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真情流露
我還是不夠狠心。
他目光深深的望著我，沉吟半響，極為正經的出口：「不認得。」
見我睜眼，那眸子流光閃動，伸出手竟像個頑劣的娃兒般捏緊了我鼻子，害我無法呼吸，只是被迫張嘴吸氣。
「怎麼回事？」薄涼聲音並沒有因聽到這個消息而有所改變。
「什，什麼？」駭然失聲。
「臣心中有數，定不負皇上聖恩。」景臨淡定自若，並未因我就跪在數步之外而緊張：「只是皇上，這樣做怕會牽連不少人啊。」
這一刻，心潮澎湃，久久無法平息。
同時，也不想以懷疑去定他人的罪。
耳邊傳來他肅迫薄涼的聲音：「那些事你自己看著辦。」
我沉默，見她就要走，忙道：「蓮姑姑，三兒是冤枉的。」
「那我們怎麼回宮啊？」
輕吁了口氣。
上了床，卻是怎麼也睡不著，所發生的事再次在腦海里聚集。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明天，只要拿到延龍香，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只是不信，不信抱著我的男子會是我所認識的皇帝。
晨風清涼，透衣而過，二人的衣袂翻舞，形如蝶飛。
大臣們紛紛從我們身邊走過，但見我只是名宮女，也未多瞧，畢竟宮女找尚書大人多的去了。
慌然別過頭，心竟然無端起了緊張之感，只為他目中赤|裸裸的情意。
「朕長得很迷人吧？」他朝我眨眨眼，毫不掩飾對自己的自信與欣賞。
話音剛一落，他抱起了我，沒走殿門，而是開了窗，一躍上了屋頂。
總是告訴自己改變，改變，到底改變在哪了呢？
「逗你的。」清越的笑聲響遏了整座巨石林，那樣歡暢，那樣好聽。
「200年前，先祖想把皇宮建在這裏，當一切石材就緒之後，這裏發生了一場罕見的塌方，已不適合建造宮殿，所以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謝娘娘賞賜。」我行禮。m.hetubook.com.com
「朕要帶你來看日出，怎可能讓他們跟著。」
沒想到竟是這般的美。
對於他的爽快，讓我有些意外，可還是不免欣喜：「謝大人，大人，奴婢有個不情之請。」
「皇上還是去看看吧。」景臨道。
卻不知我更為傻愣了，傻愣在他的笑容之下。
見蓮姑姑帶來的三名宮女規矩的站在身邊，可那目光卻一個勁的偷偷往我身上瞧來，我便道：「你們只要負責殿外的一切就行，寢殿內的事用不著你們，下去吧。」
不信他竟給我穿衣。
畢竟三兒對她們來說只是一個普通到不會引人注意的宮人而已啊。
一個纏綿的吻后，唇滑到了耳邊，他輕昵：「恩恩，為了你，朕掙扎過，賭氣過，受傷過，而這一切你都不知道，朕也放過你出宮，但當你突然站在朕的面前時，朕還是忍不住想要你。現在，朕寵你，只要朕活著一天，就寵你一天，不要再傷朕的心了，朕想要的無非是你的真心，你無需現在做出回應，只要知道朕待你是真心的就好。」
我是傻愣著，卻非迷糊。
「什麼？」
可是感覺不一樣？
哎，這個男人，再次懷疑，真的是那個皇帝嗎？
以為是在做夢，不敢相信竟然是，是他在捉弄我。
不一會，鼻子又癢了起來，這樣連續三四次之後，我被迫睜眼。
很累了，一整天腦子就沒停過。
「不許迷惑，你只能像剛才那樣看朕。」他揚眉，霸道的命令，倏然，他又笑了，俊美已極的面容瞬間攝人心魄：「該醒了，朕帶你去一個地方。」
步伐是不能再往前了，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見是我，景臨有些意外，特別是見我穿了宮女裝時，隨即明眸閃過柔光：「你怎麼來了？」
這個笑容我曾見到過，只不過那時他所看的人是皇后。
我
hetubook.com.com是信他，若不信也不會找他。「好自為之吧。」說完，蓮姑姑出了殿。
「皇上，你認得地上的路嗎？」這話，真不想問出口。
