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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誰的白月光

作者:千歲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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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是這樣沒錯,不然還能因為什麼,我已經跟她說清楚,而且是當著我家人的面,以後不會出現這種事了,小夕,我還不至於干這種下作的事。」
舒媽媽特失望:「那怎麼都說你有男朋友?原來是這樣,阿春的聲音我倒沒認出來。」
「這算什麼話,你聽我說,你打電話過來的時候……」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客廳,她又順手把客廳的大燈按開,這樣說話自在些。都沒有說話,她低頭喝著果汁,他拿起遙控換著電視,半夜裡一對男女都深沉地不象話。
「你知道什麼,以前我爸爸在的時候,要求就是這樣,他老人家古板,認為上班就是上班,哪來那麼多虛頭。怎麼,你想去外企上班做刨根兒工,當精英去?」
「不怎麼樣,就這麼辦。」
這一天,舒小夕就在眾人看外星人的眼光中渡過,中午的時候林白本來想拉她一起去吃飯,不料還沒到下班時候,就被蘇展陽給明正言順地劫了去。
「你說為什麼,反正我不自在。」
女人都是奇怪的動物,蘇展陽沒想到聶詠華竟然會如此糾纏,她以前是個多講究姿勢夠不夠高貴,舉止夠不夠大方的女人。他拿起桌上的電話想打過去同她好好 談一談,又放了下來,這樣一來,似乎更讓她覺得自己重要,更得寸進尺。辦公室的門敲開,舒小夕抱怨:「你每天晚上都加班,我在慎重的考慮以後還要不要等 你。」
「我怎麼從沒聽你說起過,後來呢?」
這女人永遠是形象第一,姿態首位。
任霏覺得太痛快了,做為一個理智型的女人,她從沒有把不快帶到工作中,可是這個女人,卻給了她太不好的印象,所以,能讓她吃鱉真是太過癮了。
最後她放棄思考,拿了床上的薄被裹好身子,回自己的房間休整。
滕波差點被一口酒給噎著,連咳了幾聲:「你小子不厚道,故意的吧。」
其實屋裡有中央空調,24小時恆溫,一點也不冷,她臉上身上心上熱得燙人,這是二人同住以來第一次升溫到這種程度,實在是太羞了。
原來是這個原因,她好笑地解釋:「那是阿春的,你見過,一直問我叫姐姐的那個,在學校敢」
當著聶詠華的面,他也不好給舒小夕打電話,回家也好,趁此機會跟家人說清楚,也免得他們誤會。誰知回程的路上堵了車,從十一點多一直堵到近一點,回家先 吃了飯,等他回自己的房間去給她打電話時,想起手機落在外衣口袋裡,還在客廳,便拿了點東西才出來,看到聶詠華正拿著他的手機掛斷電話。
一個是宿醉,一個是倒時差,第二天兩人都起得很晚,還好這是周末的第二天,不用上班。
「去,你這人有時候說話真要氣死人,說實話你長得不錯,如果沒有和蘇總在一起,去了一定有收穫。啊,快看,那件就是我想要的,我愛死了,我對它一見鍾情。」
一句話成功堵上了蘇勁的嘴,蘇展陽對著電話又接了句:「改天有機會見個面,我正開車回家,掛了啊。」
可以想像,很多人在期待看當晚蘇董事的態度,畢竟蘇展陽如今只有她這麼一個名義上的女朋友。象豪門恩怨小說里描寫的不屑一顧嗎?有可能,雖然小說有些誇張,但事實就是這樣,她可不願被人看輕,更不想讓別人看戲。
他用手抹了抹臉,一張桃花臉上露出狡猾的笑容:「老滕,猜猜出了什麼好事。」
他敲擊著方向盤等她慢慢扣好安全帶,立馬發動車子竄出去:「我今天到公司有重要的事,你別啰嗦了。」
「我不知道啊,小夕可真能幹,啊!完了,我還說如果他們兩個結婚,我要封個大紅包,哭。」
蘇展陽看了看只顧著低頭走路的女人,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已經走到門前還不知道停下,不是他拉著的話,一準撞到頭。她把散著的長發別在耳朵後面,黑色秀髮里露出一小半白皙渾圓的耳廓,在這個冬夜,裹著棉衣的她在燈光下卻顯得極為誘人。
「你讓我怎麼樣,我剛才的回答不行嗎?我說已經和女朋友在吃了,哪裡不對嗎?」
蘇母不去理會他的埋怨:「你以為我不念能行嗎?你堂兄雖然在外面玩是玩,可是人家有妻有子,對父母也有了交待,你呢?行,只要你帶回來我看看,總得相信這是真的,不會你為了避開相親,故意傳的消息吧。」
「恭喜恭喜,我們找小敏和阿春出來慶祝啊,慶祝你終於要修成正果。」
聶詠華奇怪地看她一眼,以前又不是沒進去等過,怎麼任秘書這麼死板。她拿出手機撥了過去:「展陽,你在哪兒,吃飯?人家就是來找你吃飯的,你在哪裡,我現在過去。」
「別把人想得都跟石頭一樣沒感情,每個人都會動心,連蘇展陽都會為了你舒小夕動心,那麼孟楚這麼優秀的好男人也應該有真心真意。」
她拉下他的手不去看他:「只顧著生氣了,哪裡還願意多說一句話。」
路上舒小夕的電話簡訊不斷,其實也不是很多,兩個簡訊,一個電話,都是孟楚的,他先打過來,舒小夕看看沒有接,直接掛掉,另外兩個簡訊,也是他發的,先問她在哪,後來問方便不方便,可否跟她見個面。
從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蘇氏夫婦沒怎麼管過,只聽說兒子常換女朋友,長期交往的是城中聶家小姐,倒還算得上是門當永對。她認真想一下才說:「當然不是,那聶詠華最不會替別人著想,可是展陽,你覺得現在這樣合適嗎?」
他輕輕一笑:「等我下班已經不尋常,又一臉沉思,我想你肯定是有事,而且跟我有關。」
舒小夕臉蛋飛紅,她還沒有機會試過怎麼會知道。
聶詠華沒想到他會這種反應,半天才說:「你說什麼?展陽,你怎麼可以這樣?」
蘇展陽沒有表情地瞪了她一眼:「昨天晚上那部電視劇給你的啟發?你以為會有那種事發生在你身上?」
她那邊說著說著沒了音,然後那端傳來一陣模糊不清的喃喃聲音,仔細一聽是舒小夕斷斷續續的聲音:「……呸,男人都不是東西……我做飯給狗吃……依依,來,親一個……阿春小弟,你笑得……好醜……」
「去,愛說不說,爺我沒空。」說著拿起杯子喝酒,等他自己說出來。
想起那束花,舒小夕一臉感動,回味不已,她是個虛榮的女人,天天收花也不會煩。
一進家門碰上了未走的周淵,她剛做完飯,正在洗手,見了她便說:「舒姐,我正要走,菜已經做好了,今天是節日,我做了西餐,不過不太拿手,你們多包含。我以為你會和蘇總去外面吃呢,可沒接到電話,就過來做飯了。」
孟依依「我結婚不行嗎?不正常嗎?不應該嗎?」
嚇得她剛到手的果汁一下掉到地上,回頭一看,蘇展陽站在她後面,兩人對視半天,還是舒小夕反應過來,彎腰撿起果汁:「你也醒了?」
他不想跟老媽費勁解釋,只是認真地告訴聶詠華:「詠華,我們只是朋友。」
今天得等一份重要文件傳過來,他和任霏最晚離開公司,一出自己的辦公室,舒小夕桌上那個碩大的盒子就吸引了他的目光。走過去一看,上面還有張便箋,一串號碼及一句話:我出差回來,今天是平安夜,晚上一起吃飯,沈志邦。
「別找了,最好的就在你面前呢。」
「不是,她……」說到這裏,他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眯起眼看她,看她的樣子似乎早知道自己會答不出來,「我跟她不過是朋友,以前也許有過什麼,可是早 斷了。不錯,這次她從國外回來,是來找我,想跟我複合,你應該清楚,她以前去找我,你們也看到了,十次有九次我都推說太忙,因為那是不可能的。」
果然,蘇展陽開始解釋:「剛剛那是我堂兄,叫蘇勁,他最愛熱鬧。」
