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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愛

作者:李李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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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電話

第三章 電話

十月一日,國慶節,也是李明成的生日。大家都笑李明成生在這一天,將來肯定是要有所作為的。周是很早就在尋思該送什麼禮物,李明成肯定要請客吃飯,說不定還要通宵玩樂。
張帥笑:「804班好像只有我們兩個人在念書。」
剛放下酒,那人沖他一笑,「西西小姐,坐下來喝一杯怎麼樣?」
倆人聊著別人的八卦回去睡覺,津津有味。
九月底的夜風已有涼意,拂在身上,似是嘆息。她想不出能去哪兒,只好去畫室。樓道寂然無聲,燈光昏暗。她開畫室的燈,瞬間滿室溫暖,是這樣的安靜自在。趴在桌子上翻看畫冊,一行行的英文,看的頭大如斗,昏然欲睡。正要進入夢鄉,聽的一陣腳步聲,立即驚醒。
張帥聽了,便說:「我認識一朋友,有水貨,價格便宜很多。你要的話我跟他說說。」周是聽完大喜,問價格竟然少了將近一半,當場就決定要。張帥做事向來穩當,若不是信的過朋友,不會介紹給她。
直到宿舍快關門,她才懶洋洋的回去。路上碰到上晚自習回來的畢秋靜,背著個大大的雙肩包,像周是以前讀高中的時候。她打趣:「畢秋靜,你背沒壓彎真是世界第八大奇迹。」
衛卿也不阻止,輕輕啜飲杯中的美酒。看來這位佳人是一朵香艷的玫瑰,身上的刺還不少。
周是立即接上去:「夠用就好。」欠了欠身,轉身離去。
周是用手揉眼,嘆氣:「這個畫室好像只有我們兩個人會來。」
衛卿「哦」一聲,抬眼看她,笑說:「沒人會嫌手機多。」
周是沒想到事情就這麼結束了,真的只是喝酒而已,而且,平白無故放她假。她也不推辭,謝過衛卿,站起來就要走。
她在畫室寫了整整三天,一遍又一遍,因為一個不慎,便前功盡棄,只得重頭再來。八尺的宣紙用了數張,寫到後來,直不起腰,右手拿不起筷子,十分不易。張帥見她這麼努力,還以為她是準備拿作品去參展。
「哦,是嗎?那我回去找找。對了,國畫要不要?我還有一些書法作品,如果要,也可以翻出來。」周是的書畫m.hetubook.com.com,雖不說頂好,也頗拿的出來見人。
此人是魔鬼,誘人犯罪沉淪,在金錢物質的慾望里萬劫不復。
周是回去,時間尚早,身體雖然疲累,可是久久睡不著。宿舍里一人抱著電話和男朋友聊的正在興頭上,嬌笑不斷,另一人出去了,劉諾躺在床上看電影,被吵的故意不帶耳機,環境很嘈雜。周是翻來覆去睡不著,看那女生大有聊個通宵的架勢,乾脆穿上長袖襯衫,帶上門出去。
畢秋靜毫不示弱,反唇相譏:「周是,周末的晚上你居然在學校,這才真正是世界第八大奇迹。」
衛卿接過酒瓶替她倒酒,說:「能喝多少就喝多少,不用逞強。」
周是一時沒有接過來。衛卿笑:「放心,只是陪我喝酒的報酬。」
張帥點頭,「那得趕緊買一個,要不然有什麼事都找不到你人。」周是忙問什麼事。他說:「畫社準備在主樓的展廳做一次大規模畫展。問你可有作品,好拿去展出。」
周是忙說:「什麼時候的事?不好意思啊,我前幾天剛丟了手機。」
周是說:「你注意到沒,當眾在女生樓下親熱的人,很少有表演系的女生。」畢秋靜說:「當然,這些鴛鴦都是情竇初開的小男生小女生,還比較純潔。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表演系的女生大概是很不屑的。」表演系的女生在學校里風評一向不大好。
衛卿淡淡的問:「難道西西小姐不需要?」
盛聞恍然大悟,原來是丟了,怪不得,說:「酒吧人手不夠,想問問你平時能不能也來工作,價錢不是問題。」
「為什麼要回家?」張帥反問她。
她一愣,便想起來是誰,眉頭不由得一皺。
於是在網上發信息,說自己手機丟了,有事打宿舍電話。其實,平常也沒什麼人找她。
衛卿見她眼圈發紅,微有醉意,擺手說:「好了,你今晚可以回去休息。」讓人叫來盛聞,「盛總,這位小姐有點不舒服,我看還是讓她回去休息比較好。」盛聞點頭知尾,忙說:「好好好,西西,那你先回去休息。」
張帥沉吟:「書法作品可以給『蘭https://www.hetubook.com.com亭社』,他們準備在新生那裡做宣傳,你拿過去他們求之不得。」周是說跟「蘭亭社」的人不熟,張帥便說替她拿過去。又問她準備什麼時候買手機。
