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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人的身份，素衣眼前忽一亮。

琳琅原本不願理會，卻在素衣一句「為孩子著想」之後，讓她將膳食端進了屋內。

小丫鬟想起那人，驀地紅了臉，嬌羞道：「是一位儀錶堂堂的公子，並不知姓名。」

「玖兒，你隨我走吧。」

只不過，他雖糾纏她，卻從未像今日這般登門拜訪。

從一個丫鬟口中問到了管家的去處，素衣忙不迭地朝大門的方向尋去，不久便和管家遇了個正著。

琳琅掏出綉帕，假意拭淚。萬夫人卻真當她傷心，忙連聲安慰。

兩人在外頭正合計該如何是好時，屋內忽然傳出琳琅的聲音。

琳琅點頭，吩咐管家送他出去，那衙役便隨著管家走了。

素衣忙道：「趙伯，夫人讓你去見她。」

在川州，聞家能在商場上立於不敗之地，跟素日里與官府的關係極為融洽是分不開的。這些人雖說沒少拿聞家的銀子，可幸災樂禍卻是人的天性。

正如聞不悔憂心的那般，聞府上下雖在管家的安撫下，各就其位，私底下卻人心惶惶。

素衣聞言，一急。

萬夫人想了想，又道：「妹子，這事我是幫不上忙，估計也由不得我們家老爺。早先我無意間聽到我家老爺和師爺的對話，似是上頭的人壓著，我家老爺才不得不將聞爺帶了回來。上頭還來了人準備將聞爺帶往京城……這爺們的事，我這婦道人家也不懂，妹妹是不是……」