周淵臉紅地點頭,年輕的臉龐上帶著神秘的喜悅,看得舒小夕心痒痒。幸福的周淵走後,她看了看桌上的沙拉和牛排,還算不錯,可惜沒有胃口,蘇展陽還待在 公司,新年和聖誕對於他,象是絲毫沒有影響力,依然在公司忙碌。這人象是只為了工作而生,真懷疑他以前的私生活究竟會不會如傳言那般糜爛,不然哪來的時間 去花天酒地?如果他一邊把公司搞得蒸蒸日上,一邊又做個浪蕩公子,就象是蜘蛛俠和超人,白天認真工作,夜晚還能精力旺盛地留戀在各個夜店,非是常人。嗯, 聽起來好像在為他找借口,讓自己心裏舒服些,蘇展陽是個好男人,清白的男人。
「有點老氣,林白,你是怎麼了,今天只看那些又貴又老氣的衣服?」她的眼睛已經被荼毒了一下午,不是咖啡就是黑,林白再這樣,她要走人。
「真狠毒,那又是什麼?」
「是,東西蘇總給你帶回去了,便箋還在這兒,是個姓沈的人寫來的。」
舒小夕不甘心地嘟囔:「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孟楚會對我一個離婚女人有興趣,八成是寂寞無聊了吧?」
舒媽媽吃了幾口就吃不去,到她這個年紀,吃不再重要,拉了她問這問那,就是想問為何小夕家裡多了男人用的東西。
「嗯,打電話過來哭了半天,我都不知道怎麼勸慰了,真的沒有迴轉餘地?」
蘇展陽醒來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敲舒小夕的門,她卻沒有反應,旋動門把,是從裏面鎖上的。他又拍拍門:「怎麼還沒起床?要走了。」
「怎麼會,我打過電話說要過來,哦,那我在裏面等他吧。」說完就要往裡面走。
女人在一起逛街說說笑笑,閑聊之餘還能一心兩用給自己挑到合心意的衣服,這是一項本事,天生的。舒小夕好長時間沒有好好逛過街,所以她幾乎是帶著私奔的心情跟了林白走,蘇展陽敬業,任霏又盡責,平時工作忙,蹺班去逛街,那感覺不是一般的爽。
「幹嘛?」
他笑了笑沒再說話,舒小夕倒開始自己說起來:「那個……聶詠華約我見面,看來你中午說跟女朋友刺|激到她了,也不知道從哪就打聽出來我的電話,你說她怎麼這麼能耐啊。」
舒小夕不明白,為 什麼女人非要找個男人不可,老大不小的不結婚,親戚朋友會個個輪番上陣給你介紹對象逼著你結婚,你過得好不好不關他們的事,可是你不結婚就關他們的事。好 了,你結婚了,過得不好又離婚了,便又成了親友心頭的大石,彷彿你離婚了就賴上了他們,你再婚的事又成了他們的義務。舒小夕認為獨身女人好處多多,周圍的 人嫉妒眼紅,才會逼著也得和他們過一樣的日子才行。
是個男人,舒小夕想還不如是個女人打來呢,居然是個男的說了這麼勁爆的話,又看蘇展陽在悶笑,不前快之極,便對著話筒說:「您是哪位?」
堂兄?感情好到一起出去找女人,他們真是兄弟情深。
蘇勁笑著不說話,見他等不及喝酒喝到一半時才說:「我那個堂弟居然告訴我——他有女朋友了,哈哈。」
「哼,他想的倒美,這世上有這樣的深情嗎?甭管了,我來收拾他。」其實孟依依是想到馬上要寒假,打發阿春回老家去。「小夕,你幹嘛非得回自己家住,這兒環境不錯,早點習慣了將來當女主人也順當。」
下班的時候,舒小夕等著蘇展陽一起回去,林白平時會跟她一起離開公司,同走一段路才分開,今天卻說了再見便跑得沒影,人家自然是明白她等的誰。蘇展陽要過了好久才出來,拉了她下樓,走進電梯后說:「今天這麼好,等我下班一起回家?看來早上那一招挺有效。」
她甩了下沒甩掉,說實話他這反應挺讓她滿意的,這說明他還是挺在意自己,心裏稍稍拽了一下,揚揚下巴:「回去接著睡。」
慢 呑呑地起床梳洗,慢呑呑地收拾自己的東西,能帶走的一個也不剩。上班是趕不上時間了,她給任霏打個電話請假,工作與男人不能劃上等號,成悅的條件實在太 好,可她沒有骨氣,不曾驕傲到連工作都拋棄不要,雖然她m.hetubook.com.com很想很想打一份辭職信扔到蘇展陽的面前,高揚著鼻子冷冷哼那麼一聲,再踩著傲慢的步伐離開。可也只 是想想,生活就是如此,不妥協這樣,便得妥協那樣,遲早有一天,她會在妥協中老去。
越想越氣,當時是生蘇展陽的氣,現在是生自己的氣,幾口喝光果汁,把罐子往桌上一放,站起來準備回屋去反省,蘇展陽緊跟著站起來一把拉住她:「你去哪兒?」
「聽懂沒,你家小夕喝多了,要不要來接隨你。」孟依依搶過電話說完后又報了個地名,正是他也常去的一家酒吧。
她更加莫名其妙,斜睨著他盡量多給他一些眼白:「某人又沒來約我,跟我說要加班,我當然是在家裡獃著了。」
原來是總經理的上司有要求,她看看表說:「我一個勁的想了半下午,就這麼被你給否決掉了。」
林白拿了件長身款式的毛呢裙,在身上比劃著,還問:「小夕,這件怎麼樣?」
說完從後座拿出一個文件夾,隔著舒小夕從她那邊的車窗交給付汝文。任霏到公司最早,眼前站的就缺她一個,其他三人看到車裡坐著的舒小夕,眼睛都直了。
蘇展陽臉色一變,都這種情況了她居然還說什麼不可能,低頭便要去吻她,被她用手擋住:「沒刷牙,沒洗臉,不要。」
「拉倒吧,昨天晚上還沒鬧夠?人家小敏還有孩子呢。」說到馮雷,孟依依又想起自己打電話的另一個目的,那就是怎麼回復孟楚,嘆了口氣:「看來你是不打算跟孟楚有什麼牽扯了,得,我來當次壞人吧。」
蘇展陽一天 的心情都很好,舒小夕說什麼他都同意,本來是想給兩人都放一天假的,可遭到了她極力反對。昨天才公開兩人在一起的事,今天就同時不去,太容易讓人誤會遐 想。上班前她還特地穿了件很普通的衣服,說是要低調行事。其實是這件衣服裏面的領子高,能擋住一些昨晚歡愉的痕迹。
舒小夕不打算再接她的話茬,隨便聊幾句就想掛電話:「沒事我掛了,我還想睡。」
「算了小夕,別老跟自己過 不去,說起來你表現得真不錯,想當初我被我們公司一帶總字的上司看中,全公司那些女人差點沒同我斗個遍,就好像我已經和那個四十多歲有家有子的男人如何如 何了一樣,天地良心,沒人跟我表白,我也沒收到別墅鑽石,總之我就等著有機會一掌拍飛那個無恥的男人,誰知道等來的都是些不相干的女人,我冤不冤啊。」
「你想解釋為什麼會有個女的接你的電話,是不是?」蘇展陽點點頭,又繼續聽舒小夕說:「沒必要,我都能猜到你會說什麼,不就是你無心可她卻有意然後你的電話在無意中被她拿到了,正好碰上我打過去,對不對?」
他也夠冤的,唯一這麼一次認真,她卻總當他在遊戲,而且把跟他在一起當成遊戲,時不時地提醒一下自己。他真想告訴她,如果是遊戲,玩法可不是這樣的。 蘇勁,他的堂哥,剛才打電話要他去明山路酒吧,說是今晚有個特正點的妞,他不出去算是終生的遺憾。他和蘇勁兩個平常不怎麼聯繫,但有在外面看到對方喜歡的 類型,會相互打個招呼,然後出去見個面,看對方遇上的女孩子是否值得他搭訕,如果合心意,吹個口哨就開始,通常都是天明分手,這才叫遊戲,可笑舒小夕以為 會有長時間耗著的二人遊戲,她還是不太了解男人。
舒小夕轉過頭瞪大眼,他知道今天是平安夜!知道了還加班,回來又陰陽怪氣,當下冷笑著反問他:「你這話說的,我去哪?」
「好,明年五月,你要是還沒嫁人的話,伴娘就讓你來當。」
「朋友?要只是朋友,我回來幹什麼?我為了你……」聶詠華只覺得臉面盡失,她看向周圍,想尋求幫助,蘇父皺眉不說話,蘇母推了蘇展陽一把:「剛回來你不累嗎,休息好了再說吧,不是什麼大事。」
「得了,你看這裏美女如雲,想什麼呢?」
她說的沒錯,舒小夕還沒有經歷過這種戀愛蜜月期便直接跟蘇展陽同了居,本來就不象戀愛的經歷更讓她心裏有個疙瘩,「你看得真准。」
天已經亮了,撩開窗帘,看不到太陽的影子,看來又是一個陰天。她坐起身把頭髮攏起,剛離婚時剪短的頭髮已長過了肩,頭髮無聲無息地生長,時間也無聲無息地過去,她還有大把的時間需要消磨。正準備去洗漱,手剛放到門把上,外面蘇展陽卻來敲門:「小夕,你起來沒有?」
同歸與盡?!舒小夕本來就沒打算赴這種爛約,想到對方有可能給她一巴掌,導致殘廢或者死亡的情形,臉上一白。聶詠華家世不錯,還出國留洋,氣質也好, 應該不會辦這種粗魯的事。再說她確實沒有插足,不過失去理智的女人可不會這麼想,也許她就是那種心理陰暗的人呢?再說了,讓她去演什麼女人何苦為難女人的 戲碼,怕是會當場笑出來,聶詠華萬一受了刺|激怎麼辦?
