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綉色可餐

作者:青青的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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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神面魔心 第五十三章 暖床 31號

第一卷 神面魔心

第五十三章 暖床 31號

那他豈非也是天才一般的人物。
……
「何況他還大度地允我以琴學綉師作品代為應戰,若是這樣我,或者說琴學還贏不了他,等於昭告世人宮綉徹底打敗了琴綉,他得到官辦織造是理所當然的,從此宮綉才是天下綉王。」楚瑜冷冷地介面。
楚瑜則撐著下巴開始嘀咕:「宮少宸這是算定了人心啊……算定了人心……」
這丫頭沒瘋罷?她可是個十足十的門外漢。
「仙仙跟個小娘們似的,難哄得很。」楚瑜撓了撓自己一頭亂髮,發牢騷。
楚瑜一愣,隨後有些無奈地頷首:「想來你也認出來了,他是那日十二里村的黑衣人,沒有想到他竟是宮家少主。」
金姑姑微微一笑:「早,主上可起來了?」
他並沒有忘記半個月前那個男人,要偷走小姑姑,小姑姑卻允他抱在懷裡,要一起離開他。
紫雲居
楚瑜,我倒要看看琴家這次還會不會護著你這個不學無術,累及琴家的粗鄙賤人。
楚瑜動作一頓,一把反手拉著琴笙大步朝前而去。
楚瑜忽覺得無力,揉了揉眉心:「你在想什麼,我只是……算了算,這個時候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且與小姑姑說說到底打算綉什麼,怎麼對付宮家。」
楚瑜忽然心中一動,若有所思。
那大寶貝就為了宮少宸,生了她一晚上的悶氣了,那漂亮的嘴兒撅得上都能掛三斤豬肉了。
她信仙仙,卻信不過琴三爺,會不會有一日,三爺睜眼之後也會這麼說一句——當日,便該殺了楚瑜,永絕後患。
楚瑜若有所思地接話:「但這種個人標誌性極強的綉法也就註定了仙仙一旦出手,雖定能贏了賭局,卻也暴露了他的身份正是琴家家主。」
琴笙卻忽然開口:「火曜。」
她頓了頓,遣退了身邊跟著的其餘人,在楚瑜面前坐下:「主上並非不知輕重之人,否則琴家也不會有今日之勢,主上是不願,也不能動針。」
m.hetubook•com•com金姑姑嘆了一聲,款步進了房內:「主上不想綉,就沒有人能逼他動針,但是……」
火曜精神一振:「屬下在。」
確實是個一了百了的好法子。
火曜一個踉蹌:「啊撲——!」
金姑姑和蒼鷺先生齊齊點頭,無奈道:「正是。」
火曜暗自嘆氣,又來了,主上開始在花田邊發獃了。
楚瑜看著手裡的托盤,無奈地一扯嘴角:「行,別管他了,金姑姑,你先給我找幾個綉門裡綉工最好的師父,還有畫師。」
「這個時候……他還鬧什麼彆扭,這是真打算敗光家底么?」楚瑜看著蒼鷺先生和金姑姑站在門口,臉上也瞬間閃過一絲不自然的惱色。
「問題是這一次前來江南之人是廉親王殿下,這位殿下是個畫痴,這輩子他心心念念,痴迷不已的便是宮家上一輩老家主,宮老那幅名聞天下的絕筆真跡——觀海圖。」蒼鷺先生摸著下巴,嘆了一聲。
楚瑜笑了笑,神色悠悠:「總歸不過是一搏,死馬當活馬醫,金姑姑,難不成咱們還有更好的法子?」
楚瑜:「……」
「主上自幼便過目不忘,心至靈至手至,無論武功文才,還是奇技淫巧皆觸類旁通,甚於常人十數倍,一手綉技承襲夫人,精艷卓絕,天下綉派如蘇綉、湘繡、蜀綉等無所不通,諸如齊針、反搶針、疊搶針、平套針、散套針、集套針、滾針等等九類四十三種針法信手拈來。」金姑姑淡淡地嘆了一聲,娓娓道來,臉上顯出驕傲之色。
金姑姑領著火曜端著早點和茶水剛準備敲紫雲居的門,就見門「咯吱」一聲打開了,楚瑜頂著兩個黑眼圈探出個腦瓜來,哈欠連天:「早啊,姑姑,你們送早點來了,快進來罷。」
火曜冷汗瞬間就下來了:「呃……這個……這個……就是……」
「仙仙!」她看著他離開,忍不住咬牙怒喊了一聲。