官府派來的人帶走聞不悔時，雖說是客客氣氣的，有心之人卻也不難看出那些官差眼中的幸災樂禍之意。

琳琅聞言，心下暗暗一喜，面上卻絲毫不動聲色。自他被帶進府衙后，等了這麼久，等的，就是這麼一句話。

素衣一愣，忙道：「夫人說什麼喪氣話，老爺定會平安無事的。」

若與聞家無關，那便是與她有關了。可京裡頭知道她還活著的人不多——至少就目前來看，並不多。

「快讓他進來。」琳琅欲起身，又想起自身的不便，只好按捺下心中的急躁。

進了屋，素衣走到琳琅身旁，問道：「夫人有何吩咐？」

豆落年華的姑娘家見了儀錶不凡的年輕公子自是會羞怯，素衣聽了她的話，想了一小會兒，便知道那丫鬟口中的公子是誰了。

「素衣姐姐，你到底見不見那人，好歹給個答覆呀，人家還在等我的口信呢。」小丫鬟等不及，便開始催促。

上頭有人壓著。

見了這些，萬夫人自是眉開眼笑。她素來收禮收習慣了，也不推辭便命人收下了那些東西，隨後拉著琳琅在一旁坐下，道：「妹子你也真是的，咱們一家人之間何必這麼客套。」

管家忙讓那衙役進了屋，那衙役進門后，掃了四周一眼，心下暗暗感慨聞家不愧是首富，光這屋內的布置就可以讓尋常人家過上一輩子的好日子了。

「知道是誰嗎？」素衣問道。

楚恆默認。

琳琅低眉不語。

楚恆掩下ｗｗｗ.hｅtｕbook•ｃoｍ.ｃoｍ心中的激動，面色平靜，道：「夫人大可放心，雖只是妾，我亦會讓素衣由正門而進。」

府中雖有素衣與管家在，他總歸不放心。

進牢房之前，聞不悔掏了一張百兩的銀票給那衙役，衙役見了銀票，立刻眉開眼笑，迅速將銀票揣進了懷裡，待人的態度也好起來。

琳琅扯了扯嘴角，道：「你先下去吧。」

故而，一聽到琳琅求見，萬夫人便忘了早些時候萬不全的殷切叮囑——莫見聞府任何人。

聞不悔在衙役收下銀票后，道：「還請小哥幫我帶個消息給我夫人，就說我很好，讓她不必擔心。屆時她定當另有酬謝。」

官高一級壓死人，萬夫人自是不會拿自家夫婿的前途開玩笑，卻也知道琳琅那些禮不能白收。琳琅聞言心下一涼，知道今日在萬夫人這兒問不出什麼了，倒也覺得今日這禮沒白送。

丫鬟極為委屈，道：「素衣姐姐，府上來了客人指名要見你，你見是不見？」

聞不悔打量了簡陋的牢房一眼，舉步到那木板上坐下。想的並非是怎麼處理秦韻令這事，卻憂起琳琅來。

「這位大人辛苦了。」琳琅讓管家備了座，管家出去讓丫鬟備茶水。見了衙役，琳琅一直都焦慮煩躁的心忽然平靜了下來。

川州城裡，大小人家都知道聞夫人琳琅原本只是個奴脾，不過這種富貴人家的夫人平日都什麼出門，見到的機會也不多。

楚恆？琳琅不動聲色，道：「我聽聞當朝左相育有一子，名楚恆，十三歲就以才學名動京城，可對？」

琳琅又道：「想必公子家中已有嬌妻？」

走之時竟遇上了秦韻令。

方才她一個人在屋內冥想，甚至動了修書給恆凌的念頭，卻一直在猶豫不定。現下素衣欲報答她的恩情，情願嫁人為妾，以換取聞府的安寧。

「素衣，你有話就說，不必跪著。」琳琅伸手欲扶，卻因腆著肚子動作不甚靈活，任由她跪了下去。

聞不悔到官府之後，連府尹萬不全的面都沒見到，就被衙役表面恭敬有禮地請進了牢房。

反倒是琳琅，自得知這消息后，一直都關在房中不作任何反應。

衙役走後，原本極為吵鬧的地牢頓時安靜了許多。

那麼，會是誰呢？

有求於人卻又開不了口，素衣站在他的面前竟找不到以往的乾脆利索，一時之間僵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憋了許久，素衣才問道：「公子可有事？」那公子雙手摁在素衣肩上，逼著素衣直視他，見素衣一直別開眼不看自己，半晌后，急切道：「玖兒，這聞家也撐不了多久了，你隨我走吧，我會照顧你一生一世……」

那公子的視線在素衣與琳琅身上來回穿梭，也不再說什麼，兀自朝門口走去。見他要走，素衣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臂，，此舉讓在場眾人都是一愣，那公子更是停下了腳步。素衣當眾m.hetubook.com.com在琳琅面前跪了下去，惹來一旁小丫鬟的驚呼。聞府眾人雖上下都謹守本分，卻甚少要府中下人行跪禮。

見了琳琅，萬夫人自是熱情招呼。她笑道：「琳琅妹子，好些時日不見，可好？」

她跌坐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大夫說過孕婦不能受刺|激，平日里他都小心翼翼的。

那公子看著素衣蒼白的神色，垂落在雙側的雙手緩緩緊握成拳，沉默良久后，開了口，「只要你肯隨我走。」

「自是見。」素衣整了整衣裳，「人在什麼地方？」

「在廳里候著呢。」丫鬟道。

與萬夫人不著邊際地閑聊了一會兒，萬夫人留琳琅用膳，琳琅推脫身休不適便起身告辭，帶著索衣她們打道回府。

素衣點點頭，瞥了管家身後的人一眼，也沒多問什麼，便走了。管家則領著那人朝琳琅的院落而去。

「十日後，我定讓你風光出嫁。」

秦韻令站在遠處，遠遠冷哼了一聲。琳琅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便走開了。

「夫人，我與公子兩情相悅，請夫人做主，將素衣許配給公子吧。」素衣行了禮，頭磕在地上。方才已經忍了許久的淚水再次決堤，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迅速化開。

