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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懵懂百年心

作者:李李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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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夜闌人未寢

第四十一章 夜闌人未寢

她自然不依,罵道:「流氓、無賴……」燕蘇哼道:「我若是□色鬼,你早是我的人了。」雲兒倒豎柳眉,「誰是你的人!」燕蘇一把摟住她,嘴唇附在她耳邊,親昵地說:「難道不是么?嗯——」最後一個字的尾音拖的老長,讓人心跳加速。雲兒渾身燥熱,垂著眼睛說:「幹什麼,不許動手動腳。」微微掙扎,卻沒有像以前那般又踢又打,又掐又咬。
燕蘇點頭,「好,從現在起,你就跟著雲兒吧。」曹雲飛走過來對雲兒磕頭,「屬下見過雲主子。」雲兒手忙腳亂扶起他,「不用磕頭,不用——」餘下的話在燕蘇的瞪視下乖乖吞了回去。心中明白,這是曹雲飛對自己宣誓效忠的儀式,只得站在那兒任由他一絲不苟磕了三個響頭,開玩笑似的說:「你叫雲飛,我叫雲兒,我們倆倒是有緣。」
燕蘇從未見她這樣惶恐害怕過,一觸到她的眼淚,心跟著亂了,「好好好,我們走,我們走。」帶她出了羅敷宮,抬手拭去她眼角未乾的淚水,連聲哄道:「怎麼哭成這樣?有我在,怕什麼。哪來的什麼鬼?神魔鬼怪之說,都是世人杜撰的。連孔子都說,不語怪力亂神。好了……好了……不怕……不怕……不哭……嗯?」
裏面的燈亮起來,門「吱呀」一聲打開,王皇后穿戴整齊坐在那裡,看起來只有三十歲左右,氣質高貴,容貌甚美,招手說:「蘇兒,過來。」宮女行禮退下,將門帶上。雲兒隔著門遠遠瞥了她一眼,心想這位皇后可謂女中諸葛,未卜先知,難怪燕蘇行事厲害,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燕蘇一愣,「父皇還在……」他就這麼迫不及待么?王皇后一臉嚴肅說:「蘇兒,你要小心,你若有個什麼意外,天下只怕要易姓了。」燕蘇哼道:「母后,您放心,我大周受命于天,豈是這麼容易就易姓的!」
燕蘇甚是不舍,拉著她的手不肯放,「母后,你要保重身體……」短短數月不見,竟像是老了數年。王皇后看他的目光滿是愛憐,卻催促道:「事關重大,越早做準備越好,還不快去?」燕蘇倒了杯熱茶放在桌上,「母后,天冷了,記得多穿衣服,我走了。」磕了個頭,拉開門去了。王皇后握著手裡的熱茶,眼睛微微泛紅,突然咳嗽起來,宮女連忙剝開藥丸喂她服下。她側身倒在床上,對著濃黑的暗夜輕輕吁了口氣,輾轉反側,翻來覆去,似有重重心事,直至天明時分,好不容易才睡著了。
燕蘇忙安撫她,「別怕,沒事的。我母后以前常常來這裏小住,很喜歡這個地方,說這裏環境既清涼又安靜。」雲兒愣住了,「皇后?住這種地方?」燕蘇擁著她走過長長的漢白玉雕成的台階,「是以前,現在當然沒人住啦。」頓了頓又說,「小時候母后還未過世時,我也常常來這裏玩,後來……再也不來了。」雲兒被他弄糊塗了,「你不是正要溜出宮去看你母親嗎?」燕蘇低聲解m•hetubook.com.com釋:「現在的皇后是我的親姨母,我親生母親在我十三歲的時候就離開了,是姨母力排眾議一手將我扶上太子之位的,教我許多道理,還支持我練武。」