只他們臉上個個表情曖昧，顯然把我錯認為是傾幕景臨的宮女了。
而素顏姑姑，心頭掙扎不已。
我想是我看錯了。
迷人嗎？是吧，不管是在什麼時候，他都是一個光亮點，引得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同時，我也清醒了過來，驚呼：「皇上。」
點點頭：「你能給我帶支延龍香來嗎？」
遠處，殿宇重樓，皇宮已成為了一個點。
只睡得不安穩，直到身子被圈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才覺得踏實了。
日出，在生命中是件平常的事，從未去注意過，更別說去欣賞。
看著我一直傻傻的模樣，他搖了搖頭，頗為無奈的道：「長得太好看也讓朕煩惱啊。」
一時瞪大眼望著他，完全的傻愕。
相處越多，越覺得他不是那個高高在上，一臉倨傲，凡事無不掌握在手心中，傲視天下萬物的皇帝。
微微一笑：「好。」
「這事請不要告訴夫人。」趙月芙，對她也必須防著。
正說著，福公公匆匆走了過來，慌張跪稟：「皇上，柳妃娘娘暈在御花園了。」
竟在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這不關我的事。
點點頭。
「大人。」上前喚住了他。
側回頭，見到了景臨溫柔的笑容。
此時，景臨遮擋在了我眼前，笑說：「皇上說的是，臣一切會按計劃進行。」
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我所認識的皇帝嗎？
他扶我起來，為我穿衣，穿鞋，再穿上外衣，結好腰帶，沒有束髮，而是讓髮絲自由的垂直著。
哪知才離開幾步，景臨溫潤的聲音傳來：「微臣見過皇上。」
「說吧。」
微風吹過臉面，也吹進了我的心底，蕩漾出絲絲漣漪。
深夜了，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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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大亮，自然不能施展輕功了，只好走回去了。」
太陽探出了頭，剎那金光萬丈，並不刺目，整個世界被擁入了它溫暖的懷抱。
愣呆了一下。
「這就是朕一早帶你出來的目的，賞日出。」
很快，那雙明黃的宮緞綉龍靴子離開了我的視線。
「那奴婢先告退了。」轉身時，景臨突然又道：「恩恩，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找我。」
最終，嘆了口氣，罷了，去看看她吧。
遠遠的就看到了景臨從或非殿出來，衣袂飄動，玉樹臨風。
蓮姑姑凝視我半響，突然道：「去看看素顏吧，就算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也是逼不得已的。」
不信他竟會這般調皮。
「什麼？有人要害你？」
說完，輕輕抱住了我。
「嚇壞了吧？」哪知景臨卻在這個時候蹲在我在前，眯笑望著我，那笑容能將頭頂的陽光炫暈。
景臨滿目擔憂，沒有任何猶豫點頭：「明天我就給你帶來。」
「朕已做了最壞的準備，若不破釜沉舟，這樣的循環最終會導致王朝的滅亡。」
還有，為什麼蓮姑姑說我自身都難保了？
苦笑。
「來稟報的宮人說，柳妃娘娘是突然暈倒的，老奴已傳人去喚太醫了。」
還有一個希望：「青逸和白玄跟著嗎？」
「只是懷疑。」
見我一直愣愣的望著他，他若有似無的一聲輕嘆，十指與我相纏，吻了上來。
「記住我說的話，有事一定要來找我。」他的目光極度認真：「相信我，我不會再讓你失望。」
「我只是想確定一下自己是否中了它的香毒。」
開門見山，卻不免還是緊張，儘管是朋友，還是不確定景臨會不會幫我，畢竟，延龍香不是一般的香。
