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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懵懂百年心

作者:李李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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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內憂外患

第四十四章 內憂外患

東方棄大為詫異,知道他這番舉動定然是有所行動。燕蘇在庭院里的石桌邊坐下,心思沉重,從懷裡掏出一樣物事,對著它獃獃凝望。花木扶疏,星光黯淡,外面呼氣成霧,滴水成冰,而他坐在那裡,彷彿不知道冷似的。因為背對的關係,東方棄看不清他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只看見他端凝的側影,一臉肅穆。他本想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哪知燕蘇察覺到一絲極為細微的氣息,立即站起,左手按在桌上,右手握住龍泉劍的劍柄——「誰?出來!」
周明帝奄奄一息躺在床上,臉色黯沉如枯木,嘴唇發黑,呼吸粗重,顯然是誤食丹藥過度的癥狀。李措坐在床前,拱手說著話,見燕蘇進來了,也不站起,只微微欠了欠身,「老臣見過太子殿下。」燕蘇無心計較他的驕橫無禮,一頭奔到床前,雙膝跪下,「父皇……」短短几日,父皇竟變成這樣——,聲音不由得有些顫抖。
李措不好逼他逼得太甚,心想,一天而已,難道他還等不起么,遂點頭說:「好,就這麼辦。殿下可要言而守信,到時候千萬別忘記了。」燕蘇微微一笑,「那當然,本宮乃未來的一國之君,自然是金口玉牙,一言九鼎。大將軍這邊走,恕本宮不遠送了。」做了個請的動作。
東方棄見燕蘇面帶憂色,心神不寧,身邊的人又極度緊張,防守嚴密,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不知跟雲兒有沒有關係,心思一轉,決定跟上去看個究竟。先一步趕在眾人前頭,身子一矮,鑽入燕蘇馬車底下,像壁虎一樣掛在下面,耳朵貼在木板上。
燕蘇看著李措的車馬漸漸遠去,久久沒有動作。馮陳褚衛等人知他心情極度惡劣,皆不敢打擾他。天空在層層疊疊宮牆的遮掩下,顯得低沉而壓抑,濃重的樹影打將下來,將他罩在一個無形的空間里,加上他身穿黑衣,整個人與暗夜融為一體,虛無而空寂。他站在那裡仰望暗沉沉的天空,剎那間做出了一個生死存亡的決定,若不兵行險招,他這個太子將永無出頭之日。
聽到侍衛們走遠了,一位二十來歲的少女才奔出來,被剛才的情形駭的臉色蒼白,心神不定,扶著那老者說:「父親,出了什麼大事?莫不是走脫了要緊的朝廷欽犯?」那老者搖頭長嘆:「哎,世風日下,動蕩不安,亂世啊,亂世啊。」一個身穿青衫的年輕男子湊來上看牆上的畫像,他身材修長,右臉上有道細長的疤痕,大約因為本身氣質溫和的緣故,一點都不顯得礙眼,粗衣布鞋,面色有些憔悴,風塵僕僕的樣子,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問道:「老丈人,朝廷為何通緝畫上的女子?最近京城可是出了什麼大事?」
燕蘇心中大怒,不過是一個臭道士罷了,竟敢對他不敬,這筆帳留著以後慢慢算。他暫且按下怒氣,隨靈智道人來到內室。
八年前m.hetubook.com•com的元宵節,因為他的一母同胞的兄長聞人豐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雲溪子,雲溪子大怒之下氣勢洶洶趕至潮音塢碧玉湖,仗劍橫挑聞人山莊,無人能敵。眾人一觸即潰。雲溪子的一把劍打的整個聞人山莊膽戰心驚,臉色慘白,顏面盡失。當時年僅十六歲的聞人默提劍衝上來捍衛家族尊嚴的時候,雲溪子冷冷瞥了他一眼,哼道:「乳臭未乾的小子。」根本就不屑與他動手。
東方棄性子雖溫和,對敵人卻是從不手軟。過往的經驗教會了他一個道理,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無情。姑息即是養奸。當年他因為一時心軟放過採花大盜封厲,結果卻使得史瀟瀟一生盡毀,他十分後悔。
