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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婢

作者:沐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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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解謎

第二百七十章 解謎

廣晟以前也說過要娶她,但她都是付之一笑——熱戀時的甜言蜜語,山盟海誓,這世上從來都不能十成十當真的。
如瑤低垂著頭,總是蹙著眉,放下針線,突然道:「我想去後街的雲闌庵給母親上柱香。」
碧荷驚叫起來,隨後看到上首的姑娘也是繡得一團亂,氣餒道:「你們都恍恍惚惚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麼好的料子和線都白白浪費了。」
「哦?」
她思緒紛亂,直到碧荷叫她這才醒覺。
廣晟看著她,突然不顧她的一聲驚呼,坐在床邊抱住了她。
「我記得這水管因為製造精巧花費不低,也不是全城都鋪設的,而是只有七條跟皇城、官衙相近的街道底下才有——金陵從前稱作建康的時候。大致布局都沒改變,因此前朝的那些陶瓷水管本朝也只是略加修繕。沒有大改!」
廣晟倒是沒想到是這個。
是一個景字,難道跟景語有什麼關係?!
此時此刻,他耳畔傳來一聲細微的喃喃:「是上https://m.hetubook.com.com日下京——是個『景』字。」
「原來是這樣。」
廣晟思緒轉得飛快——在城市上空的圓圈,不就是太陽嗎?下面是京城……
第一幅圖小古也不明白什麼圓圈方塊,但第二幅圖的那七個略粗的長條,倒是讓她有些似曾相似的感覺——
景語的景!
廣晟大喜之下抱起她轉了一圈,卻發覺她神色恍惚,非常不對,於是詫異道:「你怎麼了?可是不舒服嗎?」
想起自己的身份,這步步驚心的任務和使命,她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澀和凄然——時間地點和身份都不對,他的許諾,註定要被她辜負。
既然四方形是京城。那第一幅圖也解開一半了——那四方形裏面刻滿「人」字,更印證了這一點!
形狀簡直一模一樣!
「第二幅是說金陵作為京城,下面鋪設的七道陶瓷水道。而第一幅,上面是個圓圈。下面是個城市——這是什麼意思呢!」
m.hetubook•com.com心中驚疑不定,神色之間有些茫然。
小古墨玉般的眼眸頓時泛起波光,那般溫暖的憐憫、理解和疼惜,讓廣晟覺得心頭的酸澀悲苦,在這一瞬都迸發出來,「現在是夜裡,只有你我,想哭就哭出來吧。」
「這粗條,應該就是金陵城的地下水管!」
又想起昨夜解謎的過程,她心頭悚然一驚——那些謎語都是誰出的,第二幅是陶瓷水道已經夠讓她吃驚,第一幅竟然是個「景」字?
他思緒宛如破閘之水,頓時靈感滔滔,指著粗管上頭的四方形說,「那這就是整個金陵城了!」
小古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床上那塊衣角,仔細看過之後也是皺眉,廣晟道:「好幾個人都看過,都是摸不著頭腦,誰也不知道這畫的是什麼。」
「對啊,就是個景色的景字!」
他眼前一亮,卻發覺那嗓音低啞有異,抬起頭看時,卻見小古面色發白,狠命咬著唇,神色變幻不定。
碧荷看到她黯然低沉的神情后和*圖*書,自動消音,乖乖去問了。
他沒有哭,也沒有訴說,只是默默的抱著她,平緩自己的傷口,慢慢放空思緒。
小古應了一聲,渾渾噩噩朝著窗戶走,卻被他喊住了,茫然回頭,卻看入他疲憊滿布血絲,大大明燦的笑臉——
希望母親能夠保佑她得到一心人,婚姻順遂,還有,祛除她身邊不安分的人們,不要再來害她、欺她、辱她……
這樣的鄭重、堅決,這樣的痴心……
但這次,他卻這麼鄭重的說,找到辦法給她脫籍了,之後不久就要迎娶她。
他的頭靠在她的懷裡,只覺得這單薄的身軀,此時此刻卻給了他最大的慰藉。
「啊?」
小古想起夜裡那一幕,手中的針線無意識的停了下來。
他失聲喊道。
「你的賤籍我已經找到辦法給你脫去,等這次事畢,就是我迎娶你之時!」
原本黑暗一片的房間,因為她掌中那盞微弱的燈火而緩緩放亮,燈光照得她漆黑晶瑩的雙瞳里一片擔憂,他心頭一暖,低聲道:「一和_圖_書位尊敬的長輩剛剛出了意外,故去了。」
「小古你繡的這是什麼啊?都是一團亂線。」
伸手要摸她的額頭,卻被小古輕輕躲開了,她垂下臉,低聲道:「是啊,剛剛用腦過度,有些累了……」
小古提醒他,廣晟低聲道:「他的遺願就是兩個謎語暗示,我卻猜不出來。」
反正雲闌庵不比上次那個郊外的靈谷寺,它只是個小小的庵堂,就在侯府的後街上,供奉的就是侯府還有隔壁襄陽侯這兩個府上的女眷牌位,幾乎等於家廟一樣,從側門轉過去,只要一刻鐘的時間。
良久,他才長嘆一聲,臉上略微有了表情,卻仍然不願放開她。
一端帶圓頭,略粗而縱橫交錯……她眼前頓時一亮,幾乎要跳起來!
唇邊掠過這個字,她的心口猛然一縮,瀰漫著不安的預感——廣晟說的逝去長輩是什麼人?這個景字,真的指的是景語嗎?
廣晟皺眉,焦急催促道:「你白天要忙著照顧如瑤,晚上又來我這,怎麼能不累——你趕緊回去睡吧https://www.hetubook•com•com!」
廣晟也升起同樣的記憶——那個狡詐的金蘭會十二妹逃走的時候,就是從這些陶瓷水管里溜走的,事後為了修繕這些,工部還好一通埋怨。說好些都是前朝的遺留。修起來非常困難,為了去協調彌補此事,他還跑過一趟工部。看過實物呢!
她唇邊微微帶出一絲笑意來,卻很快湮沒不見。
沒錯。就是這個——上次她被那個可惡的錦衣衛神秘高官扣押,金蘭會的常六哥就是挖通了這些地下水管,讓她從水管里生生擠過去的——那種黑暗、緊窒而臟臭的感覺,簡直記憶猶新!
「原來如此,我怎麼沒想到……!」
「逝者已逝,他還有什麼未了的心愿嗎?」
廣晟也注意到她神色變化,「你看出什麼來了?」
「姑娘怎麼昨天沒提啊,今天突然要用車轎……」
這樣的允諾,她怎麼能接受,又怎麼敢接受?
那一句回蕩在耳邊,甜蜜而擲地有聲,卻又引起她心頭重重的隱憂愁思。
這樣說來,廣晟每日在外忙碌,又到底是在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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