任霏問了原因,她只說是身體不適,沒有休息好倒讓她說話帶了濃濃地鼻音,增加了幾分可信度。
蘇展陽哼了一聲,並不滿意她的回答,看了看桌上的玫瑰什麼也沒說,起身回自己的房間。
反思了一路,舒小夕深深地鄙 視自己及自己這些天所做的一切,可要是她現在收拾東西走人,結束這些又太矯情了,哪有她這麼虛偽的女人,整個就是有病。那些火熱的吻,相處時不自覺的開 心,這些都是不能被抹殺當作不存在,再說能得到蘇展陽那麼出色的人物青睞於她,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極大的滿足了她不足為外人道的虛榮心,情場高手怎麼了, 還不是得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她,一個離過婚的女人身上。
她立刻掙開他反對:「我不同意,那是我家,我一個人住多好啊。」
她受不了這種赤 祼祼的直白的話語,紅著臉轉過頭不看他:「綠燈亮了,快開車。」
蘇展陽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是在為剛才的電話不高興,他找了個停靠處,把車緩緩停下,又把車內溫度調得高些,看舒小夕還是背對著自己,就去拉她的手,卻被她躲過去。
他沒有把門關 嚴,期待著舒小夕能進來責問他剛才為什麼那種態度,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那張便箋上留言的口氣來看,應該是故人,怎麼個故法?沈志邦,這三個字不 知怎麼就激怒了他,小夕現在是他的人,這個男人就這麼送了花來還要吃飯,他憑什麼?難道他就是小夕的前夫?這個認知讓他很不爽,畢竟小夕和那個男人共同生 活過,他們是不是一直都有聯絡?很多離婚夫妻都以朋友的方式相處,直至兩人還有感覺繼而復婚。
把一見鍾情用到這地方,林白真是有學問,她快步走過過去捧起那件衣服細細摩挲,滿意至極。女人在看到中意的衣服鞋子時,那種迸發出來的真心的喜悅,絕對比看到心愛的男人那種喜悅要純粹得多。
黑暗中蘇展陽努力平復著呼吸,黑亮的眼睛盯得她心跳快得慢不下來,他在回味剛才的觸感,怎麼說呢,他才剛剛握住而已,就這麼被中斷實在不夠,想了想他一把抱起她往卧室走去,既然她說冷,那就蓋著被子做好了。
又聽得裏面孟依依在訪問:「小夕,蘇展陽來了。」
「那好像是我的手機。」
「什麼?我的?」
「約會!」他這兩個字象是從牙縫裡蹦出來。
「好了小夕,打住,你生氣我知道,不過要是不生氣反而不正常,呵,這說明你比以前更在乎了。」
「你是不是早等著這一天了,早想著有借口結束我跟你之間的關係?」
等到九點多的時候,他的手機上突然顯示舒小夕的電話,急忙按下接聽鍵:「小夕,你在哪兒,聽我說……」
蘇展陽把車直接開進了地下停車場,下車替她打開車門:「美女,別生氣了,這裏可有監控,你再不下來我抱你。」
離公司不完的餐廳里,舒小夕瞪著眼前的酒糟魚,不爽地戳了又戳,蘇展陽接電話前曾主動讓她看了,聶詠華打來的電話,等他一放下電話,她就甜甜一笑:「展陽,人家特意出來陪你一起吃飯,可一定要吃好喲,來,這魚肉一點刺也吃不到,很香的,張嘴——」
「不過小夕,」她一句不過讓舒小夕剛放鬆下來的心又吊起來,萬事就怕「不過」兩個字。孟依依抱著雙臂,有些不確定地說:「成天是讓我替你們解決情感難題,你也來分析分析我吧,我不太相信我自己,也不相信馮雷,基本上我什麼都不相信。」
雖然聶詠華不行,可也不意味著隨便一個女人就行,以前從沒見兒子跟誰正兒巴經地住一起過,這次顯然不一樣。倒不是她注重門弟,而是一般女人她都覺得跟自己的兒子不般配,在她看來,蘇展陽一向精明,認準方向就努力,現如今意外偏行,倒叫人想不通。
這時候蘇展陽的電話響了,舒小夕立馬警覺,臉也拉了下來,這時候誰還會給他打電話?
開門后還沒打開燈,舒小夕就聞到了飯菜香味,正想說不知道周淵今天做了什麼菜,就被蘇展陽一擋,背部正好靠在了剛關上的大門上,與他面對面鼻對鼻不能動彈。
「說起公司,我有個意見要提,你看人家公司里都採取人性化管理,崇尚自由輕鬆的工作環境,可是咱們公司,除了電腦外,什麼也沒有,沒有零食,沒有花草,還沒有拖鞋,連那些隔斷也是好幾年前的樣式,一點也不輕鬆。」
她就不明白,怎麼這麼多事:「那她為什麼會跟你在一起?如果沒什麼,至於一下飛機就在一起嗎?」
「女主人?你覺得可能嗎?我都不知道我們這算什麼。」她一提起這個話題就頹廢得跟個情傷少女一樣,癱倒在沙發上,亂髮遮面,半死不活的樣子讓孟依依想給她一巴掌。
舒媽媽還是知道了她交了男友的消息,一個電話召了舒小夕回家交待,她吃不透老人家的心思,拒絕了蘇展陽陪她的提議,自己一個人回去先看看什麼情況。一進門,覺得家裡亮堂多了,完全是招待人的架式,舒媽媽一見她就問:「怎麼就你一個人?」
「別這樣,我和蘇勁是兄弟,從小一塊玩到大,他如果說錯什麼,你就朝著我撒氣行了,來,外面有什麼好看的,轉過來看我啊,本人可是公認的帥哥。」說著雙臂一圈把她摟在懷裡,非要與她面對面不可。
「後來我辭職了,離開那家公司,就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有時候我在想是不是他看我不順眼,玩這麼一招逼我主動離開啊?嗯,高,實在是高。」
她黑了臉硬不承認:「我才不在乎,明天我就把阿春趕回學校,我想回我家,在這裏我不自在,不習慣。」
那邊卻是孟依依怪聲怪氣的聲音:「蘇總,呃,你是不是在等她電話?意外吧,驚喜吧,不要激動,不是小夕本人失望吧,難過吧,不要傷心,我來送真情了,來來來,要聽好了,只此一次,機會難得,哈哈。」
他可真夠自我感覺良好:「絕對不可能!」
「我說媽,你也太費事了,就咱們兩個,幹嘛這麼多菜,回頭你得吃幾天剩菜啊。」說著就拿起筷子開吃。
她靠在客廳的沙發上半天沒有挪一下窩,直到夜幕降臨,打開電視,幾個綜藝節目都以平安夜為主題,其實這是外國人的節日,平安夜中國人到底要怎麼過,都 沒有說法,猶記得以前平安夜,叫上一堆朋友去跳舞或者是聚會,到了午夜零點倒數后才各回各家,年輕的時候真好。現在她老了嗎?沒有人邀約,沒有了激|情,依 依和阿春他們也沒有打過來電話,估計都有節目,好吧,只有她一個人守著寂寞的夜。
舒小夕覺得不太好,自己表現得很象個沒有見識的女人,不大方又小氣,但還是從他身上摸出手機接電話。
所以他才應該有更好的選擇,舒小夕澀澀地想。和圖書她跟蘇展陽是另外一回事,跟幸福無關,會不會有好結果,將來會不會哭,這都是又可以預見又不可預防的。
這算什麼話?舒小夕立馬出聲:「反對!」
「我打扮得淑女一些,能給人增加印象分啊。再過幾天就是公司的新年酒會,這你知道吧?」舒小夕點點頭表示知道,她又說:「你家總經理沒跟你說嗎,公司里有頭有臉的都要出席,你未來的公公也在其中之列。」
林白今天從上班就開始坐立不安,好不容易做完手頭上的工作已經是下午3點整,她拉著舒小夕翹班購物,目標是買套漂亮的衣服,參加公司新年酒會。不知不覺,已是新年到來。
蘇展陽不客氣地吃掉她夾來的菜,連連點頭:「嗯,確實好吃,就是酸了點。」
「因為那個時候天氣好,我可以穿美美的婚紗,現在結婚太受罪。」
舒小夕這才明白過來,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蘇展陽是存心的,原來他打著這主意,逼她不得不在人前公開兩人的關係。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面對這種突髮狀況還算冷 靜,甚至對那三個人笑著點了點頭,林白沖她擠眉弄眼示意讓她下車,可她沒那勇氣,而且還想一會趁沒人跟蘇展陽理論一番。
說完往房間走去,蘇展陽跟著她往前走,她一轉身用門擋住他:「女生寢室,男生止步,喂,你想幹嘛。」
舒小夕在店裡的沙發上坐下,讓自己的雙腳休息一會兒。
蘇媽媽並不了解情況,以為是小兩口有什麼誤會,又接到丈夫遞過來的眼色,便站起身打圓場:「接個電話又沒怎麼,是我讓詠華接的,誰讓你不在。」
「算了,夏蟲不可以語冰,你現在正是甜蜜期,不會理解我的想法。」
「依依,你都快要結婚的人了,幹嘛總說不信這個不信那個,我還顧忌著不敢在你面前說喪氣話呢,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是個失敗的範例,如果因為我你對婚姻失去信心,那得多大的罪過。」舒小夕往她身邊一靠,兩個女人,都帶著那麼點的煩惱,各自發起了呆。
原來是平安夜,怪不得其他人走得這麼早。他也曾經給不同女人送過不同禮物,這盒子大且輕,裏面是什麼他一掂就知道,一定是枝名貴的玫瑰,還要包裝得情深款款,節日收到這樣的禮物是每個女人的榮幸,她們都喜歡花,舒小夕曾說過天天收花都不會煩。
她不再吭聲,這些都是她乾的事,不過讓公司里的人用另外一種眼光看她,還不如不上班。
「來,你查我的。」說完把自己的手機給她,又把她的手機抓過來。先翻聊天記錄,看到孟楚兩個字,就問:「是不是前些天送你花的人?嗯?」
原來她下意識里抱有這樣的想法,明顯到蘇展陽一下就識破,也罷,她痛痛快快地點點頭,又把頭扭過去,怕他再從自己的眼中看出點別的。
「我這是在給你上課。」無視她的白眼,他又興緻勃勃地說下去:「第一課,先教你這不叫發神經,叫情不自禁,懂不懂?你平時壓抑得太過,簡直過得跟清教徒一樣,要學會偶爾舒緩一下情感,享受生活。」
今天剛一下飛機,他讓付汝文自己先走,拿出手機想給舒小夕打個電話,哪知還未開機,就看到聶詠華出現在機場,她不知怎麼知道了自己下飛機的時間,打著爸媽的旗號之名來接機,回家也沒什麼,可是有她摻進來就不一樣,難怪舒小夕反應那麼大。
聖誕節轉眼即至,各個商場門前豎起了用彩燈堆砌的聖誕樹,紫色和銀色,紅色和白色,樣樣吸引著人們的眼球,小些的店鋪也在鋪位的玻璃門上噴上了「Merry Christmas」和聖誕老人的圖樣,中國人過洋年上了癮,這聖誕節比馬上要到來的元旦更讓人興奮。
不再理會那個男人給她帶來的困擾,繼續去找水喝,沒有開燈,摸到廚房那邊開冰箱的同時想起來中午還在這裏做了飯菜等他回來,再看到裏面塞滿了白天採購 的蔬菜,覺得自己就一定是有病了才會想給人家做飯,果然,她真不適合婚姻。就在今天清晨,她還只是滿心歡喜,象個小女人等來了春天一樣,哪知到了晚上竟然 就成了另一種心情。這些菜還是她買的,準備周淵不來的時候自己動手做個飯吃,只要不是全天候的,哪天,看來她得跟它們說拜拜,只得對著滿冰箱的菜神經質地 念叨了一句:「世事無常啊!」
被他牢吻住的舒小夕腦中一片混亂,她的雙臂已經服從了身體的感覺,回抱著那具火熱的軀體。
「看,那些是我為你準備的飯菜,還買了花,雖然我這人不浪漫,但還是盡自己的努力來改善我們之間相處的模式,可事實卻讓人失望,你跟家人聚會無可厚 非,沒什麼錯啊,我算不上什麼重要人物,何況你還有個能讓家人見到的朋友,這樣的安排,多麼完美。」她對此耿耿於懷,憑什麼她就是暗著來,偷偷地寫?