雲溪子見站在一旁觀戰的聞人家的人臉上露出一絲洋洋自得的喜色來,十分不悅。從茶杯里蘸了點水,用內力化水成冰,挾著勁風打在聞人默持劍的手腕上,冰塊迅速化成一灘水,浸透衣衫,半點痕迹也沒有留下。聞人默吃痛下,劍鋒偏了開去,雲兒手中的白綾趁勢纏上他的脖子。
燕蘇朝他冷冷一瞥,他打了個寒顫,急忙剎住話頭,不敢往下說。燕蘇眸中閃過怒氣,眉毛一抬,「還不快進去通報!」聲調不高不低,氣勢逼人。兩個小道士心中一寒,面色轉眼就白了,連連稱是,慌不擇路,差點絆倒。不一會兒,靈智道人手中拿著拂塵出來,陰陽怪氣說:「殿下,這邊請。」斜眼看著燕蘇,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東方棄從車底鑽出來,趁人不備一溜煙竄上屋頂,將裏面的情形瞧得一清二楚,雖然廟堂上的這些明爭暗鬥與他無關,也不由得暗嘆周明帝昏庸無能,轉而同情起燕蘇來,將他素日的惡形惡狀忘了一大半。同情之餘還有一股敬佩,能屈能伸,喜怒不形於色,這才是能成大事之人。他不是不知道燕蘇因為雲兒的關係,將他視作眼中釘,心頭恨,好幾次還動過殺機,可是不知為什麼,他從來都沒有將燕蘇視作敵人,反而自然而然有維護之意。大約是因為燕蘇在芙蓉山頂不顧性命救了雲兒之後,他便始終相信燕蘇手段雖狠辣,卻不會當真傷害雲兒。
馬車晃悠悠往皇宮的方向行去,伴著侍衛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在黑暗的大街上轟轟轟地響。他聽的燕蘇在車裡長長吁了口氣,囈語般道:「哎——雲兒,你究竟到哪兒去了?我已經整整三日不見你了!」聽聲音疲憊不堪,卻又滿含擔憂以及思念之情。東方棄心中一動,想到燕蘇,雲兒,還有自己,以及許多許多早已褪色的前塵往事,心中有股哀傷,悄無聲息流淌。
聞人默一步一步逼近她,「抓錯人?雲羅,你便是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來,何況你根本就沒變。」眸光冷冰冰的,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恨意。雲溪子是聞和-圖-書人家的頭號災難,而眼前這個女人則是他畢生的恥辱。
不知為何,他相信他。
燕蘇見到他,十分吃驚,手上動作頓了頓,「東方棄,是你!」隨即大怒,「你來宮裡做什麼?」心中明白他定是為了雲兒,不等他回答,劍影鋪天蓋地罩了上來。東方棄措手不及,怕把事情鬧大,一味迴避,連連後退,很有幾分狼狽,說出的話卻令燕蘇一驚,「殿下,我知道你要刺殺李措,可是我只不過想儘快找到雲兒罷了,其他的事一概不管。」燕蘇手上的動作猛地停下來,看著他的眸光閃爍不定,似有隱忍又似有一絲殺機。
郭敬之垂頭站起,沉吟許久方道:「那天在街上,一個穿白衣的年輕男子一閃而過,接著雲姑娘就不見了——不知那白衣男子跟雲姑娘有什麼關係……」燕蘇似乎沒聽見他的話,兀自喃喃道:「三天了,三天了……」煩躁地站起來,「挨家挨戶搜,王公大臣的宅第也不許放過,尤其是江湖中人,更要密切注意。」一邊思索究竟何人所為,一邊說:「你去魏府走一趟,找到魏司空,就說傳我的話,請他聯絡江湖上的朋友幫忙找一找雲姑娘。」魏司空交的朋友,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或許會有消息。郭敬之答應一聲去了,燕蘇因為連日來朝里急變突起,不得不轉頭又趕回宮去。
他很失落,又很傷懷,那種感情難以解釋,千鈞重力輕飄飄打在一團棉花上,無處發泄。就像小時候愛若珍寶的人形木偶,父母怕他玩物喪志,鎖在柜子里不讓他玩。他時時刻刻惦念著,連吃飯睡覺也不能忘記,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大到可以自己拿鑰匙去開柜子的時候,看著那些親手做的木質的玩偶,卻沒有了當初的那種渴望與悸動,吹了吹灰塵,終於又放進去了。現在,他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容顏一如往昔,時光在她身上彷彿失去了魔力,停駐不前。他本想跟她狠狠比試一場,打的她灰頭土臉,跪地求饒,可現在,已經沒有了這樣的心情。
雲羅看著他忿然地拂袖離開,眸光中有不解,可是她更加擔心的是自己身上中的毒該怎麼辦,當真三天沒有解藥便會暴斃而亡嗎?