倆人一路小聲說著話,來到一座高大的宮苑前,外觀甚是宏偉,石階庭院寬達數丈,可是門上朱漆凋落,樑上結滿了蛛網,樹木雖然長得粗壯高大,可是底下野草遍布,蔓藤叢生,顯然久無人住。雲兒抬頭,見滿是灰塵的金匾上寫著「羅敷宮」三字,心下一驚,這名字怎地如此熟悉?抬頭看了看四周的景象,門口有兩株一人來高傘蓋形的槐樹,枝葉相連,像是牽著手的一對情人。
眾人趁黑很快來到隆興庵,燕蘇下車時回頭問:「曹雲飛,你跟著我有多久了?」曹雲飛恭恭敬敬答:「屬下十四歲起跟著殿下,到今年剛好整整十年了。」燕蘇愣了下,「十年啦,十年時間可不短。我派你一個差事,你可願意?」
雲兒黯然,沒想到他身世這麼可憐,安慰他:「你姨母待你真好。」燕蘇點頭,「姨母她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父皇……他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一味求仙訪道,整日煉丹服藥,連朝中大事都不管,何況我這個並不受寵的兒子……」雲兒拍了拍他的手,「你已經算是好的了,像我,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幸好她還有東方棄。燕蘇拽緊她的手,心中很是疼惜,輕聲道:「雲兒,以後我們永遠都在一起,我定不負你。」
王皇后嘆道:「後宮不能干政,這是歷代祖宗定下的規矩。李措以這個為借口打擊王家,將你舅舅貶官削爵,你在朝里越發艱難了。你舅舅現在雖不得意,可是王家乃高門大族,根深蒂固,明的暗的勢力遍布朝野,你這就走,立即去見你舅舅,他必會助你一臂之力。」
倆人依偎在一處,享受著此刻難得的柔情蜜意,車外的馬兒卻發出驚恐的叫聲,砰地一聲巨響,馬兒吃痛,雙膝跪在地上,頓時發起狂來,馬車隨即向一側翻倒。燕蘇心中一驚,當機立斷抱著雲兒從窗口飛出來。受驚的馬兒拉著斷成兩截的馬車橫衝直撞,快速往樹林里跑去。曹雲飛滾落在草地上,灰頭土臉爬起來,臉色凝重說:「是絆馬索。」
雲兒看著目光灼灼的他,喃喃道:「永遠嗎?」永遠到底是多遠,她一點概念都沒有。燕蘇點頭,「嗯,永遠,我也不要其他妃子,大臣們要是敢管我的家務事,哼——,我就殺他,說一句,殺一個。」
雲兒沒好氣道:「說了是笑話,你且聽著就是。」燕蘇挑眉,「為什麼要飛回去拿?停下來買一把不就是了。」雲兒橫了他一眼,「不許插科打諢!」繼續往下說:「大鵬鳥飛啊飛,飛了整整一個春夏,才飛到很遠很遠的南冥……」燕蘇好奇心被挑起,打斷道:「它有沒有見到鯤?」雲兒忙說:「有啊,它見到深海里的鯤,問它『鯤,你好不好和*圖*書?』鯤回答不好,於是大鵬鳥就飛回來了。」
守夜的一名宮女甚是機警,聽到身後傳來異響,剛想轉頭看時,燕蘇一掌劈了下來,立即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哪知這番動靜卻驚醒了裏面早已熄燈睡下的王皇后,「外面的可是蘇兒?」聲音平和冷靜,不疾不徐,沒有一點受驚的樣子,像是早已料到今晚燕蘇會來。燕蘇隔著門喊了一聲:「母后!」
雲兒三下五除二換好,扯著他問:「這麼多侍衛守著,我們怎麼溜出宮去?」想到「夜出皇宮」的情景,神情很是興奮。燕蘇哼道:「皇宮裡的侍衛都是對外不對內,趁他們換崗的時候,大大方方就能出去。不過——」看了眼她,「憑你三腳貓的功夫當然是不行了,我們另想辦法。」萬一被人發現,他這個太子殿下的臉只怕要丟盡了。
燕蘇點頭,雙目發出寒光。四周的敵人如影子般將他們團團圍住,退路已被封死,唯有殺出重圍。
