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綉色可餐

作者:青青的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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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神面魔心 第八十三章 神經病

第一卷 神面魔心

第八十三章 神經病

楚瑜看著那人的模樣,嘆了一口氣,無力地躺在床上。
金姑姑站在原地,看著琴笙抱著楚瑜離開,心情莫名地生出一點異樣來。
她忽想起數月前在琴學花園裡挖土幹活時,聽到琴學的女學生們春心萌動時聚在一起談論何時是那高高在上的九天琴神最美那一刻。
琴笙瞬間一僵,瞬間別開臉,淡淡地道:「你……可好了?」
說著他忽然手腕一轉,梭然收了手裡猩紅長劍。
果然,霍珊兒的話讓琴笙瞬間眯起幽幽琥珀瞳,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縮在屍體下的女人,忽然微微勾了下唇角,彎起一點冰冷優雅的笑:「女人,那又怎麼樣?」
這沒頭沒尾的問題讓金姑姑一愣,到底薑是老的辣,她片刻就醒悟過來,立刻道:「小魚自然還是跟在您身邊,她還是您的小姑姑……嗯……小姨。」
誰知他抬手間,卻無意地觸到那一點細膩的軟處,那一點軟熱瞬間就這麼從他的指尖爬上來,暖了冰冷的血脈,也勾得那隻爬進身體里的「蠱蟲」梭然膨脹,竟似有些瘋狂地在血脈里爬動,燃得他都有些難受地忍不住伸手輕扯了下自己的高領扣。
話音未落,她面前的人影已經瞬間消失了,徑自掀了帘子往屋裡而去。
紅袖看著她那強忍難受的勁,只忍不住恨聲道:「看著你這般模樣,早知我晚點領人進來,讓主上剁碎那瘋女人算了。」
說罷,他起身拂袖而去。
「別碰……我……」琴笙身形微僵,下意識地想要抬手推開她的觸碰,但抬起的手卻最終還是在半空中頓了頓,轉手擱在她纖細的腰肢上。
她在霍珊兒落水被救了上來之後,觸碰對方頸部動脈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那脖子纖細,入手滑膩,也沒有男子的喉結,分明就是個女扮男裝的西貝貨。
楚瑜失笑:「你怎知你不是來晚點,那霍珊兒就真把我給扒光了?」
空氣里一股子騷氣兒飄散開來。
「乖白白,小姑姑不疼了,原諒你了。」楚瑜輕笑著抬起他的下巴,在他額頭上再次落下一記溫柔的溫印。
那確實是一種廉價的常見春|葯,因為她以前就聽號子里的犯人們提到過多次,青樓里常備的貨色。
畢竟這個世上沒有幾個人記得楚瑜還有一個大侄兒叫楚仙仙。
琴笙微微一頓,鬆手將她放了下來,卻低柔地輕哼一聲:「自作多情。」
哪裡知道這霍珊兒是個怪胎,裝男人竟裝上癮了,大約也是想著就算被發現,也是個惡作劇,所以竟然放倒她,還對自己動手動腳起來。
她下意識地覺得主上這話是對她說的。
金姑姑見她面色有些異樣的潮|紅,便有些不放心地看向水曜:「小魚怎麼樣?」
隨後,她使了個眼色,紅袖雖然很擔心楚瑜,也摸不清楚怎麼琴笙看起來彷彿不悅的模樣,但還是趕緊跟著金姑姑退出了房間外。
二字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連站在窗邊一直都沒有說話的修白身影都都梭然一頓,一股子寒氣從他身上溢出來。
「怎麼地,小爺哪裡需要你救了,小姐一會子就等著爽得叫救命罷。」那霍山卻不以為然地大笑,伸手就去扯楚瑜的褲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若有所覺一般,梭然睜眼,徑自對上楚瑜清亮的秋水明眸。
金姑姑看著琴笙那清冷精緻眉宇間染上的躁意森然,心中疑惑,遲疑著道:「這……大概還要一刻鐘便好了。」
琴笙一身清冷的氣息似都能緩解了她身上那煩躁的慾念之火焰。
金姑姑聞言,臉上浮現出喜色來:「果然如此,那這著實是喜訊,看來離您恢復記憶不會太久了。」
但琴笙冰涼指尖無意的觸碰還是讓她忍不住不可控地輕吟了一聲,又往他懷裡縮了縮,手指無意識地揪緊了他的衣襟。
楚瑜唇角彎起一點暖暖的笑意,順勢自己的身子輕窩進了他的懷裡。
金姑姑有點無語,她這才想起來,若是三爺恢復了身份,那他和hetubook.com.com小魚這關係似乎有些混亂?