兩杯酒下肚,酒氣上來,全身發熱,臉漲的通紅。
又是周末,周是照例來「王朝」上班。前腳才進門,盛總後腳就跟進來,「西西,怎麼打你電話一直打不通?」
衛卿卻叫住她:「西西小姐,請等一下。」從沙發上拿起一個盒子遞給她。
衛卿再三打不通她電話,頗不耐煩。本想直接來她學校找她,轉念一想,暫且按捺下來。周是只不過一學生,還是認真努力的好學生,所以,總得慢慢來,循序漸進,花點時間也是值得的。女人千姿百態,方法自然各種各樣,他在花叢中打滾,自然深諳此道。
她也笑,歪著頭說:「張帥,你是本地人吧?為什麼不回家?」
她自己亦覺得十分滿意。雖然打了五折,對她來說還是有點貴,一咬牙,仍然買了下來。打包,裝袋,交錢。
女生宿舍樓前,數對鴛鴦耳鬢廝磨,卿卿我我,難捨難分。更有甚者,當眾表演。周是見樹下那對已經有點過火,男生的手已經伸到女生短裙裏面。倆人已見怪不怪。畢秋靜嘆氣:「好歹注意點影響。」
周是沉吟半晌,說:「盛總,你讓我想想,考慮考慮。」夜夜顛倒的生活,她恐怕吃不消,畢竟學業才是正緊。盛聞也不為難她,只說:「那行,你自己好好想想。」
周是正為此煩惱,說:「看中了一款諾基亞的,可惜身上的銀子不夠。」那款手機外形十分精巧漂亮,功能也很不錯,不過市場價要將近三千,周是當然不捨得。
周是是來賺錢的,可以不用工作,何樂而不為?知道老闆不會說她,於是在對面坐下來,說:「這可是你說的。」沖他一笑,叫了兩瓶最貴的酒。她尚算厚道,見好就收,不敢太貪。
衛卿挑眉,反問:「你認為是什麼?」
沒想到第二天晚上張帥便通知她手機拿過來了,問她滿不滿意,還可以退貨。說:「是香港那邊過來的,只和圖書有繁體中文。」周是忙說:「沒關係,反正看的懂。」價格少了這麼多,她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對張帥感激不盡。去移動大廳重新辦了張手機卡,還是以前的號碼。
周是滿場轉悠,看中一件細弔帶連衣裙,白底淡綠色,腰間帶有兩條飄逸的長帶,全身有精緻的刺繡,款式淡雅清秀。最後一件,更幸運的是XS的號,正好她能穿。她骨架纖細,腰肢輕盈,腰帶隨便系在身後,更襯的身姿窈窕。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
內心驚濤駭浪,當然明白他有什麼目的。還沒有打開就原物奉還,笑說:「我想我用不著這麼多手機當飯吃。」
周是笑:「真不巧,昨天剛買了一台,不然就收下好了。」
周是一聽他叫出自己的名字,心中一驚,不由得仔細打量,才發覺他就是上次駕臨「王朝」的皇帝。越看越吃驚,心中驚疑不定。
畢秋靜問:「你把酒吧那兼職辭了?」她心裏嘆口氣,說:「沒呢,今天請假了。」晚上發生的事一字不提。
周是以為他找自己有事,忙解釋:「盛總,不好意思,我手機剛丟。你找我有事?」
張帥想起一事,問她:「我給你發簡訊,你為什麼不回?」
一換上,一邊的導購小姐連聲稱讚:「小姐,這裙子只有你才穿的下,簡直是為你量身定做的。如果有號,早就賣光了!」周是相信她的話,就在她照鏡子試衣時,已有三人問她裙子在哪找到的,知道沒有后,痛惜不已,連聲嘆氣。
周是覺得此人十分實在,很照顧人,她酒量擱在這種地方,只能說是小巫見大巫。
從牆上拿下包,正準備出門,接到一陌生的電話。她邊按電梯邊問:「喂,哪位?」對方懶洋洋的說:「嘿,西西!」聲音低沉性感,十分獨特。
安下心來,笑說:「哎——先生,我還要工作呢!」找她搭訕的人不是沒有,她早已習慣。
她支吾兩聲,說:「你不覺得宿舍——」太吵?中途改口:「家裡總比宿舍舒服,至少洗澡也方便。」張帥只說還好,他不覺得有什麼麻煩的。
畢秋靜遲疑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周是,我總覺和_圖_書得在酒吧工作不大好。雖然也沒什麼,拿的也是辛苦錢,可是那種地方,容易招惹是非。」周是心想,可不是,已經招惹上了!口裡卻說:「等找到正經的兼職就把那工作辭了,我現在還要吃飯呢。」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出門在外,事事要錢,簡直寸步難行。
阿齊指示她將酒端到一號檯子。她遠遠就看見一號檯子只有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角落裡,既沒女伴,也不全場搜尋,尋找搭訕的機會。心想,難道此人是借酒消愁來的?
