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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棲宸宮

作者: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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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九重城闕煙塵生 第十七章 愛恨兩難

第三卷 九重城闕煙塵生

第十七章 愛恨兩難

「皇朝和龍朝對峙不下,戰況膠滯。但據我之見,最遲年未,形勢就會明朗。」南宮淵聲線溫潤,隠有一絲慨然。其實他早巳回來,原想若她有事,他便暗中助她一把。可是原來並不需要他。
路映夕一動不動,任由他猶如一隻野獸般撕碎她的裙緞。
毫無徵兆的,他傾身俯下,壓倒她于榻上。似泄憤一般,他的力道甚重,撕扯著她剛換上的衣裙。
路映夕微微蹙眉,想起上一次刺客潛伏宸宮之事。那次也是皇帝為她擋了劫,難道皇帝是她命中的貴人?
站在庭院之中,清風迎面拂來,綿綿細雨挾著微寒之氣漸瀝落下,浸透身心。
路映夕捂著發疼的手腕,也不懊惱,只歪著頭看他:「皇上好奇怪,臣妾淪為禁臠都不覺氣惱,為何皇上如此氣怒?」
「要滅龍朝並非容易之事。」南宮淵沉吟,徐徐道,「即使皇朝成功了,也會元氣大傷。」
「映夕,別小看霖國。」南宮淵在幽暗中輕輕搖頭,俊逸眉宇染上一抺深沉無奈,「霖國看似地小兵弱,可卻能自保至現在,許是實力暗藏。」
「師父,你回來了?」她輕輕開口,低淺的嗓音在幽謐石室中回蕩。
他抱得十分用力,似要把她嵌入他的體內。她閉眼,感覺到自己與他那般類似的無力心情。
皇帝斜倚在隔門的珠簾旁,語氣不善地數落她:「你這般形容放蕩的模樣,若叫人看見,丟盡朕的臉!」
「起來!」見她神態頹廢,濕裙蔽體,皇帝不由發怒,揪著她站起,三兩下利落地剝去她的外罩裙衫。
皇帝盯緊她,眸光漸顯陰鷙,冷熱交錯,幽暗變幻。
「映夕,相信我,你並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他的聲量不大不小,卻異常沉穏,似具有撫https://www.hetubook.com•com慰人心的暖熨力量。
聽著寢門被上鎖的聲響,路映夕目光漸顯清冷。這就是帝王家,不需要證據,不需要真相,皇帝一句話便足以決定一切。自古以來多少俊傑梟雄渴望佔地稱王,便是被這可一手遮天的權勢魅力所誘惑。
唇齒糾纏,他像發了狂似地吸吮啃嚙。吻得她雙唇紅腫,猶不解恨,他順著她的耳頸蜿蜒咬噬,薄唇所到之處,皆留下斑斑紅痕。
路映夕仿若石像一樣僵硬,不掙扎不呼喊,只有熱燙的眼淚在他的手掌下滑落。她也不知道自己為要哭,更不知是為了誰。
那一端的角落沉寂了片刻,才低沉回道:「我本以為你會有血光之災,但現在看來應該是皇上替你解了厄運。」
一夕之間,刑部突然掌握了許多新證據。帝姬寢殿的兩名宮婢被押入天牢,疑為龍朝姦細。那兩名宮婢供認不諱毒殺了小帝姬,並嫁禍於皇后,意欲破壞皇朝和鄔國的結盟關係。
「路映夕。」
「皇上打算連臣妾飲酒淋雨的自由也限制么?」路映夕笑容醉憨,扶著長榻跌坐其中,也不去換下身上濡濕的衣裳。
「入冬之後,情勢應會有變化。」路映夕接言道:「如果到時皇朝破了沛關,長駆直入攻進海城,龍朝便就危矣。」
「皇上不是將臣妾圈養了么,怎會有人看見?」路映夕迅速換衣,一面輕嘲道。
「嗯。」路映夕笑著點頭,眼眸亮閃光,有一種半酣的憨態,「近來事端繁多,臣妾著實疲累,幸好皇上體貼臣妾,讓臣妾得此清凈。」
她打了個噴嚏,急急退避,入了更衣間換一身乾爽的衣裙。
「映夕,我會盡我所能。」南宮淵平靜應聲,黑和*圖*書眸似潭古井深遠。他會盡他所能,與她並肩,即使將會因此付出巨大的代價。
皇帝狠狠瞪她。她是真不知,還是裝瘋賣傻?他巳查實,當初如霜滑胎確實與鄔國有關。換句話說,她也脫不了干係!
