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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瑜轉身取了一杯水遞過去，琴笙接過來，卻將她握著杯子的柔荑一起握在了手裡，隨後慢條斯理地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水。

楚瑜沉默了一會，隨後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單膝蹲下來，抬起明亮烏黑的眸子看著他，認認真真地道：「你願意讓我了解你么，三爺？」

……

他有些感慨地輕笑了起來，垂下的琥珀眸靜靜地掠過她面容上每一寸肌膚，停在她黑珍珠一般的眸子上，似笑非笑地道：「了解我的人啊……其實不少。」

唐瑟瑟一愣，隨後聽了霍三娘簡單地說了下情況之後，便趕緊去自己房間提了藥箱跟著霍三娘一路往水曜的院子去了。

另外一隻玉骨手梭然挑開了她的衣襟，熟練地抬手探了進去摸索起來。

不管是「年幼」的仙仙還是「少年」的白白，口味從沒有改變過，他從來不喜歡喝茶，就喜歡喝牛乳。

「小姐，小姐，你看見瑟瑟了沒有，二娘她……」

楚瑜定定地看著他，只覺得他握住自己柔荑的手異常冰涼，力氣卻大得似要捏碎她一般。

隨後便見霍三娘一臉不耐地踢開門，領著唐瑟瑟進了門：「二娘，瑟瑟來了，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房間里空氣有點粘稠，有點危險，讓霍三娘想起一堆炮仗堆在一起，隔壁卻是打鐵鋪子，「叮叮噹噹」地一陣敲擊，火星落下來就是一陣爆響，燎原之火。

楚瑜輕咳了一聲，站起來：「那什麼……要喝水ｍ•hetubｏｏｋ•cｏm.cｏm么？」

跟在霍三娘身後，卻來不及阻止她的紅袖和幾名武衛，幾乎有捂臉的衝動。

水曜還要掙扎，霍二娘卻忽然低了頭，在他耳邊輕聲道：「算我求你，好不好，小心肝，若你真厭了我，你好了以後，我再不來纏你。」

霍二娘深邃的大眼都紅了一圈，咬著牙道：「小心肝，你用不著趕我，我想走的時候，誰都留不住我，我想留下來，就誰都趕不走。」

楚瑜微微挑眉，不動聲色地暗自灌注內力于手腕之上，試圖震開他的手。

……

琴笙輕笑一聲，驀然手腕一轉，不容拒絕地一把將楚瑜扯進懷裡，另外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低頭近乎粗暴地吻住她的嘴唇。

水曜瞬間火大地轉過臉，陰沉沉地盯著土曜：「土曜，你給老子留下來！」

霍二娘：「小心肝彆氣，她就這德行。」

霍三娘立刻一邊點頭，一邊趕緊往後退：「嗯嗯，知道了，二娘沒事，沒事，你們繼續。」

「小心肝，我錯了還不行么，你要怎麼罰我都可以，我若知道，必定替你受了這刑。」霍二娘眼巴巴地看著他，看著他背上一個血泡被土曜用金針挑破，他背後鮮紅的肌肉就是一顫。

楚瑜雖然在琴笙面前是臉皮厚得能砌牆，卻不代表她和霍家二娘、三娘一樣在所有人的面前都肆無忌憚，尤其是此刻她一條腿要抬不抬，小狗撒尿的模樣，簡直要命。

「和_圖_書想好了什麼？」他喑啞地問，聲音輕緲而危險。

但他擱在她腰肢上的手卻也沒有要鬆開她腰肢的樣子。

霍三娘轉臉滿是心虛地看了眼紅袖和她身後一臉鬱悶的曜司武衛，低聲道：「那什麼，紅袖啊，對不住了，我也不知道……就是二娘看著水曜那樣兒難受，著急找瑟瑟過去幫看看。」

於是她的臉瞬間漲得跟猴子屁股一樣紅，趕緊把腿給收了回來，咬牙切齒地道：「等等，唐瑟瑟在後院里種葯呢，二娘怎麼了？」

她抬手就把唐瑟瑟一抓：「走罷，二娘需要你幫個忙。」

空氣彷彿因為她柔軟的喘息和恣意的挑釁變得有些粘稠而凝滯。

紅袖沒好氣地瞪了眼霍三娘：「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有眼見力，惹毛了三爺，倒霉的不還是水曜么，行了，趕緊去尋瑟瑟罷。」

水曜平日里說話嬌嗲，很少會這般冷酷。

他的笑容溫柔到涼薄，三伏天里，卻讓人只感覺寒意刺骨。

說話間，「砰」地一聲，大門關了起來。

水曜閉著眼，冷汗從他額頭上慢慢地滑落下巴，聲音喑啞：「土曜沒有說錯，這刑對我來說並不重，有錯必罰，否則何以服眾，你也用不著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我讓你走，你聽不見？」

