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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珏，這是什麼？」

取出鑰匙，打開了展櫃，裏面果然是空空如也。

「這，就是那個古董販子和我說的故事了。」

「不過，不是那種虛無的廣大的意義。」

老者張了張口，一時間竟說不出話。

進入了現實的市立博物館。

珏雖然好奇，也沒有追問，只是微笑把洗好的果子遞過去。

……

夢境緩緩破碎，衛淵從夢中掙脫而出，看著仍舊沉睡的老館長，伸出手，並指緩緩劃了一道符籙，而後讓這一道符籙緩緩破碎，化作了柔和的流光，將老者籠罩其中，這能夠溫養老者的身軀，彌補老者身體的一些損傷。

張善從大雁上的文字，認出這是秦始皇陵之物，獻給了東吳大帝孫皓。

水鬼給小道士準備了一堆的零食。

「可。」

「這是大秦戰虎紋半月戒。」

衛淵道：「那你怎麼保存的？」

「不過，這是我在年輕的時候，從一個倒斗的人哪裡買來的。」

「這黃金打造的大雁，為什麼去啄一隻扳指？」

抬起頭來的時候，看到這個面容模糊的青年轉過頭離去。

他語氣頓了頓，才鄭重道：

老人神色一板，道：「什麼扳指？」

「衛館主你這是……」

「這是秦末時的工藝，它的主人恐怕早就已經去世了，沒辦法找到主人，我也按照承諾把它放在博物館里，希望他主人會來，不算是違背了契約和承諾，只是這承諾達成的一天遙遙無期……」

「不，或許永遠都沒有辦法完成。」

泉市裡，很久才下山的小道士好好地玩了一圈。

衛淵：「……」

衛淵裝作若無其事，隨口問道：

老者不解。

但是在那之後，珏西上崑崙，雲煙玉露。

衛淵親自把阿玄送到山上，只是這一次，衛淵卻背上了劍匣，特製的匣子分為兩層，一層是八面漢劍，一層是九節杖，是時候解決那所謂的太平道道主了，他登上白玉梯，和圖書路過蓮花池，老天師就在前面等著，看到衛淵這樣的打扮，神色微有詫異。

衛淵想了想，笑道：「這也算是我和某個人的約定吧。」

最後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東西，伸出手，那博物館透明玻璃櫃里的扳指緩緩亮起一絲漣漪，最後回到衛淵的手中。

……

你去崑崙。

挖掘帝陵的時間太長，霸王有些懷念家鄉，謂左右言。

老者的視線突然凝固。

張若素深深看了一眼衛淵，臉上的神色緩緩莊重，道：

他最喜歡的，那個年輕時最大的收穫，博物館里真正的典藏，那一枚秦代虎紋半月戒，居然就這麼消失不見，而防彈玻璃柜子居然完全沒有被動過，老人愣了下后，腳步匆忙慌亂去找了博物館的監控。

我們他日定然重逢。

我說。

老者想到自己那個夢境，想到了自己自得的那承諾。

……

「李太白吟詩時候用的酒壺，蘇東坡下過的棋子，白居易聽的那一首琵琶。」

珏注意到衛淵脖子上的墜子，沒能看到下面的吊墜，好奇道：

一邊第一個打開了博物館，一邊開燈，一邊走過一件件展品。

這就是西王母帶著她們下山行走的原因么？

這是秦末時候，黑冰台鐵鷹銳士淵父母唯一的遺物。

他見到了往日的對頭夏炳武，萬般無奈之下，只好說取出寶物來贖自己的性命，這些寶物裏面，就有一枚青銅扳指，當時是寶鼎元年的春日，尹才斌才取出了這扳指，突然聽到天邊有幾聲雁鳴。

自此再不曾相見。

而淵東去，誅殺徐巿。

似乎是覺得，紅繡鞋既然通靈，那麼就不適合再在這一幫大老爺們在的博物館里，打算把她帶到花店，同樣，虞姬也有暫且把那位畫家大姐帶往畫室里常駐的打算，今天過來的時候，衛淵注意到少女腰間垂下一串裝飾用的流蘇。

