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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情似情

作者:李李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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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水到渠成的愛情 第四十四章 為誰風露立中宵

第三卷 水到渠成的愛情

第四十四章 為誰風露立中宵

孟十皺眉:「說的什麼喪氣話。」探手摸了摸他額頭,嚇一跳,「怎麼這麼燙?什麼時候發的燒?」他哼哼唧唧說不出話來。孟十連忙拖他起來,口裡說:「燒成這樣這麼不去醫院?找死啊!」
鍾越聽著他們的腳步聲漸去漸遠,一點點沒有了,走廊重歸安靜。煩躁地把針頭又扯了,找了點棉花壓住血管,出去辦理出院手續。
夏原當然察覺到氣氛的僵硬,忙接過話尾,轉而跟鍾越敷衍,「鍾帥不是一向以身體強健,精力旺盛著稱嗎?怎麼這次會病的這麼重?」又開玩笑說:「難道竟是生理方面有失調養?」
鍾越見她無言以對,更加生氣,一時失了理智,冷冷說:「你來幹嘛?炫耀嗎?炫耀你跟韓張的親密還是以此證明夏原對你的多情?哦,又或者是其他男人為你著迷——」
倆人到了醫院,問清楚房間號碼,敲門進去。鍾越穿著病號服,一手抱著筆記本電腦,一手探出去拿水杯。聽見動靜,抬頭見夏原進來,只皺了皺眉,待看見跟在後面的她,足足愣了有一分鐘,才知道打招呼。
鍾越見她哭了,心中憐惜不忍一閃而過,隨即轉開頭,不再看她。半是惱恨半是自責,心裏狠狠在罵自己,鍾越,你他媽的混蛋,到底在幹什麼!可是他抑制不住——抑制不住滿腔的嫉妒!為什麼她可以和其他男人那麼親密?為什麼在他傷心絕望之後又來招惹他?他覺得自己被她玩弄在手心裏,有種怎麼翻都翻不出來的悲哀。
又拉又扯扛著和-圖-書他去醫院了。沒想到從不生病的他,這一病遲遲不見好,鬧得眾人都知道了。
嘆了口氣,又開回來,甩頭說:「真要擔心,一起去吧。姓鍾的那小子沒病死,倒是艷福不淺啊。」何如初默默上車。他又貧嘴:「你看我,多富有同情心啊。你剛才還那樣說,我簡直比竇娥還冤。」
倆人一時都怔住了。何如初捂著唇說不出話來,從沒見過這麼憤怒的他,說的話甚至稱得上是刻薄,他一向客氣有禮的,別人再怎麼議論誹謗都是聽而不聞,置之不理。可是今天跟變了個人似的,何況——何況好像不是什麼大事啊——
他有氣無力倒在沙發上,喘吁說:「病來如山倒。」孟十便說:「怎麼會生病?昨天晚上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麼今天就病成這樣了。」他閉著眼說:「病了倒好,反正是什麼都不用想了。」
孟十來公司見他頭一次一聲不響曠工,心想難道是昨天晚上喝多了,宿醉沒醒?下了班便去看他。門鈴按得震天響,好半天他才出來開門。見了他,鬍子拉渣,神情憔悴,簡直有點形容枯槁的樣兒。大吃一驚,忙問:「你這是怎麼了?臉色白的嚇人,整個人跟幽靈似的。」
何如初嚇壞了,見鍾越似乎要動手的樣子,忙拉著夏原說:「我們回去吧。」夏原臨走前還不忘嘲笑,眼睛盯著他手背,「你這樣自虐,以為真的有人會心疼么?」鮮血湧出來,順著手背滴在地毯上。
若是平時,這類的話鍾越是不予理會和_圖_書的,可是今天,夏原成功激怒了他。他扯掉手上的針頭,掀開被子站起來,臉色鐵青,指著夏原鼻子說:「從大學那會兒開始,我忍你很久了!我們倆的事,要你插什麼手!你要是護花心切,相信有無數女人等著夏大公子軟語撫慰呢!」
他的自尊在她面前已經所剩無幾。
夏原走了,空氣立時變得沉默而僵硬,似乎凍結成了寒冰。何如初盯著自己手指,鼓足勇氣說:「恩——我聽夏原說,你病的很重,所以跟他一起順路來看看你。希望你儘快好起來——」
太過疏離客氣的對話,令她惆悵而無措起來。為什麼他們非要「你好,謝謝」這樣說話呢?轉念一想,不這樣又能怎樣呢?唯有黯然點頭,「那就好。給你帶了些水果,放在這裏。」實在無話可說,只得低頭垂首站在那裡。
她罵:「去去去!一天到晚只會說風涼話,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夏原痞痞說:「我要沒同情心,你這會兒早是我的人了。其他人還想染指呢!」意有所指。發動車子,慢慢倒退,開出去老遠,見她還站在原地發獃。