琴笙靜靜地看著慘白的牆角,卻覺得少女那細微的輕吟彷彿一隻蠱蟲,一點點地從她聲音里凝氣成形,隨後慢慢顫動著濡濕的翅膀輕輕地飛起,隨後輕輕地爬上自己的衣袖。
紅袖氣哼哼地冷笑一聲:「她若敢如此,我就把她扒光了吊城門之上。」
這一刻,她忽然有些分不清楚走進來的人到底是誰……
楚瑜的意識雖然有些模糊,但倒是還算清醒的,她聽得身邊有人喚琴笙,便勉力睜開眼,果然看見琴笙站在自己旁邊,正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
琴笙的手一頓,冷冷地眯起琥珀眸子睨著躺在地上的霍山:「你……」
他身上涼涼冰冰的,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琴笙抬手取了紅袖留下的帕子一邊幫懷裡的人兒笨拙地擦了擦汗,一邊冷冷地道:「魚,你不要得寸進尺。」
楚瑜正難受呢,隨後忽然感覺又落進了一個散發著淡淡冷香的熟悉懷抱,她舒服地輕吟一聲,不必睜眼,她也知道抱著自己的人是誰。
楚瑜臉色一青,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你這人,不要再發神經了,不然我都救不得你。」
她身後一群穿著青衣的曜司門徒,面色不改地,訓練有素地用最快的速度將所有的血腥清理了個乾淨。
她輕笑一聲,聲音喑啞地道:「是么……那真是委屈你了,琴貓貓。」
罷了,總歸外人也只知道楚家小魚是琴三爺母家的小姨媽。
楚瑜忍不住顰眉,卻還是用盡了全身氣力在琴笙手腕微轉的那一刻,撐起脖子喊了一聲:「等一下,這霍山不是男人,『他』是女的!」
霍山福臨心至一般,立刻一把扯下自己頭上的書生帽,散落了一頭長發,眼淚鼻涕一起流:「饒了……我……我……我叫霍珊兒,原是江安知府的獨生女兒,也是南國舅的外侄孫女兒,你們不能殺哥!殺了哥,你們都要死!」
一口一個自稱哥,真以為她自己是男人么?