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大和圖書概率是因為霸王所留下的傷勢複發，倒在了路上。

是最後留下的大秦契約。

「要不然的話，就會受到秦律的刑罰。」

而哪怕是已經過去了幾百年的時間。

「因為我的本質，其實是崑崙的長風，如果不想要變化做那種無情無感冷冰冰的樣子，就要找到和人之間相仿的東西，找到我和人間的聯繫，找到錨點和烙印。」

「比如，只是比如，年少時是好友和父母，稍微長大些是抱負和思考，然後是妻兒至交，也或許還有世界的變動，有興趣，愛好，追求，這些的一切匯合起來，才能讓一個人的人生具體下來，是有實感的，而不是虛無，這些，可以說就是這個人的烙印。」

「比人更加地需要。」

衛淵看著那扳指，突然起身道：「多謝了。」

帶著扳指，往北方飛去。

「淵你怎麼也買了吊墜？」

縱山高水遠。

「張道友，阿玄我給你帶回來了。」

焚燒了咸陽宮之後，掠奪秦宮室的財寶，他卻還覺得不夠，盯上了天下第一位皇帝的陵寢，曾經有三十萬人去挖掘帝陵，但是最後還是敗下陣來，只是他們也不是一無所得，一隻黃金鳧雁，從帝陵里飛出去。

衛淵隨手裝盤，衣服下面的墜子散發出淡淡的流光，而少女沒有注意，自己腰間流蘇里的扳指，也微有流光，碰撞崑崙玉，聲音清脆，兩個墜子自然偏轉方向，如同要匯聚合一——

看到代表著西崑崙的白玉旁邊，有半枚鏤刻秦紋的扳指。

她幫著洗買來的水果，雙臂的袖口挽起，露出白生生的手臂，想了想，道：「而我們，雖然壽命長些，但是同樣要找到這些烙印。」

「這算是一個小小的邏輯漏洞。」

「那些倒斗的人，都是有門有戶的師徒關係，代代把手藝往下傳。」

『我希望扳指能放在這裏，找到真正的主人……』

「斬逆！」

故事和-圖-書的開始，是西楚霸王項羽。

那隻鳧雁速度很快，一瞬間就已經遠去。

老人喝了口茶，得意笑道：「這或許有點難，可是也難不住我。」

他一步步地走到了館藏當中，屬於秦漢年間的那一部分。

衛淵轉身，走出夢境世界。

衛淵轉身，大步而行，負劍下山。

聲音頓了頓，老人感慨道：「這些倒賣古董的，他們也真能扯啊。」

衛淵問道：「之後呢？」

「契約已畢。」

……

「這件虎紋戒雖然不起眼，但是其實是我這博物館里最好的藏品。」

張若素已經連環奪命催了好幾回。

衛淵道：「那麼，這半個扳指，也有故事了？」

於是停止了帝陵的挖掘，但是後來沒有人見到過那一隻鳧雁，時間一晃而過，秦末漢初，又到了新朝王莽，九虎將縱橫天下，而新朝轉瞬即逝，最後到了東吳大帝孫皓的時代。

老人道：「我不相信，可是找到一些特別的朋友問過，確實是真的。」

衛淵沉默了下，道：「我想，他肯定也很抱歉沒能幫到你。」

「麻煩天師召集這個時代還存在的三洞四輔，道門玄宗。」

許敏中睡了一個很好的覺。

縱歲月漫長。

但是完全沒有收穫。

行走時候，聲音清脆如鈴。

「承諾，友情，名字，難以忘卻的經歷，都是如此。」

衛淵也沒有想到，闊別兩千年後，會在這裏看到當初的扳指，而且看著上面的紋路，這還恰好就是屬於他的那一半，老者在夢中似乎把他當成了來博物館看展品的客人，主動搭話道：「這個啊，這是秦代末年的東西了。」

