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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相識

作者:花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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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5 情竇初開

Chapter05 情竇初開

討厭,非常討厭。
手觸摸到草稿紙,她怔了怔,盯著紙上幾行剛勁有力的字跡,不由得咬緊嘴唇。
還好,人家沒計較。
——真的好帥好帥哦。
意外的是,她沒有聽到嘲笑聲,反倒是看見他將自己的試卷拿在手中,指著那道放水的題目,說:「這題不會?」
他為什麼要摸她的頭?那幽黑如星光的眼眸里,好像帶著一點淡淡的寵愛,彷彿是在摸心愛的小貓小狗。
其實,他長得真的很帥,不用說跟他們班那些又矮又丑的男生比,就連那個在追她的號稱「校樹」的男生,跟他一比,也不過是醜小鴨一隻。
她盯著他臉上洋溢著的淡淡笑容,似乎是她從來不曾見過的笑容,真的如那些女生說的那樣,像是春風般的溫暖柔和。
——你不知道嗎?你哥哥笑起來超迷人的。
「是我。」一個低沉而熟悉的嗓音傳來,是曾梓敖。
大概半個小時過去了,她寫下最後一個數字,開心地轉過身對他叫道:「我做完了!我做完了!」
一直以來,她感覺他與她的關係,就像是水與火,難以相容。以前小,不太懂,現在差不多明白了,他那種冷嘲熱諷的態度,應該是討厭她吧,討厭她搶了父母對他的愛。
她下意識地緊張皺眉,「你是不是要回房了?」
真討厭!
初春的夜晚,空氣微涼。
隔壁王大媽?那個整幢樓最兇悍的王大媽……
她撇了撇嘴,不說話。
她撇了撇嘴,「因為做不出來題目,所以急得把筆摔出去了,誰知道……我哪裡知道這樣也會砸到人?」要笑就笑吧,反正她和-圖-書天資愚鈍,被多笑一次,又不會少塊肉。
以前她會反駁,「有多迷?像沙子那樣迷眼睛嗎?哼!一看就是上語文課中毒了,那麼誇張。以後到了冬天,叫他往屋外一站,是不是門口光禿禿的槐樹就會發新芽?黃金分割,還鑽石分割呢……」
他起身,就在他要走出房間的時候,她抬頭叫道:「是不是我以後有不會做的作業都可以問你?」
「還有哪道題不會?」他又問。
「當然不是!」她激動地反駁。
她在心中祈禱,但願那個被砸到的人看不清筆是從哪家窗戶飛出去的。
她下意識地鬆了口氣,目光落在桌面的鬧鐘上,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她輕皺起眉頭,又這麼晚回來,初二的課業有這麼重嗎?
——我最喜歡看你哥哥笑了,溫柔和煦,就像是春風吹拂大地,萬物全綠了。
她拿起筆,在草稿紙上寫下「曾梓敖」三個字,然後又在旁邊寫下「曾紫喬」三個字。
她咬著唇開始收拾書包,書包里兩個精美的信封映入眼帘,她猶豫了一會兒,將兩個信封抽出來,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他幽深的黑眸定定地看著她,隔了許久,才將一直放在褲袋裡的手拿了出來。
她拍了拍胸口,這才放下心坐回桌前。
為什麼以前會覺得他面目可憎呢?
她記得剛上小學一年級,入學考試成績不是太理想,最後還是靠爸爸的面子,才進入現在這所教學質量還算不錯的學校。她清楚地記得,那天晚上,他聽到她的成績,很不厚道地笑了,在母親犀利的目光下,才聳hetubook.com.com著肩上了樓。
她瞪大了眼眸,是自己砸出窗外的那支筆,她伸出手想要拿回那支筆,卻在看到他責備的目光后縮回了手。
她回過神,撇了撇嘴,道:「沒什麼。」
她咬著筆頭,蹙著眉心,盯著試卷上的習題,絞盡了腦汁,也想不出第二種解法。什麼一個水池兩個水管五個小時將水放滿,然後又什麼一個排水孔八個小時將水放完,要是放水和排水同時進行,問幾小時能將水池注滿。
他緩緩開口道:「你知道嗎?剛才這支筆差點砸到隔壁王大媽的眼睛,還好,只是砸到了眼睛下面的皮膚,破了一點點皮。」
他笑起來真的好好看……
過了一會兒,她才小心翼翼地將頭探出窗外,樓下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清砸到什麼人。
沒有聽到他的回應,只聽到身後房門輕輕帶上的聲音。
他好厲害,那麼變態的題目輕輕鬆鬆就解開了,而她花了整整一個晚上。
「哦……」她失神地看著他的薄唇輕輕勾勒出的優美弧線,腦子裡蹦出一堆唧唧喳喳的聲音。
他淡淡地笑了開來,「萬變不離其宗。按照我剛才教你的方法,繼續做下面的題目。」
「哦。」她輕聲答應。
他的神色稍稍和緩,「嗯,再過兩個月就升初中了,希望你不要被其他事情影響,專註學習,考個好成績。」
「說話算話。」得到他的保證,她才放心地繼續埋頭做作業。有他在,她不用擔心明天交不了作業而被老師批評了。
「那是有意的?」他反問。
糟糕!砸到人了。
