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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情似情

作者:李李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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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水到渠成的愛情 第五十八章 挪威的森林

第三卷 水到渠成的愛情

第五十八章 挪威的森林

第二天倆人睡得都有點遲,鍾越坐起來穿衣服。她靠在他懷裡,打著哈欠問:「你又要去公司嗎?」一大早的剛睡醒,心裏有幾分依戀,抱住他不放。鍾越見她星眼微睜,懶洋洋的一副不勝嬌弱之態,心裏軟軟痒痒的,俯頭親了親她,「你多睡會兒,公司里還有事,得先去一趟。」
她叫起來,「我哪有獃獃的,我一個人住的時候,不是也不願意出門的嘛!不跟你說了,我得出去買菜了,到時候給我看你滑雪的照片啊,我下次讓他也帶我去……」胡侃了幾句,她掛了電話,提著環保袋慢悠悠來到超市。
「知道米的父親是誰嗎?」夏原問的一本正經。
夏原也想起來,靠在桌邊,忽然悠悠嘆了口氣,「我真想再回到那裡去。」那裡只有她和他,也許不回來是對的——轉念一想,不不不,她的心不在那裡,再優美的風景亦成了牢籠。
她忽然想起大學時他們開的那個「花生米,花生油」的玩笑來,支著腦袋拚命想,米和油是兄弟,那麼米的父親是什麼呢,啊,突然想到了,拍手說:「是大米!」還洋洋得意地。
她吃的滿頭大汗,「好吃,你明天再做好不好?」放了太多辣椒醬,紅紅的湯麵上面浮了厚厚一層油,看了簡直要懷疑她吃的到底是什麼。他嘆氣,「不能這麼懶,知不知道,總不能我不在,你就不吃了。」
倆人出來,鍾越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多穿點,在屋子裡手都冰涼。」說著焐了焐她的手。她笑說是因為玩遊戲的緣故,其實一點都不冷,要把衣服還他。他扣上扣子,「哪來那麼多廢話,叫你穿上就穿上。」不容她脫下。
夏原忙說:「集體去的,都是年輕人,沒別人,你要想來就趕緊,我們等會兒就要出發了,住一夜,明天回來……」她慢慢聽著,輕輕嘆了一口氣,忽然說:「哎呀,我不去了,你們自己去吧。」
夏原笑得喘不過氣來,好半天才嚴肅地說:「是海。」她跳起來,忿忿不平,問為什www.hetubook.com.com麼,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嘛。夏原咳了一聲才說:「你想啊,海上花,花生米。」她一時還沒明白過來,瞪著眼看他,過了好半天反應過來了,死命捶他,「我就知道你滿腦子黃色的料,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他沒反對,問冰箱里有什麼,說著車子拐上回家的路。她想了想,「應該還有肉和青椒——等會兒我淘米,你做青椒肉絲好了。」專門揀輕鬆的做。等回到家,打開冰箱一看,傻眼了,空空如也,除了一把大蔥,還是他走的時候買的,原封不動,繩頭兒都沒解開。她不吃蔥。
夏原滑著椅子坐過來,笑嘻嘻說:「看你挺無聊的,出個腦筋急轉彎考考你:小明的爸爸有三個兒子,大兒子叫大毛,二兒子叫二毛,請問,第三個兒子叫什麼?」她脫口而出,「三毛,嘻嘻——」夏原伸出手輕輕敲了一下她頭,「三毛你個頭,笨死了,當然是叫小明!」她才反應過來,很不服氣,口裡嚷嚷:「再來再來,你這是混淆視聽——」情緒一下子高昂起來。
「嘿嘿,我忘了——已經吃完了——」她乾笑著解釋。才想起來,早就彈盡糧絕了,昨天吃的是方便麵,今天吃的是蛋炒飯,一心等他回來呢,懶懶的,連超市都不願意去逛。鍾越無力得看著她,「出去吃吧。」小區旁邊的酒樓應該還沒關門。她連忙拉住他,「不是有麵粉么,你做刀削麵嘛,反正有辣椒醬,我不想去外面吃,就想吃你做的。」鍾越雖然有點累了,在她軟語嬌聲懇求下,捲起襯衫,給她下刀削麵。半點青菜都沒有,只好做清湯麵,切的很薄很薄一片,拌點辣椒醬,滋味倒也不錯。
鍾越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好一會兒才轉頭說:「怎麼不吃晚飯?」她抱著他手臂坐下,「本來我想等你一塊吃的——沒事兒,現在不餓了。」他微微皺眉,輕聲說:「胡鬧,怎麼飯也不吃,胃病又犯了怎麼辦!」
