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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瑟瑟正色道：「正是，趁著三爺也在此，有些事，瑟瑟錯了，便願意受罰，可有些公道還是要討回。」

「你們在這裏看熱鬧看得很開心？」

土曜看著那個一本正經到殺氣騰騰的女人，他喝下肚子里的酒也蒸騰了起來，半蒙蔽了理智，索性冷笑一聲，潛入水中避開了那些毒霧之後，拳頭一轉，戴上了那雙手套一點不客氣一扯唐瑟瑟的腳踝，狠狠地將她拉下了水裡。

唯獨一人腳下打滑，砰地一聲單膝著地跪在了地上。

而唐瑟瑟的凜然樣子，讓聽到的人五味雜陳，目瞪口……呆。

楚瑜嘴唇顫了顫，半晌擠出一句話：「這還真是人間慘劇，聞著者傷心，見者……流淚。」

楚瑜又是一愣：「告狀？」

聰明點的立刻衝進去把兩人分開。

唐瑟瑟冷笑一聲：「土曜，和圖書你以為你現在跪地請罪，就有用嗎？」

琴笙：「嗯……」

琴笙見慣了大風大浪，卻在看見唐瑟瑟那張冷淡肅穆的面容與土曜那張扭曲的臉孔之後，唇角翹起了一朵仙氣兒飄飄的愉悅笑意：「哦，呵呵，彷彿還真是本尊御下不嚴，在對不住你，既然出了這等黑吃黑的事兒，你想要怎麼罰？剝皮抽筋？斷手斷腳，還是梳洗……刑堂三百六十五種酷刑，本尊都依你？」

楚瑜在一邊聽得一頭霧水，忍不住一把扯開還打算調侃的二娘，衝著唐瑟瑟道：「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黑吃黑？」

「你們到底在幹什麼，打算拆了本尊的海冥島嗎？」琴笙淡淡地掃了一眼被拉開的土曜和唐瑟瑟。

曜司眾人在那毫不掩飾的猖獗笑意下，硬生生地低頭下去，免得自己也和*圖*書忍不住跟著笑出聲來惹禍，畢竟土曜星君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武衛首領。

唐瑟瑟蹙眉道：「這個詞是刺耳，但是這是實話。」

她還沒有搞明白他們兩個為啥烏眼雞似地打架，唐瑟瑟要領什麼罰？

……

楚瑜一看她，她就單膝著地，下顎收緊，雙手抱拳行禮：「屬下知錯，願意同領罰。」

他聲音雖然平和，但微微挑起的精緻眼角散發出的不耐煩，瞬間讓土曜清醒了過來，又或者說在他聽到琴笙的聲音時就開始清醒了。

自家主上八成是因為半夜正窩在小夫人懷裡舒舒服服被吵過來，心裏帶著火兒。

一邊牆頭上看熱鬧的霍二娘聞言，瞬間就跳了進來，一臉嘲笑地道：「黑吃黑，哈哈……這詞兒是這麼用的么，我一直以為我中原話不好，卻不想原來瑟www.hetubook.com.com瑟你也中原話不好！」

楚瑜：「哦……」

霍二娘：「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娘就指望這個笑一年，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後結果以水曜的池子破了三分之一，院子里的花草樹木慘遭荼毒，長期棲息於此的兩次野貓暴斃后，終於驚動到了琴笙和楚瑜作為收場。

楚瑜一愣：「領罰？」

土曜點點頭，朝著楚瑜笑笑，便讓人扶著離開，看都沒看同樣狼狽的唐瑟瑟一眼。

飛沙走石，毒霧飛揚，毒蟲漫天跑，當然，它們的屍體也滿地都是。

唐瑟瑟抱拳道：「瑟瑟要告三爺御下不嚴，土曜星君試圖訛錢，買賣不成，一言不合就要黑吃黑，瑟瑟雖然非海冥島曜司之人，但卻也是掌門近和*圖*書衛，您不覺得該給我個公道么！」

曜司眾人：「嘶——！」

當那道幽涼悅耳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圍在附近的曜司所有人都瞬間縮了腦袋，不相干的瞬間消失，想乾的值夜的都硬著頭皮把自己拚命地往牆角去縮。

這一場戰鬥，嗯，確實是一場戰鬥。

這等言簡意賅之語一出，空氣里一片鴉雀無聲。

琴笙聞言，便看向她，似笑非笑地道：「哦，是么？那你說就是了。」

當然，唐瑟瑟也沒有看他就是了，從楚瑜出現的那一刻，她就盯著楚瑜，同樣一臉歉疚。

土曜垂著腦瓜子，讓人看不清楚隱在黑暗裡半張臉，但是下半張臉從鐵青到蒼白，到通紅輪流轉了遍。

只是唐瑟瑟的歉疚，那是實打實的真誠。

「對，屬下雖然為唐門中人，但是卻在海冥島折騰出這等事情來，願領受與和-圖-書土曜星君一樣的罰。」唐瑟瑟一臉肅然，鏗鏘有聲。

她瞥了眼搖搖晃晃沒有走出院門的男人，正打算說什麼，唐瑟瑟卻忽然出聲：「但是屬下有狀要告！」

唐瑟瑟看了眼背脊崩得緊緊的土曜，蹙眉沉思了起來。

「主上，土曜自行領罰。」他低下頭，露出個如夢初醒的歉疚表情，帶著懊惱的臉孔，看起來無比的誠懇，只是琴笙是何等人，他眼底那種無所謂讓琴笙眼底閃過一絲流光。

琴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下去。」

唐瑟瑟想了想，決定言簡意賅地回答：「我看上了土曜星君的一雙百毒不侵，前朝帝王墓里挖出來的金絲手套，他答應讓我肉償，可事到臨頭，他忽然不要肉償了，竟試圖對屬下謀財害命，還侮辱屬下仙逝的娘親，這筆賬，屬下怎麼都要算的！」

說罷，她同情地掃了眼土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