這個石林之廣，只怕走上一天也走不出去吧。
我們站在巨石的和_圖_書最高點，一處極為平滑的地方，悄悄往下看，約有百丈之高，可說是只小山頭了。
不信他也會捉弄人。
他抱著我，在殿頂上一起一落。
能感覺到後背起了陣陣涼意。
他笑望著我，細淡的金色日光微微灑落在他俊美至極的臉上，俊美絕倫，不可直視。
什麼叫那又怎樣呢？蓮姑姑這話……難道她也知道三兒是被冤枉的，既是知道為什麼要抓三兒呢？
更不信，他會說出『長得太好看也讓朕煩惱啊』這樣的話來，是一句多麼，多麼……總之不該是像他這樣身份的人說的話。
蓮姑姑就要離去，我喚住了她：「姑姑，三兒好嗎？」
一個時辰之後，他帶我來到了一個我全然陌生的地方，放眼望去，不是巨石林立，就是空曠的野間，其範圍約有數十萬平方。
「知道，這是一種毒香。」
回到清儀殿，剛換好衣裳，蓮姑姑就出現在了我面前，指著她所帶來的三名宮女說：「貴嬪，皇後知道你身邊沒了使喚的人，特賜你三名宮女差遣。」
又是狠不下心啊。
換言之，我們迷路了。
這才發覺，天已微亮，很快太陽就要出來了。
「好看嗎？」耳邊是他的氣息。
真懷疑明天起來時頭上會不會多幾根白髮。
東邊，雲霞漸漸被金光層層疊染，像是一朵朵蘊開的海棠。也像是牡丹瞬間的綻放，雲的千變萬化，隨著金色光芒的漸露，幻化出不同顏色，不同形狀的景像，由淺至深，由深再逐漸淡化，從一點成為一面，從一面金染了半邊天。
聲音越來越近，最後那明黃的宮緞綉龍靴子竟然停在了我面前。
痴痴的看他？我嗎？眼底起了迷惑。
走遠了，景臨面對著我的身影痛苦喃喃：「你還是沒有信任我，若真完全信任我，不會回答得這麼快。」
依言望去，目光陡然睜大。
迷迷糊糊中，看到一雙帶笑的眸子，雖是笑，亦www.hetubook.com.com是薄薄的，冰冰的，涼涼的感覺，雖是如此，可碎處的溫柔很動人，也很纏綿。
皇后、柳妃、安妃她們，為什麼會對於這樣的苦事樂此不疲呢？
察覺到他的開心，我卻覺得奇怪。
可柳妃怎麼會暈倒呢？
可讓我做出這個決定的並非是自己的良心，而是太子帶給我的那種苦味。
我是鬆了口氣，柳妃暈倒了，他該是在柳妃宮了。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確定心不再波動時，我輕聲問：「皇上，我們這是在哪兒？」
可我，已不再心動，只急說：「是嚇壞了，我該走了。」真怕那個男人一去又返。
揉揉鼻子，那東西才不見了。
只是沒有完全信任他，這樣的信任已在他傷害我時消失了，永遠不會再回來。
說是賞賜。怕是皇后的眼線吧。
這一覺睡得極為安穩，可到最後，鼻間極癢，像是觸到了什麼東西。
這一刻，心裏面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輕敲著，久久無法平靜。
只得硬著頭皮迅速轉身，與周圍的宮人一起跪在了地上。
「那又怎樣呢？」
他微微詫異：「你要它做什麼？」
沒去柳妃宮，而是換了一身的宮女裝，來到了或非殿外，這個時候，該下朝了。
罷了，就讓自己再去善心一回吧。
他帶著我坐了下來，自然而然的摟緊了我，一手指著東邊道：「什麼都別說，什麼都別想，更別眨眼，看著就好。」
「你自身都難保了，還去關心一個宮人？」
動動身子，找了個最為舒適的睡姿，沉沉入睡。
「朕允許你這般痴痴的看朕一輩子。」眸中的笑意泛濫，那薄涼的感覺被頑意所取代。
「大人，你知道延龍香嗎？」
尊貴，傲然，沒有變，眉眼鼻唇，都是熟悉的。
依偎在他懷裡，感覺不到晨風的涼意，只有溫暖。
低柔的一聲輕笑，他戲謔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朕要在這裏要你。」
聽到了他低柔的笑聲，極為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