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一身驕傲

作者:呂丹
一身驕傲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五十四章 持續的一切

第五十四章 持續的一切

「你真以為這六年來,我對宮中的事一無所知嗎?」
此時,胡得適正領著一個白鬍子老者走在 『別園』 的 『暢景園』 內,觀賞景色。
「不理我?那我走了。」 說完,白鬍子老者聳聳肩,轉了個身,離去。
「還記得當年蘇陌寒要立應天慎為帝的事嗎?」
「他的存在使我的皇位受到了威脅,因此,我便要除了他,現在,所為的事情雖然不同,但目的一樣,便是要他死,你的心才會真正的屬於我。」
「晚上?」 胡得適奇道:「大白天的你不出宮,幹嘛非得等到晚上呀?」
「馬後炮。」 胡得適恨恨的道,「你可以走了吧,還想在宮裡待到什麼時候呀?」 半個月前,皇帝命四大高手將這位老者 『請』 進了宮裡,這老者正是暗門暗醫一族的七代長老,好巧不巧的是,竟是御醫胡得適的同門師兄,皇帝正欲問他關於冥商是否失憶之事,這老者倒也奇怪,剛見著了皇帝便把所有的事一一給抖了出來,還說要在這 『東郊別園』 里呆上半個月,參觀參觀。
應天慎繼續處理著卷宗,平靜的道:「朕留下你是想讓你輔佐太子,直至太子親政。」
「你是沒有這樣的能力,所以才借力打力,表面上看,是我與蘇陌寒在爭鬥,但實質上,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推動起來的。」 冥商笑得蒼白:「當年蘇陌寒的心計,你早就察覺,因此你才將計就計,以戰養戰。」
李木沖衝進入了書房,跪到:「稟皇上,『暗門』 叛亂,現在帶人攻入了別園,請皇上移駕回宮,臣定會捉拿叛賊定罪。」
「因為你愛慘了他,你隱藏了自己的真性情,把這一切弄得模糊而讓那些在乎你的人都以為你愛上了我,目的,不正是想隱藏你的心思嗎?」
「因為你原本可以光明正大的成為天慎的妃子,享受那至高無上的尊貴,卻因為我的封妃,我的一紙詔書而將你的美夢給毀了,你同時也知道你的身份會給天慎帶hetubook•com•com來麻煩,所以當蘇陌寒讓你在他的夜宵里下藥時,你二話不說照做,接下來的事情也正如你所想的那般發展,」 冥商心中早已麻木,他如此說無非是想要一種解脫,「你唯一始料不到的是,我竟然沒死,因為當天慎說要放下皇位和你遠走高飛時,你再次利用了我而讓天慎死心。」
「若真那樣,我這些年所做的一切豈不是自相矛盾,現在王爺已是皇帝,我又何必站在這裏?」
「什麼舒坦,什麼走?我為什麼要讓王爺恨我?」
夕陽已然下沉,只剩餘光萬丈,燒紅了半邊天,也印紅了五官的笑容。
「要如何坦白才能算坦白?」 五官不明白,她都承認愛上他了,還不算坦白嗎?
「在想什麼想得如此出神?」 冥商走近五官,笑望著她。
古樓生一怔,方道:「微塵逾越了,臣只是在想,當年太后欲滅了臣一族時,幸得皇上相救才保了臣家上下百來人口的生命,臣該如何做才能報答皇上的救命之恩。」
或許這樣的相處方式已然成為他們的習慣!