「不早了小姐,已經中午十一點,看來你們兩個都很累,一定很辛苦。」
她不服氣地道:「我沒有……」
今天在媽媽家裡呆得有些晚,看得出她很孤單,舒小夕覺得自己只顧著自己,從沒替媽媽想想,也許她早該鼓勵媽媽再找個老伴才是,以前總是不敢正視這個問題,便假當沒有這回事一樣。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我可沒打算跟一個有著這麼個女朋友的男人在一起,我覺得裡子面子都受傷了,看來我們真的不合適。」
「幹嘛這麼說。」
「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舒小夕小姐。」他重又將她拉到懷裡抱緊,低下頭放在她的肩上,「自信點,好嗎,我懂,你就喜歡這麼別著,想東想西的才會覺得活著太累了。」
「是真的,千真萬確,到時候我提前給你打電話。」
好像燈都沒開鞋還沒換飯還沒吃飯,好像她正在思考嚴肅的問題,好像有點涼意。這絲涼意讓她清醒一點,原來衣服已被撩起一截,擁在兩人緊緊相依的身體之間,她慌忙推開他一點,努力把他的手拿開,又把衣服拉下,低著頭訕訕說了句:「怪冷的。」
話中維護之意很明顯,這讓她窩心不少,不再把聶詠華的事放在心上。女朋友,呵,起碼比什麼同居女友正經多了。她往椅背上一靠,往車窗外看去,突然看到車窗上反映出來自己抿嘴樂著的臉,原來她竟會為了這麼一點點小事開心。
「……來了嗎,哪裡,把手機給我,我要敲他個半身不遂……」
她心裏有事,聞言把牙齒露出來假笑給他看,一直到上車,都在猶豫該不該告訴他,聶詠華想要召見她。
「為什麼五月,現在還不到十二月,豈不是讓我等上半年?」
她翻了個白眼坐下來,閑閑地夾起菜來吃:「逛商場就去香港,看電影就去好萊塢,不然別叫我。」
「你以後得習慣在沒刷牙、沒洗臉前接吻。」說完便不管不顧地親了下去,半天才滿足地起身去洗漱。
「是睡覺啊,不過我出差回來就被折騰到現在,晚安吻總有個吧?」
她不敢置信就這麼被打發了。
她為難地沒有反應,一方面是跟蘇展陽在一起,別一方面就是見面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好像沒有那麼大的魅力吧。
或許是心裏感應,他的心不由「咯噔」一下,昨天跟舒小夕通話的時候,告訴她自己會幾點到C城,現在這個點她等不到他,或許會打電話來,會不會剛才——
她忽然又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聶詠華不會跑去你家告訴你家人吧?然後你媽你爸你妹全體出動,替她出頭,然後我被凄慘地遺棄……」
放下電話,舒小夕悵然望著窗外,這是十六樓,又在商業區,根本看不到綠樹,也看不到藍天,冷冰冰的冬天,看哪裡都是冰冷的。
他又擠了擠:「你以為我想幹嘛?」
新的一周開始,舒小夕打扮停當,在蘇展陽的催促下上了車,不滿地嘟囔:「幹嘛啊,時間還早,又不會遲到,幹嘛這麼急?」
她興緻缺缺地放下盒子,轉頭去看電視,心裏很失望,估計剛才她打電話時,他正在開車,肯定是故意不接,什麼意思,她好像沒惹到他吧?工作上的事?
蘇展陽笑著按下電梯樓層鍵,無所謂地說:「又改變主意了?那就好好工作,咱們公司福利待遇都還不錯,時間長了做得好的話,獎金不會少,放心,我一向優待下屬。」
她不客氣,蘇勁更不客氣:「那你是誰?」
舒小夕笑了笑:「你這麼急,也是去約會?」
這一晚,只有她一個人,裹著被子鬱悶了好久才入睡。還做了個夢,應該說是惡夢,全部是不開心的事,從小無父,人前害羞鬧笑話,沈志邦離校那天她去送,烈日下汗水涔涔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抱得自然,她回答得更自然:「毒藥。」
「小夕,昨天有你份東西,是快遞送過來的,送東西的人叫沈志邦,送了個挺大的盒子,不知道是什麼,蘇總給你帶回丟了吧?」任霏想還是該讓她知道,昨天蘇總走的時候臉色不太好。
「你現在這麼說,可哪天是你家人要召見我呢?」她不是觀賞物,可沒打算等著不相干的人一個一個出現擾亂自己的生活。
蘇展陽坐在自己房間里後悔,他的態度好像有點過,他是憋了一路的氣回到家,見到她在家已經有些心定,現在已經慢慢消掉。有心出去和她說話,又不知說什麼才好,是問那個送她聖誕玫瑰的沈志邦是誰?還是先說對不起?
她怔怔站了一會兒,突然想起自己還要喝水,既然回來了,那就明天再走,她本來鴕鳥的把鑰匙扔在屋裡,想著再也不回來了,現在想想,自己的一些私人物品還在,不至於瀟洒到這些也不要了。
「看到你,我再想不開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阿陽?老天,你的電話怎麼是個女人接起來?她哪兒的啊,比我還衝,我說你這麼多天沒出來混,去哪兒閉關了?兄弟,你不是被女妖精吸干吮凈收了吧?難道就是剛才接電話那妞兒?何方妖女?怎麼著,要不現在帶過來哥哥瞅瞅……」
「有什麼好見的,我們之間的事跟她有什麼關係,難道我的女朋友是誰得她批准?」
「逛逛商場,看看電影,對,就去看電影,我很久沒去過電影院了。」他跟她正相反,睡了一覺,起來兩人誤會全消,正是精神奕奕。
到底沈志邦是誰?他把一晚上都用來思考這個問題,幾次想起身去她房間問個明白,還是忍住,他要做個理智的男人,追著女人問她以前的事不是他該做的。
「我為什麼睡不著?你知道,冬天到了,我恨不得冬眠。」舒小夕平時不怎麼愛說話,可是要真鬥起嘴來能把人氣死。
被這麼一鬧,舒小夕徹底清醒,輕手輕腳地出去,偷偷看了蘇展陽還在睡覺,她一個人在屋裡轉了幾圈不知道該幹什麼,便去弄吃的,正在打蛋湯的時候,被人從後面抱住了腰,蘇展陽看了看鍋里的湯:「這是什麼?」
蘇展陽已看到她的不對,伸出手示意舒小夕把手機給他看,她不服:「幹嘛,要查也是我查你的手機,這算什麼?」
「媽,本來就是我一個人啊。」
電話依然沒有打通,蘇展陽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不再堅持,點上根煙深深吸了一口,他認真考慮該怎麼處理這件棘手的事。如果當公事處理,直接以總經理的身份自然不怕她不聽話,可這不一樣,又不能用錢來打發——依舒小夕的性子,估計她會笑他老土。
這是舒小夕第二次因為醉酒被蘇展陽帶回家,以往出去玩,總是她送別人回家。離婚以後,她多多少少對自己的行為有些放縱,再也沒有以前那種安寧的氣質。
任霏忙攔下她:「蘇總的房間我們不能擅入的。」
「只是一般朋友,您幹嘛啊,喲,這麼多好吃的?」她看到客廳桌上擺了個鍋子,各種配菜,原來老媽今天做了火鍋。
如果是成熟|女人,那麼這時候應該做的就是臉上保持著淡淡的笑容,即使他主動解www•hetubook•com•com釋,無論他說什麼,都只輕輕的「哦」一聲,既不生氣,也不彆扭。可她沒心情扮演這樣的角色,背過身看著車窗外冷冷的大街,只有霓虹燈影一閃而過。
他沒人揪著她蹺班這個問題不放,接著問:「然後呢?」
冬夜最適合情侶做的事,就是緊緊依偎,在他溫暖的懷抱里,舒小夕拋開剛才的胡思亂想,把臉用力在他懷中拱了拱,象是貓咪洗臉一樣,立馬換了副心情:「當我沒見過帥哥嗎?不然我就去什麼夜店裡找找,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舒小夕被親愛的三個字雷了一下,看他確實不方便就鬆開安全帶去撿,等直起腰時,發現車已經開到了誠悅的正門前,按下車窗,跟正等在門前的付汝文等人打了個招呼:「汝文,你先看一下這份資料。」
他立馬不正經地說:「這點我倒沒想到,正好啊小夕,這兩天你都拿瞌睡來拒絕我,來,喝了這個,今天晚上我們就能……別掐我,癢!……我說我怎麼就買了咖啡呢,原來是為了這點,真是男人的本能。」