跟在琳琅身邊久了，素衣也不再是當年那卑微怯懦的小丫鬢，挑禮品這些小事幹起來還是得心應手的。今日她所挑的禮品，幾乎都是萬夫人平日里喜歡的那些——聞家的錦綢搭上秦家的觀音綉，聞家每年特製、獨一無二的白玉梅花答等等，皆千金難買。素日里那些富家夫人愛顯擺的，川州城裡人人眼紅的東西，多數便是出自聞家。

門外有小丫鬟朝裡頭探頭探腦，雖未聽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麼，卻看到素衣坐在地上哭泣，以為是那人欺負了素衣，匆匆忙忙找琳琅去了。

琳琅溫溫一笑，道：「勞姐姐惦記了。」

廳上一片沉默、良久之後，琳琅才開了口，聲音一如往常的溫潤，卻帶了幾許無奈，「素衣，你當真決定了嗎？」

素衣也不好在說什麼，退出房間時，她又看了琳琅一眼，低低嘆了一聲后才闔上房門。

萬夫人上前扶了琳琅一把，順道摸了摸她的肚皮，道：「妹妹好福氣啊。」

會是什麼人抓著聞家不放？

「素衣，你進來。」

管家在琳琅的院落外來回踱步，見素衣自琳琅的房中走出，忙迎了上去，問道：「夫人可說什麼了？」

見琳琅頷首，管家喚來了丫鬟，丫鬟們小心翼翼地扶著琳琅朝大門口走去。

「妹子可是在為聞爺的事心煩？」萬夫人稍稍斂了笑，咬牙道，「姐姐這也幫不上什麼忙，我家老爺也不知被那秦家的狐狸精灌了什麼迷湯，對她言聽計從的。」

他——

失望歸失望，這個當口，早先讓素衣準備的那些厚禮自是有了用處。

或許，或許那人可以幫上忙也說不定。

是誰，一手布下這個局，讓聞和圖書家毫無反擊之力地往陷阱里跳？

那衙役沒忍住，先開了口，道：「夫人，聞老爺讓小的給您帶話，他一切安好，您大可放心。」

自琳琅的院落到客廳，是漫長的一段路，素衣心急，走得竟比往日快了那麼幾分。

到了琳琅的院落後，管家讓他在外頭候著，自己則先進了屋。

正如琳琅之前所想，萬不全以公事繁忙為借口將琳琅給擋在了門外。

從前萬夫人開茶會之類，琳琅都在受邀之列，雖不甚喜愛這些富家夫人的聚會，卻也次次必去，與萬夫人倒也有了幾分情分。

官府與聞家素來友好，如今府衙來人把聞不悔帶走了，聞府的下人再愚昧，也知道出了什麼事。

素衣與管家相視一眼，匆匆忙忙進了屋。

聞府的大宅平日里門第森嚴，外人不易進來。這衙役第一次來，免不了四處看。又因他是來府上報信的，管家待他也禮讓了三分。

「是。」

琳琅聞訊而來，在門口便看到跌坐在地上的素衣，還有那儀錶不凡的公子。那公子朝素衣伸出了手，素衣卻呆然望著自己面前的手不作任何反應。

琳琅見了他，問道：「可準備好了？」

今日得以一見，卻絲毫不覺得她能與奴婢掛上鉤。那舉手投足之間的貴氣豈是平常人能有的？

妾。

素衣自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門口候著呢。」管家道。

才剛帶上門 ，就見一小丫鬟匆忙朝她跑來，邊跑邊叫，聲音還不小。

衙役又道：「聞老爺，請進去吧。若有什麼需要，直接喊小的便是了。」

上了轎子，一行人一路往府衙的方向走去。

雖說聞不悔如今進了這府衙大牢，但是聞家川州首府的實力擺在那兒，萬夫人當官家夫人也當久了，一些淺薄的道理還是懂的。如今見了琳琅，以後若是聞家無事，也算是給自家留一了條後路。

