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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該死的緣

作者:花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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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袁潤之跟著紀言則走到走廊的另一端,突然叫了起來:「你跟紀宇昂到底是表兄弟,還是堂兄弟,好奇怪。」
她站在走廊上,左看右看,一扇扇看上去差不多的門扉緊閉,順著看過去,不遠處樓梯那站著兩名服務生,隱隱約約,還可以聽到二樓的聲音。
袁潤之看著紀年祥往酒杯里倒了一杯酒,那酒金黃透亮,呼吸不由得一窒。
放下酒杯,她咂了咂嘴,過了一會兒才道:「酒味清雅芳香,酒香與葯香諧調均勻,入口香甜微苦,口感綿長。不過好像……」
「我隨母姓。」
紀年祥淡淡地看了袁潤之一眼,走向一旁的柜子,從裏面拿出一瓶酒,和兩隻酒杯,然後放到茶几上,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紀言則點了點頭,拉著袁潤之就要進去,柏長松卻伸出手攔住了袁潤之。
這時,面前的門被打開,一位看上去十分精幹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綠茶?有沒有搞錯?竹葉青與綠茶相差十萬八千里。
他的眉頭只是微微一蹙,嘴角隱隱牽動一下,臉上平靜得好像根本沒有聽到裏面的對話一樣。他抬手,將食指放在唇前,對著她做了個噤聲的口形,然後淺淺一笑,拉過她的手,牽著她快步走向樓梯。
噗!袁潤之聽著兩人的對話差點沒噴出聲,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祖孫這樣對話的。突然有種自我心理安慰,原來她不是第一個被他氣到吐血的人。
紀言則給了她一記很感激的笑容。
「……」紀宇昂的嘴角隱隱抽動。
紀言則湊在袁潤之的耳邊輕道:「你先出去一下,在門外等我,別亂跑。」
她想要抽手被他緊握著的手,可是不但沒抽回手,卻反而讓他握得更緊了。
雖然她挺想去宴會廳噌吃噌喝,不過紀言則叫她待在門外別走開,她還是乖乖地待著好了。
袁潤之驚詫地看向他,他剛才那話,明擺著是對裏面的人赤|裸裸的威脅,那個人可是他的外公啊,他怎麼就這麼膽大包天的。
他朝她又輕點了點頭。
和圖書聽到這番對話,袁潤之驚愕地瞪大了眼,嘴巴張張合合,想到身後正立著紀宇昂,她難堪地咬著嘴唇,回首看向立在面前的他。
紀年祥聽了,頓時眉開眼笑:「丫頭小小年紀,居然能記得老頭子我釀出來酒的味道,我的確是加了秘方。不錯不錯。」
「外公,你偏激了。你別忘了,親子鑒定是你讓柏叔去做的,你這樣說,是在懷疑柏叔被人收買瞭然后做手腳嗎?」
袁潤之一時間不知所措地看向他,不為他讓她喝酒,而是第一次聽他叫自己「之之」,那種感覺,很莫名,說不上來,就好像心底有根細若遊絲的弦在輕輕震動……
紀言則迅速地掐中她的虎口,靠近她,在她的耳側輕道:「腦子裡想著綠茶就好。」
紀言則沉默了幾秒,再抬眸,眼神之中一片真誠:「外公,你應該了解我,雖然我不想回愛極島淌那個渾水,但,我也絕對不會為了逃避而拿婚姻來做擋箭牌。」
「紀爺爺……好……」袁潤之原本跟著叫一聲「紀爺爺好」,結果紀年祥一個轉身,銳利的目光掃在她的身上,那一聲「好」字明顯遲疑了一下,且十分低。
「……暫時讓你佔便宜咯。」袁潤之噘起嘴。
紀年祥倒完了酒,遞給紀言則,道:「嘗嘗我前陣子釀的酒。」
袁潤之見柏長松滿臉笑意,可手臂卻毫不客氣地橫在她的面前,顯然是裏面的人不想見到她。
「你這小子,真的很滑頭,說白了還是要我為你們擋風遮雨。我若是就這樣答應你,很顯然是賠本的買賣。」
紀言則狐疑地看向她,隨後揶揄地感慨:「這是不是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真的嗎?」她的眼眸倏地一下子散發出閃亮的光芒,下一秒,心底又一陣猶豫,紀言則叫她別亂跑,可現在紀宇昂邀她下去吃東西,她有些難以選擇。不過,她真的很想下去吃吃喝喝,在這裏豎電線杆,真的好無聊。
「很奇怪嗎?」紀言則挑了挑眉,還https://m.hetubook•com•com以為她有發現了什麼新大陸,原來在糾結這個問題。
也不管那頭髮花白的老人家要不要聽,紀言則看了一眼袁潤之,兀自地介紹:「這是我女朋友,姓袁,袁潤之。」
