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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只覺得腦子轟然一響，頓時人聲四起，有人記性極好，驀然想起十年前一事，頓時心血沸騰不可抑制。

金禪彷彿還是那般好說話的模樣，但眾人卻是連私語都不敢，王庭一片寂靜。

先王寶藏？

金禪輕輕擊掌，便有一名波斯商人進入，他渾身泛著泰西香料的氣息，語音更是怪異。

眾人正暗自納罕他如此慷慨，卻聽他打了個呵欠，漫不經心道：「不夠的軍力，就拿孤的近衛軍去抵吧。」

「在北疆的中心，就是燮國二王子的回夜宮地下。」

「在哪？」

金禪掃一和圖書眼四周，「還有誰要退出的？」

幾個極西的族長互相使了個眼色，紛紛跪地不語。

面對各族長可媲美刀子的熱切目光，那人微微一笑，扯動嘴唇竟有些古怪，「我父親曾經親眼見過的。」

朱聞眼角都帶著輕鬆笑意。

「很好，就允你們所請。」

疏真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的披上雪貂坎肩。

「大王，我族最近受損嚴重，青壯丁口嚴重不足……」

先王出自渾屠部，曾率軍攻入中原人的京城，當時城中宮闕樓宇數以百計，其中珍藏財寶無數，在先王的鐵和-圖-書血手腕之下，各部族只獲得少許，大都被裹挾軍中，隨後再作區處。

北疆之上風煙四起，大戰一觸即發，朱聞所轄大軍與狄人雖然接觸幾次，卻也只是小打小鬧，雙方似與若無的默契下，竟是一時膠著。

疏真看了他半晌，直到後者有些毛骨悚然，這才微微一笑，「你笑得有些早了。」

誰料各地諸侯抵抗風起雲湧，又逢新軍起事，整個天下鬧得沸反盈天，先王急怒之下，箭傷複發，一命嗚呼之下，群龍無首的各部退回王庭，卻是無人知曉那批寶物m.ｈｅｔuｂooｋ.ｃｏm.coｍ金銀去了哪裡。

金禪眼光一閃，這一瞬，眾人好似聽到了得意的輕笑，他斂了笑，仍是毫無怒色，「你們幾人確定要如此？」

「諸位若是心疼私兵，盡可帶走。」

……

「怎樣？」

什麼？！

金禪環視四周，下一瞬，他的聲音響起，卻是比晴天霹靂更讓人心驚，「剩下之人，你們將獲得先王寶藏的一部分。」

在眼神交會之時，又有一人退出，金禪微微頷首，卻仍然沒有發作。

在有心人眼色的暗示下，西余老族長顫巍巍站起來，「大王……我等領地遠離中www.hetubook.com.com原，既不受其害，又無從得利，我等族民鬥志萎靡，還請大王寬恕。」

疏真靜坐妝台前，打量自己臉色不再慘白，微微鬆了一口氣，朱聞輕輕走進，面上也不再焦灼，終於笑了出來。

西余老族長尚在懵懂，其餘心眼活絡的卻已經聽出了話里的兇險意味，在各色眼神的示意下，起鬨要減少兵員的幾族面上都不太自在，僵持半晌后，幾人終於上前謝罪。

「只是從此以後，你的領地便要自行保護，孤不會在涉足半步——對中原出兵所獲之利，你們也不用再想了。」

金禪聽著不住點頭，和圖書末了卻為難道：「老族長的難處我知道，這樣吧……」

眾人一時目眩，面面相覷起來。

「狄人據說正在內訌。」

兩人正在說話間，卻聽院外有女音吵鬧，一時頗為嘈雜。

「你說，你知道財寶在哪？」

金禪細白的牙齒緊咬著，微笑的模樣卻象似了草原上的頭狼，所有人不禁打了個寒戰，有警覺的，聽到財寶兩字，卻覺得他意有所指。

「既然其餘人都願意隨孤出兵，孤自然也不會虧待你們。」

狄王金禪環顧左右，聽著帳外各族之長的竊竊私語，眼中寒芒一閃，隨即又恢復了平時那玩世不恭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