裏面的隔簾也給你帶來了。」
紀言則眯起眼眸,瞄了一眼滿臉緋紅的袁潤之,輕描淡寫地說:「醒了?」
她掀了身上的窗帘布,迅速起身,待掃視了辦公室四周的裝飾之後,驀然想起,這裡是那個賤淫賊的辦公室。
紀言則接過,待基建部的人走了之後,他將窗帘往沙發上隨意一丟剛好覆蓋中酣睡中的袁潤之。
紀言則驀地轉身,看到她僵在半空中的手,淡淡地瞄了一眼,然後說:「明天一早和我一起去裕鑫大廈,見見那位山西客戶。」
「你未免想太多了,要謝就去謝桑總。」紀言則抬眸凝視著她,嘴角隱隱地抽動著。
深呼吸兩口,她齜牙咧嘴,做好一個猙獰的微笑表情,然後才https://m•hetubook.com•com抬頭看向紀言則:「原來是紀總,真是好巧。」
放下酒杯,他又掃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袁潤之。地面雖鋪得是地板,但辦公室里開著空調,若是放任她這樣躺在地上,醒來說不準會生病。明天還要去拜訪那位山西客戶,如果他的助理病了,明天這兩瓶酒誰來背?真是個麻煩。
他掃一了眼桌前貼著的公司內部聯繫一覽表,然後迅速撥了一個內線:「是基建部的費經理嗎?你好,我是市場部新來的紀言則。哦,今天上午我看到你們部門從二樓的美好窗帘商鋪抱了很多窗帘回來,請問這些窗帘還有其他用途嗎?哦,不是,我有些樣品要展示,我覺得共中有一塊大紅色的窗帘挺不錯的。對,就是上面帶福字的,麻煩能不能借我用一下?哦,不用還?那太謝謝你了。」
「顏色我覺得很OK,竹葉青就是這種顏色,味道,我來嘗嘗——」紀言則剛想為自己也倒上一杯,只聽「啪」地一聲,袁潤之手中的杯子摔落在地。
試酒就試酒咯,誰叫人家是上司。
她端起酒杯,淺淺地嘗了一口,然後輕皺了皺眉頭:「果然是用藥材泡過,甜綿微苦,不過還好,酒挺柔和爽口的,沒什麼太大的刺|激感,是有種汾酒的感覺,但總覺得哪裡不對。這酒的顏色,還有這酒的味道……」
袁潤之翻了翻白眼,跟著進了辦公室。
紀言則轉首看向她身影消逝的方向,思量著明天怎麼去裕鑫大廈。
「……」
要她嘗酒?客戶喜歡酒,為什麼一定要她嘗?印象中,這個傢伙的酒量也不差。而且她對酒根本就沒和圖書有研究,阿姨從小訓練她的時候,只練她的酒量,又沒有教她怎麼品酒,而且阿姨練她酒量的目的是防止她長大了被壞人灌醉瞭然后……
倏地,她從沙發上彈起。
也不管袁潤之同不同意,紀言則自兀說了句「跟我來」便轉身進了裡邊的辦公室。
剛走到門口,果然碰上他。
紀言則微微眯眼,淡淡地說:「不巧,我一直就在這裏等你。」言下之意就是她是個白痴沒看見他這麼大個活人。
一邊思忖著,一邊轉身,就差點撞到人,嚇了她一大跳,抬眸,便看見紀言則站立在她的面前。她嚇得不停拍胸口,以安撫自己那顆脆弱的小心肝。為什麼這傢伙走路都沒有聲息的,偏要好好的人不做做鬼?
「明天要去拜會一個客戶,他是山西人,喜歡喝酒。桑總說你對酒很有研究,正好我手上有兩瓶自釀的紛酒,所以想讓你先嘗一下,明天送去會不會失禮。」紀言則一雙琥珀色的眼眸猶如蒙上了一層薄霧,教人看不清情緒。
袁潤之毫無反應。
居然還有酒杯?就算是個總監,好歹也是新官上任,要不要這樣大張旗鼓的在辦公室里擺上一套酒具。
雖然再討厭他,可畢竟現在他是她的頂頭上司,為了自己荷包里那一點微薄的人民幣,她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這麼多年來,以對這傢伙的認知,別的不敢說,他最擅長的就是打擊報復。
「哦。」袁潤之迅速收回手,裝無辜的眨巴著眼,還擠了一抹就像是被人狠抽過的笑容。
「嗯。」袁潤之傻呵呵對他笑了一下,趁他背過身去,然後狠瞪了他幾眼,舉起身對他做了幾個叉叉的手勢。
袁潤之突然想到自己還沒hetubook.com.com有辦公桌,之前帶來的東西又不見了,於是又問:「紀經理……我想問,我之前帶來的東西放哪了?」
怎麼會這麼熱?