「紀言則,你這個渾小子,今天回來是想來氣死我的嗎?」
「外公究竟想怎麼樣才能祝福我們呢?」
她的身體跟著一震,轉身看向客房,門掩著,留有一絲縫隙,應該是她剛才出來的時候,沒忘了帶上。
「還好吧,到目前為止,除了外公你之外,沒有人當面跟我說,受不了我的傲慢無禮。」紀言則無辜地攤了攤手。
外公這一關,明顯是過了。
「不是我想氣你,明明是你自己一直找氣受。」
紀年祥倚靠在沙發上,定定地看向紀言則:「怎麼?放著好好的王儲不做,甘願受老頭子我擺布了?」
「之前已經陪了很久了,所以現在想歇一會,沒看到我現在找機會摸魚嗎?」他若無其事地笑了起來。
紀年祥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這麼說,那丫頭你是真心喜歡的?」
「外公。」紀言則輕輕叫了一聲。
袁潤看向紀言則,紀言則同樣看著她。
紀言則嘴角抽動,白了她一眼,以為她要說什麼呢,嚇了他一跳。
「你媽是我女兒,她是跟我姓。你這個臭小子,就跟你那個傲慢無禮的父親一樣,在那個傲慢無禮的地方出生,這傲慢無禮的脾氣一點都沒收斂。」紀年祥不停地踱著拐杖。
袁潤之跟著呵呵傻笑。
紀老爺子一開口,柏長松的手自然而然地換了個有請的姿勢:「言少,袁小姐,請。」
接著她又聽到紀言則的聲音:「宇昂不是別人,他是紀家人,大舅的兒子,你的親孫子。」
紀長祥看向紀言則,道:「我還以為我要到斷氣,才能見你一面。」聲音蒼老,但依然透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外公,我想你會錯意了吧。我帶女朋友回來,不是你老人家一直念叨著想見她嗎?」紀言則說www.hetubook.com.com
她挺起胸膛,努力地調整情緒,深呼吸,反覆幾次,終於覺得舒服了一些……
她看著他,像著了魔似的,渾然不覺地將茶几上的酒端了起來,聞了一下,才緩緩送入口中。
她不解地看向他。
她識趣地對紀言則說:「我在外面等你吧,也許你外公有私己的話想對你說呢。」
「幸好還有那麼一口氣,我老頭子能挺得住。」紀長祥板著臉放下水壺。
「不過好像你上次給我喝得啊。」她說完要說的。
「天宇有宇昂。」
紀年祥手持著洒水壺,正細心地為窗台上的富貴竹澆著水。
果然,門內傳來紀老爺子紀年祥的聲音:「長松,讓兩個小鬼都進來吧。」
他的臭脾氣,整個紀家上下都知道,如果三秒鐘之內,外公還是將袁潤之拒絕於門外,那麼,他會帶著她直接離開紀家。
紀言則伸手推開面前那扇厚重的紅木門,袁潤之還在震驚中尚未回過神,人已被拉著一同走到了紀年祥的面前。
「柏叔。」紀言則有禮地叫了一聲。柏長松是紀老爺子手下最得力的助手,很年輕的時候就跟著紀老爺子,如今也有五十多歲,在紀家舉足輕重,很受整個紀家人的尊敬。
「是不是覺得很無聊?」熟悉的聲音自背後傳來。
袁潤之一驚,回首便看到紀宇昂笑臉盈盈的立在身後,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邊落下的頭髮,說:「還好,正好學習一下博大精深的國粹文化。」
紀宇昂將手抄在西褲口袋裡,微笑著凝視她:「直到今天早上,我們都以為阿則要一個人回來呢。」
袁潤之出了門,那個被紀言則稱柏叔的中年男人並沒有守在門口。
她是明白人,這會是要說貼己的話。
「之之是指上次喝得酒,那也是你釀的,不過讓我送人了。」他向紀年祥解釋。
「是艾米爾·尼克·范·墨多拉納·達雷莫卡諾佐·伊索托。我之所以跑回來,就是怕待在那裡,不等別人叫完我的名字,我就掛了,所以我害怕的跑回來了。和-圖-書你可以跟老媽一樣,煩了,只要喊一聲Nick就行了。還有,我是跟我媽姓。」聽到外公批判他的姓名,紀言則失笑,忍不住地糾正他。
「嗯。」他點了點頭。從大二的時候就莫明的喜歡上了,否則也不會一直守在國內,陪她玩了這麼多年,只不過沒有多少時間再玩下去了,他得加快步伐,不能再讓她恣意玩下去,「我希望能夠得外公的祝福,見證我們步入婚姻的禮堂。」
「誰能保證那個女人在騙了我兒子,又害了他之後,難保不會塞了一個冒牌貨過來?」
「你——」紀年祥重重地踱了下拐杖,十分氣憤,「你這臭小子,幾年前這樣回我,現在還是這樣回我!你說你十幾歲的時候,為什麼要從那個破島上跑回來跟我姓紀?你幹嘛不繼續叫那個什麼艾米爾什麼拉什麼雷?真是個亂七八糟的名字!這麼長,要是遇到賊,叫你跑快點,等喊完名字,連命都沒了!」
「你也隨母姓啊?我也隨母姓。」通常只有兩種可能隨母姓,一是父親入贅母親家裡,二是沒爸的孩子。從進了這裏之後,似乎就沒有見到紀言則的父親。會不會他和她一樣,同是天涯淪落人?