五官望著冥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是嗎?」 冥商只覺得自己的全身莫名其妙的疼痛起來。
這話是傷人的,但冥商只是微微一笑,道:「不夠,我要你的整顆心。」
「恕微臣愚鈍,微臣不敢妄加猜測。」 古樓生心下苦笑。
「是嗎?你去別園做什麼?」 聲音依舊平穩,五官將視線移向了山林。
『東郊別園』 里,沉靜如一,一更剛過,不知是誰突然叫了聲 『有刺客』 ,緊接著,兵器的打鬥聲音不絕於耳。
「這梨樹花兒真像宮中的白花樹。」 五官輕語,並未把自己心中真實所想流露。
石桌上,梨花樹下,茶香氤氳,似一副詩意的山水畫。
降的?古樓生的目光中有著困惑,難道在這之中還有什麼是他所不知道的嗎?與季木互看了一眼,便匆匆的跟了出去。
「那好,這樣https://m.hetubook.com.com的話,我就不用擔心你會哭了。」
知道五官對天慎的愛有多深,對自己的恨便有多深,冥商朝自己諷笑了幾聲。雖然五官沒有承認,然而,她所表露的神情已然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猜測,竟有絲恍然如夢的感覺,淡然的一笑,望著五官逐漸蒼白的臉,突然俯身在她的耳邊輕語。
五官的臉色一僵。
「誰讓你自己選擇走這條路的,你若跟我一樣進了 『暗門』 ,『失憶之水』 便早傳給了你了。」 老者說著風涼話。
「我做不到。」 想也未想,五官出聲。
「古相,為何如此望著朕?」 應天慎從卷中抬頭,從古樓生進入書房開始,他打量著自己的目光便未有移動過。
五官的手一個抖動,雖輕微,卻已印入了冥商的眼中。
「我已經愛你了。」
「這是真的。」 應天慎抬頭。
「你所說的每個人物我都熟悉,可這情節我聽著糊塗,你太多想了。」五官一笑。
已過了半月,她胸前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了,蒼白的臉上也恢復了血色,醫一族的長老們建議她多多走動,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她初時還在奇怪,只要打開窗門不就能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了嗎?然而,當她打開門的一瞬間,即入眼帘的是一顆顆巨大的夜明珠所照亮的地下世界,她震驚,同時也意識到這個神秘組織的龐大。
她所站的院子立在山頭,不大,只有著一顆數十年之久的梨花樹,以及一張石桌及四條小石凳,看著樣子,便知道應是獵戶之家,但五官清楚,在這個院子的下面,有著一個不比 『東城山莊』 小的地下建築,而她,則剛從這地下建築的密道內上來。
冥商拿過五官手中的綠茶,含著她方才眠口的地方,將綠茶一飲而盡,不答,卻問:「愛我嗎?」
「呵呵!皇上正值壯年,國家又在皇上的理治下繁榮昌盛,太子在皇上膝下受教已足已,老臣肚子里的墨水怕還及不上皇上的一二呢。」 古樓和_圖_書生打著太極拳,「朕會在一年之內追先帝爺而去,輔政大臣非古相莫屬呀。」 應天慎直接挑明。
「因為天慎的好,在你的心目中,天慎是獨一無二的,無人能取代,所以你要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給他,而這最好的東西便是你所喜歡的權利,至尊的皇位。」
「哎呦,這是怎麼了?」 白鬍子老者嘻嘻一笑,走到胡得適的面前,道:「該告訴的我都告訴皇帝了,你的任務也完成了,嘆什麼氣呀?你也老大不小了,一氣給氣死了我可救不了你。」
密林的風撫過,吹動了她如雲的髮絲,也吹得那顆孤單的梨花樹兒嘩嘩的響。
「笨蛋。」 一個爆栗狠狠的打在了胡得適的頭上,老者道:「當然是因為有人會來接我了。」
「今夜,『暗門』 會出動所有的高手前去 『東郊別園』 。」
「接你?」 胡得適摸摸頭,聽得一頭霧水,正欲問些什麼時,老者已哼著小調,樂悠悠的賞園子去了。
倒是胡得適,一臉鬱悶的坐在路邊的石頭上,生著悶氣。
「是的。」
「皇上真會說笑。」
「師兄,你存心氣我,是不是?你明明知道我在氣師傅當年不把 『失憶之水』 傳給我的事。」 胡得適白了老者一眼。
「可我現在在你的身邊,不是嗎?這已是最好的回答了。」 五官的眼中沒有半絲閃爍。
