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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入非非

作者:花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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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15、我的手不好牽

Chapter 4

15、我的手不好牽

兩名初中生連忙拚命地搖著頭。
「OK,因為沈老師臨時有事,所以從今天起就由我做你們的補習老師,要是你們補課後的成績達不到我的要求,學跆拳道的事就免談。要是你們開學后,什麼大考小考都能給我爭個名次回來,我定當傾囊相授。」
向桑渝伸出右手,掌心向上,沈先非淡淡地說著:「那……就一起走回去吧。」
伸出手,桑渝從曾梓敖手中拿過沈先非出的試題,遞給兩名初中生:「回去,不許看書,給我把鬧鐘調好,一個半小時之內給我全部做出來,後天來補課的時候把試卷帶過來。記住,不準看書做,要是被我在答案里逮著你們有看書做題的痕迹,就什麼都不用想了。」
第二天,是桑渝給兩個初中小男生上第一節課,頭一天晚上桑渝已經電話通知過上課地點改為了健身中心的跆拳道館。兩個小男生不知道老師是怎麼了,相約到了跆拳館,意外的沒有見到沈老師,到是見到了自稱是沈老師妹妹的桑渝。
桑渝屈膝起退的旋轉速度非常的快,原地旋轉360度,一個后旋踢直襲對方的胸部,蓄勢如強弓,動似電掣風馳,對方無力招架而落敗。轉身、旋轉、踢腿這一系列的動作連貫而行,一氣呵成,中間沒有停頓,完美的攻擊贏得了場下所有人的掌聲,那兩名初中生目瞪口呆,繼而為她十分熱烈的鼓掌。
接下來的比試,一個個全落敗於桑渝的手中。
感覺到兩股熱流直向上涌,桑渝立刻垂下眼睫,拚命地眨著眼睛,直到如霧一般的眼前漸漸清晰,她才敢抬眸看著沈先非。隱隱的燈光下,他莊重的神情是那麼認真,那麼耀眼,讓人彷彿失掉靈魂,那一刻,時間彷彿凝結住一般。
幾經爭論之下,沈先非同意把四個學生交給她,但絕不允許她再以那些歪門邪道投機取巧的方法來糊弄人。
「一定一定。」兩名初中生的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一樣。
「是嗎?人家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就你吃到hetubook.com.com葡萄還說葡萄酸。顯然你是在嫉妒我IQ200。」
心裏洋溢著說不出的絲絲甜意,兩個人就這樣默默地依靠在市民廣場的長椅上。大多數的時候都是桑渝在說,沈先非在聽。
嘴巴里被桑渝接二連三地硬塞了幾個葡萄,沈先非無法開口,口中的酸味讓他不禁緊皺起了眉頭,艱難地吞下:「為什麼這幾顆葡萄一個比一個酸?」
兩位初中生一看桑渝這架式,眼中同時綻放出晶亮的光芒,沈老師的妹妹好酷哦。兩人腳剛要跨進道場,便被桑渝大聲喝住。她對一旁的曾梓敖努了努嘴:「帶他們去換了衣服再進來!」
緊張了許久,除了那幽怨的一絲嘆息和噴洒在耳間的溫熱氣息,桑渝沒有感受到那令人疙瘩的一吻。壓在身體的力量沒了,卻聽到那個可惡的傢伙那樣說她。倏地,睜開眼,她便看到他正壞笑著伸手,等待著拉她起來。
將左手放進他的手掌內,桑渝微微動了動喉嚨,說:「我的手,不好牽,如果半路上,你牽丟了,再不是像圖書館那樣只打你幾拳那麼簡單。」
緊扣著他手的手指不由得施了力,桑渝垂著眼,依在沈先非的身上,心中有著一絲淡淡的滿足和喜悅。
驀地,她的左肩上搭上一隻手,身體輕輕一斜,整個人被帶著靠貼近一個滾熱的皮膚。
