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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宮無妃

作者: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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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江山有恨 第二十五章 下身麻痹

卷二 江山有恨

第二十五章 下身麻痹

「去查一個人……無……」
唐風華搖搖頭,無意多說。
「衛紫鳶自盡?」他開口便問,忽覺自己口氣過硬,緩了緩,再道,「是否起了爭執?可有追查到什麼線索?」
跟著獄吏步入石砌牢房,唐風華低聲在尚無邪耳邊道:「無邪,我相信你知輕重,莫令我失望。」
唐風華狠狠皺眉。無?烏?吳?她想說的究竟是什麼?
唐風華止步回頭,尚無邪似是腳下衝力過猛,撞上她身側。
稍稍振作了情緒,她清脆有力地再道,「事實證明,唐風華不比我差,那我又有什麼好不甘不服?我與軒轅有婚約之緣,但無夫妻之分,這是上天註定。如今只要看見他好,我便好。」
「不無可能。」尚無邪若無其事地與她走出大牢,一邊說道,「也許方才一瞬她想通了,抑或她存心要你想破頭。」
「為什麼不趁早揭穿她?」衛紫鳶耷拉下眼皮,雖在追問,但聽得出她已萬念俱灰。
「你沒有這個機會。」唐風華俯頭,靠得極近,悄聲說道,「唐風華沒有死,正在你面前。」
「紫鳶也有一個問題想問尚姐姐。」衛紫鳶直直地望入她眸中,低啞地問,「陛下本應是你的夫君,你拱手讓人,甘心嗎?」
尚無邪輕拉她一下,小聲說道:「風華,別逼紫鳶了,就算她知道什麼,也不會告訴你。」
衛紫鳶坐在石床上,靠著牆壁,憔悴面容已經不復艷光,兩眼空洞無神,見有人進入,眼珠都不轉一下,愣愣盯著虛無的前方。
尚無邪默默走過去,把衛和*圖*書紫鳶抱起,安放在石床上,手掌拂過她睜大的眼睛,為她合上。
「又病發了嗎?」見她面色瞬間轉白,軒轅澈忙握住她的手腕,摸索脈象。
「不是病發。」唐風華髮現自己下半身徹底失去知覺,只能靠在他身上支撐著,心裏不由微驚,面上依舊維持著冷靜,淡淡道,「我走不動了。」
唐風華徑直往刑部大門行去,剛到前庭,軒轅澈出現了。
「曾經不甘心。」尚無邪回答得十分坦誠,「如果不是因為我娘纏綿病榻,我早就離家加入軒轅軍。若是那樣,與軒轅並肩作戰的人就是我,而不是唐風華。」
「我猶豫過,掙扎過。」尚無邪自嘲一笑,明朗的眉眼略顯黯淡,「最初是怕真相會令軒轅傷心,後來,眼見他們攜手並進,攻佔一座又一座城池,我更狠不下心破壞軒轅的勝利。」
她頓了頓,繼續道,「因為那一分不甘,我費盡思量查探唐風華的底細。我比任何人都更早知道她的身世,可是我也知道,她在戰場上流的血是真的,她拼盡全力襄助軒轅的情義亦是真的。」
骨頭碎裂的「砰」聲,回蕩石室,煞是驚人。
衛紫鳶似乎不覺得疼痛,身子一轉,直撞向石牆!
唐風華心中亦是清楚。她只不過不死心,要問這最後一次。
「紫鳶!」尚無邪驚喊,一隻手伸在半空,沒來得及扯住她。
唐風華身形搖晃,勉力站穩,一股刺痛的感覺從后腰處升起,竟令她雙足發麻。
尚無邪知她誤解,微微一嘆,便起了身。和*圖*書
唐風華再逼近兩步,壓低聲道:「若是唐風華呢?」
「遺言?」衛紫鳶低喃一聲,舉目看向她,輕蔑地彎唇,「你不配聽我的遺言。」
「留住尚無邪,別讓她走了。」唐風華暗暗運勁,丹田氣息無恙,卻流通不到雙腿。這般詭異的情況,她從未碰見過。
衛紫鳶眼波顫了顫,死氣沉沉的臉龐終於添了異彩,恨聲道:「等我下到地府,必與她再斗過!」
唐風華一直沉默地觀望,此時才踏前一步,沉聲啟口道:「衛紫鳶,你可有遺言要交代?」
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的選擇負責,生死無尤。軒轅澈深望那方片刻,轉回頭,抬眸注視唐風華。
獄吏繞過她們二人,因是皇帝親自帶她們前來,故而不敢多加質問,匆忙去向刑部尚書稟告重犯已死的事。
尚無邪在床側坐下,不禁嘆息:「是,我來見你最後一面。」
唐風華只覺腰間微疼,沒有在意,回道:「我不是懷疑你,只是在想,衛紫鳶會否故意誤導我。」
衛紫鳶抬手就吞下,解脫般地笑了笑:「謝謝尚姐姐,這顆毒藥來得及時。」
唐風華知他重情,靜靜凝望他,語聲淡薄地道:「是我逼死她,我若不走這一趟,她還可活過這個夏天。」