先下手為強,后先手遭殃。
那老者嘆氣說:「倒不是通緝,不知走丟了什麼重要人物,這些侍衛天天在找,就差掘地三尺,沒把京城給翻過來!這已經是第三回大搜查啦。」說著搖頭嘆氣進屋去了。
周明帝容色稍霽,「太子知道錯就好。」
東方棄趁著燕蘇發愣的空檔喘了口氣,眼睛隨便一瞥,這才看清石桌上的東西——乃是一根墜著流蘇刻著彩雲的玉簪,明顯是女子用的。他覺得眼熟,隨即想起這是雲兒的頭簪。他神情一頓,隨即恢復過來,抱拳說:「東方對殿下從無惡意,我之所以溜進宮來,是因為聽說雲兒無故失蹤。殿下身兼重和*圖*書任,如今又是危急存亡的關鍵時刻,雲兒……不如交給我去找,以免驚動他人。」
李措摸著鬍子在一旁笑道:「這前鋒營一向是由殿下率領,老臣只不過代管幾天,等殿下知道錯了,這虎符,到時候還要還給殿下才是。」燕蘇心中怒極,表面反倒平靜下來,笑道:「大將軍說的是,此事確實是本宮做的不對,不該任性胡來、隨意動用前鋒營的侍衛,父皇教訓的很應該。」心裏卻在說,李措,你等著吧,看你能橫行到幾時。
聞人客說什麼都不肯放人,雲兒由急轉怒,也不跟他客氣了,大聲吼道:「我如果有什麼雲式秘籍,還會被你困在這裏不得動彈嗎?早就打出去了!我跟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是不是抓錯人了!」
周明帝也不聽他解釋,直接打斷:「你將前鋒營的虎符交出來,暫由大將軍代管。」燕蘇驚愕不已,勃然色變,「父皇!」若是連前鋒營的兵權也交出去了,李措豈不是隨時可以馬踏皇宮,舉著刀劍在他頭上耀武揚威?一旦造反,那還不是事半功倍,馬到成功!父皇啊父皇,你何等昏庸,李措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你怎麼就看不見呢!
