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糾纏
周是吃的差不多才問：「哎——高楊呢？怎麼沒見他？」林菲菲和高楊可是學校里最受矚目的一對，就他們那身高，不受矚目也不行，更何況是俊男靚女。
周是懦懦的說：「算了，算了，以後再說。我還是回去上課是正緊。」
這麼個時候，食堂人居然不少，看來都是些生活極其不規律的宅男宅女。在清真餐廳，意外的碰見林菲菲，一個人端了碗湯慢悠悠的喝。周是打趣：「林菲菲，你也會吃飯？」
周是逞強：「那我該說什麼呀！這種事還有什麼好說的！」聽見簡訊響，說著打開包拿手機。
一眼就看見包里多了一個信封。拿出來一看，嚇的不行，一疊厚厚的百元大鈔，刺的人眼睛發紅。
衛卿笑：「我沒什麼話要說。就想和你吃吃飯，聊聊天。我有時候也會覺得無聊，所以想找人說話什麼的，是你想太多了。」他意圖那麼明顯，居然還能說的出這樣「純潔無害」的話，真是睜眼說瞎話。
黨委書記殷勤的問：「衛先生來這可有事么？不如由我做東，一起吃個飯。」衛卿淡淡的說不用，自己來這純粹是私事，有事的話請找他秘書。那些人見他神色冷冷的，識相的說：「那就下次好了，我們就不打擾衛先生了。」千說萬說才走了。
衛卿帶她去的地方，自然是北京頂級的餐廳。周是也沒什麼心情欣賞燈光布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這個地方和她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像做夢一樣。灰姑娘的魔法，一到十二點，立即破滅。所以她應該引以為鑒。她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而她無力應付。
林菲菲看她吃的頭也不抬，似乎食堂的大鍋飯是人間美味，稀世佳肴，很受誘惑。沒好氣的抱怨：「你吃這麼香乾嘛？食堂的飯菜有那麼好吃嗎？」讓她光看不能吃，還怎麼活呀！很懷疑她吃的是不是食堂的飯菜。食堂的飯菜她也吃過，大框的白菜往鍋里一倒，就那麼燉熟了事，要油沒油，光是鹽，一點味道都沒有。可是周是吃的有滋有味。
衛卿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又氣又笑，她當是給死人鞠躬追悼呢！
林菲菲聽了無動於衷，只淡淡的說：「男歡女愛的事，合則聚，不合則分。沒什麼好說的。」
林菲菲其他的也不多說，只說：「哦，原來這樣呀。看來你手機費就那和_圖_書個叫什麼衛卿的幫你充的了？出手挺大方呀，一充就兩千。開黑色蘭博基尼，真是有錢人。這個衛卿，回頭我幫你打聽打聽，究竟是何方神聖！」
周是忙說：「你別，你別！我來也行，不過你把車子開到路口去。我直接去那找你。」衛卿「恩」一聲，算是答應了。周是從側門出來，趕到路口，見到他那輛黑色的蘭博基尼旁有人正拿手機拍照，心裏一陣躊躇，又不敢上前。
衛卿下車買飲料的時候正好碰見學校的幾個領導，不得不敷衍一番。那些人想要他贊助建一座新食堂，因此態度分外熱情，一時脫不開身。說話間也看見她了，見她嚇的往回跑，對著身邊的人態度便有些不耐煩。
衛卿將筷子一放，「那好，我們去跳舞。」
衛卿替她夾菜，她搖頭：「我剛吃完飯，還不餓。你跟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吃飯呢。」
林菲菲見她臉色突然變的不好，問：「哎——怎麼了？」
好夢正酣，一陣急促的鈴聲將她吵醒。她將頭一埋，翻個身繼續睡，不予理會。可是鈴聲持續不歇，不肯罷休。「啊」的狂叫一聲，瞬間把電話摔了的心都有。懊惱的爬起來，窗外一片明亮，陽光直射進來，已是中午時分。見是衛卿的號碼，只得接起來，不然沒完沒了。
不打不要緊，一打嚇一跳。居然有人幫她充了整整兩千大洋的手機費。她臉色一變，自然想到是誰。
事已至此，只好安慰自己，不義且富且貴，於我如浮雲！可是問題是，自己沒那麼清高呀！
周是回到席間，已恢復鎮定。從口袋裡掏出精緻的項鏈盒，不敢看他，也不說話，只靜靜的遞過去。
林菲菲見她這樣，想了想說：「前幾天我們班一女生直接問我；『跟你挺熟的那個美術系的女生，聽說成績還不錯，是不是被包養了？』話說的有點難聽，可是她說看見你和一開黑色蘭博斯基的小開在校門口拉拉扯扯。」
可是許多未經世事的女大學生很多都會相信他的話。總覺得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壞人，何況他事業有成，英俊帥氣，對人彬彬有禮，關懷備至。怎麼看也不會騙人。
