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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對了，阿淵，捏氣泡墊和撕報紙你中意哪個？」

「這是神州這片土地所特有的特性……」

衛淵心中微突，裝作若無其事道：「嗯？很像？」

這東西能叫魂嗎？

「我會和天師府的好友去說。」

「雖然不曾在我們這個世界發生，但是可以預想。」

衛淵收拾情緒，一邊在心裏思索該如何對特別行動組解釋，一邊取出手機，恰好看到了來自於女嬌的消息，是在詢問自己是否已成功接觸了那個時代的真靈。

女嬌這時候是發來語音，語氣溫和而篤定，有讓人安寧的力量：

「畢竟我等雖然不能夠和崑崙清氣相比，但是草木靈株所化，壽數也是漫長，當年故人，恐怕早已經零落，便是還活著，也已經不復當年模樣，我這般模樣見到他們，他們心中也會難受吧……」

「或者災劫，或者大興，一旦整個神州氣運發生巨大變化，這一股神州氣運就會被攪動，彷彿漩渦，而懸在空中，千百年代代相傳的特質靈性，就會受到拉扯之力，進入人間，轉世為人，這就是所謂的亂世之年，豪傑輩出。」

「或者我乾脆快點送你轉世比較好？」

「他們卻不知道你。」

「衛淵你和天女，是這一段時間相識的？」

衛淵莫名地便有種宿命般的感覺——自己曾經見過劉備，告知了他老師和大家所渴望的盛世，卻又流落江湖時候被時代裹挾著去了琅琊郡，又見到了諸葛亮，將同樣的火焰和夢想告訴了本該是大世家子弟的諸葛。

「初時很像，但是時間稍長便可知不同。」

虞姬雙目注視著衛淵，她是虞美人這一類花所化形。

……

如同暴怒猛獸的霸王槍，在沒有主人的情況下，最終還是被壓制住，而後衛淵重新找到了一個盒子，頗和_圖_書為艱難地將掙扎至短暫靈性耗盡的霸王槍槍頭封了進去，然後默默以太平道次天師的立場，以封印之法壓了一招。

現在，卧虎流傳在他的手中。

復又寒暄片刻，虞姬說要去看看往日曾經在泉市行過的地方，主動離去，衛淵注視著這位獨自一人跨域漫長歲月的女子起身，收回視線，沉思了一會兒，又見到天女珏主動要去為虞姬帶路。

「本身修為上，還需要一定時間，只是想起來一些往日的事情，剛剛從那個角度，倒是覺得你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到過，可是仔細一看，你和他根本不像啊……」

衛淵道：「這是神代流傳的規則？」

衛淵點頭答應。

衛淵在沉思許久后，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前往這個時代的諸葛家看看，或者能夠找得到，有類似於九節杖一樣，沾染那一世留下真靈氣息的器物。

「他回答說，是因為有人曾經告訴過他，『百姓所求的其實並不多，只要被當做人看待，能夠吃飽穿暖便是了，再不濟沒有讀書的天賦，沒有好的出身，種田種菜也好的，有幾畝地就能過上很好的日子了』……」

「魂魄是很輕微的，所以有真靈能日游千里。」

他原本的打算是，坦然接受，講解過往。

「他們每一個都是你，阿淵是你，司隸也是你，但是你卻不是他們，不只是他們。」

天女珏和虞姬兩人離去，衛淵坐了許久，突地輕笑。

「否則，我就可以帶著珏去青山精神病醫院，推著你去曬太陽了。」

女嬌回答道：「不，這是五千年的積累，是無數人秉持同一個夢時必然導致的結果，也是唯獨這一片大地上才可能誕生的奇迹，平時不聲不響，但是需要的時候才會知道，底蘊卻並不是一句空話。」https://www.hetubook.com.com

「既然珏能夠在這裏住下，我也希望能在此處逗留一段時間，轉世之身本就難以尋得，更何況你很可能是我等故人，我希望你能快些記起來，也希望能通過你尋找到藉。」

衛淵沉吟，若有所思，道：「拽下去……」

沉默數息，面無表情地將剛剛的話都刪掉。

衛淵嘴角抽了抽，默默看了看手背上的赤籙。

間接導致霸王末路，把霸王槍折斷，這仇可不小，很難保證虞姬得知後會有什麼反應，而他難以確認這一反應的具體內容是，這位古代奇女子是會直接抽出劍來削自己，還是用霸王槍戳……

「誰啊？」

「哎哎哎？不會吧……」

「但是這一階段，無論是各類特質的聚集，還是保持自我的真靈，都是在人間界外側。」

天女珏認真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回答道：

衛淵沉默了下，往日的他對這種話並無感觸，此刻卻隱隱有所明悟，道：

現在卻決定接受心的指引。

衛淵神色緩緩凝固：「……」

他勉強地整理思路，強行轉移話題，道：「我還有一個問題，巫女，轉世究竟是什麼情況……為何，我已經知道的我曾經在人世的時代，都並不那麼安穩。」

少女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道：「我也不希望你和他像。」

「有人會在回憶起以前事情的時候哭起來嗎？你不會真的哭了吧？淵啊你可長點心吧，算算你自己多少歲了，這麼大的年紀，還哭得滿臉都是淚的，塗山氏後輩們怎麼看你。」

眼角自然而然有類似眼影的淡紅色。

「人死之後，道行化氣，而代表著此人的真靈會飛到天空，最終散入大千，一些共性特質的靈，譬如勇武，剛烈，會從千萬人，億萬人死去后的魂魄中分和_圖_書離，彼此聚合，這也代表著絕大部分人的魂魄會被分散掉。」