……
她就知道她的仙仙……
楚瑜一向欣賞女扮男裝闖蕩江湖或者如花木蘭那樣替父從軍的故事。
說罷,他轉臉看向房間的窗口,微微顰眉,清冷的眼底似閃過一絲不耐:「她還要這樣哼哼到什麼時候?」
他厭惡地微微振袖,卻發現自己似動彈不得,便只能看著它拖著那潮濕的翅膀,一點點地爬過他的手背,再慢慢地鑽進皮膚里,瘙癢……帶來詭異的麻痹感,一路順著肌膚爬進了心臟。
有人說是他手執飛針之時,有人說他靜坐在任何地方都是一副畫,有人說他彈琴之時足以迷人醉心……
直到身邊響起一道驚恐的尖叫聲:「啊啊啊啊——殺人了——殺人了——救命——救命——!」
這已經是琴笙這些日子以來與她說過最長的一段話了,直叫金姑姑激動得差點眼淚都下來了。
話音剛落,一道清冷的白影忽然一陣風似地掠過眾人之間,徑自停在楚瑜身邊。
她分明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正定定地看著他,眼裡的神色帶著一種奇異複雜的審視和探詢。
言談間,他竟似在與那把妖魔似的長劍說話,那劍如有所感一般竟發出一聲詭異的「鋥——!」
楚瑜一愣,背光的緣故看不太清楚琴笙面容上的表情,她便輕聲寬慰他:「白白,不必擔憂,小姑姑很快……」
那長歪的瘋少女真以為大雲州是她那小小江安由得她父親一手遮天。
但是效力有些猛烈,通常用在不願意接客的雛兒身上。
「找死!」琴笙被拽得身形一個踉蹌,正要抬手抓下楚瑜,但所有的動作和森寒的眸光都瞬間終結在一記落在他眼睛上的一記濡濕的輕吻上。
「不……不要……殺我,我錯了,我錯了!」那被半截屍體壓著的霍山,瞬間眼淚鼻涕都一起下來了,衣襟瞬間濕潤了,竟然是顫抖著嚇尿了。
正如他雖然不知自己什麼時候學過畫,學過和-圖-書綉,但只要一動筆,一觸綉針,便自然而然地腦海里浮現出許多畫面來,提筆用針如行雲流水。
楚瑜忍不住心頭一甜,竟忽略了那些身體的不適,忽然生出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滿足感來。
金姑姑眼底的寒光驟閃,冷聲道:「只廢了她一隻耳朵,還真便宜了那個不知事的東西。」
琴笙卻忽然抬起眼漠然地掃了金姑姑一眼,他眼裡的幽幽寒光隱著近乎暴戾銳利的金屬光澤,竟讓金姑姑瞬間說不出話來,她目光掠過床上躺著的楚瑜,權衡了片刻,還是恭恭敬敬地而對著琴笙福了福:「屬下等在外頭等著主上。」
既然這貓兒自己跑回來了,不嫌她出汗和臉上的胭脂弄髒他的衣袍,她也不必客氣。
她才梭然回過神來,轉頭一看,便見著那霍山被一具只剩下半截的屍體壓著,滿身滿臉都是那屍體上的血,分明已經嚇得魂不守舍,臉色鐵青。
琴笙握著帕子的手便頓在半空中,眼底眸光微轉,最後他收了手微微緊了緊抱著楚瑜的手臂,目光卻飄向另外一處——發怔。
楚瑜看著那白影一身氣息清冷凌冽,那把薄如蟬翼的腥紅長劍一點點地將上面的血吸納乾淨,忍不住心頭微微一顫。
只是霍山的手才伸下去,忽然只聽得「砰」地一聲巨響,一個人影瞬間飛了進來,徑自狠狠砸在了他的身上。
唇間的溫柔觸感傳來,瞬間讓楚瑜一呆,梭然睜大了眼,愣愣地看著已經抬起臉來的琴笙:「你……」
瞬間砸得他痛呼一聲,連著黑影一起徑自撞倒了旁邊的八仙桌。
紅袖一愣,有些小心翼翼地道:「主上,您這是……」
琴笙白玉似的臉頰上飛起一片精緻的紅霞,輕哼一聲:「我什麼我,昨晚本尊不是故意咬傷你的!」
楚瑜慢慢地伸手扣好自己的衣襟,坐了起來,她看著琴笙看似淡漠卻掩不住一絲窘迫,強自鎮定的模樣,心情生出一點詭異的複雜來。
她挑了挑眉,示意紅袖及水曜等人一齊跟了上去。
那伏在楚瑜身上的年輕公子笑了起來:「小姐是在等人來救么,本公子已經讓人去引開琴家的人了,這點時間里夠做很多事了,不過小姐放心,待你我成其好事,本公子一定會八台大轎迎娶小姐為妻的,相信琴家總不會為難未來的姑爺!」
