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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入非非

作者:花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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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4、我們結婚吧

Chapter 6

4、我們結婚吧

明天晚上,他應該會和她說的吧。
明明是他在怕離開之後,她被別人搶去了,非得要裝得跟什麼似的,非得要說她煩人,危害社會。
原來是這樣。
抓起面前的酒瓶,桑渝顫著手,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飲下,將酒杯碰地一下放在桌上,怒道:「周日那晚,我為了他和我爸吵翻了。我爸狠狠打了我一巴掌,整半邊臉都腫了,為了證明他不是我爸所講的那種人,我把所有銀行卡全折斷,還有現金,一併扔在我爸面前,發誓從今以後絕不會用我爸一分錢。身上沒錢,我沒辦法回學校,更沒辦法見他。我就去我高中同學那裡住了一晚,因為臉有些腫,之後幾天一直都在宿舍休息,等臉不腫了才出來見人。這一周,我過得都很難受,每一天都在擔心我爸會使出什麼樣的手段來對付他,沒想到卻是這招。」
「你今晚不用和你家笨鳥約會吧。」曾樣敖甩了甩半濕的頭髮,然後也開始收拾東西。
「百事可樂。」
「不行,今天早上我剛看了報紙,碳酸飲料具有腐蝕性,假如用可樂清潔馬桶,馬桶瓷器上的一層發光釉會被腐蝕掉。所以我把冰箱里,你買的可樂全部都扔了。你要是想美齒,換種方式。」本來他不想在吃飯的時候提到馬桶這兩個字,可偏偏她那樣堅持。
接過抱枕,沈先非深蹙起眉頭,一臉無辜地反問:「說事總得一件件來,當然是什麼事重要先說什麼,難道你會覺得出國留學比結婚的事更重要嗎?」
「再說一次。」
沈先非一手抄著口袋,一手輕敲了敲她的房門:「桑渝,我有話想要對你說。」
「百事可樂。」她堅持。
她冷笑著又倒了一杯酒。
「我有話要對你說。」
越想他越氣,他沖回她的房間,看著她一邊摔著那個抱枕,一邊在罵他,心中的火氣也上來了,顧不得面子問題,便衝著她大聲說:「桑渝,我不管你要不要聽,但我還是要說。桑渝,我們結婚吧。」
見到桑渝對他不理不睬,沈先非大步走到桌前,毫無預示地將她的筆記本一合。
一進門,她便看到沈先非圍著圍裙在廚房炒菜,還真有一種居家的感覺。
曾梓敖大笑了幾聲,然後恢復神情,一本正經地說:「雖一直看不慣那隻笨鳥,但我還是要說句公道話,以他的為人,尤其是他那種心高氣傲的拽樣,絕不可能會m.hetubook•com.com接受這種變相的金錢侮辱。以他的才華,我倒覺得這極可能是皇廷真心要栽培他,而並非是你爸從中作梗。我不知道那隻笨鳥為什麼沒有和你談這件事,也許他有自己的考慮,我覺得你應該去和他談下比較好,事情或許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這樣。」
「嗯,馬上回宿舍。」
「我的確不知道。」桑渝面無表情,一字一句地說。
這幾天,導師問他要什麼他就給什麼,叫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昨天,這事幾乎H大的人都知道了,班上的同學都在問他這事,都羡慕他好命,可是他心中總是覺得有什麼放不下。後天他就能拿到護照,然後辦簽證,簽證一下來,這意味著他將要離開這裏兩三年不能回來,也就是意味著他要和桑渝分開好久。
「什麼哥斯拉啊,我看你才像怪獸。」
桑渝氣得抓起床上的貓頭抱枕,像發了瘋似的摔打著,口中大罵著:「沈先非,你這個混蛋——」
因為百事可樂,才會成就了他們兩人的今天,可他居然連定情可樂都給扔了,為什麼在一起一年了,哪一天不扔,偏偏要在去英國留學前給扔了,這代表他也要扔掉他和她的感情嗎?