三人沿原路返回,燕蘇一路上默默不語。雲兒見他悶悶不樂,推了推他說:「路上太無聊啦,我給你講個笑話。」燕蘇沒什麼精神,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便說:「你講,我聽著。」雲兒徐徐道來:「有一隻大鵬鳥,聽說天池的另一邊南冥有一種魚叫鯤,很想看看它長什麼樣子,於是做足準備,乘著大風飛往南冥,飛到一半的時候發現自己忘了帶雨傘,沒辦法,只好飛回去拿……」聽到這裏,燕蘇「咦」了一聲,皺眉道:「哪有這麼荒謬的故事?」
隆興庵因為有王皇后的入住,增加了許多侍衛。守衛雖然森嚴,和皇宮相比,自然是小巫見大巫,幾人還不放在眼裡。雲兒武功馬馬虎虎,輕功卻很不錯,曹雲飛是皇宮侍衛,身手自然了得,燕蘇就更不用說了,三人穿牆越戶,飛檐走壁,如履平地。燕蘇抓住一個守夜的尼姑,問清楚皇后的住處,點了她的昏穴,一徑往後院來。雲兒和曹雲飛聯手打暈守門的兩名侍衛,幾人進入內院。
燕蘇順手把門關上,她奔過去一把抱住他,驚叫出聲:「不要!」燕蘇心想雲兒雖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到底是女孩子,膽小怕黑,拍著她的背安撫:「不怕,這裡是皇宮,沒有鬼。」不說還好,一說雲兒更怕了,環顧四周,一個滿身是血的人影在腦海里一晃而過。她一頭鑽進燕蘇懷裡,顫抖著身體哀求道:「有鬼,有鬼,我們走,我們走,好不好……」說著說著忍不住哭了起來,滾燙的眼淚一滴滴落在燕蘇手背上。
燕蘇跪在她腳下,聲音不由自主哽咽:「母后,您受苦了。」王皇后笑道:「搬出來才好,省的對著那些道士,看了就討厭。」摸著他的頭髮,「蘇兒,幾個月不見,你瘦了這麼多,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燕蘇垂著頭說:「父皇他——」王皇后嘆了口氣,「不必說了,你父皇他……連江山社稷、祖宗的基業都不要了,何況是我們母子?」對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跳躍的燈火,一字一句說:「李措要反。」
一行人出的城來,雲兒指著坐在外面趕車的曹雲飛小聲說:「你這個手下,行事既穩重又機靈,很不錯啊。」
三人乘車往城南的方向去。城門此刻早就關了,曹雲飛拿出燕蘇的通行令牌,陪笑說:「殿下有急事差小的們去辦,還望大哥行個方便。」守城的將士驗過真偽后,問:「馬車裡什麼人?」曹雲飛答:「是我的兩個手下,大哥要見見么?」朝里喊道:「張平,劉成,出來。」那將士盯著馬車看了一眼,隨即擺了擺手,面無表情道:「不必了,出城吧。」命人打開城門放行。
下過雨的夜晚,天空漆黑如墨。寒風拂過窗邊的樹木,發出「嚓嚓」的聲響,時斷時續,像是情人間的呢喃。雲兒和燕蘇倆人換上夜行衣,雲兒嘀咕:「你的衣服太長啦,我穿不了,我還是穿小太監的衣服好了,反正夜裡也看不出來。」燕蘇見自己曾穿過的衣服此刻緊緊貼在她肌膚上,領口因為太大而露出大半雪白的肩頭,心口一熱,便說:「不要緊,袖子折一折就好。」雲兒不滿道:「領子呢,也能折么?我不|穿這個,行動太不利索,萬一掛到窗欄樹枝什麼的,露了行蹤就不好了。」見他直勾勾盯著自己看,臉上一紅,嗔道:「看什麼看,還不快轉過身去。」燕蘇看著她笑,「你換就是,又看不到什麼。」雲兒畏寒怕冷,夜行衣下還穿了緊身衣。
