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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歌·鳳闕

作者:魅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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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宮苑深深風乍起 第三十五章 波濤暗涌(2)

上卷 宮苑深深風乍起

第三十五章 波濤暗涌(2)

琉璃被我一誇,很是開心。她將玉佩遞向琳琅,琳琅卻遲疑望向我,我朝她輕點頭,她接過琉璃手上的玉佩離開了御書房。
這時,琉璃端著茶進來,咋呼道:「皇上,娘娘,花茶來了——」
「謝皇上。」我自地上起身,站立一旁,忽然又聽殷翟皓說道:「朕近日總覺得腰骨酸疼……」
琳琅領命離開,琉璃過來為我梳妝打扮。
「可能是吧!」我道,「琳琅,你拿著它追上宰相大人,問是否是他的東西;琉璃,本宮忽然想喝茶,去端杯花茶過來吧!你泡得花茶,這宮裡可沒人能比得上呢!」
約莫過了一刻種,就見琳琅匆忙進來。我面色一喜,忙坐起身子。琳琅見我如此,遲疑了一下,我大概明白了結果,嘆了口氣。
過了一小會兒,他從御書房內出來,笑道:「皇後娘娘,皇上請您進去。」
我聞言看向琉璃,錯愕了一會兒,再次面露喜色。這麼多天下來,我竟然沒想到這份上。
「怎麼,他還是不肯來?」我失望不已。
我笑了笑,揮手讓琳琅和琉璃上前一步,朝殷翟皓說道:「皇上,臣妾特地讓人準備了一些您愛吃的點心……」
「回皇上,臣妾確實是為此事而來。」我絲毫不驚訝。即便是他沒讓人去查探,以我們多年的相處,我的一些小心思都看在他的眼裡。如若不然,當初宛玉小產有人誣告於我,他就不會那麼肯定的對我說他信我。
殷翟皓的手撩開了我掉落額前的髮絲,我望著他的眼神久久不語,氣氛在瞬間變得和-圖-書曖昧起來。
「臣妾與皇上是結髮夫妻,自然心疼。」我有些無奈。若我說一句不是,他肯定會變臉。多年相處,我怎會不知他的脾氣?若有一點不順心,也會像小孩子那樣鬧起脾氣,只是他不若小孩子那般好哄罷了。
一進門,就見到了好些日子未曾見到的上官軒梧正坐於一邊。無意碰觸到他的視線,瑟縮了一下,忙又收了回來。給殷翟皓行了禮,在他的准許下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忽然拿著一塊糕點送到我面前,我迎上他帶笑的眼,張口咬住了糕點。甜膩的味道在嘴裏化開,含糊著回道:「好。」
我一聽,忙關心道:「皇上身體不適?要不,先宣太醫過來瞧瞧之後再處理公事?」
德福看了邊上端著點心的琳琅一眼,如實答是。
我微微一笑,道:「放心,不礙事的。」
我點頭,待準備好后,帶上她們兩人朝御書房而去。
「煩你去通報一聲,就說本宮有要事求見皇上。」我道。
「皇后當初在南王府之時,與世子青巒情同姐弟,如今他回到了南王府,你想見他,自然是無可厚非的事。」殷翟皓淡掃了我一眼,「皇后先起來說話吧!」
「不必了。」殷翟皓道:「朕估計是這些時日公事繁忙之。皇後過來為朕捶捶可好?」
「我不喜歡別人來打擾。但你是我的妻,和別人當然不同。」他說的理所當然。
宮裡平靜如暴風雨來臨的前夕,感覺不到一絲的危險。
待琳琅她們將點心放在他面和_圖_書前後,又吩咐道:「你們去另外個宰相大人端些糕點過來。」
「怎麼不多坐一會兒?皇後身邊那兩個小宮女去為你準備糕點還沒回來呢!」殷翟皓的語氣聽來也無意挽留,「不過,既然你還有公事未處理,那當是以公事為先。先回吧!」
琉璃走到殿外探了探,回來朝我搖頭。我心下微微失望,也明白琳琅此行大概又是失望而歸了。
琳琅回神,和琉璃將點心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琉璃眼尖,忽然看到了地上的一塊玉佩,忙上前去撿了起來,道:「娘娘,那個不知是不是宰相大人不小心遺落的。」
三個人都未曾開口說話,御書房內的氣氛驀然變得怪異起來。我偷偷看向殷翟皓,他正低頭看奏章不理會於我。再望向上官軒梧,他飲茶自如,亦不開口。
「若你每隔三日,就帶上點心來此陪我處理國事,我就答應讓你出去見他。」殷翟皓合上一本奏摺后又看向我。
德福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也便去通報了。
「微臣告退。」上官軒梧低頭斂眉,從我的角度看不清他的臉,可見的是那微微有些僵硬的輪廓。
「娘娘,等下要見皇上,您一定要好好打扮一番。」琉璃看起來比我還要開心。
「能讓皇後娘娘開口誇讚,定是真的不錯。朕也想一品花茶了。」殷翟皓忽然回頭看了我一眼,道。