在素衣看來，此時的琳琅顯得有幾分焦慮，可她只是一個小丫鬟俄，也只得在一旁干著急。

素衣臉色大變，下意識抓住他的手，問道：「你知道些什麼？」

萬不全這方行不通，自然就往萬夫人處下手。

琳琅背過身去，不願再看素衣。

自她被琳琅買回聞府之後，這兒便成了她的家。

琳琅讓管家先回府後，帶著素衣與幾個丫鬟一道跟在一名丫鬟身後進了後院。

素衣瞧了那公子一眼迅速別開眼去，迎上琳琅略顯擔憂的視線，忽然覺得這些年下來，聞家對她恩情猶如山重。

他被人從家中帶往府衙的消息定已傳人了琳琅的耳中，惹她擔憂是肯定的了。且看萬不全對他避而不見的架勢，這事沒個幾天是了不了的。

這般看來這事從一開始，便是有預謀的。天下不單隻有聞家一門商賈，為何要聞府來負責這事？

素衣忙叱責道：「什麼事如此慌張，可別擾到夫人休息。」

「夫人只說，待會兒府衙那邊若有人求見她，直接帶到這兒來。」素www.hetubook.com.com衣擔憂不已。

管家聽了，道：「我正要去見夫人，你先忙去吧。」

素衣在琳琅的屋外來回踱步，萬夫人的話同樣在她腦海里徘徊不去。有小丫鬢端來了飯菜，素衣接了盤子，揮退了丫鬟后，上前去敲琳琅的門。

「楚恆，燕京人氏。」

她剛要走，又被琳琅喚住。琳琅瞥了門口一眼，道：「管家在外頭吧？讓他進來一下。」素衣忙退了出去。

那衙役聽了后，忙朝琳琅笑道：「夫人，小的還有些事，就不打擾了。」

「跟在夫人身邊的這些日子幸得夫人愛護，這些恩情素衣一直銘記在心，也希望有一日能還了夫人的恩情。」素衣的聲音堅定，卻藏不住便咽之色。「素衣十七歲進府，如今年近二十一，早已過了花嫁之齡，如今幸得公子真心相許，望夫人成全我們。」