走了有小半個時辰,馬車停了下來,聽見侍衛行禮說:「殿下,是回宮還是……」燕蘇睜開沉重的雙眼,揉著眉心說:「去靈虛觀。」靈虛觀便是周明帝「修道成仙」的地方,他長年煉丹服藥,早就不在寢殿住了,更不近女色,怕壞了清修,毀了道行,不能白日飛升。燕蘇極其厭惡靈虛觀以及一幹道人,因為周明帝再次卧病不起,不得不來。御醫孫毓華曾暗示他,陛下情況可能不妙。
其實周明帝的眼睛早在十年前便已經瞎了,一味只知求仙訪道。
在他的手上丟了雲兒,郭敬之心內如焚,終究是久經沙場的人,面上甚是鎮定,尋人一事進行得有條不紊。侍衛進來,他蹙眉問:「還是沒找到?」雙眼通紅,眼睛里全是血絲,已經好幾日沒有睡過安穩覺。說話間,門人通報,「太子殿下駕到!」燕蘇一身黑衣進來,帶起一股凜冽的冷風。郭敬之雙膝跪下,磕頭說:「屬下辦事不力,請殿下責罰。」燕蘇心情十分焦躁,問:「三天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見他跪在地上一動不動,揮手說:「起來吧,不是你的錯。」手擱在扶手上,沉思不語。
他躲在暗處目送燕蘇送李措離開,本待要走,卻聽的燕蘇一連串下令,「來人啊,傳本宮旨意,請魏司空、郭敬之即刻前來,就說有要事相商;馮陳,你去將李措身邊親衛的情況調查清楚,何人值班,何時換班,要是能知道他明天出席呂府壽宴攜帶的人手,最好不過;褚衛,你跑一趟王府,將王中丞悄悄請進宮來;蔣沈,你去調齊宮內的武功好手,連夜在呂府周圍埋伏下,小心行事,千萬別露出馬腳;韓楊,你和圖書現在就派人監視李措的一舉一動,不得有誤。」燕蘇身邊的人一個個面色凝重去了。
而小小年紀的雲羅從頭到尾站在一旁看熱鬧,還不斷為師傅鼓掌助興,大叫打得好。聞人家的人全都對她怒目相向,她回給眾人的是一張鬼臉。聞人默橫劍擋住雲溪子的去路,不肯離開,臉上有決絕的神情。雲溪子冷笑,「你想找死,我便成全你。」雲羅站出來攔住了他,笑眯眯說:「有事弟子服其勞,這麼個小角色,何必師傅出馬!」抽出一條長約丈許的白色綾帶,也不知什麼材質做的,不懼刀劍,輕輕這麼一甩,便纏上了聞人默的長劍,姿勢美妙之極。
燕蘇又急又怒又氣憤又失望,手上青筋綻出,怒瞪李措,知道一定是他的主意,恨不得一劍將他殺了。周明帝見他不願,喝道:「怎麼,難道你想抗旨不遵不成?」燕蘇忍下怒氣,伏在地上說:「兒臣不敢。」
東方棄明知被發現,卻按兵不動,恰好草叢間傳來「哧」的一聲,一道細小的白影一閃而過,不知誰養的貓,在宮裡到處亂竄。燕蘇眼睛看著地上,喃喃道:「原來是貓。」東方棄心裏一松,還來不及喘氣,燕蘇的劍已經劈空而來,眨眼間送到跟前。原來他剛才是在用詐,使躲在暗處的刺客放鬆戒備。東方棄不得不迎手回擊,一個翻滾,從高處落下來。
眾人都沒瞧出雲溪子暗中做的手腳,而聞人默卻是輸了,儘管輸的心不服口不服,卻也無可奈何,名義上他到底是輸了,而且是輸給一個女子,叫他情何以堪!自那以後,他練武加倍的努力,天還沒亮便起來,直到所有人都睡下了才勉強打個盹,寒冬酷暑,日夜不輟,當真是十年磨一劍,只求一雪前恥。因為此次十年一度的武林論劍,他才離開聞人山莊,出了潮音塢碧玉湖,沒想到卻在京城遇到了心心念念不忘的宿敵。可是眼前這個他自以為是的敵人,卻全然不記得他了,甚至連武功都忘了。