楚瑜看著琴笙的側影,毛骨悚然,卻莫名其妙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看著他微微彎起的薄唇邊輕慢的笑容,垂下的黑鳳翎般的長睫上掠過華麗而冷酷的光澤,竟——移不開眼。
楚瑜暗自嘆了一口氣,有些苦惱,伸手取了被他扔在一邊水盆里的帕子,洗乾淨了擰乾,為他擦頭上浸出來的汗。
楚瑜想要笑,小腹燃燒的邪火兒卻還是讓她忍不住難受地輕吟出了口:「唔……嗯……」
「本尊實在聽不得你那難聽的魔音,哼。」他輕哼一聲,也不知是說與楚瑜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琴笙冷嗤了一聲:「是么,那就繼續跪到死罷。」
霍珊兒已經再承受不住,兩眼一翻,徑自徹底暈了過去。
說著他冷冷地看著楚瑜的表情,只要對方有一絲嘲笑他這愚蠢行為的意味,他打算轉身就把小寶所有好吃的全扔湖裡餵魚,順便讓廚房的胖嬸暴揍小寶一頓。
不知為何,他忽然有些不想放下懷裡這暖香柔軟來。
卻不想才走了兩步,他便感覺自己的頭髮猛地被人扯住了,頭皮傳來的痛感讓他梭然轉臉,陰戾地睨著楚瑜:「你居然敢扯本尊的頭髮!」
那麼以後,要怎麼辦呢?
梭然想起了那個流火之夜,那一片屍山血湖。
琴笙微微顰眉,並不能理解為何自己血脈里那些隨之而生的異樣波動,便索性對著一邊同樣站著的金姑姑冷冷問:「春|葯,能令人慾動念起,失卻理智,那東西既是母的,為何要對魚下藥?」
「既然如此,咱們索性就將您在雲州的消息公布出去,您長久不和*圖*書露面,只怕會招來有心人的矚目。」金姑姑又溫聲問道。
「嗯……」他忍不住閉上眼,低低地輕喘了一聲。
哎呀,傻掉的傲嬌貓兒,看起真是有趣。
「為什麼不可以?」他忽然輕聲問。
包括他緊緊地抱著她,她自然也能感覺他身體的某些變化——
琴笙忽然微微側臉,冷冷地問:「魚呢?」
肆無忌憚的笑聲讓琴笙瞬間冷了臉,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一把將她從自己身上掀了下去,轉身就要奔出門去。
春|葯……
她得專心散藥性。
他也許記不得那些出現在自己面前之人是誰,卻能輕易地吩咐對方理事,彷彿他天生就明白哪些人是要做哪些事情。
琴笙轉回臉,垂下眸,丹田無聲無息地運氣,試圖將這種不可理喻的令人心慌煩躁的感覺平復下去。
楚瑜怔怔然然地看著琴笙的側臉,卻見他雖然清冷如謫仙的容顏上沒有任何表情,便去看他的耳朵,果然見著他的耳垂開始泛起淡淡的微紅,連他抱著自己的動作極都極輕盈和小心。
楚瑜見著他那彆扭的模樣,忍不住爆笑起來:「你……又去找小寶了吧,哈哈哈哈?」
「主上……您怎麼進來了,小姐她一會子馬上就好了。」
所以才會這般手足無措和窘迫。
一聲箏鳴過後,無形的劍氣紅光在劍身上瞬間暴起,尖利刺耳到令人難以忍受。
窗外的修白優雅的人影聽著房間里傳來少女低低的、破碎的輕吟,身形莫名地僵了僵。
溫柔似與情人的低語,令人不寒而慄。
說罷,她頓了頓,復又冷笑:「這霍珊兒是去青樓嫖娼被卻被發現了真實身份,才改回女兒身,但是自幼寵溺得她恣意妄為,走雞斗狗,男女不分,見著好看的便想要弄到手的性子卻是改不過來了,才會做下這等荒唐事,江安知府已經在您書房外跪了半個時辰了。」
琴笙沉默著,靜靜盯著那精緻的窗紙片刻,冷冰冰地道:「本尊聽不得這等磨耳噪音,讓她閉嘴!」
「嗯……啊……」
「真是……一會子不看著,便生出這麼多幺蛾子來。」金姑姑冷冷地越過滿地的殘肢斷臂,看向被扛起來扔在暖榻上仍舊昏迷的霍珊兒。
空氣里陡然安靜下來,只有楚瑜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和強行壓抑的低吟、
「主上?!」紅袖轉身去換水,正取回濕帕子準備給她擦汗,卻不想冷不丁發現房間里進來個人。
楚瑜一愣,紅花醉?
