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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婢

作者:沐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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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心狠

第一百八十七章 心狠

他必須去跟他見上一面。
那一夜的激戰,最後卻意外失手被那人所傷,隨即又匆匆趕去救出那些女眷,也不知時局已經鬧成什麼樣了。
蘭慶班的正房中,小古幽幽醒來,發覺自己躺在貴妃榻上,額頭上覆了一塊冰涼的帕巾,傷口處也傳來一陣清涼的草藥味。
她看向秦遙,「你覺得,真是紀綱暗中設計,要轟殺行刺朱棣嗎?」
秦遙做事,永遠是那麼穩妥。
小古低喊出聲,那般深入骨髓的憤怒,是被親近之人背叛的至痛。
怒意哽咽在喉頭,再怎樣的語言,此時都是蒼白無力的。
小古咬唇道,「行刺什麼的反正與我們無關,是不是他只有他自己清楚,但這些女眷被追殺、我們金蘭會的秘密據點連續泄露,這卻與他脫不了干係!」
多麼可怕的連環謀算!多麼冷酷無情的心腸!
小古低下了頭,嘴唇有些乾裂。想說什麼但終究沉默了——就是現在,她仍然處於震驚的餘波之中—m.hetubook.com.com—雖然一直對胡閏抱有複雜的憎恨。但他的忠直不阿卻是所有人公認的,卻沒想到他竟然跟朱棣勾結,徹底把朱允炆叛賣。
小古嘆息道,隨即問起了秦遙,「錦衣衛那邊怎樣了?」
小古頓時打了個激靈,宛如置身冰窖之中。
帶著熱意的苦味在喉頭無盡蔓延,卻又化為一種微妙的香味,消失在臟腑之間,小古咳了兩聲,覺得額頭沒那麼燙了,正要起身卻被秦遙阻止了,「你還敢逞強折騰,這幾天都別下床落地!」
小古一顆心放下大半,隨即卻想起昏迷前聽到的駭人聽聞真相。剩下半顆心就沉到了冰水裡,「金蘭會的兄弟姐妹都知道了我爹的事……」
小古撐著要起身,秦遙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個紅泥陶銚,蓋子半掀正冒著葯香白氣,他小心過濾藥渣,又將黑乎乎的葯湯倒進碗里,端到了榻前。
「什麼?」
秦遙目光閃動,「錦衣和_圖_書衛那邊已經停止反抗,紀綱自願束手就擒。」
而最有可能得到這份東西的,就是潛伏在大理寺的景語!
小古抿唇,唇角的線條是沮喪和不甘,「他們只怕都要視我為敵寇了……這事又確鑿無疑,難以解釋。」
她並非蠢人,而是乍逢變故,情緒激動之下未能深思熟慮,此時想起,卻也深感蹊蹺:胡閏變節背叛的材料早在十幾年前就存檔了,為何在此時冒了出來?
「你先休養幾天。我設法把你轉移到城郊去避開這陣風頭。」
小古微微咬唇,不放心的開口要問,秦遙明白了她的意思,「跟你來的那些女人,我都暫時安置在庫房那裡了。」
原來如此,小古這才徹底明了,所謂的救駕之功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突然有旨意讓少爺襲了爵位。
「我覺得他倒是不像是要害你,而是要用此事鉗制、絆住你的手腳。」
房門外傳來沉穩而熟悉的嗓音,雖然貌似訓斥,卻含著關切焦慮。
和圖書到底是誰導演了這場戲呢?
小古默默點頭,隨即又用力搖頭,「我覺得這裏面,必定有他的手筆,但最後的那場行刺,卻顯得有些詭異和多餘。」
「你覺得,是大哥所為?」
明燦日光照在她蒼白面龐上,雙頰的那抹嫣紅略微淡了些,但眼角眉梢卻仍能看出憔悴來——她就這麼忽閃著星眸,就那麼乖順的躺下。任由他替她掖好被角。
兩人對視一樣,心中都想起一個人選——
「你的傷口很深,沒好好休息又到處亂跑,還跟人動武交手,已經惡化裂開了——你自己沒感覺發高燒了嗎?!」
他派人追殺那些女眷,只是為了達成他的某種目的!
「葯已經煮好來了,快趁熱喝下。」
他沉聲催促道。
秦遙俯下身,呼吸之間嗅到她身上的葯香,混合著少女天然的馨寧,再加上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香氛……這一瞬,他心中升起一種又酸又甜又澀的況味。
昏暗中,他目光閃動,略微側過頭去hetubook.com.com沉聲說道。
秦瑤仔細分析道,這一答案卻是讓小古若有所悟——之前那些黑衣人,逢命不能殺她跟小安,小安是因為二姐的緣故,而她……若是此事是大哥景語所為,一切的事情就說得通了。
兩人面面相覷,只覺得眼前局勢宛如迷霧,所有人都好似戴著假面具,重重疊疊看不真切,只有小心謹慎走一步算一步。
他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溫暖的光芒,隨即又想起了什麼,冷冷的收斂起來,吩咐兩個小廝沈安沈寧道:「你們收拾一下,我們去大理寺。」
「這次所謂的行刺,倒更像是一場匆匆編寫、上演的戲。」
小古接過喝了一口,剛要叫苦,卻被他瞪了一眼,只得賭氣似的一飲而盡。
無聲一嘆,她低聲道:「也只能這樣了,我去城郊住幾天,等傷好了再回侯府。」
秦遙眼中閃過一道冷然光芒,「我剛才只是懷疑,既然說到這份上,不如把話說開——事實上,我覺得你爹勾結朱棣的證據在hetubook.com•com此時爆發,也與他有關!」
聽完這驚心動魄的一連串事件,她深深地嘆了口氣,「沒想到這短短兩天兩夜之間,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沒等小古震驚,秦遙又說起那件轟動京城的「火炮轟擊聖駕」的行刺案,「據說是沈家二房的庶次子在火場中將朱棣祖孫救了出來。」
「金蘭會那邊,你暫時不要跟任何人聯絡,好好休養一陣子。靜待時機再說。」
小古點了點頭,「紀綱飛揚跋扈,萌生野心也並不意外,但他若是要行刺皇帝會選個更好的機會,不會拖到最後大勢已去才搞這一出。」
她開始咳嗽,秦遙立刻讓她躺下,「事已至此。多想無用——你應該養好身子再說其他。」
「他怎麼能……」
難道是他?
那裡,正關押著一位與他亦師亦友、情誼深重之人——正是錦衣衛的前指揮使,紀綱。
「他為何要這麼做?!」
「是。」
秦遙看向她,目光含笑,「我們的想法應該是一樣的。」
秦遙終於首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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