他哪能和-圖-書經得起她這樣的挑逗,「別亂動——」抱她在懷裡,恣意憐愛,又親又啃,力道比平時粗野了幾分。她有點害羞,搖他手,「這是客廳——」他不理會,堅持拉下她的毛衣領口,露出半邊渾圓雪白的肩膀。她細細喘氣,忽然想起人家常說的一句話,小別勝新婚什麼的……
夏原詫異,「怎麼不去了,剛才不是挺高興的嗎?」他知道她就喜歡這些新奇刺|激的東西,才給她打電話的。姓鍾的那小子一天忙到晚,哪有時間陪她啊。她無聊地伸了個懶腰,「鍾越出差回來了,我要陪他啊,等會兒還要做飯呢。對了,你要不要過來嘗嘗我的手藝?」
夏原找出「挪威的森林」,明媚憂傷的旋律,徐徐流淌,像一泓伊豆的清泉,四散濺開,「……那裡湖面總是澄清,那裡空氣充滿寧靜,雪白明月照在大地,藏著你最深處的秘密……」
她被他說得心動起來,歪著頭想了半天,最後還是說:「不去了,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我答應中午給他做飯呢,以後再說吧。好了好了,下次還有好玩兒的事叫上我啊,今天不行,我這會兒得買菜去了。再說快過年了,也該買些年貨什麼的,家裡冷清清的,什麼都沒有,不能太不像樣兒啊。」
何如初忙跳起來,端了茶給他,「你開完會了?茶是溫熱的,你喝一口。」見他臉色蒼白,嘴唇有點乾裂,滿頭細汗,很是心疼。因為夏原在,不好做出太親密的動作。鍾越點頭,接在手裡喝完了,又朝夏原微微點了點頭,沒有開口打招呼的意思。
上了車,鍾越問她想吃什麼。她將手插在他大衣口袋裡,一下一下拍手玩兒,發出衣料摩擦以及撞擊的聲音,「砰——砰——」悶沉沉的,她玩的很帶勁兒,「你看,你看,你衣服起電了——」見他不搭理,訕訕地住了手,轉頭看他,說:「不想出去吃,回家你給我做好不好?」
夏原重新折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景。推了推門,沒鎖,悄悄把燈調暗和_圖_書了,又把空調溫度調高,搬了把椅子靠窗坐著抽煙,沒發出一點聲音。她聞到空氣里的香煙味兒,本來就睡的淺,一下子驚醒了,連忙爬起來,「你開完會了?」轉頭看時,見是夏原,很吃了一驚,「你怎麼又來了?」
她反駁:「我哪有嘛!你不在,我也吃的很好啊。」他沒好氣指著垃圾袋說:「方便麵?」她懦懦說:「以前也這麼過來的嘛。」鍾越有點生氣了,「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不一樣了,總要改的!」就像夏原,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不一樣了,總要改的。
她讓出滑鼠給他,歪著頭側身看他,不解說:「《挪威的森林》?日本作家村上春樹的?」夏原站在她身後,敲了她一下,「不知道不會多聽多看多觀察啊,什麼都問!」她乖乖住嘴。
他嘆氣,「我該問你有沒有吃,就沒見過你這麼懶的,不願意做,不會叫外賣嗎,寧肯挨餓!」她不承認,口裡說我哪有,每天都自己做飯吃的,心裏在說方便麵也是飯嘛,一個人吃飯實在沒什麼意思,胡亂對付著過。
夏原是男人,當然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冷淡,不想何如初為難,主動解釋說:「我是來找孟十的,有急事,他應該也開完會了吧。」不管他相不相信,揮了揮手,「我先走了——噢,差點忘了跟你說,如初她從下午等到現在,還沒吃晚飯呢。」臉上沒什麼表情,語氣卻深含責備,說完帶上門出去了。
她低著頭,好半晌說:「你不在,人家吃不下嘛。」略帶嬌嗔,拉著他撒嬌。他心裏蕩漾起來,神情跟著一暖,抬頭仔細打量她,「瘦了點,我不在的這幾天,平時都吃什麼?」她敷衍說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吃完了,時間還早,開了電視一個一個頻道換,不耐煩起來,覺得忒沒意思,一個人在家,著實無聊的緊。正到處轉悠呢,接到夏原的電話,「我們幾個朋友去八達嶺滑雪,你要不要去?」她興奮地跳起來,「滑雪啊?好啊好啊,什麼時候,要帶什麼東西,都有和-圖-書哪些人……」嘰里呱啦問了一大堆。
夏原見她下了決心,嘆一口氣,「你對他怎麼就這麼死心塌地呢,我就沒瞧出姓鍾的那小子有什麼好!你說你整天獃獃地等他回家,不是犯傻嗎?」以前就是這樣,為了和他一起吃晚飯,從中午就開始等。
她聽了這幾句,轉頭笑說:「這讓我想起在美國念書時,學校後面不是有個湖泊么,石子路周圍種滿了各種高大的喬木,一到秋天,落葉滿地,湖面上全是野鴨子,你還記得不?聽了這歌,倒像又回到那裡似的。」
夏原雙手撐在桌子上,正對她,「何如初同學,考考你的智力,請猜一個謎語;兩個二百五,打一人名。」她悶頭想了半天,一直在思索,兩個二百五,那就是兩個二和五了,疊起來是什麼字?