她和蘇展陽在一起的事,只有今天早上的時候,剛剛讓助理室另外四個人知道,傳也傳不到哪裡去,是他們傳給別的樓層的人知道后,讓聶詠華打聽到,還是根 本就是那四個人中的一個?任霏是不可能的,她和聶詠華有舊隙,曾經被聶詠華誤會過,不會趟這渾水。那麼是付汝文嗎?今天早晨在公司樓下,他眼中分明是不可 置信。說到付汝文,又讓舒小夕想起來多日未曾出現的林淺真,他和她相熟,自然知道自己離過婚的事實,怕是接受不了自己的老闆找了個離婚女人吧。
下午還是跟他一起出了門,目的地是舒媽媽家,她有半個多月沒有回家,再不去看看,估計舒媽媽會找上門去,到時候碰上阿春,再得知她和男人同居,非急出病來不可。
大半夜的這麼情緒高昂可真不合適,剛才喝的一點果汁也快被消耗完,可以退場了,蘇展陽卻不放鬆:「你什麼意思,我都解釋過了,你還這麼說,搞得我象是周旋與兩個女人之間。」
「去,你又來了,老把將來往不好處想。」
她恨恨地看著他:「我要辭職。」
他討好地讓她來替他接,這段時間他安份到了極點,絕無可能是女人打來的電話。
聽她這隱隱不滿口氣,蘇展陽便知道聶詠華說了不少不中聽的話,就直接問:「是不是你覺得聶詠華很好,好到你可以不要兒子不講前嫌的接受她?」
舒小夕眼看著電視,豎起耳朵聽他的動靜。他換了換衣服,然後出來找到餐桌上的飯,看到是西餐,熱也沒法熱,叫了聲「小夕」,便沒了聲響。她也沒有動彈,聽他等了一下便坐下來自己吃飯,估計冷飯不太發吃,只坐了一會兒就回了自己的房裡睡覺。
舒小夕再委曲也只得去睡覺,雖然她有種立馬離開這個地方的想法,但大晚上的她可不想上演什麼狗血劇情,要走也得明天再走。
他差點被湯嗆到:「你說真的假的?」
對,新奇,拉了她來住,固然是因為喜歡,心裏住進來一個人,房子里住著她,感覺還算好。這件事只有堂哥無意中知道,用他的話來說:「兄弟,你可真晚熟。」弄得他哭笑不得,說得他跟毛頭小子一樣。
林白推門出來,站在鏡子前面左看右看:「小夕,你都準備好了嗎?」
他揉揉眉心:「你還睡得著?」
蘇展陽不說,一定是覺得沒必要,關於他和她的事,流言紛紛,他家人如何會不知道,想來他也沒打算介紹家人給她。做為一個普通人,舒小夕自認為硬往那種 所謂的上流社會跟前湊沒什麼必要,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再加上她和蘇展陽最近過得還算平靜,沒打算為了這個去鬧彆扭,她在心裏問自己是否介意,答案當然是 介意。
他今晚特別執著,不做到最後誓不罷休的樣子。脫去厚厚的衣服,在開始兩具身體糾纏之前,他抵著她的頭用黯啞的聲音問:「你不反對,我就當你同意了。」
蘇展陽記得以前母親還去插個花什麼的,可是沒幾天就淡了心思,只得胡亂出主意:「您也算是大家出身了,怎麼跟那些小家戶的老太太一樣,張嘴閉嘴就是孫 子,沒事去旅遊,和我爸一起去,人不能沒有愛好,以前每個月都要逼我相次親,這都什麼事啊。我現在也有女朋友了,從這月起,取消這制度。」
她和林白本來對好了口供說是家中臨時有事回家一趟,可脫口就說:「和林白一起去逛街。」
而今是蘇展陽,或許是個誤會,或許是件很小的事,可偏偏她已經不屑追著一個男人問為什麼要這麼對她,不再執著于每件事都要問個清楚,問個明白,難道分手還需要一個交待?她已經不再青澀,這種事,問得再清也沒有意義。
她沒有以為,只是確定,而且當天下午,她就接到了聶詠華的電話。
「小夕,從昨天那事吧,我覺得那個蘇總對你很上心啊。你究竟怎麼想的?」
難得他也會說這麼自大的話,不可一世的樣子逗樂了她,笑完后她窩著半天沒動, 其實是在感慨這種溫馨的感覺會持續多久,最後竟然有了莫名的傷感,坐直身子推了推他:「走吧,回去。」
正在胡思亂想,門外有了動靜,蘇展陽開門進屋,木著臉看不清喜怒。他一言不發地換了鞋子后,走到舒小夕面前把懷裡抱著的東西放到桌上,在她對面坐下來,無視她帶著詢問的眼神。
等他到了的時候,舒小夕已完全不省人事,歪倒在小敏身上,厚外套扒了不|穿,一直不安份地亂動,面對那三人看戲的眼神,蘇展陽有些狼狽,強自鎮定抱她上車,匆匆跟道了聲謝便絕塵而去。
還是沒有忍住,她翻開手機,想給蘇展陽打個電話,久久沒人接起。現在是晚上八點,他不是在加班嗎?她坐直身子,又打到他辦公室的座機上,還是沒人接。
他兩手撐在門上,將身體與她緊貼,兩人之間沒有絲毫縫隙,有些沉重的男性氣息與她緊張的呼吸交纏著。他好像情不自禁過頭了,舒小夕微有些難受,正想推他 一下,可他把頭稍微一側輕輕吻了下來,並不是和以前一樣與她唇舌相交的深吻,只是輕輕地慢慢地在她唇瓣上輾轉誘惑,身子也開始輕輕擠壓著她的身體,他的人 他的唇他的身體都在發出一種邀請,隔著兩人的厚衣也能感覺到他有多火熱,被夾在門板和他之間的舒小夕象被點著了一把火,門板的冷硬和人體溫軟兩種不同的觸 感對比太過強烈,她忍不住輕輕呻|吟了一聲。
「舒小夕,如果你非得把我們之間的關係斷在聶詠華身上的話,那我告訴你,想都別想,這件事,不是你單方面說算就算的,她根本不值得我們再爭執,你就死了這條心。」他把她拉到懷裡,緊緊地抱著她,「我還沒倒過來時差,不知道有多累,你就別再鬧騰了,好不好?」
她還在猶豫:「什麼什麼事?」
舒小夕可不管有沒有引起蘇勁的注意,她和蘇展陽的關係,在大廈里傳了一個多星期還沒有冷卻下來,此新聞堪稱是成悅的年度十大。基本上,她不怎麼同下面 的業務部門有聯繫,所以外人好奇談論都干涉不了她,林白驚嘆過幾天後便恢復正常,只是偶爾會在通訊窗口上發過來一些關於他們倆的最新傳言,有說舒小夕是蘇 展陽初戀的,也有說她狐媚妖嬈勾搭上老闆的,蘇展陽三天就會甩了她,流傳最盛的便是灰姑娘的故事,說她是現實中的灰姑娘。
幸好這是在晚上,車子不算太多,沒有人看到。舒小夕在和衛廣結婚前是那種少有的,純情的女人,在新婚之夜才開始對夫妻生活有了認識。在她的眼中,性與愛根 本就是一體的,當然,如今她是個半熟|女,長年和孟依依結交下來,不能說什麼都敢做,但也練得什麼話都敢說,也僅僅是言語老練,其實最不擅長的恰恰就是跟男 人調情。更何況面對的是蘇展陽,以前他是老闆,此人的私生活在整座大廈里被猜測臆想了無數個版本,基本上可以確定,是個情場高手。面對這麼強大的對手,她 敗的一塌糊塗,貌似只反抗了那麼一眯眯,最後還不是半推半就住到了一起。
逛完街,舒小夕早早回到家,林白那女人又去趕場約會,她才知道今天是平安夜,怪不得到處一派節日氣氛,她以為只是元旦新年快到了,節日氣氛才會那麼濃重。
「我不努力公司會垮的,無論如何,不會垮在我手上。」他快速開始批文件,想要在9點前繼續完成。
「不行的,我要睡覺。」
舒小夕神色複雜地躺在床上發了半天呆,自然,同居男女這樣親密是很正常的事,可這樣一來,她前些天的堅守又有什麼意義?一時肉體的歡愉真能代表著感情長久嗎?她想這是個難題,哲學家尚未有正確答案,她一個小小女人又怎麼知道。
蘇展陽加班還沒回來,馮雷送了孟依依過來便消失,說是給兩個女人私聊的空間,體貼又溫柔,羡慕得舒小夕跟她發急:「你快讓那小子滾蛋,真當自己是情聖了,以為人家得想他一輩子?」
「情不自禁?亂髮情罷了,你有為自己謀取福利的嫌疑。」
「你那個男朋友呢?」舒媽媽開門見山地問。
舒小夕接過來一看是咖啡就不樂意了,她最不愛喝的就是咖啡,買這東西還不如給她奶茶。不過拿在手裡暖暖的,用來暖手也不錯,這麼冷的天,媽媽一個人在 家一定特別冷清,如果能有人陪伴著她……以前怎麼從來沒有為她著想過呢?偶爾提過幾次,總被媽媽拒絕,這次真的不能再拖了。
他跟個沒事人似的來叫她上班,這算什麼?她心裏冷笑,打發他走。過了幾分鐘她如願聽到大門開了又關的聲響,才一陣無力又倒回床上。很好,看來他們之間已經到了頭,這種感覺真不好。
舒小夕苦笑,這樣會深深刺|激到那個女人,然後她再干一些不理智的事,最後倒霉的只有自己。然後她想,在聶詠華眼中,她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三吧?插足與別人的感情,會有報應的。想到這裏她打了個寒噤 ,不會這麼倒霉吧?