霍珊兒就算滿心的恐懼,卻在看清楚那差點要了自己命的人,生了那謫仙一般精緻面容后,瞬間失了神。
琴笙看著躺在床上的楚瑜沉默了片刻,精緻里眸里瀲瀲波光流轉,幽幽浮浮。
琴笙的目光瞬間定在那雪潤小桃之上,下意識地想要學著紅袖伸手幫著她把衣襟蓋回去。
輕薄小魚,還敢對主上出言不遜。
琴笙慢條斯理地抬起白玉一般的指尖輕撫過自己手中微微震蕩著猩紅劍氣的長劍,柔聲低道:「還是頭顱里的鮮血飲得暢快些,嗯?」
「不準叫你……那愚蠢的名兒,我……知道了,琴貓貓。」楚瑜懶洋洋地笑了笑,臉也順勢在他胸前蹭了蹭。
楚瑜這藥性已經到了散發的最後階段,正是難受的時候,面色發紅,渾身發熱,紅袖索性幫她解開了衣襟,露出嬌嫩半片小胸脯都染了誘人的粉紅,嬌態橫生。
紅袖見琴笙站在床邊,垂著眸子,一雙冰涼的幽瞳正定定地看著床上的少女,竟一點都不避忌地盯著她的胸口,她頓時就嚇了一跳,趕緊一溜煙小跑過去,伸手就幫楚瑜合上衣襟。
楚瑜輕笑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涼茶,卻不再搭理他,身上的熱勁和難受讓她怕自己一張口便是輕吟,嚇跑了她驕傲又單純的小貓兒。
楚瑜拼盡了氣力,勉力轉開了臉,他只能「啵」地一聲親在她的臉上。
……
這貓兒再傲嬌,再容易炸毛,卻還是會在乎她的。
「不是頭髮,是你的尾巴。」楚瑜揶揄地www.hetubook.com.com笑著站在床上,手上抓著他長長的發尾一用力,強行拽著他過來。
但是不得不承認,琴笙身上那好聞的清冷水香聞著就覺得整個人都舒服了許多。
九天琴神最美的時候,是他——殺人的時候。
霍珊兒瞬間捂住自己被劍氣碎裂炸裂一片、血肉模糊的耳朵,爆發出一陣殺豬似地慘叫聲:「啊啊啊啊啊——我的耳朵,我的耳朵!」
琴笙抱著懷裡的人兒,眉目一冷:「放肆,不準……」
楚瑜想,她們都錯了。
金姑姑神色也有些冷然:「霍珊兒,原是江安知府的獨生女兒,也是當今的南國舅有點八竿子的親戚關係,她母親只得這麼一個獨生女兒,為了穩固在府里地位,其母將她冒了男兒身養到了十三歲。」
……
金姑姑這下開始為楚瑜擔憂了,她溫聲寬慰:「主上,小魚這在散藥性,一時半刻還在好不了,您不若隨老身去隔壁……」
所以起初發現霍珊兒的不對勁時,她不過以為這女子是跟著家人來扮成男子模樣來赴宴,在剛才那混亂的場面里才不小心落了水。
「哎呀,真是倔強!」霍山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徑自就將手伸進楚瑜的衣襟里一陣掏摸,發出一陣尖細的淫笑來。
金姑姑見狀,便道:「我讓紅袖抱著你換一個地方,這裏已經是不能呆了。」
楚瑜揉了揉眉心,忍耐下滿身漸起的熱氣,只對著金姑姑有些虛弱地一笑:「姑姑,你們先去忙,我和紅袖在內間里坐一坐就是了。」
而很顯然,這隻貓兒如今並不了解他的異常所代表的意義。
