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綉色可餐

作者:青青的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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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琉島詭情 第九十四章 暗線

第三卷 琉島詭情

第九十四章 暗線

楚瑜這時候被他好一番折騰,正是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時候,她聞著那濃郁的野雞湯香,忍不住眯起大眼兒:「真香!」
只是她手裡一拿了碗筷,自然就顧不上扶被子了,不免半掉不掉地露出胸前風光來。
說罷,她也不管自己的同伴被她說的話激得臉色一變,徑自離開。
陸錦年那種女人,要能得到她的信任不容易,但成為她的心腹之後,倒是有不少便利處。
他那平靜無波的深邃目光讓陸錦年一愣,看著封逸的模樣,不知為何他通身就是有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
他的平靜與她此時的狼狽形成鮮明的對比,陸錦年梭然背過身去,捏了捏自己發麻的手,卻鬼使神差地開了口:「你說。」
卻不想封逸抬手就將那花瓶撈在手裡,放回邊上:「我是來給大人送您要的奏報的。」
這一巴掌毫不留情,扇過去讓封逸的臉都偏了。
琴笙目光停在她的臉兒上,抬起指尖輕捏了她的下巴:「原是想要將你護在我的羽翼下,讓你不必擔憂太多。」
女官們都忍不住紅了臉,其中一個殷勤地上來,含笑道:「封記官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甚至可以說,也不比奴才好多少。
封逸眸光微動,隨後低聲在陸錦年耳邊說了幾句耳語。
反倒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口惡氣越來越厲害。