久久,聽不到五官的回答,冥商無奈:「你對我,總是無法學會坦白。」 他們二人之間,每次說話都用了心思,卻也每次得不到一個完整的答案,冥商望著五官,隔了六年,這女人說愛上了自己,然而,在她的心裏,對他還是隔著一塊紗布,雖薄若蟬翼,卻讓人沒有辦法揭去。
「真美,真美。」 白鬍子老者年約八九十歲,但這會兒竟像個孩童般一會兒看這,一會兒摸那的,邊看還邊發出感嘆。
五官身體一僵,抬頭望著冥商:「我沒有隱藏什麼。」
還是有些在意與心痛,還是有些不甘心,身心還是被劃上了深深m.hetubook.com.com的一刀,但冥商用笑隱藏了這一切,說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七年的時間,已夠了。」
五官輕咬下唇不語。
「你明白的。」 冥商若有所思的望著五官,「或許就是太明白了,才會如此不明白,這麼多年來,你的怔忡,仿徨,夜裡無聲的哭泣,真的是為了我嗎?」
「你心裏清楚的很。」 深深的鎖住了五官的視線,冥商烏黑如墨的目光寧靜而深邃,「你愛的人至始至終都是天慎。」
「哼。」 胡得適冷一聲,轉過臉來不理睬老者。
「爭取?」 五官一怔。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胡得適一見老者真的離去了,立馬吹鬍子瞪眼,一會,又跟了上去。
「是啊,很像。」 同樣的純白無暇,傲然立於塵中,笑看紅塵,冥商摘下了幾朵梨花兒,幽林中的風吹來,吹落了他掌兒的梨花兒,冥商突然道:「想王宮了嗎?」
「為了你。」 冥商一字一頓。
「皇上,外面危險。」 李木攔住了應天慎。
「那你為什麼不努力爭取我的愛?」
「愛。」
罷了,若一切的始因都因自己而起的話,就讓他來結束這一切吧,只不過結束前,請再讓他的不甘放肆一次。
「我要你全部的愛。」 冥商一針見血。
「你是只老狐狸,應該想得到當年我為何要在太後手下救下你。」
「請皇上三思,大應朝根基雖穩,但近二代帝王都 『英年早逝』 ,您若再一走,天下怕會多生事端呀。」 古樓生下跪,為天下蒼生跪求,或許早在三年前皇帝在太后玉口下救下自己時,他已然猜到了皇帝的用意,只不過他還存了絲僥倖,但這會兒,皇帝都挑明了講,他也無法再裝腔作勢。
「不是不理我嗎?怎麼又像個跟屁蟲似的跟上來了?」 老者一見胡得適跟了上來,嘿嘿一笑。
「為什麼現在才愛我?」 冥商幽幽一嘆。
「是嗎?比我預期中的要晚呀。」 當應天慎批下了最後一個字后,站了起來,淡然的朝外走去。
「你,你和圖書不能這麼做。」 五官的聲音中竟透著一屢害怕。
五官眺望著她所在的這個山頭,微風吹過,頓覺全身有著微薄的寒意,若不是斜陽的紅輝撲在人的身上暖融融的,五官幾乎以為這季節已是初冬了。視線所望,儘是密匝匝的松柏榆楊和荊棵荒草,人跡荒蕪,樹雖高而亂,草雖密且雜,但在夕陽光輝下,看著倒像是鍍上了一層桔紅色的夕照,倒也別有一種波瀾壯闊的意境。
「是,這一年多的時間以來,在你的眼中,我看不到你對我半點的柔情,有的只是平淡,你若真愛我,在這個半個月中,便不會每次見了我只是默默無語,更甚至在面對雲兒的時候,你連絲忌妒也沒有。你不是一個等待機會的人,看中的人,或是喜歡的東西,你會想盡辦法爭取,這才是你。」
「為了我?」
「若真如你所說的這般,那我為何又要回到這裏?」
怔望著五官良久,冥商是心痛,嘆道:「皇宮裡的四年,你時而怔立在夜空之下,時而在夜裡喃喃 『皇帝』 二字,每個人都知道你叫天慎為王爺,那這皇帝又是誰?你所要的就是讓奴才們傳話給天慎,讓他認為你愛上了我,使他恨你,這樣的話,你走也走得舒坦點。」
淡淡的一笑,五官嗤然,「我哪有這樣的能力。」
五官拿過石桌上的綠茶,眠了一口,淡然的道:「為什麼這麼問我?」
「是時候了。」 老者想了想,又拿出手指算了算,道:「那就晚上吧。」
他已不再是那個喜怒都掛在臉上的須王爺,六年的皇帝生涯,變得不僅是他的外表,還有他的心,他已是一個真正的帝王,孤獨而又從容沉靜,這氣息已然成為了天地間一個大大的定格。
這笑,很美,卻刺痛了冥商的雙眼。
「什麼意思?」
「無妨,他不是來殺朕的,是來降的。」 說完,應天慎便出了書房。
五官一愣。
應天慎批著古樓生帶來的卷宗,一聲未響,檐角下的風鈴偶爾搖動了下,卻也啞啞的沒有發出聲來。
東郊別園。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