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綉色可餐

作者:青青的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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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地宮驚情 第五十一章 誰在誰的故事里

第二卷 地宮驚情

第五十一章 誰在誰的故事里

說著,她一抬筷子把整碟子梅花魚都撥到自己面前,上上下下地一通亂啃,弄得亂七八糟全是口水以後,發泄一通之後,她再大喇喇地推到琴笙面前:「還吃不?」
金大姑姑見狀,又有些焦灼地道:「小魚,你不要鑽牛角尖,三爺他心裏是有你的,你明白嗎,他和之前的主上區別只是他擁有了所有的記憶,就算你們之間有再多的心結,但是他曾經對你的好,對你的真,難道是假的,而你對他的情意,難道現在就因為他回憶起了曾經,便不再是你鍾情的那個人了么?!」
但是卻又忍不住好奇,她想知道琴笙的秘密太久了。
……
她搖搖頭,嘆了一聲:「你們在一起經歷了那麼多,出生入死,互相扶持才到了今日,不容易。」
留不住……
「本尊記得你喜歡梅花魚。」琴笙又夾起了一筷子梅花魚剔透雪白的魚肉擱在她碗里,涼薄一笑:「或者是小魚不喜我夾的魚,那麼咱們可以換一種魚吃。」
雖然每次一想起這個念頭,她就整夜整夜地睡不著。
她原長於市井之中,與琴三爺那樣高高在雲上的人物,本就是不可能,也不該有交集。
琴笙慢條斯理地挑魚刺:「既覺得堵心,不若本尊與本尊的小夫人做點別的愉快的事情,身子骨累一累,腦子便不會胡思亂想,可好?」
金大姑姑重重地嘆了一聲:「丫頭,你不明白的,比起之前什麼都不明白純澈如稚兒或者叛逆又矜傲的三爺,如今的三爺也許才是最和圖書需要你的人啊。」
隨後金大姑姑眸光微閃,隨後抬手接過紅袖手裡的綠檀木梳,示意紅袖先出去。
三爺……
但是誰曾想除了這麼個意外,如今想想,只怕主上是絕不會開口去說那些隱秘又黑暗秘密。
金大姑姑聞言,有些不明所以:「什麼?」
她淡淡地道:「大姑姑,笙兒記不得太多,心裏和眼裡也只有咱們這一方天地,念得不過一人心,我很滿足,但三爺呢,他念的是什麼?」
只是每日里用膳,他是必然過來的。
床邊的冰涼,提醒著,再也不會有一個人將她如生命一般依賴,再不會有一個人要抱著她才能安眠,再不會有一個人願意為她付出所有。
金大姑姑沉默了一會,蒼老的聲音緩慢而惆悵地道:「咱們先說一個故事罷,很久以前,有一個富戶世家,這家的家主最早是一個女子開創,女家主的家業做的很大,人又很開明,所以這世家傳承從不拘泥於兒子或者女兒。」
……
她還是頷首:「姑姑,你說。」
原本,她想著這些事情最好是自家主上與小魚說的,如果自家主上還是幾十年都記不起往事如煙,便由她來讓小魚知道好了,怎麼說他們都是夫妻了,也該讓小魚有點心理準備。
他想要得到小魚,只怕對小魚如今不讓他近心甚至近身的忍耐是有限的,他總會有法子對付小魚的。
楚瑜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目光,她看向窗外的流雲清淺,忽然輕笑了一聲:「是啊,www•hetubook•com.com不容易,那又這麼樣呢,該留的走不了,該走的留不住。」
楚瑜看著他一臉平靜地吃了滿是自己口水的魚,卻又莫名地漲紅了臉,冷哼一聲——
金大姑姑已經徹底怔然,神情變幻而複雜,許久,她才長嘆了一聲:「丫頭,你心裏的想的事兒,總是……」
金大姑姑細長的眼裡不禁閃過一絲心疼,這個姑娘從一開始的讓人頭疼欲除之後快到今日被認可,被接納,她實在是一個讓人很難不喜歡的人。
好容易煎熬到回門之日。
不過對話,通常如下。
金大姑姑看著她那模樣,輕嘆了一聲:「姑姑知道你心裡不安,也知道你心裏難受。」
這大神是最講究的,噁心死他。=
琴笙垂淡淡地掃了一眼,夾了一筷子優雅地送進唇間,似笑非笑地彎起唇角:「味道不錯。」
而如今,需要她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金大姑姑遲疑著,猶豫著,替楚瑜將腦後的髮髻挽好,將精緻的紫水晶點翠赤金流蘇壓發在她後腦戴好,又選了兩隻精緻的水晶流蘇簪子替她別好,才正色道:「小魚,可還記得姑姑與你說,等你們大婚後,與你說一個故事。」
「姑姑,我就是這麼一個淺薄的平凡人,胸無大志,惟願獨善其身而已。」楚瑜笑了笑:「所以,三爺已經不需要我了。」
「小姐看你梳個什麼髮髻,是飛雲髻,還是翻荷髻,或者墮馬髻?」紅袖一邊梳著楚瑜滿頭長發,一邊輕聲問。