倆人話還沒說完，周是電話響，又是衛卿。她看了眼林菲菲，接起來。
另一方面還在心疼那條鑽石項鏈，哎呀，人家都送給自己了www.hetubook.com.com，為什麼還還回去，真是發瘋了！就當是衛卿糾纏不休的補償也不是不可以呀！
林菲菲忙安慰她：「你也知道她們，說話沒顧忌，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到底怎麼回事？」她覺得周是不像是這樣的人，可是這年頭，誰又說的准，俗話說人不可貌相。
盛聞對她感官頗好，努力上進，自強自立，所以也肯給她機會，處處幫忙，問：「出什麼事了嗎？急需錢的話，我可以先把工資結了。」知道她一個學生在外打工兼職也不容易。
衛卿冷冷的說：「我給你十五分鐘，你再不來，我直接進去找你。」接二連三被人打岔，他已不耐煩。
倆人還什麼都沒有呢，已經跟作賊似的，這麼累！
衛卿正要喊住她，她那邊已經掛了電話，再打已關機。聽她說話滿心的起床氣，估計是被他吵醒了，於是暫時作罷。
回去的路上，周是說不肉疼那是假的。一條鑽石項鏈耶！當了的話，她可以吃三年了！見財起意，人之常情。感嘆一番，給林菲菲打電話，豪氣的說把衛卿給甩了。
衛卿聽而不聞，「偶爾逃一次課沒關係，何況你已經大四了，應該沒什麼要緊的。我去接你。」
衛卿看著來往穿梭的眾多美女，心想真如外界所說，這是個美女如雲的學校。懶洋洋的說：「就在你校門口。」
周是也不說話，「騰」的一聲站起來，呈九十度鞠了一躬，口裡說：「對不起！」抓起座位上的包，大步離開。
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周是不好再打聽，只好點頭：「是呀，感情的事真是說不準。」心裏想到別人送她的那套LV行李箱，不知道是不是有這個原因。
周是跟著他上車，提議說：「有什麼事就在車裡說。說完我還得回去上課呢。」衛卿看她一眼，說：「這來來往往的都是你們學校的人，你現在倒不怕被人看見了？」不等她回答，車子箭一般駛出去。
周是去「王朝」上班時，找到盛聞商量：「盛總，你不是說酒吧人手不夠么？現在還要人嗎？」盛聞點頭，看著她說：「怎麼？你開始不是說怕學習忙不過來，不做嗎？」
林菲菲頓了頓才說：「分了。」
周是口裡含著飯菜，含糊不清的說：「你就搶也搶不過我。」
「人總有休息的時候。哎——聽你聲音，這會兒還和-圖-書沒起床？」想起她晚上還要在酒吧上班，大有可能尚躺在床上。
一直睡到半下午才起來，拖拖拉拉洗漱，然後去食堂吃飯，也不知是午餐還是晚餐。
衛卿轉頭，看見她站在數米遠的地方發愣，打開車門下來，拉著她的手，說：「發什麼呆呢，走吧。」
周是近日因為學費的事，眉頭不展，不由得嘆氣：「學校學費高昂，所以沒辦法。」轉頭又笑說：「不過沒關係，誰沒煩惱呢，撐一撐就過去了。」撐個一個來月，應該差不多了。就算差一點，哪裡籌一籌就是了。盛聞才知道她因學費的事不得不如此辛苦。
他一看就知道是上次自己打賞的「小費」，淡淡的說：「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衛卿送出去的東西從沒有收回的道理。」其實他心裏十分明白周是是想和他斷絕來往，可是他既然還未到手，怎麼會輕易如她所願！
衛卿「砰」的一聲關上車門，聲音很大，打電話說：「好了，沒事了，你快來。」
周是暗中咒罵一聲，林菲菲在一旁聽見了，說：「你去吧，把話說清楚。」周是心想也對，於是問：「好，你在哪？我去找你。」
「分了？」周是一驚，放下筷子，「為什麼？別是吵架了吧？」
周是攔住他，「不不不，衛先生，我們還是坐著說話吧。你有話就直說。」
周是心想真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心裏越加沉甸甸的。
林菲菲一聽來精神了，忙說：「要不，你晚上來我宿舍住吧。我們宿舍另外一女生旅行去了，晚上就我一人，怪害怕的。還有，給我仔細講講你怎麼甩了他。」
周是心裏哀嚎一聲，不耐煩的說：「你這會兒不忙嗎？」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幹什麼，就知道到處搭訕漂亮的女人，還有心情和她聊天。
周是咬唇說：「我已經來了……」
周是笑：「本來是這樣的，可是現在急需錢，所以只好辛苦一點，不過我大概只能做十月份一個月，以後要全心全意準備考研的事，恐怕就不能做了。」
周是吃飯，不言不語，動作很大，一起呵成，喝完湯一抹嘴，那樣子看在別人眼裡真是吃的倍兒香甜，十個有九個受誘惑，跟她一起吃飯包準胃口大開。所以林菲菲才氣惱。
