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綉色可餐

作者:青青的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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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琉島詭情 第八十九章 關山舊憶

第三卷 琉島詭情

第八十九章 關山舊憶

說罷,她朝著楚瑜眨眨眼,轉身就走了。
這一次入京進宮一番折騰下來,她最大的收貨就是太后似乎既不與親生兒子的興平帝一條心,也並不完全站在侄兒南國公背後,所以她除了敲打了一番皇帝和皇后,順帶給了她一些教訓,就再沒有出手了,只冷眼旁觀。
那戴著帖面具少年橫劍于膝頭,冷漠地看著他喝酒的樣子:「南亭羽,你喝醉了。」
楚瑜眼兒彎彎,抬手捏了捏手腕:「今晚夜色不錯,笙兒要與小姑姑我說故事么?」
楚瑜看著他一笑,側臉忽然含住他捏著自己下巴的指尖,同時伸出腥紅軟的小舌尖輕舔了下他的指尖,琴笙的指尖最是敏感,那軟膩濡濕的觸感,嬌稚而誘人,讓琴笙的妙目里閃過一絲危險的光來,聲音越發地幽柔:「魚……」
「當年他早已看出我的心態,便也順勢而為,在我面前話挑明以後臉面都不要地貼了上來,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我確實被他勾起了興趣……」琴笙頓了頓,唇角勾起一絲莫測的笑。
不過其實她不問,他也是打算告訴她的。
徐氏有點無奈,只和自家夫君對視一眼,便含笑道:「是我想得不周到,這大冷天地走了那麼遠的路,琴三爺和縣主想必都累了,大家用了膳后,也就不耽擱三爺和縣主安歇了。」
他話音未落,就瞬間已經被人掀翻在地,被那喚作子非的少年一腳狠辣地踏在他胸口。
琴笙後來能縱橫商場,除了頭腦,更有hetubook.com.com無數的見識在其中起了作用,不可否認,南亭羽在這一道上對琴笙助力匪淺。
蘇千城手上的動作略一頓,轉眼看向琴笙,不慍不怒地淡淡道:「這位應該就是江南十景之一的琴三爺了罷,素聞三爺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今兒可是一路行來,太過勞累,心情不好,或者是我哪裡得罪了三爺?」
「南亭羽,你想要死,是么?」秋子非微微壓下身子,唇邊泛起陰沉嗜血的笑容。
琴笙在很久以前就已經不是一個大度的人,他骨子裡的涼薄讓他的付出必定要講究回報。
即使如她這般心裏多少對蘇千城有些成見的人,也都不得不承認蘇千城個性個確實很難讓人討厭。
琴笙那一句話后,若蘇千城打個哈哈過去也就罷了,但偏她竟直接就這麼頂了上去,雖然是笑吟吟的模樣,但場內的氣氛瞬間僵了僵。
她走到了琴笙身邊坐下,明眸定定地看著他:「也許在你眼裡,她不過是南亭羽的附屬,若不是你當年與南亭羽鬥法,她根本沒有機會進入你和南亭羽這京城雙璧間,我也不太清楚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這個女人確是個心如明鏡的聰明人。」
琴笙脫手套的手略一頓,淡淡地道:「莫逆之交,憑她,呵。」
蘇千城今日頂撞琴笙的那一番話,分明是在像自己表明,她對琴笙沒有興趣,也會避嫌,不管是太后還是皇帝的想法和謀算都與她無關。
m.hetubook.com.com「他背後的人是太后還是南國公?」楚瑜忽然問。
「就你的性情,就算與人惺惺相惜,只怕真要刀兵相向的時候,也不會手軟罷。」楚瑜忍不住輕嘆了一聲。
「我和他早已心知肚明,總有一日會刀兵相見,甚至不死不休,但在那日到來前,依然是……同伴。」琴笙忽然輕彎了唇角,目光落在杯子里的茶水上,神色有些莫測。
少年琴笙雖然早已血洗海道,縱橫大洋,劍掠武林,但是他確實未曾體會過那市井人煙與紈絝生活,這等見識上卻比不得南亭羽,更有一股子傲氣,在這些上頭,怎麼都不能比人示弱的。
南亭羽卻笑了起來,抬手又灌了一口燒刀子,雙眼有些迷濛,卻又彷彿清醒得發亮:「男兒志在四方,馬革裹屍,難不成你以為我喜歡京城那奢靡的生活?」
他頓了頓,忽然湊到了鐵面少年面前,盯著他,笑容凜冽:「像宸王那樣,一劍凌邊關,外敵不敢來犯的將軍,續寫我南家滿門忠烈的武將傳奇,秋子非,你知道么?」
楚瑜一愣,但見徐氏忍不住笑著搖頭:「蘇蘇這麼多年,還是這般模樣。」