「阿陽,你快來吧,這妞真是正點,我可是給你留著呢。」那邊酒吧嘈雜的聲音中,蘇勁的聲音通過揚聲器吼過來,在安靜的車廂里聽得格外清楚。
舒小夕把電話在手中翻來覆去地掉轉,不住想他會在哪裡,也許工作太入神?那也不至於座機聽不到。也許在和另的女人一起共渡聖誕,也不可能,這個男人沒有浪漫到這種地步,他會直接告訴那女人:我對你有興趣。她就是這麼被拐到的,不是嗎?
客廳開著一盞小小的燈,電視也開著,蘇展陽歪倒在沙發上睡著,眉頭緊皺,從這邊看去,燈光下的他即使睡著也神情冷峻,白色襯衫鬆鬆地套在身上,長長的睫毛投下淡淡的兩團陰影,薄薄的嘴唇輕抿,舒小夕直到現在還想不通,這樣一個男人,怎麼就莫名其妙和她攪在了一起?
醒來 后發現自己捂得太多,出了一身大汗。想起昨晚的事和昨晚的夢,有些恍惚,愛情沒有了的時候,誰都無法挽回,可是生生被人晾在一邊,不給一個清楚明白,實在 是殘忍。上學那會兒她還年輕,被打擊得認定這輩子難再同任何一個人產生愛意,她也不要再愛任何人,心裏還曾發誓,再要有男人這樣冷淡對她,就得逼自己毫不 留情地轉身離開。想起夢裡的情景,舒小夕長呼一口氣,那是她這輩子最不願想起一段歲月,她的不自信,完全是從那個時候開始。
「你說我怎麼想的,我你還不了解,就是糊糊塗塗地過一天算一天,而且一想到那個女人,我就不自在,呸,搞得我跟怨婦似的,得,不說了,再說我又要犯堵了。」
舒小夕夢到自 己一直在水裡游泳,一波一波的水流衝擊著她。可突然不知道從哪裡游來鯊魚,一直追在她身後https://m.hetubook.com.com,還有一隻已經追到了身後,長著利齒的嘴巴碰到了她的背部,嚇得 她死命往前游,突然周圍的水一下子全都不見,她在空氣中無依無靠地突然往下掉,一慌便醒了過來,還沒睜眼就覺得不對勁,再看到了蘇展陽放大幾倍的臉在面 前。鯊魚和蘇展陽?這是什麼概念?她喃喃出聲:「這是不可能的。」
蘇勁放下酒杯,看了眼依偎在自己身邊的女人,臉上妝很濃,這些人在白天說不定只是個沉悶的會計,又或者是個學生,誰知道呢,出入得了夜店,就證明是玩得起的人,他忽然間沒了興緻,抓起外套匆匆跟老滕打了招呼走人。
「展陽,你不在,我替你接了一下,不過對方不說話就掛了,你要不要打過去?」聶詠華面色不變,她猶自做大方樣。
當蘇展陽和舒小夕一同 走出電梯,其他四人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任霏在第一時間跟進去彙報工作,付汝文看著蘇總早上特意交待要在樓下等著給他的重要文件, 梁棟看似認真工作其他在跟林白聊天。林白見經理室門緊關著,偷空在公司的聊天器里不停地給舒小夕發來訊息,問這問那,連說自己從很早以前就覺得兩人不對 勁,沒想到舒小夕竟然真就不吭不哈地把總經理給拿下了。
半夜被渴醒來,揭開身上的被子,她扶著腦袋去找水喝,發現自己身上穿的不是睡衣,才想起白天都做了些什麼,去了哪裡。
天冷日 短,他這一想便想到了晚上,舒小夕還沒有回來,他開車到她家去找過她,可是家裡沒人,連那個小男生也不在,很有可能她們四個在一起,這點認知讓他放心不 少。當然她不會想不開,這世界誰沒了誰不能過,但也沒這麼容易就分手吧,他們可是剛剛開始。可惜他從沒有留過那三人的電話,要聯繫也聯繫不上,只得呆在舒 小夕家的樓下死守。
他沒理會:「我居然想馬上認識她。」
這些都落在了蘇展陽眼中,正好到了一處紅燈,他緩緩停在一輛車后,探過身子親吻她一下,成功把她努力擺好的嚴肅神情給嚇跑,紅著臉叫了起來:「發什麼神經?」
「反對無效!」他帶著懲罰意味的吻立刻落在她身上,引起她輕輕戰慄,努力不讓自己輕叫出聲,那一剎那,再多的顧慮都消失不見,什麼道德防守,什麼貞操底線,什麼羞恥心,她只知道莫負良宵。
「你早些讓我當婆婆當奶奶,我什麼意見也沒有了。」她心心念念的就是這個。
「我沒幹嘛,看看你都不行?」
「哦,她接你就走,你跟她是家人嗎?」
「昨天我給你準備的大餐,正好不浪費,呆會兒全是你的。」
他吹了聲口哨:「見面?為什麼不是決鬥,你會為了我去決鬥嗎?」
「呸,人家跟你說正經的呢。」
「不要,我想上班。」她一會兒辭職一會兒上班,前後矛盾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他張口想解釋卻被她給制止:「停!我不想聽。」
「我覺得還不夠酸,你可真忙,應酬不斷。」
又來這套,他到底在幹什麼?舒小夕沒好氣地下了車,走了兩步又停下,她沒車,從沒有來過這個停車場,往哪兒走都不知道,正仔細看看標識,蘇展陽笑著說:「這邊有電梯,跟我來吧。」
這是在冷待她嗎?舒小夕心裏委曲極了,不明白怎麼就成了這樣。她看著電視里熱鬧的時尚男女在一起又叫又跳,眼淚忍不住一顆顆成形落下來,她有做錯什麼 嗎?其實她並不太注重這個節日怎麼過,可連個小家務助理都去甜蜜約,她卻要受這種窩囊氣。一眼掃到桌上的玫瑰,她抓過來扔出去,算什麼,她有跟他要求什麼 嗎?拿一枝破玫瑰來打發她還陰陽怪氣,真不可理喻。
她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對孟楚不動心是不可能的,不過不是真正的動心,就象是看到了偶像劇里的帥哥美男,或者是明星什麼的,那種感覺很縹緲,特不真實。虛榮一下后回到真實:「不過是問問,什麼上心不上心的,你不說過幾天我就會被人遺忘嗎?」
「你說得真好聽,我沒臉上去。我現在就要辭職。」
話一出口有些後悔,不過怕什麼,她還沒有為了過節受冷落跟他鬧彆扭,他倒先來惹她,說出來氣死他。
舒媽媽拿起筷子敲掉她正要夾起的丸子,「說什麼呢,你這孩子,媽媽是盼著你早點再找個好男人,說不定我還能趕上給你帶孩子。」
他緩緩地把車停在她面前,等她上車先遞她一杯外賣的熱咖啡,剛才出來接她才發現氣溫驟降,就找了間西餐廳給她要了杯熱飲。能這麼細心體貼,他有些得意,等著舒小夕說點什麼。
他們剛走,小小辦公區里炸開了鍋,梁棟坐著椅子刷地滑到林白身邊:「小白,你和小夕最要好,快說,他們怎麼回事?」
「昨天晚上怎麼了,看完電視各回各屋,各……」她忽然想起來昨天晚上臨睡前蘇展陽吻了她半天的樣子,那叫佔便宜好不好,還算得罪他?得寸進尺,得寸進尺!這明明就是欲求不滿繼而對她進行的報復。「你想怎麼樣?」
「原來你真正的目標不是大叔,而是這些精英,請允許我再次為梁棟默哀。」
「今天是平安夜,你沒出去?」
「啊對了,新郎是馮雷吧?」
舒小夕興緻缺缺,邊盛飯邊說:「就這半天,還能去哪兒。」
「什麼然後?」
他捧起她的臉,認真的說:「這麼妄自菲薄可不象你,在我眼裡,你,還有你那幾個朋友,都過得很真實,是認真在生活,各有各的特色,就是小心眼,愛瞎想,好事能想成壞事,比如今天的事——你別插嘴,有人接了我的電話,你為什麼不直接說找我?反而把電話掛了?」
舒小夕直覺不喜歡這種說話腔調的男人,可她是那種天然的反應比較遲鈍的人,面對男人輕佻的問話心裏著惱卻不會立即反擊過去,只想罵人。
她低估了花|花|公|子們的色狼本性,剛說完便被他抱了吻住不放,直吻得她意亂情迷才放開,笑著去洗漱睡覺。
「好,吃完飯想去哪?」
舒小夕正苦惱于阿春賴在她家不走,媽媽幾次打電話要去她的住處給她送些湯水,每次她都說不在家,正好外出,可她總不能夜夜笙歌吧。
「你行啊,來這手。」
她對著鏡子左看右看,怎麼打扮也不滿意,只得歸結于自己老了的緣故,蘇展陽一臉莫名其妙,什麼老了,明明被情愛滋潤得比平時美上幾分,而且他比她還在大上三四歲,居然她說自己老,豈非把他說得更老。這讓他心裏嘀咕不已:難道她是不滿意自己昨晚的表現?
