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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淵忍不住沉思，但是卻很難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最後一件青銅器，很有可能是代表著祭祀所用的祭品這一身份環節，可也有可能是象徵著商人所崇敬的某位『帝』，是象徵著那位鬼神的某件物品。

即便是她永遠都會保留著畫上的模樣，也能用『障眼法』和安旭陽一起變老，讓身邊生活的其他人看不出什麼異樣來，從這一個角度來看，那『老人』五十年沒有發生變化也很正常。

更為詳細點說，那是一面古樸而精緻的青銅盤。

現在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路燈一盞一盞亮起，夜色被光打得斑駁，落在少女黑髮上，像是散著一層微光。

其中，饕餮青銅盤代表著沃盥禮，是祭器前的禮節。

還沒有等衛淵開口，她很嫻熟地掏出手機，手指點了點，打開了美食app，尋找那些評分很高的店鋪，屏幕的燈光映照在黑瞳里，少女皺著眉，手指輕輕抵著嘴唇，看上去就像是在煩惱吃什麼的現代少女，這熟練的程度讓衛淵都愣了下。

珏手中輕輕拋接著卡其色的偵探帽，穿著現代服飾，和衛淵站在馬路邊等紅綠燈，車水馬龍，這是一座有著百萬人口的城市，在她的記憶里，這幾乎是完全陌生，又完全新奇的事情，她最近看了很多書，很喜歡裏面的一句話。

至於無支祁……

比如說，電腦。

……

她回憶自己看過的書，認真道：「你真是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可能性，衛淵也不希望把她捲入那種未知的危險。

而蘇玉兒那柄短劍上，有玄鳥振翅的紋路，顯然是禮器，商代是鬼神祭祀，有相當一部分兇狠野蠻的血祭，這些血祭，就需和_圖_書要用到作為禮器的兵器完成最後一步。

走在路上，衛淵還在回憶在老人記憶里看到的那些東西。

「在昆崙山下面，我很少見到這種東西。」

少女好奇看著困窘的某館主，似乎知道了什麼，愣了下，訝然道：

即便是有寥寥無幾的存在，衛淵也不認為自己會直接招惹到那麼高位格的存在，最多是驚擾到和其有關係的，但是實力沒那麼強的修行者，這一部分存在里，可能存在超過此刻的珏的，但是絕不可能比太古時代淮渦水君無支祁更強。

也就是說，昆崙山上其實很多嗎？

……

這樣，『占卜天機，得到指示』這一個過程，就是由身為天女的珏來完成。

衛淵心中沉思，整理思路，旁邊珏好奇問道：「你在想什麼？」

衛淵腦海里響起自己曾經的問題。

衛淵只需要像是結題一樣把珏得到的卦象解開就行。

現在申請說，我其實不是二十四歲的博物館主，還來得及嗎？

不，一般的行動組成員未必能察覺到這傢伙，而且還不確定危險程度。

我這樣說，你信嗎？

衛淵回過神來，笑著回答道：「我？我在想剛剛那副古畫是從哪裡買來的。」

衛淵心中念頭起伏，決定今天晚上先卜算一遍再說。

而祂沒有碰手機的原因，只能證明祂的注意力被另外的東西佔據了。

他想。

不過想了想，衛淵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危險？

四件青銅器，各自代表了祭祀的某一環節。

『你找到你的故人了嗎？』

但是要怎麼去找？

饕餮紋是商朝後期時候出現的。

為了防止被對方察覺，要進入夢中，靠著無支祁本身神性影響排除干擾。

此刻回https://m.hetubook.com.com憶一下。

等了十幾分鐘，還是未讀狀態。

珏擺手示意衛淵稍等，略有些緊張地盯著火鍋，默默數著妙，七秒到了的時候，伸手落筷，一鼓作氣把毛肚夾起來，然後才微鬆了口氣，然後才回答道：

「就去這一家吧，以前就很想要去了，可是一直沒有時間。」

「能孕育出靈性來，把這畫賣給他的人應該也不簡單吧。」

那麼，第五件青銅器，會是什麼？

衛淵嘴角抽了抽，再度對於崑崙的家底有了一個充分的理解，他看著旁邊少女，在剛剛他心中其實想過一個想法，就是由珏來想出六個數字，然後以這六個數字化作卦象，再由衛淵自己來解卦。

神女若無恙，當驚世界殊。

這樣卦象肯定極難被|干擾和影響，幾乎相當於是在作弊。

其實珏，並不像無支祁那樣強大。

「那……」

就像是剛剛那位『畫中仙』一樣。

他們都是在下學路上遇到了這一個老人，後者的樣貌神態一模一樣。

他在解決巫咸之葯那件事情的時候，曾經通過巫煊寄居的小鼎，看到了商王帝辛時期鑄造了五件特殊的青銅器，現在他能夠隱隱約約察覺到，這青銅盤和商王青銅爵應該是同一類東西，都是當年帝辛所鑄造的。

片刻后。

而珏手裡的手機在衛淵前面晃了晃，道：

在入夢之前念誦了無支祁的名字，而後才安然入睡，等待在夢中無支祁出現后，再進行卜算推占，可是出乎他的預料，常常入夢的無支祁，這一次並沒能得到回應，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衛淵睜開眼睛，無支祁都沒有出現在夢裡。

眼前仍舊只是安旭陽和那位面色蒼白的紅衣女子和_圖_書。

斷電和斷網，可能算兩個。

「可以報銷的。」

這樣會讓他形成習慣和依賴，會讓他在之後都向珏要求助力，形成習慣並不可怕，只是有一點，在一般情況下，大部分存在是沒有辦法干擾珏的卜算的，但是一旦被察覺干擾，就代表著對方要比珏更強。