周是趕緊說：「你不要來，你不要來！我今天晚上的公共選修正好小測驗，逃課的話肯定過ｍ.ｈeｔubｏok.ｃoｍ•cｏm不了。」末了又加幾句：「我就差這門選修課的學分，不然畢不了業。」故意說的嚴重。
周是拒絕：「我晚上還要上課呢。」她因為覺得太累，於是和盛聞商量，一個星期只工作五天，今天正好休息。估計衛卿也知道她今天不用上班。
衛卿一看時間已經過了，打電話催：「你在哪？」
周是一時無措，於是把衛卿的事告訴她了，她需要一個人傾訴。林菲菲見慣這種事，至少不會鄙夷她。儘管她什麼都沒做。
林菲菲搖頭：「沒，真分了。」周是追問：「為什麼分呀？你們倆多般配呀！學校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們呢！」
實在困的不行，下班回來，連衣服都來不及脫，已經睡死過去。劉諾下床喝水，見她被子都沒蓋，嘀咕：「都十月份了，也不怕感冒。」還是扯過薄被，順手替她蓋上了。
「喂！什麼事？」口氣很沖。睡眠不足，脾氣自然不好。
林菲菲聽了她的簡述，頗為失望，說：「你一句話都沒說，就這麼走了？那也太不中用了！」
林菲菲點頭同意：「別未吃羊肉先惹一身騷，得不償失。說明白也好。」又嘆息：「那麼有錢，真是可惜了。不然趁機敲一筆也是好的。」
「你起來了？出來吃個飯怎麼樣？」
周是喃喃自語：「林菲菲，我真惹上麻煩了。」看衛卿這架勢，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他是一頭白眼狼，自己就一未出校門的雛鳥兒，哪是他對手！心裏一時又煩又亂。
周是只得壓低聲音，「有什麼事嗎？」起來把窗帘一拉，閉著眼睛又鑽入被中。宿舍只有她一人，正是睡覺的好時候。
周是沒回答，不客氣的說：「拜託，這手機耶！接電話要錢的。再聊下去我可得停機了。沒事我掛了，拜拜。」
遠遠的看見他正和人說話，走近一看，才發覺是學校的黨委書記，旁邊還有美術系的系主任。嚇的她肩頭一縮，掉頭就往回走。
到餐台叫了一大堆飯菜，林菲菲叫：「周是，你吃這麼多？」周是幾乎一整天沒吃飯，餓的狠了。林菲菲忿忿的說：「我一個星期也沒你吃這麼多。」
他又一聲不響就跑來，比強盜還無理。周是無奈，只得說：「那行，你等一下。」回宿舍拿了那條鑽石項鏈，隨便披了件外套就下來。
林菲菲白她一眼，「我又不是神仙，當然要吃和-圖-書飯。」周是打量她一眼，聳肩：「我看你這身材，也快乘風而去了。」
很多女大學生見他此刻這樣冷淡的表情，似乎因為被誤解了而十分生氣，一般都會不知所措，懦懦的解釋，意志開始搖擺不定。畢竟那麼一條鑽石項鏈，怎麼能不受誘惑！
衛卿根本不信她的話，只說：「如果你不來，我就去你宿舍樓下找你。」他知道周是最怕他這麼做。
「怎麼這麼沖？誰又惹你不高興了？」
再看手機，是衛卿發過來的，只有簡短的兩個字：晚安。
林菲菲連聲追問她怎麼做的，潑酒了還是甩巴掌，問的周是心虛非常，她剛才那樣，窩囊的不行，緊張的心「砰砰砰」的跳，連話都說不完整，整個就一未見世面的菜鳥。衛卿見她那窘樣，心裏還不知道怎麼取笑呢。
周是露出同情的表情，埋頭大吃，津津有味。林菲菲搖頭：「看你那吃相！你吃慢點，我又不跟你搶。」
聽見手機簡訊響，是移動公司發的，說她辦了什麼免費接聽的業務，套餐更改下個月正式啟動。她奇怪的說：「我沒辦呀！我電話一向不多，沒必要辦這項業務。這移動公司真是越來越莫名其妙了。」林菲菲說：「沒事，可能是發錯簡訊了。你查查。」周是首先想到的是打電話查詢餘額。
剛連續工作了三個晚上，她已覺得吃不消。因為白天不但要強打精神背英語單詞，還有諸多的作業，日夜忙碌，簡直疲於應付。因為考研臨近，比以前緊張忙碌許多。眾多學生都說考研不是人乾的活，整的人形容枯槁，面如菜色，精神崩潰，比高考有過之而無不及。更何況周是晚上還要到酒吧上班，這樣辛苦的生活，可想而知。
周是一想，自己宿舍每天晚上鬧的不行，睡不安寢。林菲菲那裡條件又好又安靜，於是同意了。
衛卿正在公司餐廳吃午飯，十分無聊，於是想起來給她打電話。「你這什麼話？沒事就不能打電話么。咱們聊聊。」電話聊天最宜增進感情，不然不會有那麼多小男生小女生整天抱著電話連飯都顧不上吃。
幸好周是頭腦還清醒，沒被糊弄的暈頭轉向。她覺得呼吸不暢，於是借口去洗手間喘氣。給林菲菲打電話求救。林菲菲問她事情怎麼樣了，她深吸一口氣，說：「我已下定決心準備和他攤牌，太累了！我本不是玩樂這方面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