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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她是反其道而行之，越是這樣明顯突兀，就越顯得她是被構陷冤枉的，那麼，是誰要冤殺她呢？當然是本宮這個妒厲跋扈地皇后了……」

皇后並不居功，淡淡道，隨即，她又問道：「南昏侯跟陳貴人現下如何？」

寶錦看她說的斬釘截鐵，心下也不禁狐疑，她沉思片刻，驀然抬頭，「我雖然不精藥學，卻也知道相生相剋之理——莫非是有人另外放了些什麼？」

琳兒豁然開朗，心中不禁一陣悚然。「這賤婢真是陰險！」

「皇上說哪裡話來，我為中宮，掌管六宮事務，豈會以一己好惡，來裁定罪罰？！」

「皇后？！」

寶錦美眸閃動。「奇怪，徐嬰華不該這麼沉不住氣……」

徐嬰華面容憔悴，眼中卻帶著熾熱的光芒，她跪在殿中，昂然道：「妾身無罪，根本不曾行那禽獸和*圖*書之行！」

不對勁……這裏面還有蹊蹺！

皇后輕輕搖頭。「若真是她所為，便會做的滴水不漏，根本不會被人抓到把柄。」

她語氣明快，繼續道：「惟其證據確鑿，才讓人覺得可疑——徐婕妤又不是蠢人，怎會如此明目張胆的讓侍女下毒？！所以兇嫌一定不是她。」

雲賢妃弱不禁風地行來，參拜之後，也不敢坐，皇帝再三寬慰，這才惴惴坐在下首。哽咽道：「昨夜我逼問了嬰華一宿，她自認清白，有話要請萬歲親裁。」

寶錦怒極反笑，直視明月。後者怒意勃發。冷聲急道：「這絕不可能，那葯無聲無息，卻會在三個時辰后吐血而亡，怎麼會是這種情況？！」

果然，皇帝帶著深深的歉意，嘆道：「沒想到，第一個為徐婕妤辯解的人，居然是梓童你……朕hetubook.com.com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皇後娘娘，累了一天，您該安歇了……」

「我哪是什麼君子，不過是一介難養的小女子而已……」

琳兒被問的突兀，但主子問話，不能不答應，她斟酌片刻，隨即道：「也許，徐婕妤是怒迷心竅……畢竟萬歲一直縮在他那裡，驟然被新人取代，誰都會嫉妒的。」

皇后嘆了口氣，彷彿是在問她，卻又彷彿是在自語，「這麼明目張胆，你說……世上有這麼愚蠢的煩人嗎？」

「御醫好不容易才救了過來。如今南昏侯無恙，琅繯卻仍在昏睡，若再不醒來，怕是要藥石無靈了。」

皇后柳眉高挑，言語之間，掩不住慍怒。

皇后搖頭，清宛笑道：「雲家的女子。慣喜作楚楚可憐狀，本宮也算領教不少了。雲賢妃可這有福https://www.hetubook.com.com氣，一個侄女便能青出於藍。實在是有力助臂啊……」

「那麼，就是……」

「這就是你們宮中的秘葯嗎。居然當場就發作起來。卻又不讓人死命……」

「臣妾跟雲妹妹商量半天。覺得此事證據確鑿，無可辯駁。」

昨夜任姑姑在皇後窗下窺聽，而後匆匆來到，向她說了皇后的猜測。

琳兒偷暼著皇后沉鬱的玉顏，怯怯說道。

她望向夜色中的宮室，那至高所在的風闕宛如一隻驕傲的鳳凰，金色的琉璃瓦熠熠森華。

皇帝聽她絕然判定，不禁一愣，他兩人說話已近爭執，音量不低，侍立在殿門前的寶錦聽得真切。卻並不詫異。

她想起正被自己禁足的方宛晴，心中只剩下輕蔑和憾怒。想著自己殫精竭慮，家族中卻有人給自己下絆子，等著看笑話。只覺得一陣疲憊心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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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是徐嬰華嗎？」

「臣妾儘力就是。」

……

「萬歲還未曾下詔，只是請中宮與賢妃一同追查。」

「審了一天的案，卻仍是如墜雲霧之中。」

皇帝黯然唏噓后，便是一陣冷怒——他剛征服南唐，卻又出了這種事。天下謠言勃飛，定會把他視為言而無信，剛愎猜忌地小人！

皇帝親自將他迎進，遞了一杯茶，笑道：「萬歲這麼著急，怕是擔心你那兩位美人吧？」

沉浸在自己地情緒之中，她並沒有發覺，寢殿的窗下，有一道人影悄悄潛離開。

皇后巧笑嫣然，似笑非笑地盯著皇帝，「你我夫妻相知，竟也會如此誤解於我？」

她望著夜幕，雙目瑩瑩如秋水一般。遠眺著御花園中的鏡湖，彷彿沉溺其中——

「難道……是她親自向皇上舉薦了琅繯。卻又故意設下這苦肉計？！」

明月目光一閃，和圖書好似想到了什麼，這是季馨從殿外徘徊而入。附在寶錦耳邊低語幾句。

皇帝微微一笑，不將這半調侃半較真的話放在心中，「梓童你又何必取笑，如今後宮不靖。正要靠你的睿智聰穎，來把此事圓滿解決呢！」

皇后既然認為徐嬰華是故意自啟疑竇，當然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索性做出賢德明斷的姿態，讓皇帝越發敬重。

皇帝聽她如此說，心中一沉。緩緩開口道：「朕知道你素來不喜徐氏……」

皇帝被她這一擠兌，越發無話可說，正在窘意時，皇后笑著把此事揭過，她看向殿外。道：「雲妹妹帶著徐婕妤也來了。」

寶錦在殿外明亮處，從側面牢牢盯著她急怒地眼神，心中緩緩升起了一個念頭——

皇帝本要開口，宣布徐嬰華地清白，咋聽這句，就把話咽下去了，點頭允了。

翌日清晨，皇帝結束小朝之後，便徑自去了昭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