琳琅正要開口，管家卻先了一步，道：「夫人，官府來人給您報消息來了。」

琳琅正坐在書桌旁，手中筆尖滴落的墨汁已不知毀了幾張白紙。她抬起頭道：「你去準備份厚禮，待會兒隨我去見見萬夫人。」

聞家能在商場上立足，自是四方都打點得妥當，怎會平白惹上了人？

自然，也是衝著聞不悔那句「夫人定有重謝」而來。

那衙役入了座后，本以為琳琅會急著問他話，不想等了好一會兒還不見琳琅開口。好一奇地抬眼偷偷打量起琳琅來。

管家帶上門后，屋內又恢復了一室的寧靜。琳琅等了一會兒后，管家再次走了進來。

聞不侮點點頭，進了牢房。衙役鎖上了房門，在聞不悔的催促之下，找人往聞府送口信去了。

門外管家領著丫鬟進了屋，丫鬟上了茶點又退了出去，屋內只剩下他們三人。

而這樣的牢房，在這地牢里已經算得上數一數二了。

將飯菜端到琳琅而前，勸了幾句，見琳琅動了筷子，她這才安下心來。

丫鬟扶著琳琅走到了素衣身邊。素衣回過神來，見她到來，忙從地上站起，伸手抹了抹眼角，朝琳琅露出笑道：「夫人怎麼來了。」

到了大門口，素衣已經站在轎子旁等著，轎子後頭跟著的丫鬢、小廝手中拿的都是準備好的禮品，琳琅的眼掃過小廝手上的東西，頷首之後放下心來。

川州府衙的牢房內關押了許多犯人，這些人里有些是無辜被冤枉的，故而在牢房的大門甫一打開時，喊冤聲便透過幽暗的走道傳了出來。

穿過幽暗的走道，聞不悔被領到了一個單獨的牢房前，衙役打開門，便催促著不悔進去。

素衣聞言，忙點頭稱是。

若聞家沒了，她又能去哪兒呢？

素衣抬眼，看著他認真嚴肅的面容，臉色愈發的蒼白。她雙腿一軟，跪了下去。「公子，看在你我往日的情分上，你救救聞家吧。」

「回夫人，是的。」管家道，「轎子已經在門口候著。」

她並未拿素衣當外人看過，又怎麼捨得讓她嫁人為妾？

遠遠的，還和_圖_書未踏進大廳的門便看到了那人的身影，舉步要走近時，忽又停下了腳步，心裏沒來由地掙扎了起來。

「素衣，若聞家沒了，你還有別的地方可去嗎？」琳琅忽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嫁他為妾。

一開始，琳琅便知萬不全不會見自己，卻又忍不住想試一試，不出所料是失望。

琳琅望著跪在地上不願起身的素衣，心下百感交集。

盯著他瞧了片刻，素衣深呼吸一口氣，提步跨進門檻，走至他身邊。

府衙的牢房極為簡陋，雖說是獨立的牢房，卻也不大，裡頭亂七八糟地堆了些稻草，還有一張舊木板搭成的床，空蕩蕩地放在牆角。

她將管家喚到身邊，低聲交代了幾句后，管家立刻上前附耳對那衙役輕聲低語了幾句，讓他跟自己一道去賬房那兒領賞銀。

「素衣，你……」琳琅欲言又止。沉默片刻后，她幽幽嘆了口氣，轉而面向那公子，問道：「敢問公子尊姓大名，何方人氏？」

聞府的數年，養出了她的嬌氣，也養出了她的傲氣。寧可不嫁，也未曾想過要嫁人為妾。故而如今也二十有一，卻從未想過要嫁與誰。

她確實不願再與從前的自己有任何牽扯，也不遠毀掉如今這樣平靜的生活，那麼便只能認同了素衣的做法——她總歸，是自私的。

回府之後，琳琅關在房間里想著萬夫人說的話。

那些久未見天日的犯人們見來了新人都忍不住探頭看個究竟，有幾個曾見過聞不悔的，更是在一旁咋呼了起來。

那人轉過身來，看到素衣后甚為驚喜。

「小的見過聞夫人。」衙役收回視線，笑道。

待素衣到了外頭，管家卻已經不知去了什麼地方。素衣看了看四周，忙四下找了起來。

楚恆沉默不答，琳琅卻也知道了答案，遂冷聲道：「家有良妻，卻一心納妾，你可曾想過髮妻會作何感想？又何況我們素衣若想尋個好人家嫁了也並非什麼難事，何必為了公子而作踐自己？」

快到府衙衙之時，幾個丫鬢被留在了府衙附近的一間茶樓之中，琳琅只帶了管家與素衣前去求見府尹萬不全。

既是有人來報信，那便說明他暫時還是無恙的。

「若有人在我們聞府之內欺負人，大可著人將他趕出去。」 琳琅掏出綉帕遞到了素衣面前。

不單是聞府上下心情陰霆，這天，也開始逐漸變得陰箍。雖說天色本就開始漸漸變暗，卻也不難看出那浮在空中散不去的烏雲。

素衣點頭，跟在丫鬟身後一起朝大廳步去。

素衣讓丫鬟將禮品一一端了上來，萬夫人的眼睛掃過那些禮品，下一瞬笑得愈發的燦爛，眼角隱隱約約還可看出細紋。

聞言，琳琅忙放下手中的筆，淡淡問道：「人呢？」

管家帶著的那人正是府衙大牢看門的衙役，此次是依了聞不悔的話特地來報信的。

衙役聽到「酬謝」二字，忙應聲道：「聞老爺說的哪兒話，這種小事小人定當好生為您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