燕蘇見她停住不說,問:「然後呢?」雲兒眨著眼睛一本正經說:「什麼然後,完啦!」聳了聳肩,一臉無辜狀。燕蘇本以為她前面鋪墊了這麼多,後面定有什麼深意,哪知這麼突兀的就沒了,猶反應不過來,「沒啦,就這麼完啦?」雲兒用力點頭:「對啊,沒啦,就這麼完了。」燕蘇感覺被她耍了,忿忿道:「這算什麼笑話,一點都不好笑,無聊之極!」雲兒爭辯道:「什麼無聊啊,你剛才不是聽的挺有勁的嘛!大鵬鳥想見鯤,然後它見到了,不回來幹什麼?乘興而去,興盡而返,不是挺好的嘛!你想見你母后,現在見到了,為什麼又不高興了呢?」
燕蘇十分詫異,不知她為何會問出這樣的話來,解釋道:「怎麼會在那裡,自然是在主殿後面的卧房裡,方便逃生。」雲兒「哦」了一聲,埋頭不語。燕蘇輕聲道:「以後宮裡要是出了什麼事,你要記得從這裏逃出去。卧房裡有一座煙雨梅花鼎,外表看起來沒什麼異樣,和凳幾是連著的,你抱住鼎,先往左轉三下,然後往右轉三下,入口便會打開。」皇宮裡的逃生密道只有皇帝皇后太子等人方可得知,燕蘇卻從一開始便告訴了她。
燕蘇方明白過來她的用意,低聲說:「我沒有不高興,只是……只是有些失意罷了。文武百官不是結黨營私就是明哲保身,父皇整日跟道士鬼混任由奸臣把持朝政,母后又被變相軟禁……我,我……」雲兒聽的和*圖*書心中很是難過,握住他的手,「沒關係,以後有我陪著你,你說好不好?」燕蘇心一熱,將她攬進懷裡,「恩,好。」雲兒任由他抱著,將頭輕輕地靠在他胸前,想起他在長樂客棧痛心而絕望地說「我喜歡你」的樣子,心中一緊,鼻頭跟著一酸,也許,也許她也有點喜歡他——
他小時候看慣了母親為了和父皇其他妃子爭寵落落寡歡、鬱鬱不樂的情形,對年輕美貌的女子不由得心生厭惡,當時就發誓,長大后他才不要妻妾成群呢,最好連妻子都不要。現在,一個雲兒就夠他頭疼的了,哪還經得住第二個。雲兒撇嘴道:「我才不信,到時候大家一定罵你昏君,說你專寵誤國,濫殺功臣。」燕蘇哼道:「是昏君還是明君,後世自有定論,關他們什麼事。再說了,只要老百姓有飯吃,日子過得好,才不在乎誰是明君呢!殺一兩個迂腐、聒噪的大臣又算得了什麼。他們願意以身諫死,血濺朝堂,以這種方式名垂青史,那就成全他們的心愿好了。」
曹雲飛連忙跪下,「屬下這條命是殿下救的,殿下就是此刻要屬下死,屬下也絕不皺一下眉頭。」燕蘇說:「很好。我要你即日起,以雲姑娘的安危為己任。只要你還有一口氣,便不能讓她有一絲一毫的損傷,你可做的到?」雲兒「啊」的一聲叫出來,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不用人保護——」燕蘇橫了她一眼,她立即噤聲,不敢插嘴。曹雲飛鄭重點頭,舉起右手:「屬下在此指天發誓,誓死保護雲姑娘的安全。」
領著她出了東宮,一路往南,七彎八拐,專揀偏僻小道走。迎頭一隊宮女太監提著燈籠、抱著食盒等物迤邐走來,雲兒正愁沒有地方躲避,燕蘇拉著她一轉身,鑽進了一個黑漆漆的石洞,原來身後的這座假山裡面是空的。石洞空間逼仄狹小,站都站不直,倆人只得貓著腰緊緊貼在一處。燕蘇順勢摟她在懷裡,上下其手,大佔便宜。雲兒回頭瞪了他一眼,用力掙扎。他將食指放在唇間,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又指了指外面。雲兒聽的踢踢踏踏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生怕別人發現,僵著身體不敢亂動。
紛繁雜亂的記憶陸陸續續鑽進腦海里,無數的片段一閃而過,卻什麼都想不起來。她停下腳步,怯怯問:「這是什麼地方,怎麼這麼荒涼?」眼睛到處亂瞄,因為心中害怕,緊緊抱著燕蘇的胳膊。