「那是想向我表白嗎?」
「我什麼時候得罪你了?你早上吃的飯還是我做的!」這人太不講理了,看來她是太善良了,人善被人欺啊。
「行,正常,應該,不過你不是最怕結婚嗎,怎麼想通了?」
回到房間,乍然覺得有些冷清,這些天蘇展陽一直跟她擠在客房睡,難為她覺得得有溫馨的感覺,本以為離了婚就再也找不到兩人生活的那種感覺,還好,她還是個正常人。那是不是說,她會再對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人繼續有感覺?
忽然察覺到蘇展陽開車不專心,她扭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不專心是因為一直看她,心跳加快:「你幹嘛?」
不知道蘇展陽在那邊說了什麼,她臉色一變,當著其他幾人的面沒有發作,還點頭示意,轉身離開了誠悅。
蘇展陽搖頭嘆息,是她,是他家的小夕,所以他要認命地去接她。剛剛從電話里聽得出來,舒小夕還是在意他的,雖然他不是個東西,可還在她心裏佔有那麼點 位置。路上他想,還從來沒這麼折騰過,舒小夕這女人貌似也很懶散,怎麼折騰起人來一點也不含糊?在他的認知里,女人都很好哄也很聽話,偶爾有出挑的,也拿 著架子裝模作樣,假的要命。舒小夕有時候也假裝,假裝不會臉紅,假裝對他的碰觸沒有感覺,假裝兩人這樣不叫同居,在單位尤其裝得可愛。但凡是她認為應該忽 略的,會裝作沒那回事,欺騙自己的本事一流。
蘇展陽一把拉住她:「我也該走了,爸媽再見。沫沫,我沒開車,送我一段。」
孟依依故意刺|激她:「沒發生你激動什麼?通常這種男女誤會的事件,只有在床上解決才行,蘇展陽不是不行吧?」
「去嘛,到時候能見到公司所有的人,場面盛大,去年請了最好的大廚來主廚,點心好的沒話說,也算是種口福。平時咱們在十六樓,與下面的人交流不是太多, 正好見個面,還有還有,有許多外地的主管也會出現,聽說有好幾個都還沒結婚,又帥又有能力。」林白已經忘記自己還有男友,談起這些眼睛發亮。
蘇勁械地掛了電話,一旁常玩在一起的滕波輕輕給了他一拳:「想什麼呢?」
她心裏有事,隨口回答:「以前不等你是不想別人看到,現在他們都知道了我幹嘛還自己回去?」
蘇展陽明白了,什麼也沒說,只是交待她回家呆的時間不要太長,他會在外面等著,還有不準趁他不在的時候給別的男人打電話。
「我發現你凡事都往壞的方向想,看來哪天真得給你好好上課。」
舒小夕 對別人的要求一向不高,既然兩人開始相處,只要蘇展陽能專一、對她忠實就好,至於他加班到深夜,不能常陪著她也無所謂,她會自得其樂,看書,上網,看影 碟,以至於蘇展陽倒不太習慣,難道他的吸引力不夠,怎麼這女人一點敢沒有為人女友的自覺,而且還是這麼出色的人的女友。
舒小夕點頭,她是真的沒想過要和孟楚聯繫,信不信由他了。
「誰說我無法理解,你想回自己家住,無非是覺得跟蘇展陽的關係太親密了,然後你想分開,嘗嘗我現在這種既相近又相遠的味道,對不對?」
舒小夕覺得他把外面的冷空氣都帶了進來,有些不明白地拿起來,那是一個長方形的禮盒,她看了又看后拆開,居然是枝紅色玫瑰,靜靜地躺在禮盒裡,白色紗紙襯得它格外嬌艷。這是他送給她的禮物?可為什麼他那副表情讓她看了不爽,連帶著玫瑰也象顆草。
他有些無奈:「下飛機本來是想回來這裏,可是她在機場出現,說我爸媽還有妹妹在家裡等著,先要回家一趟。」
聶詠華要見她,這讓她無比佩服,僅僅只是半天功夫,居然能查到她的身上,真是太有能耐了,人才啊。她就想不通了,為什麼當初衛廣有外遇的時候,她沒想過 去找到林淺真那個小三鬧上一場,反正不打算和衛廣繼續生活下去,不吭不哈地倒便宜了那對狗男婦。想當初她只有一個念頭,為什麼自己不去死,或者衛廣去死, 再不行他們兩個一起死。
蘇展陽暗暗惱火,他拿過手機一翻,號碼正是舒小夕的,不客氣地對聶詠華說:「誰給你權利隨便動我的電話。」
說完伸手去拿果汁,不料啪的一聲滿室亮光,後面有聲音響起來:「你醒了?」
沈志邦!怪不得昨晚上做夢會見到他,這麼久沒有他的消息,怎麼突然就冒了出來?蘇展陽昨天晚上陰陽怪氣的樣子,原來是為了這個!她對著收拾好的東西有些 猶豫,如果真是為了這個才對她那種態度,算不算是情有可原?可難道天下第一彆扭人不是自己嗎?他也會犯彆扭,這真是奇事。看來男人跟女人一樣,極為小氣, 有時候都會或多或少有些傻氣。
沈志邦匆匆走過節日味濃厚的商業街,路過一家播著聖誕歌的商店時停下來,看著店外招貼畫若有所思。他剛從南方回來,公司起步后運行不是太理想,這次他 到一家大公司考察,同時又在當地簽了幾份合同,可以說是滿載而歸。只是好像忽略了自己信誓旦旦要重新追求的舒小夕,他在街頭站立了許久,想想這些年的經 歷,忽然找不到自己終日忙碌的理由。
她氣呼呼地說:「我不是他小秘。」
到了晚上,蘇展陽正https://m.hetubook.com.com考慮要帶舒小夕到哪兒吃飯,家裡突然來了電話,蘇媽媽抱怨著:「本以為你跟那個聶詠詠華重修舊好,我抱孫子有指望,哪知道一場空歡喜,這樣吧,既然說了有女朋友,就帶回來我看看。」
蘇展陽開車過來時,便看到這麼一幕:舒小夕苦大仇深地揪著臉站在路燈下,抱著雙臂獃獃地看著黑夜。按說她長得並不美,性格只是溫和,天生一副彆扭脾氣,可也許正逢上蘇展陽回歸真實,不願遊戲人生的時候,她不早不晚地出現了。
這 聲呻|吟幾乎沒讓蘇展陽失控,他開始急切地用唇去探尋她身上別的地方,眉眼臉頰不夠,脖子,冬衣太厚,給他造成了層層阻礙,手從棉衣外套下端伸進裏面,探進 一層是毛衣,再探進一層是內衣,終於找到了目標,單手似乎有點難度,兩手一起使力才達成願望,終於握住了期盼已久的圓潤……
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也變得沙啞綿軟,不象是抗議,倒象是撒嬌。
未來的公公也就是說蘇董事,舒小夕不敢苟同,搖搖頭:「沒有,可就算這樣,你也沒必要打扮得太過老成,難道你還指望著要勾搭上其中一個?天哪,我為梁棟默哀。」
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蘇展陽快速低聲說了一堆:「請在三個月前通知人力資源部門,辦理手續後方可離去,這是你進公司之前簽的合同上說的,你考慮。現在我們該出去了,走吧。」
蘇展陽終於開口:「你今天下午去了哪裡?」
「你知道,我每天晚上都忍得很傷身。」
還有孩子,這都哪跟哪啊,媽媽想得很遠,她從頭到尾也沒敢跟舒媽媽提起蘇展陽的事,更不用說和他同居,否則還不立馬被媽媽催著辦理婚事,讓她跟蘇展陽結婚?