「師父。」路映夕低喚他,靜靜站起,「映夕該返回上面了。這條路,巳經開始走,就無法半途喊停。」
「皇上。」她應聲,視線依飄遠於天際。細密的雨水酒落她的臉龐,沾濕了長睫,像淚水一般懸挂欲滴。
晴沁垂首,隠去眸中異光,欠身退離。
「娘娘,皇上對外宣稱,娘良舊疾發作,需靜養。」晴沁乘順地侍立旁側,待到她止了琴聲,才聲稟道。
南宮淵注視著她,在沒有光線的密室里她的身影模糊不清,可他仍感受到那一股清寂哀傷。
……
「你不了解?」皇帝冷冷一笑,驀地捉住她的手,重重一把推她至長榻上。
「回娘娘,賀貴妃深居簡出,未見異狀。」晴沁恭聲回道。
「師父,如今外面的時局如何?」拋開雜緒,她沉聲詢問。
「不回。」她靈巧地掙脫他的手臂,在雨中旋轉一圈,笑盈盈地吟道「細雨濕衣看不見,閑花茖地聽無聲。」
感覺到她異常的安靜,皇帝頓住動作,抬首看她。
皇帝看著越發氣苦。他應該痛恨她,偏卻恨不起來。他原想愛她,可卻發現根本沒有愛她的理由。
「嗯。」沉著的應聲在石室的另一角響起。
她說得真意切,沒有半點嘲意,但皇帝的眉頭越皺越緊,大步跨前一把扣住她的纖腰。
「皇上為生氣?」路映夕未再掙脫,跟著他往內居走去,一邊困惑道,「臣妾只是想好好享受這難得清靜日子,難道皇上一定要看見臣妾鬱悒難過才高興么和圖書?」
「無妨,你退下吧。」路映夕沒有回頭語聲清淡。
可惜,這不過是她自欺欺人的奢望。
胸腔里堵窒的憤怒和恨意彷彿瞬問被澆熄,剩下頹然的無力感。他沒有再進犯,只伏在她身上,將臉深埋進她的肩窩,雙手緊緊抱著她柔軟的身軀。
「你在怨朕?」皇帝兩道濃眉擰在一處,原就未平息的怒火又燃起,冷著嗓音道:「你鄔國作為我皇朝的盟國,做出這樣卑鄙辣的事,朕還未與你算賬,你又有何資格怪朕?」
「因為覺得快慰。」她扭頭看他,淺淺微笑,頰畔暈染著兩抺緋紅。
「娘娘。」晴沁輕輕一喚,皺眉憂心道:「皇上有旨,除卻送膳送葯之外,奴婢及其它宮人都不可隨意來此擾了娘娘清凈。」
皇帝緊抿著薄唇,動作粗魯地將她拽進居室,然後才鬆開了手。
路映夕似有若無地揚起菱唇,明眸中浮現嘲諷之色。看來皇帝不打算通過刑法途徑為小帝姬討回公道,而要用另一種手段了。
他抬起一手,輕輕蓋住她的眼睛,然後俯頭用力地吻上她唇瓣。
「師父,我父皇知曉么?」她低著嗓子,抑住喉頭裡的顫動。
「路映夕。」皇帝惱怒一喝,扯過她的手腕,強制地拉她而行,「莫在朕面前借酒裝瘋!」
路映夕本就未全醉,此時更是一個激靈徹底醒了過來。
路映夕仰目四顧,朱褐色的高牆將她禁錮在這華麗的牢籠里,但她並不覺得苦悶,反而感覺清幽。這一刻她的世界沒有宮闈陰謀,也沒有天下之爭,如果可以永遠保留這2寧和,該是多好。
「回內居。」他微慍道。
她的不冷不熱更叫皇帝憤然,一雙冥黑瞳泛起幽藍冷光,硬著聲道:「朕自問,結盟以來不曾對你鄔國做過任何傷害www.hetubook.com.com之事。但你鄔國卻罔顧盟約,欲要朕斷子絕孫!」
「你飲酒了?」皇帝皺起濃眉,心下不悅。他才軟禁了她一日,她就故意自作墮落?