虞姬聲音頓了頓，道：

衛淵若有所思，女嬌又道：「你應該見過了自己曾經的過往。」

「你認為，什麼是真靈？」

衛淵接過她放在桌上的花，擺放在一處空著的木柜上，道：

「唯獨真正的豪傑英雄，才有可能抵抗住這一個規則，保持著真靈自我凝聚，不至於潰散，不至於和其他真靈混合。」

「你更是衛淵。」

「啊呀，我險些忘記了，其實淵會不會還是個孩子呢……」

最後淵或者離世或者消失於歷史，而擁有同樣大願的君臣相遇。

「無妨。」

女嬌那邊文字頓了頓，而後反問道：

「雖然我可以直接上天師府，但是也終究不妥。」

我居然以為她是可靠溫柔的長姐……

虞姬嗓音柔和道：「那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看來，『他』又告訴了諸葛亮。

衛淵微怔，此刻感覺到對面的女嬌像是長姐一般關切，讓他有莫名安心放鬆的感覺，精神都彷彿放鬆下來，想了想，認真寫了很多感謝的話，然後眼角看到一串文字。

女嬌道：「不錯。」

珏收回視線，想了想，笑著回答道：

衛淵沉默下去，他指了指自己，道：「我和『他』很像嗎？」

衛淵動作緩緩僵硬。

能不能把禹的魂喊回來？

「這自然是歡迎，不知道虞姑娘要住在哪裡？」

衛淵微怔，旋即若有所思。

「不過說起來，阿淵你當時，是不是哭了？」

「但是這等法術，常常會請下來一些混亂的靈體，所以被正一道斥為邪道，有『正神不附體，附體非正神』的戒律，而這是人做法壇去請，只能算是歪門邪道，而真正會導致大量靈體降入人間轉世的，是神州氣運變化。」

虞姬面含歉意道：「我想和_圖_書，珏的情況大概也是衛館主幫忙的，所以可能需要館主和當代天師府說一聲，我並沒有和他們聯繫的方式……」

「這也代表，你是這一代代轉世之中最為特殊的那個，記住，秉持自我，接受過去的自己，卻不要被過分地影響，否則……」

還是太年輕。

而此刻，九節杖被林守頤親自送到了天師府。

咬破手指，屏息凝神，卧虎注靈之法，正一道元命赤籙加持，一氣呵成寫了一道封印，這樣在三洞四輔，道門七部無上玉書之中足足兩部的封印加持下，霸王槍總算不甘不願，老實下來。

「往後也可能會見到更多過去的自己，但是你要記住，阿淵。」

同時具備有女子的柔美和俠客般的英氣，她抱著匣子，心中依然篤定了眼前的人絕對是前世故人，只是看來，他仍舊未曾復甦記憶，未曾記起自己是誰，片刻的寒暄之後，她開口詢問道：

「在沒有肉身的時候，這輕微的真靈只能在人間的上層漂浮，更不必說進入人間轉世，就像是氣球一樣浮在空中，淵你覺得，什麼情況才能讓這些輕微的真靈進入人間？」

「所以有了藉助某些特定靈體力量的『請神』之法。」

「如果真的有朝一日，這片大地陷入最危急的時刻，那麼蔓延在那些比血脈更深層次的東西，會導致在尋常時代足以扭轉局勢的豪傑英才，像是井噴一樣密集地出現在同一個時代，以最不講道理的方式將最危險的局面打破。」

劉備重塑大漢氣運，諸葛亮成為了司隸卧虎。

是要通過天師府，特別行動組來解決現代生活身份認證一系列的麻煩？

「嗯？怎麼盯著我看……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後來我曾見到那人，他神色總是沉鬱，身體並不好，似乎背著很重的擔子，道行不高ｈetｕboｏk•ｃｏm.cｏｍ，但是對於道法的理解很是深湛，應該是出自大能門下，只是可惜，先天根基決定他無法抵達很高深的程度。」

「他看上去，太苦了。」

幾多歷史滔滔流轉。

「難得蘇醒過來，這一次沉睡恢復了些么？」

女嬌樂此不疲地打擊衛淵：

「當然，作為被不死花維持住真靈凝聚的你，這也會順者這一過程進入人間，所以，你若轉世，其中絕大部分都會是人間發生巨大變化的時期，和平安穩的年代必然極少……」

「你知道他們所有的過去，知道他們的經歷和痛苦。」

「不老，對於生活在人間的生靈，其實並不是那麼的好。」

？？？！

天女所說的那句話，是大賢良師張角曾經對阿淵說的。

「黃巾之火啊，我確實是還有印象，那個時代山海之中的異獸，以及我們，都離開了人間界，在類似於洞天福地的世界開闢新的安居之所，礙於當年的約定，也不能干涉人間，只是知道那一把火焰，確實是晃動了炎漢根基，哪怕是螳臂當車，至少，值得尊敬……」

少女溫雅笑道：「我曾經和你說過，我往日見到過諸葛武侯兩次，其中第一次，他在南陽，那個時候我們之中有人詢問他，為什麼他作為琅琊世家出身，會選擇躬耕自足，以他的出身，高門大院並不算難得。」

他簡略回答了一下，而後手機屏幕閃動了下，女嬌的回話出現。

衛淵沉吟了下，霸王槍的反應虞姬已經看在眼裡，此刻拒絕反倒有可能被後者生疑，況且她若真的想要居住在附近，並不需要和自己兩人說，此刻主動提出來，已經是足夠坦蕩從容，便回答道：

想了想，又回到內室，解開右手的袖口，露出赤紅之色的正一敕令。

而面對虞姬詢問，衛淵面不改色，神色溫和而訝異，口風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