在進行祭祀之前有沃盥禮，祭祀的人要用凈水澆手，到西周的時候，除去盤外，還有配套的匜，匜澆水，盤接著用過的水，一直到後世，大規模祭祀越來越少后，反倒是比較鄭重的中式婚禮會有這一個禮數。

無論是青銅器，還是擺攤的老人，都緩緩消失不見。

不，或許有……

珏贊同地點了點頭：

看來沒有找到最後一件青銅器的時候，根本沒有辦法猜得出來。

此刻他仍舊還把握著所見到，那擺攤老者的氣息。

報警？

衛淵將這青銅盤細節收入眼底。

珏道：「因為特別行動組那邊的孩子說過啊。」

「對了，難得出來一趟，要不要在外面吃？」

取決於特別行動組的電池能支撐多久。

無支祁是天生神靈，不需要睡覺。

「對了，珏，你的花店生意很好嗎？我看你好像，唔……挺寬裕的……」

鏡靈就不必再提。

食物本身的味道很好，服務態度也很好，調勻了蘸碟子，衛淵選擇了麻醬碟，而珏卻彷彿很好奇似的，身前一連放了好幾個碟子，麻醬一個，油碟一個，干碟一個，還有個什麼都沒放，要吃本味，火鍋咕嘟咕嘟地滾沸了，下了肉，在等待肉煮好的時候，衛淵看著少女手裡的偵探帽，好奇道：

衛淵視線落在旁邊少女黑髮上。

衛淵：「……」

短暫的記憶畫面很快結束。

這不是無和圖書支祁，是女嬌的回訊——

衛淵思緒微頓，認真思考。

天命玄鳥，降而生商。

他吐出一口氣，認真地道：

文明系列。

「嗯？沒有啊，並沒有多少客人。」

無知者無畏啊，嘖，還是年輕啊……

「淵，不行嗎？」

一般情況下，如果玩進去了，尤其還是第一次接觸，那麼無支祁什麼時候回他這個問題。

關於如何找到一座無主靈山，並且將其敕封的問題。

這兩者都有可能能說得通，都能夠和其他四件青銅器彼此配合形成體系。

甚至於如果不是安旭陽以食氣供養了那畫，等到畫中靈性自然發展，就有相當大的概率，自然汲取周圍人的精氣，化作妖物，而非是精怪，所以那擺攤的老人百分百有問題。

兩度賣出蘊含靈性，可能孕育出邪靈的東西給孩子。

但是其間足足隔了五十年的時間。

這個時代，有誰打得過那猴子嗎？

一頓火鍋之後，由衛淵以『這是偵探對於得力助手的嘉獎』這樣的理由付了賬，兩人散步回到了老街上，彼此告別後，衛淵目送花店的燈開了，這才轉身開門，回到了博物館里。

五件青銅器其中已經知道的，盤，鼎，爵，以及短劍。

再加上那老人手中還有帝辛所鑄的五件青銅器之一。

「如果是不勞而獲的話，會讓我有羞愧感。」

衛淵想到一件事，微笑提議道：

是啊，真是足夠讓她們都驚訝的事情，是不比崑崙遜色的偉業。

是修為高深，壽命足夠長，還能維持面容，還是說，那個擺攤的老者根本就不是人類。人類會受到壽命的影響和干擾，但是大部分的妖怪，活個五十年面容不變不是難事，更有可能是某種變化法術和障眼法。

衛https://www.hetubook.com.com淵看了看時間，已經第二天了，嘴角抽了抽。

他把手機放下，準備出去一趟，準備些符籙，而在這個時候，手機微微響了下，衛淵有些好奇，低下頭，看到了閃爍的圖標。

衛淵以一種過來人的心態表達了自己的感覺。

衛淵嘴角抽了抽。

衛淵遺憾放棄了猜測最後一件青銅器的打算，轉而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那擺攤的老人身上，在這段時間里，他已經連續兩次地『看』到了這個老人，一次是在買到鏡靈的小男孩記憶里，一次是剛剛那位白髮蒼蒼的老人。

衛淵：「……」

他大概知道，無支祁怎麼了。

于情于理，衛淵都得要去找到他才行。

「說過什麼？」

珏想了想，道：「好啊。」

衛淵微微皺眉，想了想，給無支祁發了個消息。

主體向下凹陷了一部分，用來盛水，盤上刻著祭祀和禱告的文字，整體則布滿饕餮紋。

「這樣說起來也是。」

那可是即便禹王都要帶一幫人才能封印的傢伙。

過往的話沉澱在記憶里，被歲月衝擊地破碎和柔軟，衛淵眼前突然閃過一道銀屏的光，回過神來，打著燈的汽車響著喇叭，飛快地奔跑過白日里被照射地炎熱的柏油馬路。

「其實，我比較喜歡自己一步一步掙錢的感覺，那樣會讓我有成就感。」

商人崇信鬼神，常常有各種大規模的祭祀活動。

丹鼎之中盛放著巫咸之葯，而在神代，巫咸國的群巫代表著向人傳遞神意志的特殊地位，代表著人神相連。

珏訝然，把筷子放下，道：「淵。」

祂絕對碰了那個東西……

衛淵看到那是附近相當有人氣的一家火鍋店。

衛淵和珏向這一對老夫妻告別離去。

爵是酒器，也是很貴重的祭祀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