琴笙溫柔地將和*圖*書一筷子挑好刺的肉擱在她碗里:「嗯,本尊想著你總是喜歡的。」
金大姑姑看著楚瑜那模樣,便知道她是對自己的話,很不以為然的,心中不免又有些焦灼。
後面兩日,琴笙果然並沒有再對她做點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
楚瑜一怔,有些茫然,也有些複雜地看著鏡子里的金大姑姑:「大姑姑,你聽過一句詩么——悔教夫婿覓封侯么?」
楚瑜心不在焉地敷衍:「好。」
金大姑姑看著她黯然落寞的神情,心情有些複雜,一邊幫她梳頭,一邊低聲道:「小魚,你沒忘了當初答應過姑姑什麼?」
楚瑜瞅著自己面前細緻白|嫩的魚肉,忽想起一次——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忽覺堵心,硬邦邦地道:「我不喜歡吃魚,不必再給我夾。」
又怎麼能幸福。
她便是冒大不韙也要與小魚說了。
但是……
但這並不是她想看見的,強求而來的到底是強求而來的。
「後來傳到上一代家主的時候,雖然是男家主當家,但他的長女是孩子里最有才華的,家主早早定了家業傳給她,這家主的子女與其他富戶人家鉤心鬥角不同,關係自幼和睦,很是和樂,所有的弟妹們也都很崇敬自己的長姐。」
楚瑜看著鏡子里金大姑姑的表情,一愣,她自然是記得金大姑姑說的事情,便遲疑了一會,她原本想拒絕的。
金大姑姑看著楚瑜怔怔然地看著窗外清風戀浮雲,一行清淚卻順著她臉上不知不覺地滑落下來。
那時候她相信小魚就算和_圖_書知道那些往事,也會一直會對主上不離不棄的。
人生終如是,南柯一夢,終要醒。
楚瑜冷哼:「幾朵破花有啥好看的,不去。」
……
金大姑姑用木梳輕輕地梳過楚瑜的滿頭烏髮,溫聲道:「小魚,這幾天還好么?」
楚瑜似才察覺臉上的濡濕,她抬手胡亂地擦了一把臉,看著鏡子里花糊糊的面容,有些無奈地嘀咕:「哎呀,妝又花了,一會還要再麻煩紅袖姐姐了。」
「今日風高雲淡,不算太曬,綉坊后凌波湖的睡蓮與夏荷都已新出了花苞,小魚可去散散心。」琴笙溫然一笑,給楚瑜夾了一筷子魚肉。
楚瑜被:「不必換了,這梅花魚很好吃。」
他那眸光,讓她忽然覺得自己像是一|絲|不|掛……
金大姑姑淡淡地道:「主上沒有詳細說當初在琴園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如今雖然不知主上心裏如何考量的,但主上並沒有對小魚做任何處置,便知道小魚在他心中的分量。
確實,心深似海。
金大姑姑特地親自送了衣衫和新制的首飾過來。
說著,他似籠著深霧的妙目微微抬起,一點不介意讓她看見他的琥珀眸里霧氣下那一抹熟悉危險的金光。
紅袖和金大姑姑互看一眼,都暗自嘆息了一聲。
她,是不是該功成身退了?
楚瑜抬手輕輕地撫過自己胸前的長發,神情有些寂寥與惆悵:「女子多願良人能步步高升,做個策馬誇街的狀元郎,又或者是成為萬枯骨的名將,但她們大約並不曾https://www.hetubook.com.com想過,當自己的夫婿走到那一步的時候,又可還是她們的夫婿,人總是會變的。」
自家主上那性子,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他習慣了用超越常人的目光與手腕行事謀划,說難聽些就是不擇手段地達成目的。
說著她有些譏誚地輕勾了唇角。
看見你就夠堵心的了。
他甚至沒有回新房,歇在了書樓,也不知在做什麼。
無恥!
看著楚瑜面無表情地任由紅袖和其他侍女穿上一身漸變淡紫色,綉鳶尾花飛蝶軟雲的裙裝,再坐在西洋水鏡前由著紅袖給她梳髻。
……
楚瑜看了眼鏡子里金大姑姑的表情,沒有說話。
紅袖微微躬身行禮,退了出去。
這詩她當然聽過,可是這與小魚和三爺間的心結有什麼關係?
楚瑜沒有什麼興緻地道:「隨便。」
太複雜,卻也算不得妄想,妄言。
一過來也是與她溫言談笑,彷彿他們真是……尋常夫妻。
她笑了笑:「原先也許婆娘孩子熱炕頭手有餘糧就滿足的日子就已經很好了,但慢慢地走的越高,心越大,要裝的東西就多了,心裏要裝的便成了高官厚祿,金銀美人,又或者家國天下,原先重要的存在,也許便慢慢地不再有所謂了。」
楚瑜淡淡地看著窗外道:「姑姑說的是那個永遠會對笙兒好的誓言么,您莫要忘了我答應是對笙兒好一輩子,但如今的三爺,他這般人物大概也不需要我這等小人物的好。」
楚瑜笑咪|咪:「芙蓉出淤泥而不染,真是極好的,我真是迫不及待地去綉坊后瞅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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