紀言則已自行打開柜子,從柜子裏面拿出一個很普通的酒瓶和一個酒杯。
「紀總我先下班了。」袁潤之收拾好東西,腳底就像抹了油,迅速躥出了辦公室。
突然,她又想起來了,這個像壽衣一樣的窗帘布是樓下商鋪退租用來抵租金的樣品,早上的時候,她還有看見基建部的人說是拖去倉庫呢。現在會蓋在自己身上,十之八九一定那個紀言則乾的。
那張桌子上的東西很亂,明明他只是隨手將她的東西丟過去。還有,那張桌子根本就不是他弄來的,一直就擺在那。上午桑總決定調她過來的時候,就指著這張桌子說要留給她。關於桑總為什麼要這樣對她,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沒理由替她拒絕這份美意。
袁潤之依舊齜著牙,保持著那抹猙獰的笑:「等我?呃,不知道紀總有何指示?」這傢伙在這裏等她,會有什麼好事?
見鬼的傢伙!
她到底要坐在哪裡?
「竹葉青?!竹葉青?!竹葉青……蛇……啊——」袁潤之只覺得心臟猛然一收,呼吸困難,兩眼一抹黑,「咚」地一下昏倒在地。
「我不擅長白酒。」紀言則言簡意駭。
剛進這間辦公室門的時候,她就第一眼瞄見了這個小小的電腦桌,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太強了,她默默地在心中祈禱,千萬別和這個這伙一間辦公室,千萬別告訴她那張古董電腦桌是她的辦公桌,不然她一定會不定時缺氧抽搐的。
這是什麼東東?難怪她覺得悶熱呢,原來裡層的隔紗和圖書,用的是不透光不透氣的尼龍布。什麼人幹得好事,把這種顏色這種花紋這種面料的窗帘蓋在她的身上?咒她死嗎?靠!什麼人用心這麼險惡?!
她抓了抓頭髮,再度齜牙:「呃,那是桑總過獎了,我只會喝酒,這種品酒的事,紀總應該比我在行。」
袁潤之望著他那對狹長的琥珀色雙眸,有所防備地咬著下唇。
甩了甩額頭上的汗,靠!怎麼睡個午覺,出這麼多汗。驀地,她的目光定在蓋在身上的大紅色窗帘上,每個字不盡相同的「福」字花紋爭先恐後地拚命跳進她的眼睛里。
紀言則挑了挑眉,放下酒瓶和酒杯,蹲下身子,用手指戳了戳袁潤之的胳膊:「喂,醒醒。」
他蹙起眉頭,望向沙發上那個像豬一樣睡著的女人,正在磨牙,目光順著一路向下,光溜溜的胳膊,光溜溜的兩條腿,怎麼看都特別礙眼。
袁潤之到了市場部,空空一片,一點生氣都沒有,全公司估計最空的辦公室也就是市場部了。
「嗯。」紀言則修長的手指輕輕向一旁一指。
對了,就是他騙她來喝那個什麼酒,是竹葉青。別看她自吹酒量兩斤不在話下,但是每次只要沾了竹葉青,然後再聯想到這酒名與那個什麼碧綠的蛇同名,她就感覺不是喝了酒,而是吞了一條蛇,然後會莫明得痙攣,抽搐,昏倒。
她擠了一絲狗腿笑容,不停地點頭:「啊,謝謝紀總,辛苦紀總幫我收拾桌子。真是好贊的一張電腦桌,多少年沒見過了,紀總你真厲害,居然能弄到這樣的古董。」她一邊咬著牙,一邊微笑著,走過去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以後就要在這樣破爛的一張桌子上辦公,別提有多心酸。
「好熱https://m.hetubook.com.com——」袁潤之感覺自己就像是身在太上老君的煉丹爐內一樣,手不停地揮舞著,想要拉扯開衣領,卻徒勞。
袁潤之瞄了他一眼,他的神情自然,她又看向桌上的酒,色澤金黃透明青碧,香氣濃郁,夾雜著股子藥味。
結果,還真是被她的烏鴉腦猜中了。
從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開始,她就覺得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眸詭異得要死,有時候極淡,有時候越變顏色越深沉。開始的時候她懷疑他是不是戴了美瞳隱形眼鏡,後來發現貨真價實,就懷疑他的基因里是不是有外來種,但也說不定祖上幾代是做神棍的,所以代代相傳異瞳功,專靠一雙魅眼迷惑人,誘使人犯罪。
「原來真的不能喝竹葉青……」紀言則淡淡地抬了抬嘴角,起身,為自己倒了一杯竹葉青,淺嘗一口,芳香醇厚,入口溫和,無刺|激感,餘味無窮。他這個朋友釀酒的水平還真不錯。
「非常得謝謝。」
袁潤之順著他修長的手指望過去,正是角落裡擺著的一張小小的電腦桌,桌上正擺著她帶過來的一些辦公用品。
剛才她又被竹葉青嚇著了。一個能喝二斤白酒的人,很難相信會被竹葉青嚇倒,可她偏偏就是這樣的人。
掛了電話,沒多久,基建部的人抱著一團大紅的窗帘上來了。
蹲下身,他又試著再以手指戳了戳她,確認她是真的不動了,他才將她輕輕抱起,然後無情地像丟小狗一樣將她丟向一旁的沙發上。
紀言則不死心,又戳了她兩下:「袁潤之,別裝死了。桑總和我說你號稱千杯不醉,最少兩斤的量,才嘗了一口,連二錢都沒有,就醉倒了?」
除了袁潤之的人頭,她身上其餘部位嚴嚴實實的包裹在窗帘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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