如今這下可好了,敢在曜司的地盤上動手,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如今這死傷遍地,連霍珊兒自己如今也差點就血濺三丈了。
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迷迷糊糊地開口:「白白,乖……你怎麼進來了,出去罷,仔細小姑姑弄髒了……你衣衫。」
那貓兒好潔得很,一日少說沐浴個三回。
琴笙沉默了片刻,隨後淡淡地道:「本尊雖記不得你們,但卻似對這裏的一切都很熟悉,所有的一切都似本能。」
整個暖閣里瞬間安靜了下來。
少年再叛逆和冷酷,卻依然心中有她一方溫柔天地。
遲早會回來的。
他無意識微微收緊了手臂,彷彿要從懷裡人兒的身上汲取一點暖意。
楚瑜一愣,抬起臉看著琴笙,卻見他正垂著眸子看著她,幽幽瀲瀲的琥珀眸子里似閃過一絲水光,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
楚瑜大眼瞬間一寒,冷道:「你是瘋了不成,住手!」
呼呼,還有舔舔傷口就不痛了的這種事情簡直……是小孩子嘛!
「我沒事。」楚瑜看見金姑姑眼底的擔憂,便彎彎大眼露出個笑來。
他下意識地不想讓她看見自己如今不正常的樣子,尤其是……他甚至不知自己怎麼會忽然變成那般奇怪的模。
楚瑜一轉眼,便看見一道熟悉的白影手提長劍,徑自從倒了一片的牆裡走進來,他的身後是一片斷肢殘軀,一片片濃稠的腥紅,幾乎看不出那一灘灘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冷風裹挾著濃烈的血腥味吹入房中。
直到那一團雪白似火星一般點了身體某一處的火,開始慢慢燎燒,而懷裡那些溫香軟玉和楚瑜壓抑的輕吟、甚至她的顫抖,都如細火添柴一般,燃了溫火開始煎熬著他的冷靜。
不想還有這麼個瘋女人比自己還要荒謬。
琴笙微微睜大了精緻的妙目,腦子裡似一片空白,只得面前少女溫柔笑顏如三月春風,伴隨著她溫柔與親昵的吻一點點落進心田。
而那一道致命的白影正慢慢地抬起手裡猩紅的長劍,如玉指尖在那劍上輕彈,如玉聲音清洌幽柔得讓人毛骨悚然:「吞噬者,喜歡腦髓還是心血?」
不過方才她那情形,也難怪他會那樣……
她今日妝容頗為艷麗,大眼一睜,上挑的眼尾自有一股子凌厲的意味。
孩子大了,就要分床,不能抱著他睡了罷?
金姑姑這時候也進了和圖書暖閣,對著琴笙再次道:「主上,小魚這般模樣,也不是她願意的,您還是隨我去隔壁坐一坐,不過半刻鐘的事了。」
琴笙竟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向門外走去,冷冷地道:「本尊來送人。」
楚瑜此時額頭上已經浸出細細的汗珠,臉頰酡紅,她忍不住低低輕哼了一聲:「好……謝謝紅袖姐。」
楚瑜失笑,只覺得那隻嬌氣貓兒越發傲嬌可愛了。
沒錯,她其實藥性已經散了好一會,何況這紅花醉也不是什麼好葯,她神智雖然有些離散,卻還算清醒,自將琴笙的模樣都看在了眼底。
她是什麼時候清醒的,可看見自己方才的樣子了?