那說風涼話的女官卻冷笑一聲,一轉身向門外而去:「嫉妒,我是嫉妒,怎麼你不嫉妒他,是覺得他以後會看得上你?」
伴隨著女子有些沙啞的怒罵聲響起的還有許多瓷器碎裂的聲音。
她話一出口就已經後悔,但是轉念一想。
陸錦年琢磨了一會,也不知是因為封逸的話讓她心情好了些,還是封逸的恭謹讓她舒https://www•hetubook.com•com服了,總歸聲音溫和了不少,抬手拍了拍他肩:「你去罷,將此事辦妥當了,本官自然會好好地賞賜提拔於你。」
封逸抬手,讓她們看見自己手裡的奏報:「這是新整理出來一些奏報,原本是陸大人讓我昨日送來的,但是我稍微整理了一下,今日才做好。」
站在她們身後的男子溫文爾雅,狹眸修長,挺鼻薄唇,容貌秀逸如,通身氣質沉靜清冷,雖然不過是一身樸素的書生打扮,卻讓人望之便覺得不俗。
但是他不閃不避,轉過臉來,抬手輕擦了下唇角的血漬,依然不卑不亢地看著陸錦年:「屬下能為大人分憂。」
陸錦年見狀,忽然露出一個同樣古怪的笑來:「看不出來,到底是當年封家的公子,心思就是不同。」
但陸錦年除了脾氣冷厲些,心眼比針尖都小,卻還是很是會籠絡人心,她們也就死心塌地跟著她了。
上京
楚瑜一愣,暗自嗤了一聲,到了漠北后這大仙的傲嬌勁越發地像他還是白白貓兒的時候了。
別看她們是所謂的女官,但也不過是依附在陸錦年身邊的傀儡,在外頭仗著牡丹御史的名頭威風凜凜,實際連個品級都沒有,頂天和個縣官身邊的師爺差不多。
聽到那把聲音,女官們眼底都閃過一絲驚喜,齊齊回頭看向來人:「封記官。」
門外伺候她的心腹女官們面面相覷,自家上官自打接手了南秦月的這樁官司以來,非但沒有像想象中那般可以恣意拿捏過去的政敵,讓對方死無葬身之地,出一口心中惡氣。
封逸垂下眸子,微微欠身:「不過是為了替大人您分憂罷了。」
這裏頭,有兩個消息,她覺得自己都沒有和圖書什麼興趣發表意見。
琴笙淡淡地道:「好。」
封逸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地退了一步,避開她靠過來的身子:「是么,為人屬官者,自當為大人分憂。」
「你這是嫉妒么!」先前的女官冷瞪著她。
琴笙也不提醒,只難得地放鬆了身子,慵懶地靠在軟墊上一邊不動聲色地欣賞著春光無限,一邊由著她伺候自己用膳,溫淡地微笑:「後日我們就要進雪山,你也準備一下罷,這山裡的路不太好走,還要走過一段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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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逸再行禮:「是。」
楚瑜蹙眉:「天鷹大營駐守在雪山裡?」
楚瑜喝湯,但笑不語。
只是心中卻不動聲色地轉開了——
「可惡,那個賤人,南秦月那個賤人,真以為本官是好欺負的么!」
她只狼狽地轉過身去,狠狠道:「行了,東西擱下,滾出去!」
陸錦年一僵,忽然轉過臉來,勃然大怒抬手就對著封逸一巴掌扇了過去:「誰許你這般揣測上官心意!」
琴笙看著她,微微挑眉:「不錯,會往朝廷里安插眼線了。」
「進雪山,為什麼?」楚瑜知道他在謀划著什麼,只是沒有想到要進山。
楚瑜頓了頓,笑咪|咪地道:「總歸他有他的謀算,對咱們沒有害處,逸哥兒是個聰明人。」
「你進來做什麼,滾出去!」陸錦年沒有想到有人敢不問自闖,反手就將手裡的粉彩五子登科花瓶朝著封逸砸了過去。
豈能不怒?!
前些天那南秦月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同有御史台的御史在早朝上彈劾了自家上官一樁結黨營私,構陷他人的舊案出來,雖然證據有些不清不楚,自家上官一貫應變極佳,義正言辭地勉強應對了過去。
陸錦年聞言,微微睜大了她眼皮有些耷拉的和-圖-書眼,圓睜的眼倒是顯出一種古怪的模樣來,她看著封逸片刻,封逸坦然地回望著她。
她拿定了主意便抱著被子坐了起來,抬手接過那一碗雞湯,一邊喝,一次悠悠地道:「哦,逸哥兒啊,他早就跟我說過他一定會來上京,只是我也不太知道他是怎麼混到陸錦年那裡去的,但他密信里說過他會尋一個合適的跳板,我覺得陸錦年不錯,他倒是與我不謀而合,所以他就在那裡了。」
卻不想楚瑜擱下碗,便抬手反握住他的手腕,大眼明麗而平靜地看著他:「笙兒,別忘了,你我最初在一起,一直都是我在照顧仙仙和白白,若我是那等喜歡躲在別人羽翼下之人,大約也不會和你有交集了。」
