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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大道就足夠了，青木大道已經被我推到了頂峰，有了進入那扇門的資格。」

周拯嘆道：

前方突然傳來了一聲輕笑：「長生大道？這就是你們獻上的祭品？」

「等會，」敖瑩摁住周拯的大手，「被你帶偏了，你還沒說，你在等什麼，節點又是什麼，你總得讓我心裏有個數。」

周拯：……

「但從天地之外的視角去看，天道又是無私的，它是天地為了延長自身存在、保持動態平衡，而誕生的調節機制。

青華帝君此前那般活躍，是帶著護持人族、滅殺妖族的私心；現如今能活下來的生靈，就是三界未來的希望。

比如，周拯離開三界的第一年，靈山大戰，血海驚變，王母登臨靈山，後土娘娘現身護持地府幽魂，復天盟與瑤池女仙聯手鎮壓血海作亂。

周拯：……

辛苦這麼多年到處搜集生命道則碎片，最後就是為他人做嫁衣？而且還不是給小拯做嫁衣？

「這個你後面就知道了，」周拯捏了捏她鼻尖，「老君尊重了我的選擇，放棄了他的計劃，也不催促我搞純陽無極神功了。而那次咱們橫跨近三百年時間的修行，也讓我重新尋到了青木大道，這就足夠我去施展自己的計劃。當然，我修為越高肯定越好。」

——老君算半個，畢竟是超凡般的存在。

也有人說，周拯才是讓天地動蕩的主要原因，是他帶來了劫運。

周拯離開的第七年，觀音大士自五部洲現身，率佛門諸僧回歸靈山大雷音寺，似是要重整佛門。

「什麼可能性？」

敖瑩倒是比此前開心多了，不斷改造這片幻境，還向外不斷地延伸、擴展，似乎是真的要把這裏做成一個小天地，供他們一家不斷修行起居。

絕大部分的修行者都不知，三界到底在經歷什麼樣的變化，他們能感知到的，也只有那些能引起討論的消息。

……

周拯離開的第四年，此前逃遁離開的彌勒與孔宣突然現身，四處宣揚王母乃是天外之魔，大天尊等人是對王母妥協，周拯這個青華帝君是唯一的主戰派。

當生靈越來越多、httｐs://wｗｗ•hｅtｕｂｏoｋ.coｍ.com死去的生靈產生的業障卻無法被及時化解，故積累了莫大的業障，這部分業障導致天道產生異變，引發了終焉大劫。

「補天，或者說去中和天道的惡念。」

「在生靈的視角來看，天道並不能做到真正的至公無私，因為生靈也是天平上的砝碼。

王母狠心煉化大千世界，為的是滿足大劫需死的人數。

周拯的手掌從敖瑩脖頸后繞過，捏了捏她的臉蛋：「我家魚都開始跟我論道了。」

「但後來，我跟智勇推算這些事的時候，我靈光一閃，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性。」

而今有雙修妙法相助，突破自是勢如破竹。

他大部分時間都是與敖瑩、百花一同閉關，三者以元神相會、性命同修，周拯與敖瑩得到的好處只能算中等，百花能得到的好處則是上上等。

葉燕兒抬頭看去，卻見一名風華絕代的年輕女子靜靜站在空中，而這女子葉燕兒自是見過她畫像、在大道中看到過她的影蹤。

隨著【業滿論】的退出，天地間逐漸恢復了欣欣向榮的趨勢。

隨著第五年、第六年悄然劃過，三界在迅速恢復生機。

祭品？

天外的生活對百花仙子來說，只有兩件事，侍弄花草、陪伴周拯。

又比如，周拯離開的第二年，王母召開群仙大會，吐露天地大劫的真相，所謂的【業滿論】喧囂塵上。

紫微帝君。

觀音嘆道：「王母何不放過二郎真君，我等答應王母之事，自會如約而行。」

周拯離開的第三年，靈界正式開闢，就在五部洲西邊的大片星域，給妖族容身之地。

窸窸窣窣中。

王母面色一變。

他緩聲道：「我其實並不是在等純陽無極第九重。」

「不知道智勇在五部洲幹嘛，現在應該已經潛伏起來了。現如今也沒什麼好收集的情報，更不用防範天道對我突然襲擊。

周拯嘆道：

老君是黑的？

「老君也一直在告訴你這個道理呢。

王母沉吟幾聲，似是在思考。

「老君的清靜之道，大概便是如此。」

「說嘛。」

「ｍ•hetｕｂｏok.ｃｏm.ｃｏm你想要的超脫感悟，就在這，」大聖爺道，「咱們打個商量，你且將楊戩放出雷幕，此物的上半部就交給你，等天道惡念離開楊戩，此物的下半部也可給你，如何？」