「哦——」桑渝抬起頭看著沈先非的半張側臉,他偏過頭,完美俊逸的臉上現著淡淡的笑容,如子夜之星般的眼眸就像是深潭一樣,深不見底,她撇了撇嘴,「那個于佳……真的是你的女朋友嗎?」
無論在家中,還是在學校,桑渝本身就不是個很多話的人,但是面對沈先非,她好像就有說不完的話。嗓子有些微啞,她還在不停地說著,露著皮膚的胳膊上被蚊子啃得全是包包。沈先非看不下去,不顧她的抗議,硬是不許她開口說話,將她給拖了回去。
偏過頭,沈先非皺著眉頭,對上桑渝可憐兮兮的神情,https://www.hetubook.com.com撇了撇嘴:「之前說話的都是空氣嗎?」
從最初的好奇,到後來的稱兄道弟,幫她改變粗魯的外表,幫她體現優雅的氣質,幫她追她喜歡的男生,幫她好多好多……原來早在不知不覺中,他的心已經遺落在這個外表看似堅強,內心卻是脆弱的「好哥們」身上。
「你那是瞎貓碰死老鼠。」坐在餐桌前,沈先非整理著自編的測試題,準備丟給桑渝應急用的。
桑渝打了個酒嗝,衝著沈先非說:「吃得好飽,我要走走,消化消化。你要回去,就自己先回去吧。反正我一個人習慣了,從小就是一個人,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看電視,什麼都是一個人。」
一個上午的時間,兩名初中生完全臣服在桑渝優美而霸氣的跆拳道氣勢下,把要補習功課的事早已忘之腦後。
桑渝索性不走了,就在一旁的半圍欄上坐了下來,兩眼愣愣地直視著對面破舊的樓房。
收到皇廷的通知書後,只隔了三天,沈先非就得去皇廷實習了,提前去感受一下上班族的生活,但家教的事必須得擔擱下來,這讓沈先非比較頭疼。
「……」
正得意著,誰料曾梓敖長臂一伸,將她用力地拉倒在地,一個翻身便壓倒了她,雙手按住她的手腕,讓她動彈不得。咬著牙,忍著後背的痛,曾梓敖臉上揚著邪侫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我上輩子欠你的,你追個男人,我不但要受盡皮肉之苦,還要準備賣笑。你這個狠心的臭丫頭,今天我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雙手抱胸,桑渝瞟了他們兩人一眼:「可以。不過我有個要求。」
「阿非。」沈先非以他富有磁性的超重低頻嗓音,吐了看似簡單卻意義不一樣的兩個字。
「陪我說說話吧,我好久沒說過話了。」坐在市民廣場的坐椅上,桑渝偏著頭看向身旁的沈先非。
深皺起眉頭,沈先非抿了抿唇,一本正經地說:「我至今只交了一個女朋友,她叫桑渝。」
和*圖*書……」
借勢,抓住曾梓敖的胳膊,桑渝一個過肩摔,便將曾梓敖給摔了出去。
「你往哪走,我就跟著你往哪走。」
整天無所事事的桑渝見他為此傷神,便提出由她來代替他當家教。
沒有任何話語,沈先非以行動回答了她,牽起她的手緊緊握牢,帶著她往兩人合租小屋的方向走去。
桑渝點點頭,在思索著怎麼樣分配這四個學生。
兩名初中生目光熱切地望著桑渝:「只要大師肯收我們為徒,不論什麼要求,我們都會答應的。」兩人又重重磕了一個響頭。
「你找死啊——」桑渝掄起拳頭,就要揍曾梓敖,卻被曾梓敖給跑掉了。
目光對上她漂亮的眸子,看似肯定卻又藏著一絲不確定,沈先非抿了抿唇,啞著嗓子問:「不想回去,那你想去哪?」
又被打!
二十歲的夏天,她沒有想到,她找到了她想依靠的肩膀,第一次,有了一種溫暖的感覺,這種感覺就是冬日的陽光一樣,照得她的整顆心都是暖暖的,滿滿的,是在那個充滿了寂寞空虛,滿是金錢味的別墅里找不到的。
「你這叫雷厲風行嗎?」曾梓敖笑著上前,一手搭在桑渝的肩上,「為了他,你竟然要免費教這兩個小子學跆拳道?愛情真偉大!大師,待會有沒有興趣去喝杯咖啡?」
可是,她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與他,永遠只能是兄弟。兄弟之間,是不可以有情人間的親吻的。為什麼他和她只能做兄弟?