可也對身子無甚大礙,效力也就是兩刻鐘罷了,一會子就過了,因此甚至都沒有人去研製解藥,就是只要熬一熬過去也就罷了。
話音未落,她耳邊已經瞬間爆開一簇腥艷的血花,血肉橫飛。
紅袖端了一碗薄荷茶過來,喂到楚瑜唇邊,輕聲寬慰:「喝一點薄荷茶,會舒服些。」
琴笙聽了金姑姑的話,方才不可置否地輕哼一聲:「隨你們罷。」
琴笙只覺得懷裡的人兒,柔軟而沉手,那種那感覺像是抱著一團暖香軟玉,那種觸感讓他莫名地覺得原本冷酷幽暗的心境,竟漸漸地泛起一點融凍的暖意。
……
嗯,她的琴貓貓長大了,居然對著她都有了生理反應。
她竟神叨叨地開了口:「喂,你生得真好看,以後給哥暖床……」
話音未落,卻忽然見他微微一傾身,楚瑜便感覺身子瞬間一輕。
楚瑜都幾乎忍不住想要捂耳朵,卻偏生動彈不得,只見那一抹紅光竟似有生命一般彈向那霍山的脖子。
只是那愈發紅艷的白|嫩耳垂卻透露出了他的情緒。
「白白,要吻額頭和眼睛,不可以去親女孩兒的嘴,明白嗎?」楚瑜笑眯眯地摸摸他的臉。
那公子看著是驚了一驚,隨後卻嘿嘿地傻笑了起來,竟低頭對著楚瑜的嘴兒親下去:「哎呀,我霍山就喜歡美人兒這般兇巴巴的模樣,太有味道了。」
楚瑜在紅袖恭謹的指引下,抱著楚瑜進了附近一處小樓,將她安頓在新的暖榻上之後。
勾魂攝魄。
隨後,他忽然轉身一掀袍子在她身邊坐下,隨後抬手將楚瑜小心地抱了過來,攬在懷裡。
「紅花醉,是青樓里常用的迷|葯,也是……」水曜頓了頓,用小手絹擦了擦手裡的銀針:「一種烈性卻廉價的春|葯。」
卻無意間瞥見一抹粉|嫩雪白——楚瑜的衣襟不知什麼時候又在挨挨蹭蹭間又敞開來了。
楚瑜只以為他擔心自己,便伸手輕撫了下他的臉頰,溫聲道:「乖,出去等等,小姑姑很快就好了,別擔心。」
於是那一聲「白白」便卡在了喉間,甚至不敢去看一道優雅清冷到令人不寒而慄的白影。
楚瑜本已經覺得自己算是個異類。
金姑姑沉默了一會,忽然對著琴笙福了福:「主上,奴婢敢問您現在可曾記起了與曜司相關的隻言片語,如今霍珊兒既未死,那麼很快您在雲州的消息便會走漏。」
……
要麼現在就解決了霍珊兒,要麼就將琴三爺已經「回」了雲州的消息公布出去。
他忽然低頭,有些笨拙地地在她唇上輕輕一觸,隨後伸出舌尖輕舔了下:「呼……呼……不疼了。」
楚瑜此刻正靠在紅袖身邊,水曜取了幾根細針在她手腕上小心地扎著。
那年輕公子一張臉生得倒是秀氣,只是分明年紀不大,卻一股子油頭粉面的味道,偏自詡風流倜儻,淫笑幾聲,伸手就在楚瑜身上一陣亂摸。
但那種新奇的感受讓他鬼使神差地收回了手,任由她那一方衣襟敞開著,明知非禮勿視,目光卻只定定地落在懷中少女的胸口,只覺得那一抹粉白一點點地徹底佔據了自己整個視線。
太多人知道女兒家的隱私總不太好,方才不設防地領著人到暖閣。
簡直是不知死活。
現在還敢放大話挑釁琴笙!
琴笙忽然淡淡地開口:「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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