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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這個牛逼，老大，是什麼活兒？！」

老太師從山腹中出來后許久，許久都沒能回過神來。

歲月對於人來說，永遠殘酷。

西次三經群山之首，是崇吾山啊，那座山，在神代黃河的南方。

「西次三經之首，曰崇吾之山，在河之南，有木焉，員葉而白柎，赤華而黑理，其實如枳，食之宜子孫。」

呵——

群鬼愕然。

故人皆逝。

黑貓類舔了舔爪子。

「再說，你也想去一趟櫻島吧？當年的故事總應該有個結局。」

錚然的鳴嘯，衛淵反手拔出八面漢劍，劍柄上鐵鷹振翅。

它聽到了動靜，驚得尾巴都豎起來，然後才發現聲音不是來自於門口，轉過頭來，看到木柜上那個盒子不斷掙扎，有描金紅繡鞋從裏面探出頭，匆匆地想要奔向門口，卻未能成功，似乎有些落寞遺憾，戚家軍兵魂和水鬼也都知道這紅繡鞋的來歷，知道宛七娘的故事。

朝歌城中。

老者喝了口人族的酒，藉著酒勁兒，吟誦著山海經的一篇，同樣是崇吾之山，但是卻和衛淵告訴朝歌城眾人的不一樣，蒼老古樸的聲音，混入風裡，幾如詩歌：

……

嘖，老古董。

「你有一個更為重要的任ｈtｔｐs://ｍ•hｅtuｂｏｏk.ｃoｍ.cｏm務，那關係著我們未來的生活安危。」

兵魂拍了拍它，以表示安慰。

「西次三經之首，曰崇吾之山，在河之南。」

其餘幾位山神都不再說話。

「你記住了嗎？」

衛淵抬手，把這魚頭背在背上，衛淵拎著黑貓的后脖子，嚴重警告了黑貓類，不要趁著他離開的機會，偷偷吃魚頭，否則連吃三個月貓糧，半點葷腥不加，然後才邁步走出，吱呀一聲，博物館的門緩緩關上，恢復了安靜。

水鬼：「……」

「我說的。」

……

「都把頭送過去了。」

居然還以為能威脅得了本大爺。

淵死後，由禹王完成了剩下的部分。

衛淵輕聲道：「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什麼年代了，還像是三國時期一樣用石灰腌。

「是一點都不允許！」

愚蠢的人類。

後者同樣驚喜于崇吾之山上那種果實的效果，他比起武昱和飛御更清楚現在朝歌城的困境，也更明白這寶物對於朝歌的價值和意義，只要得到這種能夠改善後代資質的寶物，朝歌城面臨的最大問題就將不是問題，他翻看地圖，手掌顫抖，輕輕拂過這一張地圖上，崇ｍ•hｅｔｕｂｏoｋ.cｏm.cｏm吾山的位置。

而後，飛御和武昱，把那一張地圖送上。

吱呀聲中。

「諾！」

「那不就結了？」

「看家。」

然後將旁邊標註的話低聲念出來：

「不好吃。」

他看著紅繡鞋，又彷彿回到了最初的時候，看到那心中的遺憾痛苦化作了地縛靈的老者，想到了宛七娘最後那一曲，想到了她以身殉國的戀人，想到了那個時代。

「但是，禹王他性格，性格過於節儉。」老者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褒義詞，道：「就是因為他的這個性格，所以對於吃的上根本不講究，任何吃的基本都不會浪費，做出來的東西真的不如淵的。」

最終朝著冰箱門走去。

功業已成。

踏上了龍虎山台階。

「當初是禹王把我們的祭祀方式記錄下來，可是祭品是怎麼做的，可是淵給出的主意啊，或許他不在意，但是那也算是我們第一次嘗到人族的食物和美酒，總覺得，再沒能吃過那麼好的東西了。」

「那你覺得禹王做的祭品好吃嗎？」

水鬼舉起手：「我呢，我呢？那我呢？」

老天師滿臉沉痛地擺了擺手，道：

用天師府的法劍，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老脈山神無可奈和-圖-書何，懶得理會這位山神，只覺得果然不愧是牛形山神，性格果然倔，他看向遠方，輕聲道：「無論如何，禹王都不會再回來了吧，女嬌在青丘國，而淵……」

