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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一會，他要對自己做什麼，楚瑜忍不住心中有些發毛，放軟了聲音：「琴笙，我不要這樣，我能忍痛的……」

「什麼玩意兒，你是我的人，她憑什麼這麼干！」楚瑜並不傻，相反她腦子轉得很快，瞬間忍不住罵了一聲。

不過片刻間，楚瑜身上就只剩下了一件綉著並蒂蓮花的絲緞肚兜和一件極為輕薄的褻裙，好在掃雪院地龍夠暖，只是讓她覺得有些微涼，皮膚是起了一層雞皮小疙瘩。

琴笙含笑，凈手，取了一根極為細長的針在火上烤了烤，又沾了點色料，直接在她背脊上刺了下去：「是么？」

少女半閉著眼，髮絲凌亂，顫抖著咬了唇角，俏臉一片窘迫潮|紅，額上也都是細細的汗珠，她幾乎有些神志不清，嗚咽著低低地罵著：「嗚……混蛋……」

琴笙淡淡然然地道：「她也不算蠢，順應亭羽的意思接近本尊，不過是因為她心中傾慕的人是亭羽罷了。」

「沒關係的，我近日看了些書，用另外一種法子能更讓你舒服些，何況唐門用你的血調製出的麻沸散也到了。」琴笙溫柔地寬慰她。

在這一尾小魚的眼中，他彷彿是脆弱的，需要她保護和寵愛的，也不知是否她已經習慣去照顧那個頭部受傷之後不正常而脆弱的他，即使在他恢復正常之後，她卻偶爾還是會流露出對他的保護欲，甚至寵溺的溫柔目光。

他身上的冷香漸濃，楚瑜整個人都軟了。

而此刻琴笙竟說蘇千城與陸錦年是一路人，這豈不是意味著，蘇千城未必鍾情于琴笙，但之所以造勢若此，不過是另有目的？

她是真的很怕痛啊，針刺尚且能忍，那種刺青色料簡直跟傷口上撒鹽一般，太難忍。

這感覺，不得不承認宛如罌粟汁液一般讓他迷戀，甚至患得患失。

可楚瑜偏偏就在他柔情似水的聲音里聽出了一種詭譎的幾乎能稱之為興奮的感覺。

以至於她惱恨罵他時，竟能說出——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彷彿她真是他長輩一般的，滑稽話語來。

這仙兒有個怪癖——就喜歡看她為他意亂情迷的樣子。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讓他沉溺，總是能撩撥到他心中最深的軟處，讓他忍不住……想要將她藏在最深的無人深淵里，眼裡只能看見他，不將半分心思與目光m.hｅtｕbｏoｋ.ｃom.ｃoｍ分給旁人。

但她未及細想，只因為今兒入宮穿著大袖衫，連中衣袖子都比平常寬一倍，很容易就讓他掌心直接從衣袖裡滑到了她光裸嬌嫩的脊背上，凝脂豆腐一般彷彿能讓長指陷入的觸感讓琴笙享受地眯起眸子。

琴笙淡淡地一笑，難得地露出個滿意的神情來：「看來唐門到底是唐門，用你的血調製出針對你體質的麻沸散，見效極快。」

琴笙眯起妙目，低頭輕吮著她髮鬢，用與他的手一路在她身上點火截然不同的彷彿不帶任何*的聲音道：「小姑姑背上的圖也該進入第二輪紋繡的階段了。」

楚瑜漲紅了臉使勁地推他：「那是我疼糊塗了，不行，我寧願多服藥！」

楚瑜聽到公子羽大婚夜宿在營妓的房裡，不禁一呆——這對於一個眾人捧在手心的女子是何等屈辱？

瑟瑟在她下獄前才與她說過葯到了，她還沒有細看，但是沒有想到琴笙竟然從丫頭手裡弄到了葯。

琴笙看著楚瑜那義憤填膺的樣子，彷彿一股暖風，化了窗外寒風烈雪，也化了他心中的冰川永凍原。

「啊啊——痛！」尖針才刺上自己的肌膚，之前那種的疼痛的記憶一下子就讓楚瑜忍不住閉著眼尖叫了起來。

楚瑜自然沒有看見他眼底象徵著欲焰的光，只覺得自己的小手臂有些颼颼地，見他像把玩玉器似地專心致志姿地摸索自己手臂，他方才調製完了顏料之後，並沒有戴手套，細膩的指腹輕輕地**著她嬌嫩的肌膚，敏感的神經傳來的感覺，直撩得自己背脊酥麻很有些不自在。