「是了,上京有些新消息來,你可要聽。」琴笙坐在暖榻上,衣衫齊整,除了滿頭烏髮只簡單地在腦後用發繩隨意一束,一點都看不出方才才享用了『午膳』的模樣。
琴笙抬手摸了摸一邊桌上裝午膳的食盒,見還是暖的,邊抬手親自將裏面用隔層炭火溫熱著的各式菜色都端了出來,一樣樣地擺在桌面上。
先不說別的,只說這個閉門反思簡直就是狠狠地下了陸錦年的臉面,還是因為那樣一樁結黨營私構陷的案子,讓她一貫陸青天的名頭蒙了一層陰翳。
那女官聞言,便露出一臉擔心來,上前一步,幾乎貼到封逸身上去,柔聲細氣地道:「封記官是不知道,大人今兒上朝被陛下訓斥了,心情很是不好,你還是不要這個時候進去捋虎鬚了。」
這個書生是個罪臣之後,命運前途都掌控在她的手裡,她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若是他真能替她分憂,是個有點腦子的,倒是一顆不錯的棋子。
女官一點不覺得自己用詞里直https://www.hetubook.com.com將陸錦年形容成了個母大蟲有什麼不妥,只殷勤地看著封逸。
「太后這些日子病了,蘇家老夫人進去探望,不想自己也跟著感染了風寒;皇帝陛下接了一道赫金人的摺子,商議今年進貢之事;還有陸錦年被你那一招禍水東引坑得焦頭爛額,但你綉坊里出來的逸哥兒不知用了什麼手段,連升三級,竟進了陸錦年的身邊做了貼身書記官,有趣么?」琴笙慢條斯理地道,舀了一碗湯遞到了楚瑜面前。
眾女官們正是一籌莫展之際,忽然聽得身後有清冷的聲音響起:「這是怎麼了?」
他對著女官們一揖,微微一笑,如三月清風拂面:「封逸見過諸位大人。」
其餘人不想他動作如此快,竟阻止不及,只好看著他竟不等陸錦年回答就推門而入。
但偏她就吃這一套,便也笑嘻嘻地去拿了碗裝飯菜,喂他用膳:「來。」
陸錦年是個極要面子的,一貫又被作為百官典型捧著,吃了這麼一個大癟,名聲掃地,卻又奈何南秦月不得。
琴笙給她透露這三個消息是什麼意思?
她此刻因為太過憤怒,臉上扭曲的表情尚且未及變回正常,又有些髮絲凌亂,衣衫不整,見封逸衣衫清爽的樣子,心中簡直是又羞又惱,想要發作,但對方到底是個男子,還是個俊秀溫雅的男子。
琴笙眸光微閃:「漠北這一份地圖,在天鷹大營里。」
另外的一名女官卻冷笑了一聲:「著急什麼,封記官能耐得很,不過被調過來月余便已經很入大人的眼了,大人說不定就要多了一位心腹了。」
說罷,他便捧著摺子走到門前敲門:「大人,屬下封逸求見。」
可她們一個都不敢進去勸解,否則輕則挨巴掌,重則隨便被貫上一個藐視衝撞上官的和-圖-書名頭,被拖出去打板子打個半死,再逐出去——
楚瑜滿意地頷首:「要不要小姑姑喂飯飯?」
倒是伏在她膝蓋上的楚瑜,窩在暖暖的狐裘里,作為一尾剛剛被掠食者享用完畢的「午餐魚」,她俏臉上還有未曾褪下的紅暈,軟軟的長發落在她裸|露出的肩膀上,半掩了點點紅暈。
他垂下的目光落在陸錦年擱在自己肩膀的手上,閃過一絲冷芒。
「這……」先頭那名女官忍不住焦急起來,一時間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是知道這裏雪山極凍,現在天下太平,為什麼還要軍隊駐守雪山?
琴笙凝視著她嬌俏的臉兒,好一會才輕笑了起來,眸光幽深:「是啊,怎麼會忘了你這位魚兒可是本尊的小姑姑。」
且說封逸進門之後,就反手將大門關上,看著滿地的碎片狼藉,狹眸里閃過一絲暗光。
她抬頭看了看外頭的天色,還是大亮的,她一邊打哈欠一邊道:「什麼消息?」
陸錦年見封逸一臉平淡的樣子,簡直是氣結。
還是選擇封逸這個話題罷。
但自家上官還是被皇帝陛下申叱了一番,連御史印台都暫時收歸了御史台管存,讓她只先把手上這樁南秦月的案子審完了,閉門反思。
卻不想封逸是走到書桌邊,擱下了奏報,卻沒有如她說的那般滾出去,反而走到她身邊看著她淡淡地道:「大人可還是為南秦月之事煩惱,屬下有辦法解決她。」
可她們也知道若是不勸,待裡頭那位冷靜下來,緩了心情出來,她們也要倒霉的。
琴笙頓了頓:「天鷹大營葬在雪山裡。」
她素來極要臉面,為人一貫端得極高,這般被人看見自己狼狽樣子,就已經讓她很是受不了了,何況還被當面戳破了心中最難堪處,恨不得當場殺了封逸的心思都生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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