一出了羅敷宮,雲兒的情緒便平靜下來,不再那麼害怕了,擦著眼淚埋怨:「幹嘛來這裏?」聲音仍有些哽咽。黑漆漆的,屋裡全是上弔用的白綾,跟鬼屋似的。燕蘇嘆道:「這裡有條地下密道一直通往城外,我為了省事,便想從這裏走。既然你不喜歡,那就算了吧。」雲兒很是吃驚,「密道?」轉念一想,宮裡有密道並不稀奇。正所謂狡兔三窟,大凡貴族之家都會在屋子裡另備逃生之路,以防突變,更何況是皇宮。她不知想到什麼,脫口而出:「密道的https://m.hetubook.com.com入口可是在那裡?」指了指主殿左邊的一間甚是不起眼的偏殿。
燕蘇聽她這麼一說立即明白過來,笑道:「果然是捨近求遠了。」倆人換上侍衛的衣服,在一個叫曹雲飛的侍衛長的帶領下,以出宮辦事為借口,順順噹噹出了皇宮。曹雲飛乃燕蘇的心腹手下,見主子獨自一人出宮,十分擔心,跪在地上說:「殿下安全要緊,還是讓屬下跟著一塊去吧。」燕蘇剛想說不用,轉念想到雲兒武功低微,有個人守著,總要放心些,便說:「你去叫輛馬車,我們這就出城。」
雲兒打了個哈欠說:「這些事我不懂,別人的死活也跟我不相干。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豈是人力能強求得來的?我只問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我們不是要出宮么?」燕蘇推開厚重的木門,從懷裡掏出一粒鴿子蛋大的夜明珠。柔和的珠光照著空曠的殿堂,牆壁上繪製的「天女散花圖」顏色斑駁,大面積脫落,中間掛著的帷幕珠簾蒙上了厚厚一層灰塵,層層垂下來的白紗本應給人飄逸朦朧美,可是此刻落在雲兒眼裡,只覺得陰森恐怖。
雲兒看著他的雙眸,明白他說這番話的用心,過了好一會兒說:「如果當真出了什麼事,要走,也是一塊走。」想到宮中的兇險,倆人心情驀地變得沉重,沉重之餘卻又有些相依相偎的甜蜜。雲兒不願再想剛才那些不愉快的事,轉開話題:「要出宮還不簡單?何必這樣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我們大大方方從神武門出去便是——你去找兩套侍衛穿的衣服來。」
燕蘇得寸進尺,手伸進她腰間來回摩挲了好一會兒,輕輕扯開腰帶。雲兒察覺他的唇在臉上磨磨蹭蹭,又柔又軟,麻麻痒痒的,呼吸噴在鼻尖,溫熱略帶急促,神志跟著糊塗起來,直到他的指尖在自己裸|露的鎖骨上輕輕按壓,這才驚醒,一把抓住,「你幹什麼?」質問的聲音嬌嬌柔柔,眼神迷濛,聲音有些粗啞,帶著美人春睡后的慵懶風情,半點氣勢都無,看的燕蘇越發的心動。他緊了緊喉嚨,調笑道:「還能幹什麼,當然是干偷香竊玉的勾當。」話雖如此,卻拿過屏風上的太監服一把包住她,「換上。」轉過身去背對著她。
等眾人都走遠了,她舒了口氣,正要鑽出來,燕蘇的頭卻湊過來,在她唇上輕輕點了一下。她撫著唇,有些生氣,「你做什麼?」盡欺負她。甩下燕蘇一個人往前走。燕蘇忙追上去,忍住笑說:「宮裡這麼大,你知道我要帶你去哪兒嗎?」雲兒賭氣道:「我管你去哪兒,我要回去了。」當真往回走。燕蘇忙拉住她,「好啦,是我不好,我給你賠不是。」雲兒悶悶說:「賠不是有什麼用?以後你不準亂親亂摸亂來。」燕蘇見她不高興了,只得說:「好好好,以後不經過你的同意,我絕不亂親亂摸亂來,好不好?」雲兒罵道:「哼,我才不會同意呢。」燕蘇微笑:「是嗎?」不置一詞。他可不這麼認為,剛才不是已經亂親亂摸亂來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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