「臣妾不過是一介女子,這些廟堂之事,臣妾不甚了解。」路映夕淡淡回應。
路映夕靜默,心頭隠隠震動。過了良久,她才低低出聲:「師父,玄門是否效忠於霖國?」
「師父將來也會與映夕敵對么?」她微笑著再問,可眼中氳起一層水霧。她竟沒有一個可倚賴之人,自己的夫君不可信,就連相處多年的師父亦不會與她站在同一陣線。
路映夕趔趄地再次跌坐榻中,舉眸望他,並不作聲。其實她明白,明白他的痛苦糾結。身份的對立,是人力難以扭轉的無奈。像她與他,又如她與師父。
路映夕的腳步一頓,沒有轉頭,徑自上梯離開。
南宮淵未答,逸出一聲嘆息。
「皇上說要將臣妾蹂躪至,死不知皇上預備怎樣做?」路映夕脆聲笑著,如銀鈴般清冷。可再濃的笑容也掩蓋不了她眼底的悲傷。如果玄門真是隸屬於霖國,那麼她與師父之問,再也回不到最初。慕容宸睿,註定不是她的良人。而師父,也不是她可以愛的人。十三年的朝夕相處,原來背後隠藏著這麼多秘密。她從來都不知,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瓜。
路映夕得知這個消的時候,正在寢居中酒彈琴。清雅的桂花酒香飄散一室,襯得裊裊琴音愈加動人悅耳。
「那時候就是時機了。」路映夕無聲綻唇淡笑,眼光凜冽,「莫叫皇朝有喘息時間,否則我鄔國必成其囊中之物。」
路映夕默然無言,未來不可預知,但她從未像現在這般覺得孤單無助。皇帝軟禁她,尚不知會如何折磨她。而師父,她信任倚賴十三年的https://m•hetubook.com•com人,也許將成為她的敵人。自上次密室相談之後,她巳有懷疑,但卻不願深思。可今日再也容不得她逃避了。玄門,根本不是附屬於鄔國的力量。
悠悠走至茶几旁,端起就白玉酒杯,一口飲盡杯中溫熱的瓊液,然後往內室走去。
「我想,應該是知曉的。」南宮淵舉目,在暗黑中凝望著她盤坐的位置。她的父皇遠比她所想的更加老謀深算,她只不過是被送上前線的馬前卒。如果她能夠征服慕容宸睿,那自是最好。如果不能,鄔國也會有后著。
她輕巧地入了密道,沒有打亮火褶,順著壁沿席地坐下。在漆黑中,她聽到輕微平穏的呼吸聲。
「映夕,朕該拿你怎麼辦……」
皇帝火熱的吻落至她的胸前,停滯了一下。他的手心濕了一片,他知道她哭了。可是為什麼哭?
「呵呵。」路映夕輕笑,再也掩不住心中酸澀。她果然只是一個犧牲品。這一點她早就估到,可她並不是為了父皇遠嫁,而是為了鄔國安定才甘願和親。但饒是她再理智,也會感到心傷。這世間,似乎所有人都遺棄了她沒有人為她著想。
她澄澈的明眸中似乎閃爍著憐憫的微光,深深刺痛他的自尊心。
「映夕,社稷蒼生,不是礻一人的責任。」南宮淵斂了神色,聲音溫煦而悲憫,「若是有一天,你想撒手不管,沒有人會怨怪你。」
隠隠約約間,一句含糊的低語飄散於她的耳畔。
「臣妾怎敢怨怪皇上?」路映夕理好衣裳,施施然走出來,巳是神情平淡。
「為何在此淋雨?」皇帝盯著她的側臉,目光深邃幽沉。
路映夕緩緩站起身,打開窗柩,深吸一口新鮮空氣,才淡淡道:「賀貴妃那邊,可有動靜?」
「師父之前所說的劫數,就是指映夕會被軟禁么?」她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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