衛卿給周是電話時,周是正在商場轉悠。一家品牌女裝打五折,賣場音樂震天響,根本察覺不到手機聲。她不禁心動,這家女裝難得打折打的這麼厲害。於是擠進擁擠的人潮,一件一件篩選。正是周末,客流如織,試衣間的隊伍一直排到賣場外面,人人滿頭大汗,依然樂此不疲。女人對購物天生狂熱。
周是一提到這事就鬱悶,只好說:「算我說不過你,甘拜下風。」倆人一路慢悠悠晃回宿舍。
周是才接在手裡,問:「是什麼?」她想還是問清楚比較好。如果是小玩意兒就沒什麼,萬一太貴重,恐怕不能收。
周是覺得此人很難應付,轉開話題,笑說:「我能打開來看看嗎?」
自然有身姿妖嬈的女人上來和衛卿搭訕,並不是衛卿此刻喜歡的,於是也起身離開。
翻弄半天,決定寫蘇軾的《后赤壁賦》。之所以不寫《前赤壁賦》,純粹是因為字數比較少。一個一個塊大的柳體小楷寫下來,工整秀美,揚長避短,使人眼前一亮。內行就知道她寫的頗像古時的「台閣體」,缺少一氣呵成的神韻,可是很能唬弄外行。反正她也只是想唬唬人,沒指望成為什麼書法家。
衛卿向來是行動派,第二天便給周是電話。打了許久都沒人接,他想著晚上再打。可是晚上再打時,手機已關機。第二天再打,還是關機。自此,電話就沒打通過。自他縱橫情場以來,從未遇過這般挫折,出師不利。
張帥在抽屜里翻弄,說:「忘拿東西了。」
衛卿今天穿的是正裝,只是領帶半扯,西裝扔在一邊,袖口的扣子全部散開來和-圖-書,顯得放蕩不羈。周是驀地想起那天的頒獎典禮,越看越覺得像。可是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來,就算是又怎麼樣!他大概不記得自己是誰。
周是笑:「這算是好的了,聽林菲菲說,藝術系裡有人直接在樓梯里……」畢秋靜大嘆日風世下,學生太不像學生。
如今這年頭,人人都得丟一兩部手機。她宿舍四人,無一倖免,其中一人已經丟了三台,丟了再買,買了又丟,惡性循環。周是惟有大嘆倒霉。
「當然可以。」衛卿聳肩表示不介意。
張帥推門而入。她睡眼惺忪的看著他,問:「這麼晚了,你怎麼會來?」聲音尚含糊不清。
衛卿懶洋洋的往沙發上一靠,說:「陪我喝酒也是工作。隨便你點多少。」他這話擺明是讓周是坑了。一般客人點酒,服務生從中抽取提成。一個晚上下來,數目十分可觀。
周是撕開包裝紙,一看盒子,就知道是手機。諾基亞最新款手機,內地還未上市。她臉色一變,終於明白此人的「良苦用心」。這手機送的絕非偶然。
十一那天上午她總算完成一幅還算滿意的小楷,裝裱是來不及了,只好捲起來,塞在裝羽毛球的那種長筒里。李明成打電話給她,要她晚上六點一起吃個飯。她狠狠睡了半下午,然後洗臉,化妝,換上新買的連衣裙,外面罩件小披肩,光彩照人。女為悅己者容。
她決定自己寫一幅字,她也沒什麼其他本事,畫就算了,已經來不及了。說起來,她雖然是學美術的,還真沒送過誰自己畫的畫。其實寫字也挺難的,寫小了不像,寫大了,濃墨重彩,她又沒這個本事。
她知道張帥家境大概很不錯,不但捨得在美術用品等方面花大量金錢,而且總喜歡穿一個牌子的衣服。很少有男生像他這麼講究,正確來說,應該是很少有人有他那樣的條件。
提著袋子出來,一摸口袋,才發覺手機不見了。一定是剛才在賣場試衣時丟了!於是匆匆趕回去,四處尋找。導購小姐都說沒看見,讓她別急,仔細找找。借別人的手機撥號,已經關機,毫無疑問,那一定是被偷了。沒辦法,在賣場保安部報了案,垂頭喪氣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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