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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情似情

作者:李李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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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水到渠成的愛情 第四十二章 誤會接二連三

第三卷 水到渠成的愛情

第四十二章 誤會接二連三

何如初默默點頭,「恩」了一聲。他忽然不想再聽下去,站起來就走,口裡說:「謝謝你的水。」她被他的舉動搞得莫名其妙,手足無措,只得站起來送他。看著他出去了,訥訥地吐出一句:「那——晚上開車,你小心點。」
僅僅這樣一句再簡單不過的關懷,已使得要走的他停住腳步。他回頭,淡淡說:「那天碰到的孩子很可愛,叫什麼?」她笑起來,說叫小意,如意的意。他心裏冷笑,如意的意?是希望他將來事事如意嗎?他很想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心裏明明嫉妒的快要瘋魔——
韓張拍手笑說:「哈哈哈哈,我還記得你把何爸爸沒抽過的香煙一包一包拆開來,就為了收集畫片,結果香煙全潮了——」她笑著點頭,吐舌說:「被我媽媽一頓好打啊!」
韓張見她傷感,忙開解說:「我們也有過這樣的時候啊。那時候收集香煙盒裡附贈的『水滸一百零八將』,每得到一張沒有的,不是興奮的到處跟人炫耀么?」她記起來,微笑說:「我以前很嫉妒你有一張大家都沒有的『行者武松』,一直想偷來著,卻不知道你當寶貝似的藏到哪裡去了。」
她想了想,這個主意確實不錯。小意正是開發智力的時候,於是選了一副兒童拼圖,一輛玩具汽車。果然,小意收到禮物非常高興,連忙拆開來蹲在地上玩。她有感而發,「小孩子真是容易滿足。」一件小小的禮物便可以高興一整天。
何如初洗了澡正準備睡覺,聽見門鈴響,心裏疑惑,這麼晚了,會是誰呢。打開門見是他,很是吃驚,愣愣地問:「你有事嗎?」
她沒想到有此變故,順勢倒在他懷裡,沒有立即起來。她做的這樣明顯,他若還不懂得抓住機會,只能說明他不待見她,根本沒有往那方面發展的意思。鍾越聞到她身上的香味,立即不著痕迹拉開距離,隨即高聲叫人,又禮貌地問:「章小姐,你有沒有摔到哪裡?」
何爸爸打電話來讓她去家裡吃飯,她遲疑著沒有說話。何爸爸忙說:「你要是一個人和*圖*書不願意來,那就叫上韓張吧,人多熱鬧些。」她不想辜負父親的一番好意,唯有點頭答應,讓韓張一起陪同前往。
有些東西,當時你並不懂得它的可貴,往往要失去以後才會明白。
她聽了幾欲落淚,父親這是幹什麼?怎麼像是在託孤呢!忙說:「爸爸,你哪裡老了!我跟你走出去,還有人當你是我男朋友呢!」何爸爸聽了笑,又說:「人年紀一大,廢話就多了。你若有時間,就回去看看你媽媽吧。」
鍾越自然以為孩子是跟母親姓,看了她一眼,頭也不回離開了。離婚了,所以獨自一人帶著孩子回來嗎?他忍無可忍,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自己這是幹什麼?捧著心任由她踐踏嗎?犯賤也不必卑微成這樣——
何爸爸聽見他們說起小時候的事,跟著笑起來,說:「我還記得那時候初初為了一張『豹子頭林沖』天天纏著要去給我買煙,從來沒這麼孝順過——」幾人都笑了,氣氛歡快起來。
章小姐白了他一眼,笑吟吟說:「我知道鍾帥你貴人多忘事,所以不將我們這些小女子放在心裡。」一顰一笑俱是風情。鍾越忙謙虛:「章小姐言重了,真的是抽不開身。不信,你找孟十當面對質。」章小姐掩嘴笑:「得了,我還不知道你!說你是工作狂也不為過。不過,今天既然來了,那就是我說了算。」鍾越忙點頭,「當然當然,客隨主便。」章小姐回眸一笑,指著他說:「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先等著——我這會兒要招待客人。」說完搖曳生姿走了。