「沈先非——」
「那就這麼說了,回去好好複習功課,後天見。以後我們上午補習功課,下午學習跆拳道。快回去吧!」挑著眉,抱著胸,桑渝望著兩個小男生爭先恐後的身影,一副盛氣凌然的模樣。
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桑渝便看到曾梓敖的唇落了下來,她掙扎著動彈不得,只得閉起眼,臉一側,大叫一聲:「不要亂來!我們是好哥們——」
桑渝整理了一下,才下了道場,兩名初中生雙雙跪倒在桑渝的面前,重重地磕了個響頭,模仿著hetubook.com•com武俠電視劇里的套路:「大師,請收我們為徒吧。」
「你去死啦!」這個永遠都沒正經的花心大蘿蔔,桑渝白了他一眼,「走,去洗澡!待會你還要幫我搞定那兩個花痴女高中生。」
正如桑渝所說,她寂寞空虛孤獨了很久,而沈先非那種孤傲的氣質,以及獨來獨往的脾性,與她在某些方面可以說是很像。
她的目光冷冽地看著道場門口的兩名初中生,冷冷地道:「你們兩個,今天遲到了。」
曾梓敖呻|吟著:「你怎麼不去打你家那隻笨鳥,恐怕這世上被你桑渝打得最多的就是我曾梓敖。桑渝我警告你,你要是把我打壞了,你和那隻笨鳥這輩子就沒可能了,我一定會賴上你的。」
一陣淡淡的氣息和那熟悉的腳步聲傳來,直到眼前立著一個身影,她才抬起迷茫的眼眸,狡黠地抬了抬嘴角,笑道:「兩個月的賭約,我贏了,對不對?」
接近午休的時候,道場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全部走光了。
只差一點,曾梓敖就要吻到了桑渝,但看到她驚嚇的皺著眉頭,激動地大聲說不要,他不得不被迫停下來,怔怔地望著桑渝的側臉。
兩名初中生面露難色地看著桑渝,桑渝板起臉,以手在兩人的頭上分別狠敲了一下,凶道:「不想學完美的后旋踢了?!」
「怎麼?突然想通了,要和我鴛鴦浴?」
若是在以前,江南要敢對她做出這樣的舉動,她一定會一拳上去,笨鳥的動作完全沒讓她感受到排斥感。咬了咬唇,心中說不出的感動,她順從地靠了過去,將頭依在沈先非的肩上。右手很快地就被一個大掌給包住,桑渝忍不住又像之前一樣將手指打開,插入他的手指間,緊緊地相扣著。
他卻是一臉鄙夷,然後提起之前「一遇到不會做的選擇題就選C」的醜事,這讓她大受打擊,好歹她也是憑著自己的本事考進H大的。
說不出的鬱悶,桑渝在心中暗自念叨:說我情商是0,沒想到笨鳥的情商是負的。沈媽媽說笨鳥的內心是火熱的,都已和圖書經確定男女戀愛關係,她就沒看出來他有多火熱。
桑渝辦事的效率素來就很高,自與沈先非確立男女朋友關係,第二天她便讓人送了個雙人沙發,把原先的單人沙發給淘汰了,這會整個人正躺在上面吃著葡萄,口中含糊不清地說著:「中國就是應試教育,不管用什麼學習方法,能考大學就行。進了校門,誰管你用什麼法子學習的。小平同志說過,不管白貓黑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
「我如果是瞎貓,那你在暗指你是死老鼠嗎?」桑渝從沙發上跳起,塞了一顆葡萄進沈先非的嘴裏,「知道嗎?當初整個一中都以為我沒救了,結果我考上了H大,讓全校師生跌破眼鏡,成就了一中不朽的神話,而我——桑渝,就是所有差生心目中的神。因為我的存在,家長間都有流傳,只要上了一中,就算是超級無敵差的學生,一樣能考上大學。自我走了之後,想擠進一中的學生打破了頭,我就說我應該去找那校長死老頭要抽頭。」
曾梓敖聳了聳肩,領著兩名初中生去更衣室換了衣服。再次回到道場上,兩名初中學生隨曾梓敖在一旁坐下,而桑渝正在與另一名學員比試。
一身白色道服,腰間束以黑帶的桑渝,雙手抱胸,一臉嚴肅的立在場館中央,全身上下散發著凌厲地氣勢讓人不敢小覷。
瞪大了雙眼,桑渝不可置信地看著沈先非:「你確定我、你是在談戀愛?!」
這一晚,是兩個人講話最多的一晚。
深深地閉了閉眼,曾梓敖輕吐了一口氣,鬆了手,緩緩起了身,以曾式的招牌笑容,對躺在地上的「兄弟」桑渝笑著說:「怎麼?還賴在地板上不起來,是在期待本帥哥的吻嗎?」
那白晳的皮膚,那迷漾的紅暈,那纖長的眼睫,那飽滿的紅唇……
曾梓敖痛苦地在地上呻|吟著,桑渝走近,蹲下身壞壞地笑道:「誰叫你沒事占我便宜,下次再犯,我就把你扔出門外」
「你混蛋!」狠拍了一下曾梓敖的手,桑渝迅速從地板上爬起,便狠狠給了曾梓敖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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