琴笙輕嘆了一聲,略將腰腹間的燥熱給壓了下去,抬手牽住她的雪腕,帶著她在窗邊暖榻上坐下,又取了熱茶各自倒了一杯:「也算是雪夜共飲了。」
「你可知道同伴是什麼?」關山月下,大漠寂冷,有眉目俊美的少年含笑舉起酒壺對著坐在篝火對面戴和_圖_書著鐵面具的少年揚了揚,酒液從他唇角緩緩流下,暢快恣意。
說著,他一抬手,手中長劍直指向遠處起伏綿延的軍帳。
楚瑜聽出了他話里的輕蔑,不禁微微蹙眉,琴笙來到這裏之後,彷彿情緒格外地外露,性情里當初屬於白白的霸道、桀驁和陰沉都有些浮頭。
說罷,她主動夾了一筷子鹿肉給楚瑜,楚瑜含笑接了:「多謝夫人。」
隨後,他輕笑了起來,自問自答一般:「是,我喜歡那樣的生活,但我更喜歡關山塑月下,馳騁疆場,平定四方,成為一個……」
知進退,懂審時,明度勢。
在這些看似你來我往,暗藏刀光劍影的較量里,兩人漸漸生出惺惺相惜之情來,
聽得徐氏自然而然地喚蘇千城的小名,楚瑜微微挑了下眉尾,看著蘇千城遠去的背影。
同伴,那是他第一次知道這世間,除了下屬與敵人,還有這樣的一個詞。
「難怪她當初能夠插手進你和南亭羽之間,與你們成為莫逆之交。」楚瑜回了房間之後,一邊脫披風一邊看著琴笙道。
偏楚瑜生得嬌俏,雖挽了高髻,卻容顏嬌稚全不似嫁了人的樣子,做出那種模樣來再自然不過,就別指望她出口緩和氣氛了。
楚瑜接了過來,半偎在他懷裡,輕啜著茶水,也不多言。
至於蘇千城如今是用琴笙做筏子是自抬身價,還是別有目的,她不清楚,卻也清楚一點,沒有琴笙的默許,那個女人根本不可能如此。
這條魚兒真是越來越放肆www.hetubook.com.com和壞心眼了。
「所以你就更刻意地杵到他們面前讓他們更不舒服,甚至刻意與南亭羽結交?」楚瑜點點頭,有點想要笑。
「看來這位南世子果然非同尋常人。」楚瑜想了想,伸手去接那從窗隙間落下來的雪花,有些玩味地道。
這一點,讓她心裏非常好奇。
這種情形很有些奇怪。
鐵面少年眯起妙目,冷眼看著他,卻忽然道:「南亭羽,你想要從軍?」
琴笙看著楚瑜,與她天上明星一般的眸子對視片刻,忽然輕笑了起來,抬手挑起楚瑜的下巴,睨著她:「你這丫頭,眼睛總是毒得很。」
徐氏看了眼楚瑜,卻見她盈盈含笑的樣子,大眼明麗濡濕地左看看右看看,竟彷彿全然沒有覺得發生了什麼事兒一般。
所以,她筵席上不出聲,只看著蘇千城表演,但是不可否認,蘇千城的否認讓她覺得心裏舒服了不少。
琴笙微微眯起眸子,看著那從窗縫裡落進來的雪花,悠悠地開口:「當年亭羽與我一直都在角力,我冷眼看著他能做到什麼地步,他也想要知道怎麼樣才能動搖我,或者說抓到我的把柄。」
這般疏冷不客氣的話語若是從旁人口裡說出來,自顯得很是無禮,但是從琴笙的嘴裏說出來,襯著他那淡漠的模樣,卻莫名地讓人覺得再理所當然不過。
氣氛這才緩和了下來。
他那樣的貴公子,玩起來也都是人尖的玩兒法,不流俗套,危險又刺|激,卻讓人極開眼界,三教九流什麼人不曾見過。和*圖*書
南亭羽卻彷彿沒有指望他回答,只抬手揚劍,利刃出鞘,月下泛出寒光來,他朗聲大笑道:「同伴就是同行一路,長伴不棄,生死相依;同伴就是豈曰無衣,與子同袍,豈曰無衣?與子同澤,豈曰無衣?與子同裳!」
蘇千城倒是也彷彿全忘記了方才的事情一般,一邊與席面上眾人說笑,一邊用膳,竟也全無大家閨秀食不言寢不語的樣子,倒將氣氛活躍得正好,一場接風宴下來,歡聲笑語,如同尋常人家裡的團圓飯一般,倒是賓主盡歡。
蘇千城陪著徐氏將楚瑜送出門外,她便止住了腳步,對著楚瑜怡然一笑:「好了,雖然我這自稱姐姐也許有些招人討厭,但到底比縣主虛長几歲,在律方若縣主妹妹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只管找我就是,我也就不杵在這裏礙眼了。」
走雞斗蛇,玩馬弄劍,烤肉狩獵,攀山見日出,落深淵抓蛇,甚至開棺下墓尋寶,小巷鄉間的美食趣事兒,各種上九流下九流的玩意,南亭羽都不遺餘力地將琴笙給拖著進入玩得個風生水起。
已經從海道回來的琴笙,心狠手辣,城府已深,怎麼可能任人處置,他不處置人,攪合個天翻地覆,血流成河就不錯了。
不過繆繆數語,她都能感覺到了南亭羽是怎樣驚才艷絕,機敏靈睿的少年,但他們之間卻都明白註定——
琴笙淡淡地道:「當初南國公與太后並未離心,亭羽的身後正是這兩位,只是他們試圖處置我早已不如當年便利,皇帝陛下更是堅決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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