他掐滅煙頭,徐徐說:「我怎麼不能來啊,我等著找老孟算賬呢,正好回來堵他下班,省的跟滑不溜手的泥鰍一樣,只會口頭上敷衍我。」聽他說的挺嚴重的,她信以為真,以為他大晚上的來找孟十肯定有急事,便說:「剛才有人出來跟我說,快完了,你再等等。」
她乖乖點頭,但是嘴裏還是在抱怨:「為什麼就你一個人這麼忙?其他人呢?孟十太過分——」他聽了微笑,替她掖緊被角,「不用上班就多睡會兒,我先走了,乖——聽話——」她爬起來,抱了抱他,才嘆氣說:「中午要早點回來哦,我等你吃飯。你不回來我就不吃——」他對她的任性無奈,忙哄她:「好好好,我一定回來——快蓋上被子,小心著涼——」
倆人一坐一站說著閑話,「挪威的森林」循環低唱,氣氛寧靜而美麗。忽然聽得一陣腳步聲,門被推開,鍾越揉著太陽穴,一臉疲憊走進來,乍眼看到夏原,愣了許久,搭在門把上的手好一會兒才拿開。
他「嗤笑」一聲,「瞧你那沒出息樣兒,整個成一小媳婦兒了!我去你們家吃飯,姓鍾的那小子還不給我吃砒霜呢!出去玩一天一夜怎麼了,他難道還限制你行動啊,別想那和_圖_書麼多,想去就去。你總不能結了婚,連自由都沒有了吧!」
他點頭,看她那神情,是真不知道,故意說:「對啊,五百啊,不就是兩個二百五嘛!」眼面前的兩個人,跟二百五也沒什麼區別,一個比一個傻。她傻還有的說,自己傻完全就是犯病了。過了會兒又解釋說:「伍佰是一個歌手。來來來,我找一首他的歌給你聽就知道了,聽過『挪威的森林』嗎?」
夏原見她答不出,挑起她一縷長發笑說:「當然是伍佰啦!知道熊是怎麼死的嗎——就跟你一樣笨死的!」她氣憤之餘,很是納悶,「五百?」她不像夏原前兩年就回國了,還很陌生,當真不知道伍佰是誰。
看著她重又睡下,頭歪在一邊,眼睛眯了起來,帶上門輕輕走出去,來到外面洗漱,怕吵到她。換了衣服下樓,車子都開出小區了,經過超市時,想起冰箱里什麼都沒有,她一個人是不會下來吃早餐的,於是買了她喜歡吃的鮮奶和椰蓉蛋糕,又折回來,放在餐廳桌子上,這才上班去了。
她哪能明白他話里的意思,見他聲氣不好,垂頭不語,好半晌才說:「不是我懶不願意做,一個人,做多了也吃不下。好啦好啦,明天我做一大桌好吃的等你回家好不好?」跟在他身後,像只貓一樣蹭著他,一心討他歡心。
夏原忙按住她,哈哈笑起來,「好了,好了,再打我可就要殘廢了,果然是潑婦本色啊——」惹得又是一頓拳頭。好不容易安靜下,她轉身玩遊戲,不理他滿嘴胡說八道。
何如初因為有點累了,多睡了一個來小時,醒來時陽光明晃晃照在原木地板上,落下一個一個光斑,明亮而溫暖。剛睡醒,起來了人還是輕飄飄的,半睜著眼睛摸到洗手間,冷水澆上臉頰,這才徹底醒了過來。隨便洗漱了兩下,衣服也不換,靸著毛茸茸的鞋子走出來,看見桌上的蛋糕,歡呼一聲,忙坐下吃了。正好餓了,可是要她遊魂似的一個人下樓買早餐,寧肯餓著,是不會去的。如果鍾越也要吃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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