陸雲輕看和*圖*書著空無一人的門口,垂下眸子,眼底閃過一絲冷郁和譏誚。
一一
「仙仙,你有沒有想過要綉什麼?」楚瑜一進房間,見左右無人,便將琴笙一把拉著坐下,湊到他面前,正色問。
……
金姑姑聞言失笑:「你就沒哄哄。」
「我們應戰,十日之後見分曉,再靠近小姑姑,仔細你的項上人頭。」一直沒有說話的琴笙忽然淡淡地開了口。
琴笙淡淡問:「什麼是暖床?」
「誰像小娘們?」幽幽冷冷的聲音在楚瑜身後響起,楚瑜一愣,轉頭就看見一道散發著幽沉水香的白影掠過自己身邊,拂袖而去。
琴笙看著她片刻,忽然站了起來,只留下兩個冷冰冰的字眼:「不綉。」
正如絕世劍客,融天下武學大成,自創獨步天下的劍法,開山立派成一代宗師,雖已經是獨孤求敗的境界,但一出手就讓人一看知道這劍法源自何宗門。
琴笙頓了頓,幽幽琥珀眸冷冷地鎖住她:「怎麼,小姑姑心疼那個男人,捨不得?」
金姑姑和蒼鷺先生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異色,一貫混不吝的少女說話這般條理分明,坦誠沉穩得讓人無法拒絕,與她平日的模樣截然相反。
眼前忽然飄過宮少宸那雙狹長含笑的妖嬈丹鳳眸,她忽然有點理解為什麼仙仙剛才說當初了結那貨算了。
楚瑜一愣:「宮少宸這般厲害?」
老頭真是不公平,她這凡人特么找誰說理去。
「我說宮少宸這妖貨怎麼會那麼好心鬆了口,原來挖了坑等我跳。」楚瑜大眼微寒,冷笑一聲。
金姑姑見她神色慧黠中隱著一點子破釜沉舟的狠勁,大眼亮得森然,原本出口的話,便默默地停在了嘴邊,淡淡地一笑:「好。」
楚瑜若有所思:「如今咱們算是進退維谷,戰或不戰……似乎都是敗局。」
且說這頭,火曜追上琴笙的時候,正見著自家主上立在空無一人的花田邊,面無表情地看和_圖_書著遠處天邊青雲嵐煙。
「小姑姑,那個人你認識罷。」琴笙卻慢慢地抬起纖長的睫羽靜靜地看著她。
「宮老是當代畫聖,他這觀海圖,筆力雄渾,落墨精巧,乃是宮老畢生所學大成,價值連城,乃是宮家傳世鎮家之寶,輕易不現於人前,廉親王為了這圖,差點把整個廉親王府都搬空了,還以權勢威逼,也不過求得近觀三日。」
但是琴笙恍若未聞一般,推門而去。
楚瑜聞言,瞬間一驚:「您的意思是宮少宸這次會以觀海圖為底圖,親綉一幅觀海圖,廉親王不顧一切都想得一幅觀海圖,不管咱們的綉師多麼出色,他都定會判定宮家贏。」
金姑姑聽得一頭霧水,只微微蹙眉:「你這是要做什麼,這綉圖之事並非兒戲。」
第二日一早,天色蒙蒙亮。
對於真心為主上著想的人,就算之前再有嫌隙,她在這個時候也不會為難。
金姑姑搖了搖頭,苦笑:「除非是主上出手,否則琴學里誰出手都沒有勝算。」
楚瑜一愣,沉默了一會,倒了兩杯茶遞給金姑姑和蒼鷺先生,悠悠開口:「兩位前輩且坐罷,雖然我與琴家有嫌隙,仙仙卻是世上能捨命救我之人,我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因我而令他陷入困境,身敗名裂,你們可願與我細說這其中緣故,也好尋個對策。」
他不信,自己暖床的本事會比不過那個討厭的男人!
宮少宸撫著自己胸口,按捺下胸臆間翻湧的氣血,丹鳳眸光瞬間從輕佻變得莫測深沉,勾起唇角:「嘖,果然是那日見到的大侄兒呢,怎麼著,還真想給你小姑姑暖床?」
門外蒼鷺先生和金姑姑兩人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見琴笙離開,他們面面相覷。
……
「但若是仙仙不出手,我想琴學里總有不少其他的大家罷?」楚瑜蹙眉,琴學為人稱道的便是綉門大家集中地。
楚瑜點點頭:「對,我需要的畫師不是一般的畫師,兩天之內,我需要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個曾經在宮中效力過的畫師,還要再找幾個從宮裡退出來榮養的嬤嬤或者老太監來。」
楚瑜看著他神色一片淡漠平靜,似殺人不過是飛花摘葉,琴笙那張無雙容顏陡然與那火光里屍山血湖裡抬劍取她性命如踏死草芥一般的魔神精緻玉面重合,心下一顫。
他蹲在地上淚流滿面……他不是故意的,金姑姑不會宰了他罷?!