楚瑜敏感地察覺到他語調里的輕蔑，她看著琴笙，疑道：「你似乎不太喜歡那位蘇千城小姐，為什麼？」

楚瑜尚且未及鬆了一口氣，下一刻就感覺自己背脊上一股子氣勁貫穿了筋脈，她僵了僵，就動彈不得了，她瞠目結舌：「你居然點我的**道！」

「那是不是就不用你那種法子了？」楚瑜瞬間眼睛一亮，試圖扭頭。

「若是如此，她最後用了手段逼得皇帝陛下都不不收回成命，最後嫁了南亭羽世子，倒是可以理解的。」楚瑜若有所思地道。

「唐瑟瑟應該也與小姑姑說了罷，麻沸散之物不能服食太多，會傷及神智，所以最好以塗抹的方式擦拭于肌膚上。和*圖*書」琴笙打開色料邊上的小罐子，又取了一隻大號的毛筆充做刷子，沾了小罐子里的藥物，塗抹於她背部的肌膚上。

他靜靜地看著懷裡人兒嬌俏的臉兒因為惱火而泛起紅來，心中輕軟，伸手輕撫上她粉|嫩桃子一般的臉頰，慢慢地道：「是，我是你的。」

所以她能打敗大部分的貴女，嫁給京城第一貴公子公子羽，也是順理成章的。

是的，很漫長，很漫長……

如今自己這般持續地、近距離地聞著他身上這種對她具有特殊誘惑性的的冷香，她聞著就有些忍不住了意動了。

自己寵著、捧著的人，居然讓別人利用來自抬身價，或者別有所圖，這讓楚瑜非常惱火。

琴笙指尖慢慢地撫玩著她纖細手腕上嬌軟的肌膚，彷彿在把玩鍾情的玉器一般，慵懶地道：「因為她是個喜歡自作聰明的女人，與其說她和你很像，不若說她和陸錦年很像。」

他早就想試試了罷？

琴笙繼續漫不經心地道，指尖沿著她的胳膊一路滑上去：「只可惜亭羽原是風流高傲的性情，雖然對她多少有三分青梅竹馬的情分，但又以為本尊對她有意，蘇千城使了些手段讓他娶了她以後，他那心性足夠讓蘇千城慢慢享用的了，人人都道公子羽贏了公子非抱得佳人歸，誰又知道公子羽大婚當夜是宿在營妓的房裡。」

……

琴笙卻妙目微漾，彷彿有些無奈地嘆了一聲：「唐瑟瑟道此藥效力雖然持久，但減緩疼痛的作用卻不如尋常**，所以需得雙管齊下。」

所有人的眼裡蘇千城彷彿是琴笙的心頭硃砂，可如今聽著琴笙的意思，那蘇家大小姐倒似蚊子血？

天光偏斜，幽冷的光線下，伏在長案几上的少女只穿著褻裙，雪白微微泛粉的脊背泛著玉一樣的光澤，染了一層細細的薄汗，上面一幅海天圖的雛形隱現，線條華麗精緻，肩膀上已經是浮現出一朵精緻華麗的花朵來。

嗚嗚嗚……

從他出生起，這世間彷彿就從未有人覺得他是需要被保護和寵愛的。

一個女人若不圖一心要嫁之人的愛，那麼她就是圖對方的利用價值了。

只要他表現的脆弱一點，這隻小人魚便心軟地由著他對她為所欲為，只因為他在她心裏是值得被寵愛和保護的。

多年前接近琴笙，是為了自抬身價wｗw.hｅｔuｂｏok.cｏｍ.coｍ，輿論造勢嫁給南亭羽，多年後再利用琴笙做籌碼，是為了證明她自己魅力不減，所以值得嫁給更好的男人？