水曜哪裡知道霍三娘又替他得罪了一把自家主子，正趴在床上，強忍著痛楚由著土曜替他挑破血泡。

琴笙靜靜地凝視著面前的少女命亮得嚇人的眼眸，他危險wｗｗ.ｈeｔｕｂooｋ.cｏm.cｏｍ地眯起眸子，抬手驀然捏住她柔軟的腰肢往上一提：「你……」

真是，愚蠢。

琴笙輕慢地道：「是。」

一道嬌小的身影火急火燎地沖了進來，卻不想一進門就發現氣氛不太對。

霍二娘一看見唐瑟瑟，瞬間臉上露出喜色來，上前拽了唐瑟瑟過來坐在一邊：「瑟瑟，快來替我家小心肝兒看看，他這背上的傷可有其他法子沒那麼痛？」

楚瑜一愣：「嗯？」

紅袖自覺上前請罪，抬手就去關門：「主上，紅袖失職。」

唐瑟瑟有點愣愣地，隨後看了看水曜背上的傷，隨後眼睛一亮：「好特別的傷，真是太有挑戰性了，太特別。」

說話間，她忽然抬手一把扯下他的衣領，另外一手扣住他的後腦，就一點不客氣地咬上他的唇，舌尖直接挑開他艷麗的薄唇，輕舔著他口腔里細嫩的粘膜，輕喘著：「沒關係，你試著弄死我，弄不死我，你就是我的，一切都得聽我的，怎麼樣？」

琴笙看了她一眼，眸光幽深如海，隨後鬆開了放在她腰肢上的玉骨手：「好。」

許久，沒有看見這麼大胆又愚蠢的人了。

她就不信，分明只是同一個人不同成長期，會有這麼大的不同。

霍三娘：「嘿嘿，行，我的事兒完了，走了。」

「哎呀，真是情比金堅。」土曜笑吟吟地擦了擦自己的手，看著水曜道：「既然這裡有人願意照顧你，想來也是用不到我了，我也先走了。」

水曜和圖書身形一頓，半晌之後，僵木地靠在她肩頭，一言不發。

她哪裡就想到琴三爺居然自己跑出了八陣樓，還跑楚瑜這裏來了，知道了她打死也不會跑進來撩虎鬚。

所有人都習慣了跪在他面前，低著頭顫抖，或者抬著頭仰望。

他抬起素白的指尖，愛憐地輕撫過她臉頰上細膩的肌膚，像在看一隻可愛又無知的寵物，溫柔地道：「不過他們都死了。」

這是第一次，竟會有人這般直截了當的來問他。

楚瑜頓了頓，忽然笑了，大大的眼兒眯了起來，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兒：「你要殺我么，三爺？」

楚瑜看了他片刻，心情有點複雜，目光落在他手裡的茶水上：「三爺，做自己，承認自己，有那麼難么？」

門外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

楚瑜一愣：「你把小仙兒處理掉了？」

……

霍二娘嘆了一口氣，有些苦澀地笑了笑，示意唐瑟瑟過來替他診治。

她這是第一次見識到，水曜身為曜司星君的驕傲和自尊是容不得踐踏和欺瞞的。

楚瑜正頗為強悍地一把扯住了琴笙的衣衫，拽著他低頭，用力過度，讓琴笙精緻的鎖骨和一小片雪白的肌膚都露了出來，另外一條腿還跟螃蟹似地抬起，似準備跨他身上去。

「你願意讓我了解你么？」

他的人生從來不能暴在陽光下，也早已從很多年前就學會隱藏了自己真實的情緒，說話行事曲中求直，驚濤駭浪，鬼蜮伎倆皆掩藏在風輕雲淡，風平浪靜下。

楚瑜和圖書收了拉住他衣襟的手，偷偷瞥了眼琴笙，卻見他垂著長長的睫羽，擋住了眸子，讓人看不清楚他眼裡的情緒。

只是說話間，忽然大門被人「砰」地一聲踢開。

楚瑜輕喘著，卻眯起眸子低聲道：「三爺，可是想好了？」

琴笙素白如玉的指尖輕點了一下茶水上的浮沫，漫不經心地輕勾了下唇角：「本尊不是自己，又是何人，小魚，聽你這意思，倒像是你比我更了解我似的。」

霍三娘立刻轉身一溜煙地往後院去了，果然看見唐瑟瑟小姑娘正蹲在院子里種她的毒花、藥草。

說話間，霍二娘一把拽過他，也不顧他的掙扎，強行將他按在自己懷裡：「我來抱著你，你要疼就咬我，讓瑟瑟給你看看。」

水曜翻了個白眼：「……」

原本流動在兩人間粘稠的氣息，如今因為霍三娘的闖入而變得有些詭譎。

「你……！」水曜怒起，咬牙正要說什麼，卻扯著背上的傷口，疼得他身子一軟。

……

霍三娘僵了僵：「那什麼……我不是故意的，就來找一下瑟瑟。」

琴笙一怔，似沒有想到楚瑜會這般認真地問自己。

琴笙身形一頓，淡淡地道：「那頭乳牛已經處理掉了，你若是喜歡那種東西，就讓紅袖採買就是。」

相比起水曜房間里氣氛僵冷，楚瑜和琴笙的樓里，則是氣氛……詭譎，似熱非熱，似僵非僵。

她跑進來的時候，看見紅袖帶著人過來擋，也沒往心裏去，直接翻了一個跟頭繞開他們就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