張若素聽到『動靜越大越好』這六個字后，難得額角抽了抽，自從上一次他說了這句話之後，弄出來淮水改道后，他已經對這幾個字產生了心理陰影。

我登上這座山，北方望去，是我父親死去時的冢遂山，而南方望去，是埋葬我的老師堯帝的大澤，向西方望去，是已逝舜帝曾經捕獵的山丘，往東望去，那是淵啊……

老者嘴角一抽，道：「老夫自然尊敬禹王。」

最終伸出手，道：「來罷。」

水鬼嘴快，道：「可能館主這一次事情比較重要吧，下次，往後再去那邊兒發發火，唉，館主這人啊，有時候也是不講究，你說把我也帶去櫻島多好，那邊兒的特色飲料之類的，我也想試試啊。」

「你不懂……」

五名山神離開了朝歌城，結伴而行，準備回自己的山裡窩著。

他下意識挺直身軀，握緊了那柄殘劍，沉聲肅喝：

龍虎山上，張若素放下了手機，看向旁邊的道人，一字一頓地告誡道：「這一次跟著他出去以後，千萬www.hetubook.com.com千萬，給我盯緊了他，決不能讓他再亂來了，一點動靜都不許他搞出來，聽懂了嗎？！」

「禹王的那個臣子，也葬在了這裏。」

「北望冢遂，南望堯之澤，西望帝捕獸之丘，東望焉淵。」

博物館的門被打開，衛淵背著劍出現在門口。

嗒嗒嗒，嗒嗒嗒——

九節杖太大了點，不方便攜帶，而張道陵法劍，衛淵本來也有心帶著的，但是想一想，眼下兩柄劍的功能類似，失去一柄，不會對衛淵實力有大的損傷，再說，這一次是太平道修士前往。

紅繡鞋躍動而起，這一次直接化作一道飛光，收入盒子里，被衛淵收好在背包里，衛淵的視線掃過博物館，看向戚家軍兵魂，道：「你也隨我來吧，家裡留幾個看家的就是了，那麼多也沒必要。」

「可是，師兄，咱們這次不就是去踢場子去了嗎？」

「動靜不是越大越好嗎？」

而這個時候，衛淵也已經抵達了龍虎山腳下。

紅繡鞋一側支著地面，鞋尖微微抬起，如同期待。

將衛淵所說的話都告訴了老太師。

首先用八面漢劍劈下，剁下來三分之一塊的魚頭，放到專門的泡沫盒裡，裏面放了凍結起來的冰袋，一邊放一邊嘀咕，老道士也太含糊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冰箱捨不得用，冰櫃也成啊，再不來冰袋降溫也可以。

「你還年輕。」

那位老者回望朝歌，感慨道：「可惜了啊。」

「東望焉……淵！」

……

他將八面漢劍背在身後。

盯著冰箱，內心掙扎。

力士山神怒視他，道：「你放屁，禹王是沒有缺陷的！」

山海經。

身材魁梧的山神怒視他道：「你竟念叨著淵的吃的，而不是禹王。」

「我感覺到那氣息，原本還以為是淵，既然淵在，那麼禹王也一定在的吧，可走了一半，才發現是新的山神，呵，雖然也是件喜事，不知怎麼的，有種白高興了一場的感覺。」

為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幕而驚詫，甚至於不能仔細去想，只要一想就會有鼻子發酸的感覺，曾經被他們認為冷淡無情，坐視朝歌城步步走到現在這個局勢的帝神，在三千年究竟付出了多少？

手背上，天命赤籙微微亮起一絲流光。

「哪裡有受害者痛苦不堪，而加害者逍遙法外的故事？」

力士怒視老者道：「可哪怕是不好吃，那也是完美無缺的！」

模樣還年輕，看上去只是個少年，眉心一點赤紅火焰印記的秀氣道人茫然：

戚家軍兵魂雙眸亮起。

衛淵抿了抿唇，認真道：

「你背後嚼誰的舌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