而琴笙抬手將一張火狐皮子鋪上了旁邊放了不少色料卻依然寬闊的桌面后，又將楚瑜放了上去，讓她呈現一個半身趴在桌面上的姿態，露出雪白嬌嫩的脊背來。

他喜歡享受著被保護的『弱者』姿態，逼著她節節退讓，慢慢地盡情地……享用這一尾他的專屬小人魚。

這原也不是錯，每個人的追求不同，但陸錦年試圖利用操控她，這就讓楚瑜心情非常不悅。

但是她的愚蠢的一點——就是她利用琴笙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

但是下一刻，背脊上只有細微刺痛的感覺並不是記憶里那種火灼一般的痛苦，讓楚瑜瞬間臉兒一愣：「哎……好像不是很疼。」

「她想讓亭羽覺得本尊對她有意，本尊何等的慈悲心腸，自隨了她的心愿。」

琴笙只無奈地嘆了一聲：「你知道我一向捨不得你受罪的，別任性，小魚。」

他是個一貫能一心多用的大仙，方才她就能感覺到他似乎一直挑逗她，一直在她身上點火。

之前在船上那紋身的過程簡直痛得她頭皮發麻，他也不忍心便讓她那麼痛。

一道細細的精緻的雪溝一路從背上蔓延到她松垮的裙子上方，讓琴笙眼底的金光微晃。

「這女人，最好見到的她的時候收斂點，再敢利用你，我非揍得她爹媽都不認識她是誰！」楚瑜冷笑一聲。

偏不知公子非這大神果然喜歡讓那些在他面前自作聰明，以為能將他玩弄于鼓掌之間的人嘗試被他玩弄于掌心的滋味。

說著就要從他身上跳下去。

琴笙俯下身子，輕輕地用唇壓了壓她後頸的肌膚，溫柔地道：「留些氣力喊，這刺青的過程會很漫長，適度的疼痛有時候並不是痛苦，小姑姑。」

陸錦年是什麼樣子的女人？

她乾脆地繼續話題，轉移注意力：「但是，三爺可不像那種任由人騎到頭上來，隨意利用的人罷？」

「琴笙，你……你……這放開我！」楚瑜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小臉漲得通紅。

楚瑜看著旁邊梳妝鏡里他那宛如在進行什麼儀式的優雅動作，卻莫名地心頭髮憷，瞬間忍不住拔高了嗓音：「不不不不，不要——！」

也不知過了多久

什麼？

和-圖-書……

琴笙側耳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楚瑜一聽瞬間小臉漲得通紅，抬手啪嘰一下就拍琴笙的臉上將他湊過來的臉一把推開，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不行！」

陸錦年的心中比誰都戀棧權勢，從她那種施捨一般的口氣就能知道她自視比天高，只怕除了她自己，誰都入不得她的眼中。

琴笙稍一愣，她極喜歡他的容貌，這次居然動手推了他的臉，瞬間讓他有些怔愣，隨後妙目一眯，他抬手扯下自己腰帶向前利落一抖，直接抽卷上楚瑜的細腰，直接將楚瑜從門邊給撈了回來。

她且像被捏住脊背筋的魚兒一樣，忍不住蜷縮起身子來，抬手壓著他的肩，輕抽一口氣兒：「別……別鬧……你這大仙兒就這麼利用你的第一個……唔……朋友，利用他的婚事，將他想要塞給你的女人塞給他？」

「本尊的朋友不是那麼好當的，他算計我的那日，就自有覺悟。」琴笙輕附在她耳邊，幽幽一笑，聲音溫柔得讓人筋骨酥麻：「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價，比如小魚想要聽本尊說故事，便千萬保持清醒。」