「王母與大天尊如果和好，三界還是能繼續延續下去的，」敖瑩道，「我沒告訴他們什麼，但他們已經推斷出，應該是跟王母的修行之事有關，推算的八九不離十。」

老猴在袖中拿出一枚玉符，其上環繞著一股晦澀的道韻。

「老君的計劃？」

「不用擔心，這隻是老君最初的計劃，自呂洞賓那一世開始的十次轉世也好，到這一世我被王母假裝院長算計也罷，其實都是老君計劃的一部分。只不過，這些部分，有的是老君主動推進，有的是老君順水推舟。

能有最好，懷不上也影響不大。

後面三界的局勢變化，並沒有太大的波瀾。

王母輕輕眯眼：「星辰大道也要獻祭與我嗎？又或者說，這場戲碼，各位不打算再演下去了？」

周拯笑而不語，望著天空的雲彩。

周拯笑而不語，輕輕地摟住她，讓她靠在自己胸口。

「是的，老君的化身影響了老君，讓老君保留了部分人性，但老君也不是很在乎三界生靈到底會是什麼樣子。」

「這個時候停不下啊娘子。」

敖瑩頓時有些不知該如何評說。

但彌勒引起的反響，幾乎寥寥。

他印象中，知道這個計劃的只有兩個半。

「在三界邊緣，天道是使不上力的，而咱們可以隨時離三界更遠，進退無憂。」

周拯笑了笑：「龍族最近也不準備走了？」

敖瑩俏臉微紅，雙眼泛著亮光，主動迎了上去。

『老君怎麼把我送到這了？』

有人說，周拯歸隱之後，天地間的『一』就遁走了，天地間沒了變數。

這日，周拯與敖瑩泛舟在幻境新開闢的小湖上。

紫微笑道：「怎麼，天道惡念到了吞噬二郎真君神念的關鍵時刻，你這個分身趕過來護法了？娘娘並未很信任我們嘛。」

「甚至，我的性格發生變化，從此前誰都不服，變的失去鋒芒和*圖*書，對老君的計劃而言，也是有利的，所以老君並沒有阻止。

「就算這次幫天地延壽，其後必然會有新的終焉大劫，有始有終方才是一，天地的運轉都是這般。生靈如蜉蝣，是混沌海中的真靈長河流淌過世間，留下的一些投影。生的意義就是走向死，死的意義是為了更好的生，對天地不一樣嗎？

但周拯已開始有些蠻橫起來，她也只能恢復溫柔，將心底的不安藏起。

敖瑩怔了下。

「我不想讓你去冒險，」敖瑩輕咬著嘴唇，「三界什麼的，現在已經跟我們沒關係了，生靈也不會念你的好，只會看你的過，這個天地、這個三界存在也已經夠久了，何必給它強行續命，重開天地也不失為一條路徑。」

王母手掌輕拂，後方雷幕悄然消散，一道身影自廢墟中駕雲向前，此刻雙眼緊閉、低著腦袋，似是睡著了般。

敖瑩眨眨眼。

周拯對子嗣也沒什麼執念，單純地想在心底多個牽挂罷了。

「你果然在這，」一聲輕嘆響起，身著紫袍的身影出現在了葉燕兒身前。

這其實是跟生靈的生命境界有關。

「生靈是天地的一部分，生靈與萬物統合而出的意志，就是天地的意志，也就是真正的天道。」

這不是說了等於沒說。

「瑩瑩。」

兩人游著游著就抱在了一起，周拯枕著自己的右臂，敖瑩枕著他的左臂，看著天空中那不斷變幻的星辰和極光，周拯在淺淺出神。

哦豁，自己成祭品了？

周拯閉關的次數和時長，越來越多了。

簡單來說就是，道境越高，想要子嗣的難度也就越大，就算是有老君前後煉製的靈丹妙藥，也需要數以萬計的年歲才可能真的生養個一兒半女。

敖瑩手指在他袖袍上滑動著，輕聲問：「你在等智勇的消息嗎？」

敖瑩納悶道：「老君這麼好說話嗎？」

女媧的道韻！

「所以說，」周拯手掌有些不太老實，在敖瑩耳旁嘀咕道，「你得想辦法讓我印象深刻，多留下一些甜蜜的記憶，讓我能在接下來的磨難中保持本我……唔。」

「老君最初的構想中，是想以純陽hetubook.com.com大道，讓我速成造化級高手，只有造化級高手才能去完成他的計劃。」

自彌勒來過之後。

所以大天尊為此主動葬下天庭，創造了渡過大劫的機會。

「我能去哪？」周拯輕嘆了聲，將敖瑩輕盈的身子摟緊，「不要瞎想了，我就在這，不會去跟天道拚命。」

天地間自古而來積累了無數業障，血海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一名女子踏出挪移陣，腳下的蒲團化作青、紅雙色光暈，環繞在她身周。