從窗前的老槐樹葉和圖書間透進來的月光,十分柔和,可是這一切看在曾紫喬的眼裡,是那樣的心煩氣躁。
他輕輕點了點頭。
她挑眉,撒了一個小小的謊,「還好,沒什麼。」
他在她身側坐下,目光落在試卷上,「最近學習壓力大?」
突然,一隻手在她的面前搖晃著,「想什麼呢?」
她的小臉一下子變得慘白,咬著嘴唇,小聲地問:「王大媽沒有破口大罵,是你說情的嗎?」
砰砰兩聲,房間的門被輕輕敲響,她驚恐地回頭,顫著聲問:「……誰?!」
他的右手臂撐在桌面上,看著她傻裡傻氣的模樣,不禁莞爾,伸手揉了揉被她揪得有些亂糟糟的長發,柔聲說:「以後遇到作業不會做,不要再發脾氣亂扔東西了,明天記得跟隔壁王大媽道歉。」說完,又在她的頭頂上亂揉一通。
她點了點,咬著唇,執起筆在草稿紙上先進行一遍驗算,一步步下來,看到答案出來之後,心裏有一份難以言喻的激動,唇邊掛著開心的笑容,「呀,以前只要看到這些題目都會傻眼,原來卻這麼簡單。你好厲害!」
他回首,揚眉,「那要看你是不是誠心了,好像到現在你都沒有叫過我一聲『哥哥』。」
她翻了翻試卷後面還有一大半未做的題目,心急如焚,要是做不完,明天去學校,那個討厭的老師又會點名批評她。
她嚇得將身體往桌下一縮,伸長了耳朵傾聽,好像樓下並沒有什麼破口大罵的動靜,隱隱約約聽到一男一女在說話,聽不清楚在說什麼。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她指著試卷上另幾道讓她頭https://m.hetubook.com.com痛的題目。
她看著這兩個名字許久,一個人偷偷地傻笑起來。
——對呀對呀,不像我們班那些男生,笑起來齜牙咧嘴。前兩天那個奧數老師教我們的,叫什麼黃金分割吧。他的笑容那麼迷人,應該就是老師說的黃金分割吧。
「其實都不是太難,跟水庫題目的解法差不多。」他一邊在草稿紙上寫著,一邊講解日後遇到這樣的題從哪方面入手比較簡單,等到一題差不多講解完,他便讓她自己試著做下面一題,「試試看。」
真是討厭,一種解法能解題就好了,為什麼非要兩種以上的解法,這不是變態是什麼?一邊注水,一邊排水,一點節約用水的意識都沒有。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樣浪費水的行為很可恥嗎?
她說:「我不是故意的。」
以前討厭,現在更加討厭。
最讓人氣憤的是,她幾乎看不到他用功讀書,可是每次考試,他都能拿個全班第一。而她,從上小學一年級到現在,六年了,始終都是成績平平。如果讓他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做不出題目,肯定又要對她冷嘲熱諷了。
彷彿是變戲法一般,一支粉色的圓珠筆在他的掌心躺著。
「那等我不會做作業的時候再叫吧。」她迴轉身,繼續趴在寫字檯上。
「你該不是又幫你們班的同學帶信給我吧?」
「我進來了。」曾梓敖又敲了敲門。
「那是什麼?」
以後,她再也不會為了巧克力做郵遞員,她討厭幹這種事。
她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要不是看在那些誘人的巧克力的分上,她才懶得做郵遞員,而且每次做郵遞員都會看到www.hetubook.com.com他那種皺眉為難的表情。哼!虛偽。不想收就不要接嘛,幹嗎擺出那麼痛苦的表情?又沒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收下。
她皺著眉頭,抬頭看他。他好高,每次看他都要抬起頭。才初二,他長得就比同齡的男生高許多。班上的女生幾乎每天都在誇讚她這個哥哥,如何如何帥氣,如何如何高大,甚至還拜託她傳遞情書,貌似書包里還有兩份。真是想不透,不過是一群才上小學六年級的小屁孩,懂什麼情啊愛的,而且,她根本看不出來他究竟哪裡帥了。怎麼看,也不過是眼睛、鼻子、嘴巴比別人長得端正些罷了。
她氣憤得手一揮,將手中的圓珠筆甩了出去,只聽樓下「啊,誰呀?」的一聲慘叫,是個女的。
他接收到她失落的眼神,莞爾,「我暫時不走,等你把試卷全部做完,我再回房睡覺。」
她吃驚地看向答案,然後仔細驗算了一下,果真答案是正確的。沒等她問為什麼這樣做,他已經指著答案講解開來,寥寥數語,將一道折磨了她一整晚的題目,輕輕鬆鬆解答了出來。
她有些奇怪,其實自從她被爸媽領進家門后,曾梓敖很少同她說話,偶爾開口,多半都是諷刺,這會兒怎麼莫名其妙地關心起她的學習了?
她趕緊坐直了身體,說:「誰有那麼多時間當你的郵遞員?」
隨著門把手轉動的聲音,她看著那個清俊高瘦的身影走進屋內。
只見他拿著筆,在草稿紙上,刷刷地寫了幾行字,另一種解法便出來了。
又一隻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剛才她盯著看的溫和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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