「哦~~」她拖長尾音,表示明了。原來喜歡摸魚的不單單是下屬,做老闆的同樣愛摸魚。她笑道:「走走走。你不知道我中午就沒吃,等得就是這頓晚餐。你可千萬別告訴紀言則,不然那傢伙鐵定又要鄙視我了。」
他見她猶豫,便說:「沒事的,阿則找不著你,自然會去宴會廳,待會我讓這裏的服務生轉告,讓他直接去下面找我們。」
紀年祥的舉動,讓紀言則不由得暗自鬆了一口氣,外公會當著袁潤之的面,拿出自己私藏的酒,這代表他老人家算是接受了袁潤之。
他拉著袁潤之一起,在紀年祥的對面坐了下來。
她乾笑了兩聲:「呵呵,你們幸好沒設賭局,不然他可是賺翻了。」
她困窘地咬著嘴唇垂下頭,傻愣愣地盯著自己的腳背。
她有禮地退出門外。
袁潤hetubook.com.com之跟著紀宇昂,正要下樓,結果聽到客房內傳來紀老爺子怒吼的聲音。
「之之對酒很在行。」紀言則將酒杯推至袁潤之的面前,「外公釀得酒,一般人可嘗不到。」
紀言則皮笑肉不笑:「那你現在斷氣了嗎?」
第一次見長輩,雖然頂著冒牌女友的稱謂,無論怎樣,絕不能給自己丟臉,更不能讓紀言則有嘲笑她的機會。
「那個……你陪我了,那不用陪今天來賀壽的客人嗎?」她疑惑。
紀言則不悅地挑了挑眉,不進門,也不放開袁潤之的手,只是面色平靜地看著攔著袁潤之的柏長松。
「不過好像什麼?」紀年祥挑了挑眉,質疑袁潤之的品酒能力。
「你、你、你這個不肖子孫。」
「本來不奇怪,可你們一個叫爺爺,一個叫外公,還兩個人都姓紀,加在一起就奇怪了。」她的心臟撲通撲通地亂跳,今天紀言則帶給她的震撼太多了,多到她不能消化。
紀言則轉眸看向那扇厚實的紅木門,語氣不冷不淡:「有什麼私己的話,等見過你之後再說一樣。」
柏長松對紀言則淺淺笑道:「言少,紀董正等著你呢。」
他抿嘴笑了笑,然後說:「爺爺找阿則談事可能還要好一會,要是覺得無聊,我們先去宴會廳,那裡會有很多不錯的餐前點心可以嘗一嘗。」
「哼哼,你這個臭小子跟我耍花腔,你那點心思還想瞞我?那小丫頭不是你找來糊弄你那外國佬父親的?」
她怕裏面發生什麼事,不由得頓住了腳步,向後退了一步,耳朵貼著門縫,接著又聽到紀老爺子又一聲怒吼:「既然你選擇紀這個姓,你就是紀家人,就是我紀年祥的親孫子,應該擔起天宇的責任。你知道天宇於我的意義嗎?我已經八十歲了,你以為我還有多少年可以活?天宇我是絕不會眼睜睜看著它落在別人的手上。」
「回天宇來。」
實在是無聊至極,她欣賞起掛在牆上的裝飾畫,龍飛鳳舞的草書,若不是隱約辯得烏衣巷三個字,還真不知道這副字寫的是劉禹錫的《烏衣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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