周明帝累了,巴不得不理這些「世外俗事」,以免壞了他的修為,揮手說:「嗯,就這麼辦,都下去吧,朕要休息了。」李措心有不甘,又不能立逼著燕蘇去取虎符,只好退出來,對燕蘇微微一笑,「老臣明日等著殿下的好消息。」燕蘇心念電轉,忽然笑說:「明日可是呂相的六十大壽?李大將軍想必也會前去祝賀吧?正好本宮也想拜望呂相,祝他老人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到時候再將虎符交給大將軍好了,豈不方便?」呂思偉雖名為當朝宰相,辦起事來卻墨守成規,是一個資歷雖老政績卻平平無奇的老頭,事事以李措馬首是瞻。
他整了整衣冠,待要進去,兩個道童想攔又不敢攔,顫著聲音說:「殿下,大將軍正和陛下……商量要事,吩咐說……任何人都不得打擾……否則……」自從上次燕蘇血濺靈虛觀后,觀中的道士對他https://m•hetubook.com.com不由得又敬又怕,戰戰兢兢深恐得罪了他。
燕蘇既不正眼看東方棄,也不說話。東方棄見他沒表示,抬手告辭,走出十來步的時候,身後傳來燕蘇疲憊的聲音:「東方棄,你我可否不計前嫌,並肩作戰?」他這次若得東方棄相助,無異於如虎添翼。
聞人默從小志存高遠,練武極其刻苦,聞人家年輕一輩弟子里,數他最為出色,一招一式穩打穩紮,根基深厚。雲羅雖然有名師指點,學的又是精妙上乘的武功,人又聰明,可是比起聞人默的勤奮克己,卻是稍有不及。她的武功路數走的是陰柔輕靈一派,輕盈有餘,厚重不足,在聞人默帶著為家族而戰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這種心態的進逼下,加上臨敵經驗不足,只好仗著絕世輕功一味騰挪跳躍、東躲西藏,很有幾分狼狽。
周明帝見到他卻皺了皺眉,喘著氣說:「太子,你近來做的好事啊。」燕蘇心一驚,抬頭看了眼李措,垂首道:「兒臣不明白。」周明帝哼了聲,「你竟敢將宮裡的侍衛調走,是想造反嗎?」說著重重捶了一下床榻。燕蘇連忙磕頭,「父皇,兒臣之所以借調宮中的侍衛,實在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東方棄站在門外發了一會兒呆,心想雲兒出什麼事了,怎麼會走丟了呢?她既然答應跟燕蘇回京,沒道理又一個人偷偷溜走。思索了一會兒,尾隨在侍衛身後,來至郭敬之的侍郎府,趁人不備,神不知鬼不覺溜了進去。
因為雲兒的失蹤,整個京城戒備森嚴,來往行人一律只准進不準出,侍衛們拿著雲兒的畫像挨家挨戶搜查,冷聲喝道:「若有包庇藏匿者,株連九族;若有提供消息者,賞金百兩;若有尋獲者,加官進爵。」一位手持拐杖的老者送這些如狼似虎的侍衛來到門口,不斷點頭哈腰:「小的明白,一有消息,立即通知軍爺。」為首的侍衛點點頭, 「看清楚畫里女子的模樣,凡是提供線索者,重重有賞。」隨手將畫像貼在牆上,到另一家搜查去了。
郭敬之從青陽帶來的三萬人馬此刻正駐紮在城外十里之遙的落馬坡,他絕不能動用,以免打草驚蛇,壞了大計。但是守衛京城的王師又是李措的心腹,他為了找雲兒,不得不動用守衛皇宮的前鋒營。前鋒營乃是從中下層貴族子弟中選出來的武功好手,直接效忠於皇室,忠心不二,與李措的王師水火不容。李措正好抓住此事,加以渲染,重重打擊他。
剛到靈虛觀前,卻見李措的親衛站在廊下等候,便知李措也來了。
李措皮笑肉不笑說:「既然如此,那就委屈殿下將虎符交給老臣了。」燕蘇站起來,對周明帝行了個禮,看著李措不緊不慢說:「哪有人隨身攜帶虎符的道理?不如明天我派人將虎符送至大將軍府上,省的大將軍進宮再跑一趟。大將軍為國分憂,勞心勞力,夜深了,本宮親自送大將軍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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