她看了,臉色突然蒼白,身體支撐不住,一頭跌倒在椅子上。明知道他的感情生活不可能一片空白,可是親眼見了,原來還是會傷心。那樣明亮耀眼的富家千金,和英俊沉穩、功成名就的他站在一起,實在是一對璧人。哪像她,到頭來仍然一事無成。
鍾越走近一看,一輪白玉似的明月朗朗照在地上,當真鋪了一層霜似的,周圍的一草一木跟著分外有意境。明月多表相思,他心頭https://www.hetubook.com.com忽然湧現滿懷的惆悵傷感,靜靜立在檐下,沒有說話。
韓張選了一束鮮花送女主人,見她也在挑禮物,奇怪地說:「你回家還帶什麼東西,嫌不嫌煩!」多見外啊。她不回答,心裏卻在說,那不是我家。韓張見她聽而不聞,明白她心裏的疙瘩,於是說:「你要正兒八經提禮物上門,倒顯得生分了,多傷人的心。」見她猶豫不決,又說:「你真要帶,就給小意買一兩樣玩具吧。不但小意高興,還討大人歡心。」
時事政治、證券經濟她是不感興趣的,只看娛樂新聞。忽然在本地一張報紙上看見偌大的頭條「富豪千金生日派對網路新貴舉止曖昧」,後面附了一張鍾越抱著快要跌倒的章慧明的照片,又有一行小字「金童玉女,才子佳人?」
她默然,問:「媽媽現在還好嗎?」何爸爸點頭,「你媽媽開了間花店,侍弄些花花草草,精神倒是越來越好了。」她聽了,才放下心來。
她實在不好意思說小意是她父親的兒子,是自己的親弟弟。父親居然在女兒成年以後還生了個兒子,實在有點難以啟齒——可是她還是說了姓何。
孟十不知道從哪裡溜出來,低聲說:「不要說兄弟我沒提醒你啊,這樣一個絕代佳人,知情識趣,凡是男人沒有不動心的。既然對你青眼有加,千萬要好好把握機會。」擠眉弄眼走了。
他鬆了松領帶,解釋似地說:「聽人說你現在住這裏,正好路過,所以進來看看,順帶討杯水喝。怎麼,不方便嗎?」不管怎樣,他一定要問清楚才甘心。
她傻裡傻氣拉著他問:「為什麼古人會說月里住著嫦娥,還有桂樹?我怎麼什麼都看不出來?」他自然是不理會她常有的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可是她偏偏不依不饒,總要拖著他東拉西扯。最後常常是他呵斥她:「嘰嘰喳喳還跟孩子似的,專心看書。」她才不情不願從窗外轉過頭來,嘴裏嘀咕說哪有那麼多書可看。實在無聊了,一個人趴在桌上睡覺。
他站在路邊抽煙,一和圖書根接一根。車流開始往前滑動時,他掉頭轉了個方向。
章家是城內有名的公眾人物,章小姐的生日派對,自然是富麗堂皇,高朋滿座,賓客雲集。孟十和鍾越到時,章小姐撇下其他人,親自迎上來。孟十寒暄了幾句,留他們單獨相處。
最終問出來的卻是,「孩子姓什麼?」是韓還是夏抑或是其他?
現在想起來,她只不過想跟他多說說話而已。可是那時候不知道,只是嫌她吵。可是後來再也沒有人在他耳邊吵吵嚷嚷了,再也沒有了!——他常常後悔,那時候應該多陪陪她,也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遺憾了。
何爸爸忽然嘆氣,「可是轉眼你們都這麼大了。」她黯然想,是啊,都過去了,回憶是這樣令人歡喜卻惆悵。
他走出來,濃濃的黑夜將他圍成一個小小的影,孤獨而落寞。明月疏疏淺淺照在殘葉半凋零的槐樹間,看過去像舞台上布置的一幅畫,半隱半現。他忽然記起那時候的事來——
白宛如招呼大家吃飯,拿了個小碗盛了飯菜放在小意跟前,問:「自己會不會吃?」小意點頭,一本正經說:「老師說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逗得大家笑起來。他把碗里的黃瓜片,胡蘿蔔塊全部挑出來。白宛如皺眉:「這挑食的毛病哪裡來的,怎麼教都不改。」
她嬌嗔道:「不知道鍾帥可是想起什麼難忘的舊人舊事?竟然如此傷懷。」鍾越微笑,沒有回答。她撐住欄杆,上身不老實地往後仰,突然「哎喲」一聲,差點往外栽去。鍾越見狀,連忙拉住她,倆人滾作一團。
她忙搖頭,「不會不會,請進。」明知道他這麼說只是一個借口,還是打開門讓他進來,趕緊倒了杯水給他,「對不起,剛搬來,茶葉都沒有。請不要介意。」一臉歉意。