夏原跟他有業務上來往,少不得也要去探望探望他。買了點鮮花水果,忽然想起去醫院正好路過何如初那兒,於是又買了一大捧紅玫瑰。何如初一直想找份工作先做著,何爸爸反而讓她不要急,勸她來自己公司。她又不想去。所以一直拖著,心想等冬天過去再說,先適應適應國內的環境也好。這幾年北京的變化實在太大了,她www•hetubook.com.com出門總是惴惴的,生怕走錯了地方。
她回過神來,知道這樣傻站著讓人笑話,於是輕聲說:「聽說你病了,要不要緊?」這樣輕柔的詢問,使得他心一緊,竟覺得承受不住。他為誰風露立中宵,你現在還會著緊嗎?轉頭看一邊,淡淡說:「好些了,多謝記掛。」臉上神情冰冷,眸中沒有溫度。
何如初怔怔站在那兒,問:「他病了?很嚴重嗎?」夏原聳肩,「聽說病的不輕,連日高燒都燒成肺炎了,鬧得人仰馬翻的。不然,我哪有那個閑工夫去看他,又不是吃飽了沒事幹。」
鍾越並不領情他的調侃,一本正經淡淡說:「天氣突變,一時不注意,著涼了而已。」夏原聽他正色回答他一番玩笑話,便覺得索然無味起來。這麼一個道貌岸然,不苟言笑,不解風情,不懂幽默的人,怎麼就有人念念不忘呢!暗暗嘆了口氣,見她欲言還休的樣兒,估計是有話想說,礙著自己又說不出來。正要找個借口避開,突然手機響,順勢站起來,點頭說:「我出去接個電話。」走的時候還把門帶上了。自我嘲諷,自己明明就是個小人,為什麼還要假充君子以成人之美呢!自做孽,不可活。
鍾越冷哼一聲,嘲諷道:「我病的重不重,跟你有什麼關係?」她愣住了,不知道他對她為什麼這麼不客氣。就算年輕時的那些事都過去了,作為舊時的老同學,她來探望病中的他,也沒必要這麼粗聲粗氣,冷嘲熱諷啊!她覺得委屈,看來和-圖-書她是來錯了。
何如初滿腔的心事在他插科打諢下,不由得消散了些,沒好氣說:「開你的車吧,廢話一籮筐,留著回家說去吧。」夏原一路還是東拉西扯的,語言詼諧幽默,什麼話到他嘴裏,必有一番啰嗦。搞得她又想氣又想笑,連聲罵他貧嘴。
她又問:「什麼時候病的?」夏原似笑非笑看著她,「你怎麼就對他這麼關心呢?他又沒病死!」嘴巴還是那麼毒。
話還沒說完,何如初猛然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眼圈漸漸紅了,哽咽說:「鍾越,你太過分了!」眼淚一滴一滴落下來。
夏原照例客套幾句,問他病好了嗎,什麼時候能出院之類的,神情弔兒郎當的。何如初遠遠站著,低著頭也不看他,一句話都沒說,跟隱形人似的。他一一回答,說沒什麼大礙,過兩天就能出院了。心裏卻又氣又怒,她跟著夏原來看他是什麼意思?當真要想來看他,就一個人來!不清不楚,藏頭遮尾,到底要拿他怎麼樣才甘心!他變得焦躁起來,大失鎮定。實在忍不住,轉頭看著她,不輕不重說了句「你好」,只是語氣明顯帶有嘲諷之意。
夏原搖頭,嘆氣說:「不坐了,我這就得走了。」她回頭,奇道:「你夏大公子還有什麼忙的啊?人都來了,連上來喝杯茶的功夫都沒有?太不給人面子了。」她才不信。
夏原抬眉:「知道我好了吧,要不,親一個?」說著伸過臉去。她「呸」了一聲,「老沒正經的。上來吧,好東西沒有,茶還是有的。」帶頭往前走和_圖_書
夏原倒對他刮目相看了,竟然拍手點頭,「姓鍾的,沒想到你還有兩把刷子啊,我以前倒小看了你。」夏原這個人有時候極其自負,玩笑歸玩笑,是不肯跟人認真動粗的,覺得沒的髒了自己的手。既降低了自己身份,說不定還得負法律責任,多劃不來。
何如初自然也看見了,想上前又不敢上前,惴惴地看著他,生怕他又突然發怒,忙大聲呼叫護士。護士來了,重新把針頭插上,叮囑說別亂動,就走了。她站在門邊,忐忑說:「我們走了——你好好養病。」輕輕帶上門,跟等著門外的夏原一塊離開。心有餘悸,今天的鍾越真是嚇到她了。
夏原聽見裏面傳來聲響,頓了頓,忙把手上的煙掐滅了,推門進來,故意大聲叫嚷:「怎麼了,怎麼了?」待看見何如初紅紅的眼眶,知道她哭過,不用說,自然是鍾越的錯,不屑說:「讓女人哭的根本不算是男人。」
夏原只得解釋:「順路來的。姓鍾的那小子在醫院病的半死不活的,我雖然不待見他,怎麼著也得去走個過場。回頭再來找你喝茶聊天啊。」說著打開車門就要走。
鍾越當夜回去后,一個人開門敞戶坐在陽台上喝酒。酒冷夜寒,加上心情鬱結,竟為風霜所欺,第二天就病倒了,爬都爬不起來。
何如初正好從超市回來,在小區門口碰到他,笑說:「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夏原挑逗一笑:「當然是愛情的風。」說著遞給她玫瑰。她驚喜地收下來,滿臉笑容,諂媚說:「哎呀,夏原,你真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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