他頭也不回地說:「知道得罪我什麼下場嗎了?」
蘇勁一愣,直覺以為自己喝多打錯電話,看了看確認無疑,又問道:「我沒打錯啊,阿陽呢,你是他哪位小秘?」
這話說的,好像她還會結婚一樣,想想自己已經結婚又離婚,好友才剛剛要打算結婚,她就象是做了一場夢,醒來以後雖然還是獨自一人,卻永遠也不可能再有那種對婚姻抱著美好念頭了。再想想人家小敏,安穩過日子,就只剩下她沒根沒底地飄著。
他搖搖頭:「那是我給你買的,你不喝?」
應該是他找到自己帶了回來,都說酒入愁腸愁更愁,她沒酸到去借酒消愁,其實也沒喝多少,不過是心中有事,才會醉得快點。這些天心事糾結,把自己搞得太 累,一會兒想這一會兒想那,現在終於找了個理由發泄出來,不斷說服自己,總算不用矛盾下去,就這麼大家一拍兩散,多痛快。
原來是聶詠華同舒小夕交涉后沒有半點迴音,不甘心地跑去蘇家哭訴。蘇母得到否定后,她退而求其次:「那這個呢,總該帶回來看看是何方神聖。」
某一晚孟依依過來視察她的生活狀況,對她這種平心靜氣的樣子感到由衷的佩服,連連誇獎她越來越能幹。
「本來就是啊,不然不是白跟了你?想想我到現在還沒體會到跟你在一起有什麼好處,言情小說里早就珠寶房產地送上來了,你呢?出國公幹也不帶上我,我還沒出過國呢,大溪地……反之卻受不了少閑氣。」女人就愛抱怨,有助於出氣,現在她心情好多了。
蘇展陽騰出一隻手拿過手機,:「蘇勁?」
與此同時,蘇展陽正一遍遍地撥打著舒小夕的電話,可一直提示是關機。他已經回到金桂華庭的住處,看到桌上冰涼的飯菜,屋裡淡淡地花香,只是不見了舒小夕。彷彿少了些什麼,對,是生氣,這個家一向只有他在,猛然住進來一個女人,走路都有人搶道,不是不新奇的。
第二天是個睛好天氣,當冬日暖陽漸漸升起,光線射入房中,舒小夕還在沉睡中做著夢。蘇展陽已醒了一會兒,他抱著她軟軟的身體,不住在她光滑的背上來回 摩挲。當男人身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后,通常想的都是別的事情,這會蘇展陽想到的是食物,他餓了,卻又不想起身打破難得的美妙氣氛,便耐心的等待著懷中女人 清醒。
在舒小夕看來,即便是兩人之間有人插足,也是那兩個人之間的事,跟第三者的關係並不大,感情破裂不是說找找第三者就能恢復的,可是一般情況下,原配總愛找到第三者交涉一番,或哀求或痛罵,更有甚者準備好了若干工具手段想要同歸與盡。
舒小夕長長吸了口氣,尖叫:「你結婚?天要下紅雨了,孟媽媽和孟伯父得去燒香還神才行。」
正說著,電梯里走出了聶詠華,幾人一看都閉上嘴巴不敢說話,看樣子此女還不知道天已經變了。任霏站起來抱歉地對她說:「不好意思聶小姐,蘇總剛剛出去了。」
「這次是我失誤,沒想到你有不一般的美人體質,同時兩人向你表白,難道離婚真的可以讓一個女人蛻變?我想我該結婚了。」她在那邊悶悶地說著心事,馮雷也沒逼她,不過看得出來人家有些急了,常有意無意提起來今後的生活。
說完抓起外套提起行李上了蘇沫沫的車走人,在路時他已經在猜想回家后,那個彆扭的女人不定又要做什麼彆扭的事,果然,她彆扭到一言不發一字不留地跑 了,門鑰匙就大大咧咧地扔在客廳地板上,可以想象她當時是什麼表情。他拾起鑰匙想了半天,摸不透她這是永遠不再回來還是在示威。
舒小夕在等,等他先說,或者他會解釋白天的事。一想起他的電話是個女人接的,她就憋氣,太接受不了這種濫事,而且她當時的反應更奇特,真跟個小三似的立馬掛斷電話,屁也沒敢放一個,難道她自己覺得見不得人?不對,說到底正房也是她啊,她那時候怎麼就那麼不爭氣?
蘇沫沫從果盤中挑著水果吃,看都不看兩人的對峙,她早看出來哥哥對這個女人並不感冒,枉費她這些天下在老爸老媽身上下的功夫,前幾年她還小,跟這個女人不太熟,這回她回來,刻意討好她,讓蘇沫沫犯堵。
舒小夕沒想到自己成了現身說法的活案例,連帶著把孟依依給感化,一股成就感湧上心頭,連聲說:「隨便你怎麼糟踐我,我要做伴娘,我要做伴娘!」
這話說的,真像是小說里初戀男女之間肉麻的對話。舒小夕撇撇嘴,以為他是想喝咖啡,就把手中的杯蓋打開,遞到他面前:「喏,來一口?」
吻?她呵呵笑著朝他噴了一口帶著濃濃酒味的口氣,醺得他往後一退:「還要不要吻?」
「你去死!這麼早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蘇沫沫站起來說:「我有約會,晚上不回來吃飯,走先。」
還是沒人答應,估計昨天晚上被得罪得不輕,他撓撓頭,過了一晚上,他更覺得昨天是自己反應過大,便主動示好去叫她起床。平常這個時候,兩人該準備簡單 的早餐吃過去公司,可今天他準備好兩人份的早餐只有自己吃。再去叫她只等來一句:「我會給任霏打電話請假,上午不去了。」
「好,同意。」他繼續用力抱緊她,邊和她商量:「這邊離公司確實遠了點,住得也心煩,我們搬到你那裡住。」
她嗤笑不已,馬上又覺得不夠莊重,她在人前總是放不開,這麼著為了一個男人的話動不動就笑,好像還是天真不懂事的少女才會有的反應。意識到這點,她趕緊收斂了笑意坐直。
他拉著她進了電梯:「也好,你天天呆在家閑著,我有時間的話咱們就去旅遊,這兩天你想想要先去哪個地方,抽空帶你去。大溪地是嗎?」
「媽,我剛離婚,你就讓我去相親,現在又希望我跟男人同居,您可真夠開放的。」她一直以為自己的老媽是傳統型的,今天才知道自己看錯了。
吃完飯又呆在家裡膩了半天,只覺得自己沒結婚時候的房間是天下最舒適的地方,金桂華庭那個豪華的住處反而 居然到很晚才要蘇展陽來接她,冬夜裡她站在小區門口等著那個男人,偶爾有一兩行人經過與她互瞪幾眼,說不出多荒涼……
舒小夕心裏有些不痛快,她沒想到蘇展陽還有這麼輕佻的朋友,聽來還非常熟稔,看來他們經常這樣出去玩。由這一個電話,她的心裏想過幾萬個可能,包括他 以前生活有多糜爛,有多隨便。蘇展陽在她心裏的形象一下子落了千丈,人無完人,可是在這方面不完美,那就是大缺點。她本想著自己好歹也算是都市中小小一則 傳奇,能到這步也算是一項成就。但事情不如想像美好,她不過是跟個隨便的男人走到了一起,成了個隨便的女人,一不小心就成了那人口中曖昧不明的「小秘」。 即使蘇展陽在電話中跟對方澄清了自己的身份,女朋友,她算是嗎?
沒等她開口,蘇展陽就看出來她有心事,眼望著前方左轉左行,邊問她:「說吧,什麼事。」
「這就行,我以為您要上演一逼婚記呢,幸好,媽你真是仁慈。」
「我根本就不喝咖啡?喝了咖啡會亢奮,這麼晚了我再喝這個,那還不得一晚上不瞌睡。」
蘇展陽耐著性子解釋:「媽,我早說了跟她沒關係,你們偏不信。是不是她說我有女朋友?」
林白哈哈一笑,沒心沒肺地去了試衣間。
他不帶停頓地說了一大堆,這邊蘇展陽手握方向盤,很順嘴地說了句:「她是我女朋友。」
該不該走?她還是決定走,誰能保證今後不會受這種無緣無故的委曲,又不是誰沒了誰不能過,他們不過是短時間相處,這裏不適合她,既然有了隔閡,那麼分開未必不是好事。
「我不常參加這種場合,再說我只是個小小的職員,不去也沒關係。」
她臉紅著騰出一隻手在他身上亂掐:「你還說,你還說。」
「不知道是誰不到公司門口就提前下車,在公司一句話都不跟我多說,中飯只顧著自己吃,晚上一下班就先跑路,是誰呢?還說我出差不帶上你,你敢去嗎?」
她拿眼光瞄了瞄正開車的蘇展陽,忽然覺得這個男人對她來說還是陌生的。男人與女人,還是相親來得明智,雙方家人知根知底,朝著未來可能的方向走下去,那樣的關係才稱得上是男女朋友。而她現在的情況,都沒好意思跟媽媽說起,下意識里,她還是不看好自己和蘇展陽的將來。
當然是因為沒有自信,她的聲音變得黯然起來:「誰會喜歡這樣活著,蘇展陽,你不懂,有時候我甚至會想要是我還沒結婚該有多好,這麼說吧,我不夠美,不 夠好,在別人眼裡,怕是會說幹嘛跟個離婚女人在一起……雖然我當初說不想結婚,可是我怕,我怕慢慢地會改變心意,女人總是要老的,萬一我哪天不淡定了,不 甘心了怎麼辦?你能負責?我真怕到時候我連提都不敢提,說出來就是搬著石頭砸自己的腳。」她簡直可以預見那種慘境,可憐巴巴地等著蘇展陽施捨地看她一眼。
孟依依大笑:「不管是誰,明年五月我一定結婚。」
孟依依打來電話的時候已經中午,舒小夕帶著濃濃的鼻音跟她哈拉,一直澄清自己並沒有與任何一個男性生物發生了滾床單事件,情緒有些激動。
什麼重要的事?昨天沒聽他提起來啊,一路風馳電掣地到了誠悅附近,舒小夕剛想叫停車,蘇展陽拿出手機要撥打電話的樣子,手機一滑掉到車裡,他顧不上撿,眼看著前方說:「親愛的,幫我撿一下。」
那頭卻不願意:「豬,我是想說,嗯,孟楚向馮雷問起你,看來他對你還是挺上心的。」
舒小夕看完一聲冷笑,灰姑娘?一個離過婚的女人,也好叫灰姑娘?說出去笑掉人的大牙。再說,蘇展陽算是王子嗎?童話里的王子從來不上夜店,也不隨意跟女人調笑,更沒有戀愛的經驗,他一心一意地只等著灰姑娘的出現,所以童話故事是不可能發生在現實的。
「昨天晚上。」
舒小夕笑噴,這才是孟依依,無比自戀卻有這個資本,洒脫又有真性情,不象她,沒有主見又搖擺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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