「價錢上不知道要差幾倍。」

在晉取代魏的時候，原本忠於大魏的摸金校尉四下散亂。

「這種咒術還真是讓人頭疼，不是怕刑罰，主要是這不好保存。」

衛淵輕輕推了下阿玄的肩膀，然後道：

本來吧，到了他這個年紀，身上多和*圖*書多少少有點毛病。

他一下驚住，胡亂地擦過臉，沒有黔刑的痕迹。

衛淵道：「秦代末？」

咸陽城的鳧雁，仍舊希望將當年的少年帶回去……

「而且更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是，只要完成承諾，這個扳指就一定會丟掉，有的是不小心繩子斷了，有的是遭了賊，更莫名的是，有的人睡了一覺，扳指就沒了。」

「我許下的承諾是，把這扳指放在博物館里，希望能找到這扳指真正的主人，當找到真正主人的時候，扳指可以離開。」

「多謝……」

我入東海。

其中一名摸金校尉叫尹才斌，逃到了江南。

衛淵若有所思。

老人又笑道：「不過你說的對，這件古物也是有故事的，畢竟，大秦的咸陽城在西北，我們這裏可是江南，客人你知道，這件寶物最後為什麼會來到我這兒嗎？」

可是就像是周末和寒暑假最後幾天，總是過得飛快一樣。

可是這次醒過來之後，卻沒有那種呼吸難受的感覺，只是覺得渾身通暢，一看外面，天才剛剛亮起來，約莫也就六點多，許敏中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舒坦，一邊琢磨著昨天那個奇怪的夢。

「可不管怎麼樣，賣古董的時候，他們只是想著得要多賣一點價錢，古董要提價錢，第一是要有年份，這是基礎，第二就是得要有逸聞傳說，沒點故事的古董，比起那些有傳說故事的，品質相仿，價錢上差了一大截子。」

老人訝異道：「這倒也是個解釋。」

衛淵睜開了眼睛，他用一根繩子把這扳指串起來，當做是墜子帶著，然後把吊墜放在了衣服下面，第二天的時候，珏恰好過來，少女長發盤起，穿著露出腳踝的白色七分褲，和布料柔軟的上衣，腳上踏著一雙白色帆布鞋。

在被彼時還未曾長大的天女珏救下后，淵為了報答救命之恩，將這扳指分成兩半，在扳指上立下了大秦的契約，其中的一半www.hetubook.com.com自己保留，另外一半交給了少女，以作為約定的信物。

老者道：「之後，晉代的將軍杜預揮軍滅吳，黃金大雁被帶走，這個扳指不起眼，還缺了一半，最後也就流落江南，給那古董商找到，他還說，這扳指上的紋路，是一種咒術之類的。」

「而是更具體的東西，百年雖然短暫，卻又漫長，而生命如同一張白紙虛無，需要尋找些什麼東西，才能讓它固定下來。」

這一次難得的放鬆時間也很快結束。

「和一把同年代官窯里的東西。」

「貧道尚有一事，要告知諸同道。」

兩人驚異地發現，這大雁居然是純金打造的，他們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這大雁攔下，攔下的時候，大雁仍舊啄著那一枚扳指，並不放開，後來他們將此物獻給了當時的日南太守張善。

珏搖了搖頭，坦然道：「這其實不重要的，只要我知道，他在起誓的時候是認真地的，就足夠了。我曾經聽人說過，人生百年，如同白駒過隙，忽然而已，可是即便是這樣，人一生也要尋找到自己人生。」

「而這些，就是緣。」

一隻飛雁落下，去啄那扳指。

這是他這三十年養出的習慣了。

「每個人，拿到這扳指后說的第一個承諾，都不能迴避和拒絕。」

他看到裏面一張紙，裏面有文字，是秦隸。

「太平道道友，此去為何？」

天女沒有察覺什麼，順著衛淵視線看過去之後，只是略有些懷念，笑著回答道：「這個？是我小時候一個朋友給我留下的東西，當時他約定，往後會來幫我一個忙，可是後來，我再也沒能見到他。」

衛淵回答道：「也許，也許它認得這個扳指的主人。」

衛淵道：「這是真的？」

走過宋明，走過隋唐，最後走過了秦漢。

也就是說，戒指被取走，沒有違背最初的承諾。

老人捧著一杯茶，就像是給那些來往的客人講述故事一樣，笑呵呵道：