「桑渝……」
隨便找了家小飯館,點了幾道菜,還叫了幾瓶啤酒,兩人就開始邊吃邊喝,聊了一些有關跆拳道考級的事。
本來沉浸在幸福之中尚未回過神的桑渝,聽到這樣的話,抓起抱枕,對著他的頭猛地抽打起來。
果然拒絕金錢也是需要足夠勇氣的。
動了動喉嚨,沈先非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桑渝,我們結婚吧。」
教完了學生,桑渝沖了個涼,準備走人,這時,曾梓敖卻拉著她說:「喂,好幾天沒見到你了,你這幾天都死哪去了?」
後來成績出來了,7.5分,但他一直放在那不知道該幹嘛。直到前幾天接到學校留學通知,他才知道原來學校早就向英國中央聖馬丁推薦他,一直在辦理這事,而他這個當事人居然什麼都不知道。
「昨晚,我去道館給學生上課,今天早上睡過了頭。」桑渝進了廚房。
只要一想到沈先非要去英國留學,全校的人都知道就她不知道,她就很生氣。
回過神,桑渝故作輕鬆地說:「啊,我在研究你皮膚,好像比前段時間變得更加白晳了。帥哥,保養的不錯,和_圖_書請問是不是天天用大寶?」
「……」看到桑渝雙眸中閃爍著喜悅與激動的光芒,沈先非的臉一下子猶如火燒一般,那句話不知怎麼的突然之間說不出口,說出口的又不是自己想說的,「算了,如果你覺得太唐突,那就算了。」
「你幹什麼?!」桑渝轉過身,惱羞地對沈先非怒道。
將菜端上桌,桑渝回到廚房,望著沈先非專註燒菜的神態,是那樣的讓人傾心。如果不是那天在小巷裡遇到他,如果不是因為一瓶可樂,也許,她現在人應該在英國吧,那樣,她和他就永遠是兩條平行線,永遠都不可能會有交集的。可就像是命中注定一樣,在那樣一個午後,讓她遇見了他。兩年了,這樣糾糾纏纏兩年了,她真的好喜歡他。
「什麼時候的事?」
她依舊裝死,索性讓草雉京暴走了一把,然後以一個超必殺將對方給打死。電腦里發出 「K.O.」「Perfect」的聲音,讓桑渝戰鬥的決心更甚了。
「你不是周二周四上課的嗎?怎麼周五晚上也去了?」沈先非將菜盛起,交給桑渝,「再燒一個湯就可以開飯了。」
抬了抬眉,桑渝一臉莫明地看著他:「神經啊,我好端端地跑出國幹嘛。」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不想聽。」該死的混蛋,居然還想留學回來之後再和她說這件事,虧她一直對他有那麼多的期待。
「嗯。」
桑渝咽下口中的糖醋裡脊,說:「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消化不良。」
在餐桌前坐下,桑渝望了滿桌子的菜,都是她喜歡吃的。一時間,她竟沒了食慾,這滿桌的菜,就好像古時候送給要赴刑場的囚犯臨刑前吃的那頓飯一樣。
兩人之間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怪怪氣氛。
裝死,聽不見。
「桑渝,我們結婚吧。」第三次,沈先非幾乎是咬著牙說的,「該死的,你到底答不答應?!」
過了許久,沈先非放下筷子,輕咳了幾聲,然後開口:「桑渝,我……有話想對你說……」
「桑渝,我還真佩服你,沒想到你居然上演了一把,那種八點檔肥皂劇里才會出現的富家千金,為愛而犧牲一切的戲碼。」曾梓敖不禁失笑出聲,「你真是對我的胃口。」
出國的事,他還沒告訴母親,本來明天打算回家一趟,說說這事。他一直在思量著要怎麼和桑渝開口說那件事,昨天想了一晚上,決和*圖*書定今天一定要說出口,結果是她竟然不准他說,還要打他一頓。
「我問你什麼時候的事,你不要東扯西扯。」
聽到桑渝的話之後,沈先非沉默了很久,淡淡地看了桑渝一眼,然後轉身出了門。
沈先非要出國,而她竟然不知。這件事就像是一顆炸彈突然在她心間炸開了,心中那根緊繃了數日的弦,「鏘」地斷了。
「你不打算留學?我還以為你會追著他去英國呢。這樣也好,他走了,我就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曾梓敖舉起杯就要敬桑渝一杯酒。
想想這周過得可真難受,桑渝點了點頭。
「碳酸飲料喝多了不好,你買的可樂已經被我給扔了,你還是喝酸奶吧。」沈先非從冰箱里拿了一罐酸奶,替桑渝倒了一杯。
「答不答應?!不答應的話就得至少兩三年以後了,」將抱枕扔回床上,沈先非走到她的面前,表情看上去特別凝重,「但我不想等到兩三年之後,因為你實在是太煩人了,如果我不在你身邊,你要是去煩其他男人,我覺得這是對這個社會的不公平,所以在出國之前,我一定要先解決這事。」
「算你個頭!沈先非你給我站住,你今天不把話給我說清楚,你就別想去英國。﹡就算你上飛機了,我也會把你從飛機上拉下來!」她一把扔了抱枕,衝到了他的面前雙手拉著他的手臂,再開口,聲音卻是無限的溫柔,「阿非,剛才說什麼了,再說一次。」
導師的脾氣很怪,甚至連考慮的時間都不給他,如果他搖頭,那麼就換別人,如果點頭,就去準備該準備的東西。而皇廷是這次委培他出國留學的出資人,回國之後,他將直接留任皇廷。希望成為皇廷的首席設計師是他的夢想。所以,他毫不猶豫地點了頭,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
難怪昨天晚上,思思、沙沙和初初三個人笑眯眯地對她說去了英國,可不要忘了她們,她當時還當她們開玩笑,隨口應了一聲。
本來桑渝一周只要教兩個晚上,自從和桑振揚大吵了一架之後,考慮到以後都要靠自己,她就提出讓館長把課時從兩晚調成了四晚,館長樂得嘴都合不攏。前幾天因為臉還有些腫,她一直到了今天周五才過來教課。