我有些驚愕,他笑容一斂:「難道皇后不願意?」
我冷睨了她一眼,微勾嘴角。慶丹行禮告退,我忙著去找殷翟皓,也未加理會和-圖-書她。總覺得她不是一個簡單的小宮女,卻又說不出她哪兒不簡單。
「你不是不愛別人來打擾你處理國事嗎?」我無奈的看著他。方才還說沒有外人之時,不必生疏客氣,可轉眼呢?一不順心,就開始……唉!
琉璃大為不解,倒是琳琅明白了其中深意,卻將笑意掩蓋的很好。她走了幾步,不經意看向上官軒梧,微微嘆了口氣,帶著琉璃離開了御書房。
雖還是初夏,午後也約略有了點悶熱之氣。
慶丹上門求救之後,就沒再來過未央宮。派去保護她的那些侍衛全都躲在暗處等待著幕後黑手浮出水面,卻一直都沒見有什麼動靜。也許是太長時間沒有動靜,慶丹的膽子也變大了起來,漸漸也就像平常那般。
我真的很想出去見青巒,便順著他的話道:「我想見青巒。」
走到御書房時,德福正在門外候著。他一見到我,忙迎了上來。
我看著他,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我頷首,領著琳琅和琉璃進了御書房。
琉璃見我堅持,也不好再說什麼,安靜的為我梳頭。
鏡中的自己,看起來仍是多年前那般未見什麼改變,可我心裏清楚著,容顏雖未見變化,可心境卻再也無法像從前那般。思及此,不免心生感慨。若我也能有琉璃這般反應該多好?我與他相處多年,從未刻意打扮過自己。這張臉,他看了這麼多年,再如何,也改變不了什麼。
不消多時,琳琅打探完消息端著一些精緻的糕點回來,回道:「娘娘,皇上此時正在御書房。」
我有m.hetubook•com•com一瞬間呆愣,迎上殷翟皓略帶期盼的眼神,忙走上前去,為他輕捶起背來。手輕捏他的肩膀,發現他的肩過於緊繃,發自內心的擔憂。這些日子下來,他怕是真的很辛苦。眼角掃過他面前的大疊卷宗,也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想了一會兒,終於開口道:「皇上,等會請太醫過來看看可好?為了天下百姓,你可要好好顧著自己的身子!若是讓宮裡的那些妃子們知道您身體不適,定會很心疼……」
「未央,這裏沒有外人,你何必如此生疏?」殷翟皓回過頭看我。
我耐不住性子,從塌上起身,「琳琅,你去探探皇上現在在哪,順道去準備些皇上愛吃的糕點。」我笑著吩咐。
「琉璃,平日里可沒見你這麼聰明過。」琳琅見我高興,笑著誇琉璃。
琉璃更是高興,她忙離開了御書房去泡茶。我怔怔的看著她開心離開的背影,羡慕起她單純的心思。收回視線,忽又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忙開口:「皇上,臣妾想出宮去見青巒。」
「本宮不會礙到皇上處理公事,你去通報一聲便是。」我不想多等。
「皇后可會心疼?」殷翟皓笑言。
「皇上,」上官軒梧忽然開口,「臣忽然想起還有一些公事未處理妥當,還望皇上允許微臣告退。」
我和殷翟皓同時看向上官軒梧,他已起身立於前。
琉璃拿著扇子輕移到我身邊,安慰道:「娘娘,世子不肯來,您可以出宮去看他啊!」
「皇上在御書房嗎?」我明知故問。
「娘娘,皇上此刻正和宰相大人在御和圖書書房內商討要事,可否……」德福見我這時候要見殷翟皓,略帶遲疑。
「琉璃,琳琅可回來了?」我卧于塌上,輕聲問在邊上服侍著的琉璃。
「按平時裝扮即可。」我淡掃鏡中容顏。
「娘娘……」琳琅遲疑著開口,也不知能說些什麼。
在路上巧遇端著點心的慶丹,她見到我,恭敬的行禮,言語間帶著點生疏,全然不似那日跑到未央宮求救的模樣。
他轉身離開,和起來和平常沒什麼異樣,我卻從他的身後感覺到了他的僵硬,再次為他心疼了起來。
我從位置上起身,上前一步,跪了下去。殷翟皓見我如此挑眉,道:「皇後行此大禮,看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了。朕聽聞這幾日你派人去請前南王世子進宮小聚,可是為了這事?」
「皇后今日前來,想必是有什麼事了?」殷翟皓捻起一快糕點欲入口,帶笑的眸子直視著我,眼底那抹不著痕迹的溫柔若不仔細,定然看不出來。
我看著琳琅離去的背影,有些心疼。倒是殷翟皓的行徑在我的眼裡,竟帶了些孩子氣,我的嘴角不禁微揚。斂眉之間,卻看到了上官軒梧的目光,有一剎那覺得驚慌。
琉璃難得被琳琅誇,笑得越發的甜美。
端著糕點的琉璃和琳琅正巧回來,見到上官軒梧離開,忙行禮。琳琅端著糕點看著上官軒梧的背影出了神。我看向她,嘆了口氣,道:「琳琅,將那些點心放下,你們先退下吧!」
殷翟皓聞言從奏章中抬頭,嘴角一勾卻又很快隱去。他看向端著點心的琳琅和琉璃,道:「端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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