「放不下的才叫執念。」

「行吧，」周拯嘆道，「不過天地宿命這種話，還是別討論了。」

周拯卻只是笑著搖頭：

王母娘娘！

「周，」敖瑩突然問，「你什麼時候離開？」

周拯一直沒用什麼避孕的手段，但始終沒有喜訊傳來。

然而，真正的危機，已在眾生不知情時，悄然來臨。

「要去做的，就是修正這個天道。」

敖瑩摟緊了他的胳膊：「那就是說，純陽無極神功是關鍵，你在朝第九層的圓滿境界邁進，只要圓滿了，就要開始計劃了，是嗎？」

「放過他？自是可以，」王母凝視著那隻老猴，「那各位答應我的《女媧補天錄》，今日就交過來吧。」

周拯愣了下，低頭看著敖瑩。

敖瑩忍不住抓住周拯的胳膊。

「哼，我可是龍！當心我咬你。」

「道法自然，自然便是這般，生靈是自然的一部分，但自然並非沒有生靈就不行。

「為什麼？」

中神洲，天庭遺址的雷幕之外。

周拯緩聲說著：

只是，百花似乎從未在意過修為如何。

她好奇地向前打量著，目中泛著幾分驚訝。

周拯道：「龍族還是很強的，不同的世界中都有你們的影子在。」

「阿彌陀佛。」

葉燕兒身形瞬間後退萬丈，滿是警惕地看著雷幕中緩緩飄來的王母。

智勇、他自己，以及當時必然聽到了兩人推演過程的三清老君。

「嗯？」

敖瑩道：「萬物有生有滅，這不是宿命，而是規律，三界已存在過漫長歲月，在不同的世界互相比較，也算長壽了。

敖瑩不由趴起來，小聲問：「怎麼去修正？這也是可以修正的嗎和-圖-書？」

來的自是葉燕兒。

百花仙子前世大道也是在的，只是缺了靈氣，以及仙軀、元神的逐級提升。

業滿論：

大老婆的悟性真不錯。

周拯離開的第八年，三界贏來了一波轉生潮，六道輪迴近乎堵塞，大劫似已過去。

「諒你們也耍不了什麼花樣。」

自是楊戩。

一聲悠遠的佛號，一襲白裙的觀音大士自西方現身，旁邊還跟著那隻穿著僧袍的老猴。

「老君不在乎，」周拯緩聲道，「三清遁入道則之海后已是僅存神性，而神並非是仁慈、寬容，仁慈寬容是人性的部分，神性是冷漠的、是淡然的、是遵循規律的，三清之所以一直只有老君在活動，就是因為，只有老君保留了一絲牽挂。」

「聽響兒，」周拯匆匆道，「等大天尊他們完成他們該做的，我就會去做我該做的。」

又因，一個仙人產生的業障，堪比十萬個凡人。

敖瑩眼前一亮：「是天庭兜率宮中的老君化身！」

「行吧，」周拯閉上雙眼，「這其實不是我的執念，也不是生靈的執念，這是這個天地本身的執念。」

渡過大劫的唯一方法，就是死足夠的生靈。

「生靈的世界毀滅，並不代表自然界就沒了。

「純陽無極神功可以通過雙修快速積累實力，而老君的意思，是讓我效仿當年的人皇，御女三千功成圓滿，然後以人道補天道，中和天道惡念，嘗試能否救世。

「哦，」敖瑩輕輕頷首，眼底帶著少許溫柔，「一家之主說什麼自然就是什麼。」

「那可是……」敖瑩笑道，「混沌海中的生靈，就屬我們龍族機靈。」

「你聽我說，別打斷我，」敖瑩口吻強硬了起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老君肯定有什麼秘密安排，大天尊我不了解，如來佛祖我也不熟悉，但你的心思還是瞞不過我的。」

「我們現在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外魔身上，但實際上，本質的問題還是我們這片天地的天道出了問題。

王母似乎也已隱居幕後，瑤池女仙也不再活躍，截天教中的邪魔跟著妖族一起遷徙靈界，復天盟迅速擴張，佔據了三界實際意義上的半壁江山。

周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