沈先非聽了之後哭笑不得:「你還真和我媽有的一拼。開飯了,你先去坐,我去盛飯。」
桑渝一聽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扔了可和_圖_書樂,反倒覺得是自己在雞蛋裏面挑骨頭,立即找了個台階下:「你真是好沒愛,吃飯時候提什麼馬桶。」
「唉,別提了。」一想到這幾天的事,她就鬱悶。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
他驚訝地問出口:「你……不要告訴我你還不知道你家笨鳥要去英國中央聖馬丁深造的事?」
「桑渝,我們結婚吧。」這句話,桑渝比聽到沈先非要出國的事更加的震驚,如果說沈先非要出國的事像一枚炸彈,那麼剛才他說的那句話,就是一枚核彈。
曾梓敖被桑渝的表情給嚇住了,緊張道:「我說你不去英國,這樣很好,我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講到一半,他覺得情形不對,該不會她還不知道笨鳥要出國的事吧……
曾梓敖笑了笑,突然想到一件事便問:「喂,你這周不會在準備出國的事吧?」
「曾梓敖,你真的很會在人的傷口上撒鹽。」
「不行,那種東西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又是一夜輾轉反覆,第二天中午,帶著滿腹的疑問,桑渝回到了屬於兩人的小屋。
出了桑渝的房間,沈先非說不出的難受,捏緊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你不是吧。聽你說這話就好像哥斯拉突然出現一樣。」
「……桑渝。」
「我不想聽。」桑渝將他的雙手揮下,將筆記本打開。
「不要,我要喝百事。」桑渝將酸奶一推。
沉默了許久,曾梓敖開口:「昨天的事。聽說之前皇廷向學校提出出資委培他去英國中央聖馬丁留學,這事在學校已經傳開了,你怎麼會不知道?你這幾天究竟在幹嘛?」
挑了挑眉,曾梓敖一把攬住她:「既然沒事,那就陪我去吃點東西,走。」
她緊握著拳頭,昨晚和阿非通電話的時候,他居然隻字不提。
沈先非探了一個頭:「等了你一上午,還指望和你一起去買菜的呢。」
她放下酒杯,一臉認真的看著曾梓敖:「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次。」
這句話讓桑渝猛然一震,沈先非要去英國留學?!
摔抱枕的動作停下了,她偏過頭怔怔地望著立在門口的他,不確定地問了一句:「你剛才說什麼?」
「沈先非,我警告你,不許說,你要是敢說,我一定會揍你一頓。」桑渝站起身,衝著他大叫。
沈先非打開冰箱,問她:「想要喝什麼飲料?」
緊皺著眉頭,曾梓敖難以置信地望著她,隔了hetubook.com.com許久,才問:「這就是你所說的從有錢人到沒錢人?然後你將一周兩節跆拳道課改成了四節?」
沈先非扳過她的肩,抬起她的下頜,逼著她與他直視,他一字一句地說:「如果今天你不聽,那就要等到兩三年以後了。聽還是不聽?」
這一次,沈先非眼明手快,只讓抱枕打了一下,就搶了過來,將桑渝緊緊地抱住,狠狠地吻住她。
她喜歡用草雉京,連續發出的火焰拳就像她的心火一樣,跟著越燒越旺。電腦那方也是草雉京,在心中,她不停地喊叫著:燒死你,燒死你,燒死你這隻臭笨鳥,把你燒成烤雞。
桑渝尖叫著跑回床前,抓起那個抱枕扔向沈先非,吼道:「你這隻該死的笨鳥,都要出國了,這麼大個事,你連提都不提,卻是直接跳出來跟我說要結婚?!」
見鬼了,那件事是昨晚他才決定的,她怎麼可能知道他要說什麼。
望著眼前的杯子,桑渝沉默了。
「……」沈先非嘴角抽搐,被逼著解釋理由,反倒被她堵得啞口無言了,索性埋頭吃飯。
「你怎麼可能知道我要對你說什麼?我——」
「沒什麼,只不過是從有錢人變成了沒錢人而已。」桑渝皺了皺眉頭,灌下一杯酒。
曾梓敖突然打趣:「你這周究竟怎麼回事,搞得像哥斯拉一樣神秘。」
吃完飯後,桑渝回到自己的房裡,對著電腦打起了拳皇。
燒好了湯,沈先非便看到桑渝一直盯著他的臉在看,神情古怪,忍不住問:「是不是我臉上有東西?」
該來的總是要來。這不,他終於要開口了。
「當然是出國……」桑渝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怔怔地望著沈先非,原來是她誤會他了,原來在他心目中和她結婚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是出國留學也要靠邊站。
「……」昨晚醞釀了一晚上的話想要對桑渝開口,卻被她給堵住了,沈先非臉尷尬地一紅,又沉默了。
皇廷出資?真的是皇廷出資,還是她爸的手段?
大二的時候,導師就讓他去考雅思,而且要他一定要考到7.5分以上,當時他不明白,為什麼好端端地要他去考雅思,導師說這樣的證書有總比沒有好,以後要是去了外企,這個會比英語四六級管用,可是他的專業是搞室內裝潢設計,這與進外企又有什麼關係。
如果真的是父親用出國留學的條件來誘惑他,而他接受了,放棄了她,她該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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