原來那位蘇小姐心裏喜歡的人居然是南亭羽？

這一句話讓楚瑜聽出了點異樣來。

烈性的**、春|葯這兩種藥物並非徹底破壞身體器官機能的毒物，也是她和琴笙兩人的特殊體質也無法免除受到影響的，只是影響時間不長，所以當初琴笙才會在琴學里被她葯倒第二次，而在海盜宮少宸雖然不知她身上有毒，卻知道**對她效果平平，才會選擇用音陣控制她。

楚瑜一愣，如果她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估計那眼鏡要掉下來了。

她微微鬆了一口氣，隨後忽又想起了什麼：「那為何全天下都認為公子羽死後，她該與公子非破鏡重圓？」

冰冷的藥物沾上脊背之後，讓她瞬間哆嗦了一下。

琴笙彷彿有些失望地嘆了一口氣：「好罷……」

往日里用的那些所謂頂級**，在她身上能維持一刻鐘就很不錯了。

什麼任性，這大神腦子裡在想什麼，她能不知道么？跟他這些年，她早已能分辨出他平靜面孔下那種——無恥的興味。

她痛糊塗應承下的，做不得數，只因他提出來的那種青樓里用的法子，她偷偷地了解了一下，那根本是另一種折磨。

她身後站著的衣襟半敞，露出性感雪白胸膛和-圖-書的修長身影情況也沒有比她好到哪裡去，他一貫精緻出塵的如玉面孔上也微微泛出忍耐的紅色來，他輕嘆了一聲，用指尖掠去她背上的一點子血珠送進自己嫣麗的唇間，溫柔而憐惜地輕嘆一聲：「乖一點。」

她原本以為那是個一力抗拒皇權，一生不嫁，堅強內斂，令人敬仰的人物，但是直到今日，她才發現那一切不過是個幌子。

楚瑜聽他竟還這般戲謔地喚她，她呼吸有點急促，有點不太妙的預感：「正事兒？」

他是下屬敬仰的天，是對手眼裡最可怕的存在。

既然已經解釋清楚了蘇千城是個什麼東西，琴笙便直接將那個名字拋了，他有更要緊的事兒要做。

琴笙見她水眸含嗔帶惱的樣子，薄唇微翹，溫柔愛憐地輕吻她的臉頰：「那故事太長，待到了漠北，待我青梅煮酒再與你賞雪話當年，會慢慢地都告訴你，我們現在還是先做點正事兒，小姑姑。」

她強撐著才沒癱下去，在他懷裡化成軟骨頭，她眼裡帶了點火氣，強自坐著，盯著他：「大白天的你要做什麼，當年漠北的事兒……」

楚瑜竭力控制著自己因為聞到他身上那愈發濃郁的冷香導致的心猿意馬，勉強集中精神：「什麼法子？」

「之前在船上你不是也同意了么？」琴笙將掙扎的人兒抱回懷裡，耐心而溫柔地勸慰。

其實蘇千城並沒有做錯什麼，她只是為她自己的未來打算，畢竟比起琴笙這樣身份敏感，被太后忌憚的人，她會選擇青梅竹馬的南亭羽並不出奇，只是順勢利用了一把琴笙將自己的名聲捧起來——畢竟能同時得到京城雙璧傾慕的女子，這天下沒有第二個。

楚瑜迷糊間依然恨得咬牙切齒，她一點都不想乖，她想咬死他！

這倒是有點出乎她的意料。

楚瑜有些輕喘著，看了眼台上，果然見除了各種墨色，還有無數細長的，樣子古怪的尖針，她瞬間打了個哆嗦，整個人都清醒了點——

雖然溫和地說著話，但是片刻間，他就替她一件件地將衣衫全部都解開來。

說著，他擱下細針，慢條斯理地將自己的烏髮仔細地束起，隨後開始寬衣解帶：「既然總要嘗試的，咱們換一種暖身子讓圖浮現的方式罷，小姑姑。」

琴笙微微垂下眸子，看著被他剝出來的她的嬌嫩手臂，也掩去眼底幽詭深邃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