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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淵伸出手在旁邊比劃了下，又往上面挪移了下。

反倒群鬼隱有惶恐似的。

衛淵好奇看著這水流，恍惚間聽到了輕笑聲音，他微微皺眉，倒也不懼，按劍聞聲而去，看到水邊有一位嬌俏少女，赤著雙足踏水輕笑，似乎是衛淵腳步聲比較大，驚動了那少女，她低低驚呼一聲，雙手捂唇，又向著衛淵招手。

聲音頓了頓，道：「就是你當初那麼單純，才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啊。」

木訥男人目不斜視走到屋子裡，一下一下打掃著地上肉眼不可見的妖鬼之血。

「叨擾，你在這洛水支流裏面，有沒有見到過身穿黃衣的一位女子，還帶著一兒一女，兩個孩子約莫這麼高。」

衛淵坦然道：「甚好，相當暢快。」

沿路上就像是自顧自賞景，實則暗中尋找一目五所說的店在哪裡，只可惜並無所獲，而沿路村民，無論先前是在做什麼，當衛淵路過之後，都會停下動作，眼神奇詭默默盯著他。

少女魂魄面紅耳赤作了一揖，消失不見。

導遊賠笑道：「這地方偏僻，我家也窮，和_圖_書也就這一間『老房』，所以大門比較窄了些，只能一個個走過去，現在我老婆孩子都在家裡頭，幾位先進去稍微等一等，我去買一點酒菜。」

那導遊又趁熱打鐵道：「難得幾位過來，算是我對各位找我做導遊的感謝了，反正自家老婆做的飯菜，不值幾個錢，算是我請大家的。」

……

衛淵笑著搖了搖頭。

「這麼高。」

站起身來，對那少女點了點頭，道：「多謝了。」

「請進來吧……」

眾人不疑有他，都點頭答應下來，等到導遊走遠了，看著那黑色的狹窄的門，司機藏於眾人之間，心中突然有些不安，打算打電話給衛淵，卻身軀僵硬，難以動彈，而那有些胖的男人敲了敲，清了清嗓子，道：

就是在裏面把門打開了。

吱呀——

沒有人回答。

「呀，是客人啊。」

傳說之中有弱水，落羽都沉，不要說是血肉之軀，就是魂魄都沒有辦法從和河上走過去，這一條河自然不可能是傳說中的弱水，但是上面升騰著死氣和怨氣，沾hetubook.com.com上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又說了幾句，也就跟著去了。

心中一頓，一個荒謬卻著實可能的念頭浮現心底。

那對情侶四處拍照，倒是帶著衛淵來的那司機打算在村子里探探。

老闆木著臉看著衛淵，慢慢點了點頭。

他和那些先他們住進來的客人混熟了，然後一同找到了本地人的導遊，那導遊口才相當好，將這個小村子的歷史故事講得引人入勝，然後就相當熱情地邀請那幾人去他家做客。

「您好，有人嗎？」

少女又向衛淵招收，姿態婀娜，嬌俏可人。

居住于洛水之中的精怪……

她為何說自己能救她？

笑呵呵地道：「這出來旅遊啊，飯店得吃，真想吃地道的東西，還得去自家裡不是？一家一個味，飯店裡可吃不著這麼好的。」

衛淵無奈，笑著搖頭道：「不過去了。」

前面只有山，而山前還有一條洶湧的水路奔涌而過，水勢騰騰。

那少女似乎訝異有人詢問自己，想了想，搖了搖頭。

衛淵離開民宿之後，背著裝劍的袋子直奔著西ｈttｐs://ｗｗw•ｈｅｔｕｂooｋ•com.ｃｏm面兒過去。

一路上談天說地，倒也輕鬆愉快，渡過橫貫村子的河流之後，前面就是導遊的家。

而且這一條河流，如果衛淵沒有記錯，應該是洛江的分支。

沈寄風古怪盯著衛淵，最後咬著牙扶了扶眼鏡。

衛淵看得失笑，人有好惡之分，精怪之屬似乎也各有性格，就像是剛剛那少女，似乎是死於水中，但是卻沒有厲鬼的變化，看上去反倒是有了幾分水中之精的意蘊，他收回思緒，思考那黃衣女所說的救一救是什麼意思。

衛淵抬眸看了這老闆一眼，若有所思，道一聲多謝，走出門來的時候，恰好碰到了隔壁帶著大眼鏡的沈寄風，她似乎完全沒有睡好，盯著兩個黑眼圈，看到精神奕奕的衛淵，愣了一下，張了張口，最後還是忍不住道：

和衛淵擦肩而過的時候，老闆嘴唇嗡動：「小店吃的東西有乾淨的，有不幹凈的，如果碗里筷子朝著東邊就能吃，旁的方向最好不要碰。」

男人敲了第三次，這一次提高了點聲音，道：

「老弟啊，不是哥哥說你，你家這https://m.hetubook.com.com門修的可不怎麼好，上寬下窄的。」

這一番話說得那幾人相當心動。

「你昨天睡得怎麼樣？」

少女面色一愕，旋即一下漲紅，面紅耳赤，似乎極為羞愧不好意思，衛淵一雙眼睛看到她身上只有淡淡的鬼氣，卻沒有厲鬼的怨氣戾氣，也沒有拔劍斬殺的念頭，饒有興趣地詢問道：

「麻煩開開門，外面來人啊。」

眾人打眼一看，心底不由得突了一下。

衛淵沉思許久，突地瞥到這河流之中，隱隱游過去兩尾大魚。

這下先前擔心會不會被宰客的人稍微放下心來。

手掌在鼻子尖兒扇了扇，似乎是有什麼難以忍受的味道。

「有人嗎？」

而且這門卻不是往裡拉，而是往外推的，隔著門，能看到裏面有些黑黝黝的，隱隱看到屋子裡有松樹柏樹，還有大團大團白色的花朵，穿著黑色長裙的女人伸出有些蒼白的手掌，就站在黑黝黝的門後面，往裡招手，幽幽道：

這民俗老闆身上沒有一點點的鬼氣妖氣。

門裡黑洞洞一片。

「筷子頭指著西邊兒的飯，不是給客人你吃的。」

這一次，門打和_圖_書開了。

可這地方偏不說，門修的也窄，窄，只能容一個人的身寬，但是高，門漆成了黑色，常人家院子大門都是兩扇門對開，這門倒像是城裡的防盜門似的，就只一扇。

陰影里看到了一個女人的面容，也不出來。

至少以衛淵現在道行支撐下的法眼看不出異樣，但是肯定是有問題，衛淵看了一眼他手裡的掃帚，神色從容道：「麻煩打掃地乾淨些，晚上好睡覺。」

在這鬼域之中，凡人負劍而行，神色坦然從容。

洛江是繞過泉市的一條水系，它的支流，不應該有這麼寬闊才對。

這裏地方不大，衛淵很快就到了整個村子的最西邊。

一名男子忍不住笑道：

那少女見到他不過來，邁著步子走到河流里幾步，回眸望向衛淵，眸光瀲灧，隱隱含情脈脈，身上衣衫單薄，在水中隱隱有些透明，讓人心動不已，而就算不為美色，見有人前往水道中流戲水，稍微有些良知的人都會勸阻。

衛淵遺憾低語：「這樣啊……」

當衛淵視線掃過之時，又會彼此閑談，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卻並沒有看到那什麼飯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