「紫鳶,你後悔么?」尚無邪伸手輕輕覆在她垂放床沿的手背上,語氣異常柔和,「明知軒轅只愛唐風華,你仍一意孤行,不曾後悔嗎?」
衛紫鳶只是笑,笑容空茫凄婉。尚無邪和唐風華似乎都有一種特質,颯爽利落,而www.hetubook.com.com她和姐姐是另一條路上的人,至死都想不開,放不下。
只有告訴了她,才會替她招來殺機。衛紫鳶殘喘著,到生命盡頭,方恨自己不夠聰明。
唐風華看問不出有用的線索,抿了抿菱唇,不再作聲。
去往刑部的路上,唐風華還在想,該如何向軒轅澈解釋。下毒並非光明手段,雖算是救人,但畢竟有悖律法。然而極巧,他們踏入刑部大門,刑部尚書就即刻迎上來,大抵有急事與皇帝商議,於是只剩她和尚無邪前去大牢。
唐風華轉身離開囚室,心頭如同壓著一塊重石。衛紫鳶似乎不是想說尚無邪,總不可能是無歡吧?或是一個姓烏或姓吳的人?
衛紫鳶忽然跳下床,腳步因內力遭封鎖而虛軟,趔趄地朝唐風華走去,口中喝道:「唐風華!受我這一掌!」
衛紫鳶用力撇過臉,聲線同樣陰冷:「我知道又如何!怪只怪你出身暗閣,怪只怪你屢建奇功,怪只怪你犯了眾怒!當年軍中,多少人想你死,難道你毫無感覺?你也不想想,你出事之時,可有人站出來替你說話求情?就連你的百勝軍,都被簡明潔調走!除了死路,你還有什麼路可走?」
「怎麼了?」他的眉頭驀地皺起,迅速抄手扶住她的腰。
「你是指簡明潔有心雪上加霜?」唐風華捕捉到重點,即刻逼問,「簡氏要置我于死地?」
軒轅澈手臂扣牢,一把將她橫抱起來,疾步朝內而行。
「是,我是。」唐風華截斷她的話,似憐憫她命不久矣,輕輕道,「還記得和-圖-書嗎?在蘇城,是我扮鬼嚇你。或者我不應該說是假扮,我原就是她。」
她橫臂擊來,唐風華反手劈去,「喀」的輕響,衛紫鳶的手肘登時脫臼。
「呵……呵……」笑聲破碎刺耳,鮮血流入她的眼睛里,染紅了眼瞳,分外可怖,「唐風華……我應該告訴你的……」
「紫鳶,我這裡有一顆葯,你若信我,就吃了它。」尚無邪手心一翻,塞藥丸於她手裡。
衛紫鳶的眼神沒有一絲生氣,卻暗啞地笑起來:「還是尚姐姐好,記得來看紫鳶。」
尚無邪隨後出了囚室,小跑追上,叫喚道:「你不是懷疑我吧?」
一口氣提不上來,衛紫鳶栽頭倒下,未完的字句含在嘴裏,再也無法吐出。
獄吏拿出一串鐵鑄鑰匙,打開走道最底端的一間囚室,畢恭畢敬地守在外面。
尚無邪也側頭挨到她耳畔,誠摯低語道:「風華,你我相識不久,你卻如此信我,我必不會辜負你的信賴。」
這間單獨的石室,並不污穢髒亂,甚至可謂五臟俱全,簡單的石床木桌,擺設猶如平民房間。
衛紫鳶獃滯地抬起眼,看她半晌,聲音死板地回道:「尚姐姐,你來送我最後一程嗎?」
「我並沒有怪你的意思。」軒轅澈回身望了大牢方向一眼,平靜說道,「她大概認為,這種死法較有尊嚴,好過上斷頭台。」
衛紫鳶的身體像破布一樣順著牆壁滑下,額頭鮮血噴流,滿面猩紅,悚然駭人。
「無邪!出來!」軒轅澈當即大喝。
衛紫鳶倏然放聲大笑,尖利喊道:「蒼天無眼!你這個姦和_圖_書細還活在世上,我卻要奔赴黃泉,上天何其不公!何其不公!」
「我可以明白告訴你,當年楚氏想你死,簡氏想你死,謝氏和趙氏皆都視你如眼中釘!」衛紫鳶目光森亮,似覺無比痛快,連串說道,「你死後,多少人暗中拍手稱快,多少人重燃希望!這些年來陛下要替你翻案,無形中的阻力非你可想象!你沒死又怎樣?還不是永遠翻不了身!我若是你,倒不如死了乾淨爽快!」
「誰知道呢?」衛紫鳶詭譎一笑,「那個小兵戰死沙場,誰知是被敵軍所殺,還是被自己人背後捅了一刀?你必定清楚記得,那小兵隸屬元帥主營,身家清白無可疑。你只管去查吧!查到天荒地老,永世不得瞑目!」
任她發泄完,唐風華才緊接著問:「當年呈上密函的小兵,之後死於何人之手?」
「紫鳶。」尚無邪率先走到石床前,輕聲喚道,「你還認得我嗎?」
軒轅澈英俊的臉上掠過一絲感傷。紫鳶確實罪無可恕,但他仍記得,多年前那個小小女孩兒賣身入軒轅府,脆聲喚他「少爺」時的模樣。
「你——」她張口,嘴唇發抖,並不是恐懼,而是難以言喻的憤怒,「你沒有死!我早該想到,你和她那麼像,你根本就是——」
唐風華一把掐住她的兩頰,遏住她的話語,冷冷眯眼:「當年我有否背叛軒轅澈,你敢說你心中一點數都沒有?」
衛紫鳶瞪大眼睛,眼若銅鈴,在這一刻如遭雷擊,突然清明起來。
刑部內的人聞聲,訓練有素地展開搜捕,須臾就押尚無邪至皇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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