金姑姑頓了頓,繼續道:「但主上最為人稱道的天工玉骨手,便是他將所有綉法融會貫通,自成一派,所出綉品精緻絕倫,一幅綉圖可用幾十種甚至上百種綉法,隨心所欲,層疊其間,陰陽加錯,雙面可三異不同,成品或者意境深遠無雙,或者雄渾大氣,或栩栩如生華麗非常,甚至讓人看不出是綉圖,如天工神綉,天下難有匹敵之人,這便是琴神雅號之由來。」
琴笙黑鳳翎般的長睫微垂,琥珀眸里清亮如水的冷光一閃:「很好,我要為小姑姑她暖床。」
這丫頭折騰幺蛾子的能耐,她是見識過的,這一次,她也很想看看這能讓曜司都吃虧的小丫頭到底要折騰什麼幺蛾子。
算定了人心……啊,
楚瑜一愣,就看著琴笙這麼拂袖而去。
「沒錯,主上現在的狀況如此特殊,若是讓有心人如宮家少主那樣的人知道,只怕從此再不得安生,甚至會將主上置於險地中。」蒼鷺先生讚許地對著楚瑜頷首,補充了一句。
火曜立刻將手裡的托盤往楚瑜手裡的一塞,轉身就立刻跟了上去。
一幅白色寬袖忽然伸出,擋在楚瑜和宮少宸之間,似輕輕一拂,卻一下子將宮少宸給震退三步,也同時將楚瑜給攬入懷中。
「當日,便該殺了他,永絕後患。」琴笙琥珀眸里閃過幽光,淡淡地道。
她閉了閉眼,忍不住低聲道:「仙仙,殺人對你來說真的那麼容易么?」
金姑姑挑眉:「火曜。」
楚瑜聽得心驚肉跳的,忍不住暗嘆——也難金姑姑驕傲,仙仙這和*圖*書種人就是俗稱的天才,學什麼都比尋常人簡單,智商碾壓凡人,真是名副其實的仙兒。
金姑姑眸光幽寒:「現在想來,這宮家少主多智近妖,只怕這次打上門來,一開始指名道姓要你應戰,也不過是個陷阱,他早知道你不會綉技,但三爺綉技承襲母家,而你的身份卻是三爺母家娘妹,比任何琴學綉師都有噱頭,如今咱們親口承認你不會綉,已經是落了下乘……」
她雖未曾見過琴笙的銹技,但她相信傳說不會誤人。
又或者,他們從未了解過面前的少女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宮家少主和他的綉師們雖然確實也堪稱大家,宮綉流派之名雖隱有追上琴綉之勢,但是我琴學綉門中也非無人能與之匹敵。」金姑姑搖了搖頭,神色有些凝重。
楚瑜卻看見他眼底的莫測的揶揄,她心中情緒起伏變幻,冷笑一聲,抬手就要將他一巴掌推開,卻不想有人比她更快了一步。
金姑姑一怔,有點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她:「你是要自己組繡房,挑戰宮家少主?」
金姑姑抬眸定定看著楚瑜:「楚姑娘,比我想的要更聰明。」
他安靜地照著老例站在離琴笙三丈之外。
說完話,便牽著楚瑜的手腕轉身就向門外而去。
金姑姑嘆了一聲,看向楚瑜淡淡地一笑:「你也不必太擔心,總會有辦法的。」
門外的琴學學子們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已經被驅散至遠處,皆只遠遠地圍觀不敢靠近,楚瑜拽著琴笙順利地離開,只留下了滿室面面相覷的人。
他望了望天,一咬牙:「大概是天寒地凍,擔心體弱親人凍著,就脫了衣衫鑽被窩給對方先把被窩熱一熱,二十四孝里曾有黃香溫席的典故。」
這小丫頭,果然個敏銳聰慧的丫頭,總能一眼看見關鍵點,絕非她表面上看起來這般不知所謂。
這一點沒有必再瞞著,她能認出來,仙仙也能認出來。
楚瑜揉著黑眼圈,無奈地嘟噥:「還在床上躺著,這會子還不理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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