她想起自己最得意的時候,是年輕不懂事那會兒,被他一心一意捧在手心裏疼寵。為了討她歡心,冬天一大早排隊去買她喜歡吃的「何記土掉渣燒餅」,送到她手裡還是熱乎乎的,原來他一直藏在衣服裏面。可是那時候卻是他最不得意的www.hetubook.com.com時候,還是學生,一無所有。現在完全倒轉過來。他意氣風發,得意非凡;而她默默無聞、唯有黯然神傷。
何如初嘻嘻笑,推韓張:「你跟我爸爸下棋去。」省得父親又啰哩啰嗦逼著她回來住。韓張果然擺下車馬炮,跟何爸爸廝殺起來。她一個人無聊,轉到書房到處東摸西看。見桌子上堆了一堆各色報紙雜誌,不由得翻看起來。
何如初還是不慣跟她相處,只得又走出來。小意見了她,抱著她腿,仰起小臉說:「姐姐,姐姐,你說帶我去海洋館的。」她抱起他,點著他鼻子說:「今天不行,等過幾天姐姐有空就帶你去,好不好?」他唯有點頭,還不忘說:「那姐姐一定要記得哦。」
何爸爸抬眼笑看何如初。她低頭悶笑,趕緊扒飯。然後教育小意:「小意,你要是再挑食,就像姐姐這樣——」小意抬頭看她。她一臉嚴肅說:「就像姐姐這樣傷了爸爸的心。」
他注意到鞋架上只有她一個人的鞋子,留心看了看,並沒有發現其他人的東西,小小的一室一廳似乎只有她一個人住。仰頭喝了半杯水,緩緩問:「你一個人住這裏?」她點頭,「是啊。什麼東西都沒買,亂的很。你坐。」拿起沙發上的衣服和包,客客氣氣請他坐。不知道他這麼晚來,究竟所謂何事。
鍾越和孟十離開時,章小姐沒有出來送。
驚的眾人都過來看她。她深深嘆了口氣,理了理頭髮,忙說:「沒事沒事,不小心滑了下腳。」跟在眾人身後回到大廳。
所有人都轉頭看她,她一個勁兒地低頭吃菜。還是何爸爸說:「好了好了,小意以後不要再挑食了,大家都不許挑食。」小意朦朦朧朧也知道一點爸爸姐姐之間的事,以前爸爸每次提到姐姐,都很不開心。知道事情很嚴重,於是耷拉著腦袋,將挑出來的黃瓜胡蘿蔔又吃了。
孟十還不明所以,笑著打趣說:「好小子,你厲害啊,平時小看了你。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和人家抱在一塊了!」鍾越什麼都不解釋,只是專心開車。送孟十回了家,轉回來時,路www•hetubook.com.com上出了一起車禍,又堵車了。
想到這裏,忍不住落淚。世事變幻是這樣的快!當年那樣深愛過,可是如今漸漸形同陌路。早已各有各的生活,互不相干了。
有女傭過來說:「鍾先生,我們小姐請你過去。」他跟著女傭出來,一直走到偏廳的走廊外。章慧明笑說:「裏面人太多,吵得厲害。我們站這裏靜靜說會兒話。」倚在雕花欄杆上,抬頭說:「你看,月亮上來了。」手指著外面。
章小姐本來就是有名的美人,鵝蛋臉小巧精緻,柔嫩的肌膚吹彈可破,經過盛裝打扮,更是美艷不可方物。見了鍾越,打趣說:「鍾帥,今天能請到你來,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啊!」鍾越忙說不敢不敢,一向事物繁忙而已。
但是他一直沒說話,似乎真的只是來喝杯水就走。鍾越轉動手上的杯子,意有所指問:「這麼些年來,你似乎發生了很多事。」很想咄咄逼問她,為什麼當時說好回國卻又不回來!和那天看到的孩子有關嗎?可是語言是這樣蒼白無力,埋藏的太久,像堵住了,一時間無法傾瀉。
何爸爸見他們姐弟倆相親相愛,老懷大慰。忽而又嘆氣說:「初初,爸爸只得你跟小意倆個孩子。你看爸爸,鬢邊頭髮都灰了,不認老都不行了!你白阿姨跟著爸爸,耽誤了許多青春,也已到不惑之年,可是小意卻這麼小。爸爸只希望你將來能好好照顧小意。」
飯後白宛如帶小意回房睡覺。幾人坐在客廳閑聊,何爸爸問:「初初,你還是決定不搬過來住嗎?」她點頭,早已經習慣一個人在外面住,笑說:「在外面住,沒人管,自在的很。」何爸爸便嘆氣:「女兒長大了,翅膀硬了,我這個老爸是想管都管不了嘍。」
白宛如一直在廚房忙碌,她訕訕走過去,問要不要幫忙。她忙搖頭,「不用不用,幾個家常菜而已,很快就好。你坐著陪你爸爸說會兒話,他很少像今天這麼高興。」她跟何爸爸結婚後,又因為要照顧小孩,公司的事漸漸不大管了,一心在家相夫教子,偶爾也出去交際交際,報個班學點什麼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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